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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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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着魔不由自主》    作者: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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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的痛苦没有维持太久,生清澈时,血崩不止,但她在死前,不看也不抱刚出生的清澈,只把我叫到跟前,要我跪下发毒誓。”

季清澄笑望著愕然不能言语的姚彩衫。

说实话,一个酒醉的人居然还能分辨他人的心境,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好笑经验。

“她要我发誓这一生都以男儿身活下去,若有违誓,我最心爱的家人,全都将因我违誓不得好死。”

醉意一口气全涌了上来,季清澄好晕好晕,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开口,“我好后悔,儿时的我不该嚷著要上京的,爷爷也不会因为我端茶给热晕的老先生喝而应下婚事,要不是咱们家的男儿都订了汉人女子为妻,我爹娘也不会用这当成挡箭牌,这才是错,你要我怎能不娶妻?我是男儿,你没资格……”

季清澄醉话还没说完,就软倒在姚彩衫怀里。

当人儿醉倒后,姚彩衫终于放任自己露出万般痛苦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将她送上床,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麟德三年元月十五日,沽饮阁内。

仅十天不到,人事全非。

楚小南在那之后随即宣布要抛绣球招亲,事情的演变已经无人控制得住。

乐逍遥和姚衣衣、季清澄和姚尔尔的婚事,也火速进行著。

长安城里轰动著元月十五要喝谁家喜酒,而沽饮阁和京醉楼所有人都疯了,卯足劲办喜事,互别苗头。

可是这一切纷纷乱乱,和姚彩衫已无关系。

有苦难言无声斜倚绣床,心海潮起潮落掀起轩然大波,脸上反而不知该做何表情来呼应。

累了,可能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算是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弄不清楚为何一介男儿心情可以这么的委屈,他只是不愿见这姻缘大事发展至离谱失控,可是他总在最关键时刻竭尽全心用错了力,促成情势愈演愈烈。

“娃娃亲,娃娃情,当年一叶茶,谁是谁郎君?”姚彩衫闷闷的哼著,说不清究竟为何而气闷。

那个人儿一句“没资格”阻挡了他所有的心情,找不到出口的热流依旧不能止息片刻,连睡了,梦里也是她冷漠的面容写满无动于衷。

或许,不能放著不管这个念头一动,便已注定要无力回天了吧!

姚彩衫有些失笑,好奇自个儿怎么事已至此,还能如此心烦意乱的胡思乱想。

可是若不嘲弄一下自个儿,他好怕他会再做出什么天大的蠢事来……纵使已经不可能再更错了。

那人要娶自个儿的亲二姊呢!这是菩萨系的无情姻缘线,菩萨咒的神旨娃娃亲,茶树移之则不生,他又没分到她的半片茶叶!

一叶茶,只不过是区区一叶茶,竟成如斯奢望灼痛心房……

“娃娃亲,娃娃情,今日一叶茶,蝴蝶梦迷君!”姚彩衫强颜欢笑,扯著声音低吟,给了这长年流传在京师里的讥笑童歌一个答案。

只不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有资格再这么笑著胡说八道去逗那人开开心。

在听完她的往事之后,他只能心痛的将所有感觉都埋葬。

或许,季清澄也曾经心痛的埋葬所有女儿心愿吧!

他没资格去要求她恢复女儿身嫁给自己。

是,他突然懂了,那种想要将她拥入怀里,心头炸开的心情是什么了,在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前无法接受的违和感,此刻变成最甜蜜的痛。

因为,他永远不可能拥抱女儿身的她,不可能在最靠近她的地方,看见听闻她所感受到的一切,去体验世事的欢喜和悲伤,人生的短暂和无尽。

在世人的眼中,这神旨娃娃亲和自己无关,现实的残酷,让他虽然长大了,心情却亦如儿时的无助。

在这一天,他必须闭嘴,别说是观礼祝福,他怕自己只要看到那个人一眼就会失控,整个人爆炸开来。

他不甘愿,真的不能甘愿!

“哟哟,大少爷,在想什么呀?”

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眼前的男子魅笑著问。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姚彩衫扫了眼笑说著的来人,而后又低下头,两家交好,这人要不惊动任何人溜进沽饮阁并不难。

“不要你管。”姚彩衫淡淡的道。

千不该万不该,乐逍遥不该答应姚衣衣的胡乱要求。

乐道遥不以为意,笑得邪魅。

“别因为心上人不要你,就拿我出气嘛!”

闻言,某件荒唐事闪过脑海,姚彩衫冷冷抬起眼。

“你知道清澄是女儿身,对吧?”

乐逍遥懒得否认,知道否认不过,等下还要承认,否则他也不用多跑一趟。

“知道,打一会面,你们这些人都当她是男子,只有我注意到她身段怪,那时就怀疑了。”

该怎么说呢?季清澄无女儿的扭捏,但是他并没有错过她昙花一现的娇媚姿态。

乐逍遥看著气愤之后又无以为继的姚彩衫,心头潮涌。

“怎么,你就要这样安安静静地看她娶你二奇www书Qisuu网com姊?”他笑吟吟地问。

姚彩衫别开了脸。

这很孬,他知道,可是他无能为力。

“我不会看的。”

乐逍遥还怕他用情不到这个程度呢,灿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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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不看,这事就不会成真。”他偎近了只靠最后一股意志在支撑著的男子耳际,“你纵使不看,婚礼之后,你们永远都会有关系,你永远得叫她一声‘姊夫’。”

像被特定字眼触动,姚彩衫猛地一震。

他曾经多么想要的关系,现在变成一头猛鬼,扑了上来。

“既定事实……”

乐逍遥微微一笑。

“是啊,这既定事实会跟著你一辈子,她娶了姚尔尔,你这生就逃无可逃了,真不知道,你能不能开开心心地唤她一声姊——”

“别开玩笑了!”

乐逍遥微笑,“做不到对吧?”

姚彩衫想撕裂眼前逍遥男子。

但是他也不能否认,才被煽动一下,就已然决裂的内心,有多么想望那个

清秀人儿,只不过……

“我究竟该怎么做?又不能逼她恢复女儿身!”姚彩衫艰难地恨道。

乐逍遥闻言,魅眸一荡。

“我是不知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他望著姚彩衫晶灿的眼眸,难得的决定给好友一个痛快,“她都能当男子,你也没啥好顾忌的,是吧?”

那似问非问直指某个可能性,姚彩衫倒抽了一口大气。

不过,相较于失去她,其实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值得被考虑了。

正当他要起身时,却被硬按回床铺,他不禁虎眸一瞪。

“逍遥,你干什么,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乐逍遥绽笑,“我想你应该还没忘记你侵犯过我,欠我一个人情……”确定姚彩衫脸色变得难看,不得不颔首后,想起了那张倔强的容颜,或许再过不久就要抛绣球了,他时间不多,笑著说了下去:“无论你有多迫不及待,你也得先处理完姚衣衣和姚尔尔再去抢亲啊!”

说得有理,姊姊们的事情不了结,他也不安稳。

他的要求和自己不谋而合,姚彩衫不需要想,直接点头,达成共识的两个男人,背影是佛阻杀佛,神挡灭神的毅然果决。

第十章

安邑坊大街上万头穳动,等著开宴喝喜酒的长安酒客,按捺不住的鼓噪声此起彼落,然后,沽饮阁的大门先开了。

姚衣衣的盖头早掉在半途,她不管,动作明快,翻身上马。

“驾”的一声,她狠狠抽了一鞭。

波丝雪蹄马全力向前冲刺,她在一瞬间突破了人群,扬尘而去,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接著,是京醉楼的大门开了,穿著大红椿茶绸衣的华自芳一脸坚决,英气逼人,傲不驯礼,趁沽饮阁大门敞开之际,冒雪不请自入。

一阁一楼的大门紧接著合上。

怎么一回事?怎么要嫁的新娘子跑了,不是新郎的人又登门而入,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呀?

在大风雪中望眼欲穿,等著美酒的长安酒徒们看得目瞪口呆,对于事情发展看得一头雾水,不能解读。

正愣著,随即沽饮阁的门又开了,丝竹奏乐,锣鼓齐敲,喜庆声响,而京醉楼的门仿佛呼应般,跟著打开。

季清澄郑重地步向沽饮阁。

今儿个是她的大喜之日,一反常态,她穿著汉族的新郎衣袍,压根没料到会成亲,所以她没准备苗族的喜袍。

其实也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

看著正门全部大开,上首端坐著姚家的长辈,没去多想他们神情为何有异,季清澄一踏进沽饮阁,站定在主婚人位置的男子,穿著和他相仿的新郎袍,诡异地出声。

“来人啊!关门!”

乐逍遥大喊一声,转瞬间,沽饮阁的大门被姚家家丁封上,季家下人们全被挡在门外,季清澄还没能反应过来,往后一退,硬撞上某物,而后她便被人紧紧抱个满怀。

她被逼得回眸,迎上了有著一对虎眸的主人。

“姚彩衫,你在干什么?!”

姚彩衫一脱平时的孩子气,笑容很是潇洒不羁,散发让人印象强烈的男子气概。

“来嫁人呀!”

嫁人?他在说什么?

季清澄还在想,几步开外,乐逍遥叹气之声大作。

“哪有娇羞的新娘子不等媒人牵,就自个儿跑出来的!”

姚彩衫一笑,顾盼多情。

“我等不及了,所以就不等了!”他牢丰扣著季清澄,转头扬声唤道:“华自芳,二姊,你们可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