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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做翱翔的鸟还是牢笼里的困兽&小子要长大

书籍名:《疑是故人来》    作者:嘉遇
    《疑是故人来》章节: 34 做翱翔的鸟还是牢笼里的困兽&小子要长大,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一元微积分课”上课前。

        生63微积分课代表韩兵叫嚷着:“交作业啦,交作业啦!”

        这边唐薇急了,还有一道题没做呢,眼看晓月起身去交作业,赶忙拉住:“晓月晓月,借你作业看看,我还没做完呢!”

        晓月看看手表,离上课还有五分钟,转头对唐薇说:“你哪道题没做?我给你讲讲吧!”

        唐薇正愁看不懂晓月作业本上写的是什么,赶忙把作业拿过来:“太好了,谢谢你啊,晓月。”

        晓月摆手笑笑,接过唐薇的作业,细细讲解着。

        去交作业的俞远川正巧看到了这一幕,静静地看着耐心讲解着的晓月,心里突然涌上不知名的感觉,那份挣扎和动摇却是愈发明显了。答案是什么,似乎呼之欲出。

        临下课前,俞远川收到短信:下课后聊聊可以吗?情人坡见。

        他抬头看向前方的关晓月,不经意看到了伏案奋笔疾书的周四方,第一次乱了心神,手中的手机像个烫手的山芋,想不顾一切关掉,屏幕上的文字却又提醒着他的轻率,就这样滑动着手机外壳,看屏幕一亮一灭,那些文字如梦影般绕进他的脑中,敲打着他的心弦。终是拼出一个“好”字按下发送键。看着手机屏幕提示“已发送”,他如释重负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一声“下课”令下,同学们一阵鼓掌后,纷纷拎起包涌向门外。前文笔者已经提过多种T大的惯例,再次也想提一提另一个惯例。无论什么课,下课前学生都要鼓掌,以表对老师一节课辛苦的感激。在这个浮华虚无的世界,“尊师”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老师也不再是神圣的象征,T大的这个惯例就是要提醒学生:今日吾所学全来自吾师,当心存感激,鼓掌以谢师。

        俞远川抬头,看见关晓月正在收拾书包,他也赶紧收拾书包。

        “老大,我有一个地方没听懂,给我讲讲呗!”同班玄朝靠了过来。

        他一把拿过书:“哪个地方?”

        是这个意思,应该这样那样,吧啦吧啦吧啦。

        等玄朝满意离去,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光了,当然也没了晓月的身影。俞远川拎起书包便向外冲。

        “哎,俞远川!”四方瞟见俞远川从她身边经过,赶忙叫住。

        俞远川仓促回头,是周四方。略一点头示意,便又往外冲。

        四方的那句“一起吃饭吧”还没说出口,再抬头,便已看不到俞远川的身影。

        今天每个人怎么都那么奇怪,一下课晓月便匆匆离开教室,愣是让她的那句“一起吃饭吧”梗在咽喉,而俞远川也是这样。看来,今天真的得吾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饭了,四方无奈地想着。

        俞远川飞速骑到情人坡,刚停下车便远远地看到了关晓月的身影。

        情人坡向来是T大情侣聚集地,此时也不例外。晓月的身边不时有情侣走过,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脚下,只是不时摩擦着地面的右脚尖泄露了她的紧张。俞远川明明发给了她那个“好”字,可是为什么还没来?他又改变心意了吗?晓月就这样不安的等待着。

        俞远川走到关晓月身边,却不忍贸然打断这个女孩的沉思。

        晓月不知等了多久,半个小时?也许只有十分钟而已。等待的时候,时间过得这么慢,等了许久许久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又是那么快,感觉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等的人还没来。或许她站的地方太隐蔽了,他没看见她?

        这样想着,晓月猛然转头,就这样命中注定般地掉进了俞远川的眼中。那么的幽深,那里有一片汪洋,她想去那里的海翱翔。

        “你找我有什么事?”俞远川悄悄移开视线,熟不见一片红晕慢慢爬上耳际。被一个漂亮姑娘深情凝视,纵使他定力再足,也不由地开始心猿意马,何况这个姑娘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不同于俞远川,晓月的脸是一刹那间红遍,赶紧低头。待稳住心神,她抬头看向俞远川,眼神那么的决绝,那么的孤注一掷,看的俞远川开始心慌。

        “俞远川,你喜欢周四方是吗?”

        一字一字砸在俞远川心上,他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喜欢?是的,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因为喜欢吗?不喜欢?他的脑海中浮现那对灿若星辰的双眸,一时恍惚。怎么会不喜欢,不喜欢又怎么会迷醉在那对星辰中。

        他缓缓摇头,晓月内心一阵狂喜,接下来的话却碾碎了她新生的喜悦:“是的。”。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所以摇头;可又必须要有个答案,所以选择回答“是”。

        看着面前女生瞬间苍白的脸,他有些不忍,却也不知如何安慰。这明明是他亲手给她的重重一击。

        晓月深吸口气,握紧双拳放在身后,告诉自己:晓月,死心吧,洒脱地离开吧。你是公主,即使不被骑士喜欢,你还可以等待王子。

        她努力扯出个笑脸:“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那日他那么残忍地说出同样的话,她也想学来他的残忍。可是在这场爱情里,爱的是她,不爱的是他。残忍,那是不爱的一方的专利。

        “还有,俞远川,如果你喜欢四方,可要抓紧了。”那日,敏感如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乔宁对四方的好感。

        她开始嫉妒四方,被两个同样优秀的男生喜欢,成熟英挺的俞远川,俊朗阳光的乔宁。而自己,天之骄女的自己,却落了个这般下场。她也明白这是怨不得别人的,是自己遇人不淑了。下次,一定要找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王子,和王子的爱情才该是甜蜜的吧!而俞远川从来都不是她的王子。

        看,放弃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吧!大学伊始,她埋葬了一场爱恋,学会了一种放弃。有失也必有得喽!晓月无奈地想。>


        长大必定是件很艰难的事情吧!要经历对未来的迷茫,对过去的不舍,对现在的无所适从,要经历放弃该放弃的,坚持该坚持的,更要经历取舍之间的煎熬。如今,经历过这些的自己该是长大了吧?晓月望着天空,今天的北京有难得的蓝天白云,而今天的自己也有着从未有过的成熟心情。

        食堂里,四方一个人无趣地吃着饭,现在的四方已经不习惯一个人了,胡乱地扒拉着餐盘里的菜,没有人聊天,美味当前也是毫无食欲。

        四方懒懒地神态被乔宁看了去,倒是感觉新奇,那么谨慎自认成熟的四方也会有这种懒散的一面啊。真是可爱,乔宁自从发觉他对四方的心思后,对四方整个人的看法有了大大的改观,只觉得她故作老成的样子很可爱,板起脸来的样子很可爱,偶尔迷糊懒散的样子也很可爱。

        “周四方同学,你吃的不是饭,是寂寞啊!”乔宁坐到四方对面。

        四方抬头看是小乔,顿时眉开眼笑:“啊,小乔,太好了,我正一个人吃饭无聊呢。”

        四方的笑脸看的小乔一阵慌神,如果,如果当年的她也是这般笑靥如花,自己又怎么会不喜欢?又怎么会有后来的种种?人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谁也躲不掉,可如果没有他无心的那句话,或许,意外便和她擦肩而过了。

        “校园歌手大赛什么时候二十进十?想好唱什么歌了吗?”

        “下周末,可能会唱南拳妈妈的《无暇》吧!”四方苦恼地想,“其实不知道该唱什么。”

        “四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参加这个比赛?”

        “为什么”,这是四方一向最怕回答的问题。很多时候,在外人看来,她胸有成竹似乎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其实不过是善于掩饰罢了。习惯快速做决定,前因后果全抛却,是的,她怕麻烦,尤其怕那种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的情形,那种压迫氛围会让她无所适从,所以总是想选择能尽快跳出那个牢笼的的路,纵使这条路带她走向的不是繁华的平原,而是荒芜的沙漠。

        可是,有些牢笼,找不到出口,又或者她的心里眷恋着牢笼内的某个风景,那些压力便会如鬼魅般笼罩着她,侵蚀着她,直至溃不成军,直至遍体鳞伤。

        “也许就只是想尝试一下吧!名次荣誉什么的从来没想过。”理由——总是要最简单才最具说服自己的能力。

        “不管怎样,尽力去做就好了,四方,我看好你呦!”乔宁学着《武林外传》里邢捕头的动作,兰花指指向四方做柔情状。

        乔宁看四方突然低落下来,本意是逗四方一笑,却被四方嘲笑了一通:“小乔啊,你刚才那动作颇有小受风范啊!”

        如今腐女当道,整日叫唤耽美BL,攻啊受的,乔宁自是听得懂四方话里的意思,可也无法辩解,这种话题只会越描越黑,只能暗暗腹诽可可,定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臭丫头教坏四方。虽说本意是让四方变得开朗一些,可这,开朗的也太过了吧?下次见到程丰,定要叮嘱他管好他家可可。

        四方见乔宁不说话,只见他白嫩的脸上红晕弥漫,那一刹那,四方仿若看到了童年在乡下奶奶家看到的红烧云。一望无际的原野,天边的云,拖住了夕阳,面红耳赤地挽留。

        “真美。”她呢喃道。

        世界有了生命,真美;

        生命有了爱,真美;

        爱有了诗章,真美;

        诗章有了吟唱,真美;

        吟唱这世界,这生命,这爱,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不想离开。

        “哇,四方,你进校园歌手大赛的十强了!”许量怀看到宣传栏贴的海报才发现四方和晓月竟都赫然在列。于是许小子激动地跑来找四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hug,只是这个hug对于四方来说却是有惊无喜了。

        这是教室门口哎,多少双眼睛看着哎,你就这样毁了我周四方的一生清誉啊!四方欲哭无泪,这个傻小子啥时候才不这么孩子气啊!不行,得赶紧给他找个傻姑娘让他学会长大。

        “四方,你去比赛都没给我说。”许小子笑脸一收,迅速换上冷脸,变脸如此之快,“哼哼,班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是她不想告诉他,只是不知最近许小子忙什么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哦,我报了学校的星火班,没课的时候都要去培训,周末还要去外地考察,挺好玩的。昨天我们还去了天津呢,给你带了天津麻花,晚上拿给你,可好吃了。”

        许小子年龄虽小,不谙世事,但头脑绝对不简单。对于感兴趣的机会,绝不放过。四方自问学不来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干劲。

        “班长,我们的呢?”旁边晓月和生63一干女生不甘地问道。

        “各位姐姐不要急,人人有份,我买了一大包呢!”许量怀赶忙向各位姐姐赔罪。这帮姐姐哪个都不能得罪,否则还不被唾沫星子淹死。“惟小人和与女子难养也”——许小子老爸的名言。许量怀想起昨天遇见的那个古怪丫头,头皮一阵发麻。他赶紧安抚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幸好幸好,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眼看俞远川从他们身边走过,许量怀一把拉住他:“老大老大,四方和晓月都进了校园歌手大赛的十强,你知道吗?”

        俞远川本想尽快走开,避开四方和晓月她们。自从那次和晓月的情人坡之约后,他似怕了晓月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第一次知道她的心意后,他还能冷眼相对坦然拒绝;第二次知道她的心意后,虽然也是拒绝了,心里却再也坦然不起来了。

        而又为什么不敢面对四方?初识时,他以为她是假装不识他,满腔愤懑,故意对她冷眼相对百般挑衅;后来,发现她是真的不认识他,才开始对她心存愧疚,也收起了满身的刺;再后来,他知道了那个真相,满心欢喜,曾经的感觉回来了;如今,他却迷惑了。是的,她变了,可是他又何尝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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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远川略点头,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匆匆离去。

        许量怀诧异着俞远川的冷淡,转头看向众女生:“老大这是怎么了?”

        众女生摇头,唯有晓月若有所思。他是不想看到自己吧?表白不成功的是她,难堪的也该是她不是吗?晓月苦笑,看来,自己离真正释然还有很远距离啊!

        许量怀见没人回答,本该作罢,偏偏他是个事事追根究底的人,毕竟年龄小阅历浅,总是学不来察言观色那一套,只见他头一偏看向晓月:“哎,晓月,老大怎么了?”前段时间老大不是和晓月在交往吗,怎么今天一句话也不说了?

        众人一副无语的表情,心里大呼代沟啊代沟。

        四方也扯扯许量怀的衣角,偏偏他就是一根筋,哪懂得你什么暗示。

        晓月听许量怀这么一问,虽知他定是无心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感觉像受了奇耻大辱,扔下一句“我又不是他妈,我怎么知道。”愤怒离开。

        然后众女生开始教育许小子:他俩压根没在一起,你不知道啊,你这不是接人伤疤吗,你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啊,以后说话前要三思啊,有些事情别那么追根究底啊,balabala……

        最后得出结论——许量怀就是一小孩,从生理到心理。

        听的许小子郁闷至极,他明明已经学会了很多,会自己洗衣服,会自己收拾床,别人会做的他都学会了;还有,他还去当了班长,要管那么多事情,班上有问题都来找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怎么自己还没有长大?

        “班长啊,长大哪有那么简单,你说的那些都是外在的条件,真正长大还是要从“头”开始,要学会大人的思想,懂吗?”

        许量怀不懂,他知道的是他不喜欢那样的思想——察言观色、不动声色,长大一定要是那个样子吗?

        他想长大,想追上整个世界。可是  ,有人告诉他,长大,就要学会迎合整个世界,那么,还要长大吗?

        许量怀推着自行车在校园的林荫大道郁郁地走着,让熟人看去定要大呼奇迹了:阳光小子也有忧郁的一天啊!

        唉,秋天果真是个让人愁的季节!君不见“愁”乃“秋心”也。那么个单薄的身影在秋风萧瑟中愈发显寂寥了。

        “许量怀。”

        似乎听到有人轻轻唤他,许量怀下意识地向左转头。没有人。叹口气继续惆怅。

        “许量怀。”又一声,轻飘飘的,阴森森的,似乎有些熟悉。

        头部右转,90°,135°,然后,“啊!”惊得他手一松,自行车就这么直挺挺地躺下了。

        “干嘛穿一身白衣,穿白衣也就罢了,干嘛跟在我后面,跟在我后面也罢了,干嘛那么阴森森地叫我。”许量怀骂咧咧的扶起车子,回头见那古怪丫头双手插兜僵尸一样地站着,一点伸手援助的意思都没有,许小子很不爽:“喂,帮我捡一下书包。”

        “我不叫喂。”

        “殷天,帮我捡一下书包。”许量怀咬牙切齿道。殷天,阴天,果真人怪名也怪。

        白衣丫头伸出右手食指轻巧地拎起地上的书包扔进车筐,然后又恢复双手插兜僵尸状。

        这怪丫头力气不小嘛,这么重的书包竟然一个手指就能拎起来。许量怀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来T大干什么?”不久前还庆幸着再也见不到这古怪丫头,竟然马上就见到她,RP持续低谷中啊,许量怀内心□□,叹气。

        “有事。”简洁至极。

        我当然知道你是有事了,太藐视我神童的智商了……虽然我承认你也是神童,而且是比我还小的神童。许量怀无语问苍天,长叹口气。他发现自从认识这古怪丫头后,自己叹气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年纪轻轻却爱叹气,这样不好,不好。

        “我走了,再见。”许量怀跨上自行车,心里加上一句:再也不见。

        我蹬,咦,怎么蹬不动?许小子转头,只见殷天双手拉住车后座。“喂,你干嘛!松手!”

        殷天就是不松手:“你先停下。”

        许量怀对这个古怪丫头就是没辙啊没辙,乖乖下车。

        “那个,我能借你IC证用一下吗?”

        小时候老爸就教导过许量怀“量子啊,这个私人物品不能轻易给别人”,他也谨记老爸教诲直至今日。可是,看到殷天脸上难为情的神色,他就是得意啊得意,大手一挥:“好。”

        殷天没想到许量怀这么轻易地就把IC卡借给了他,不过还是要给他解释一下的:“我本来是找表哥借他的IC卡去T大图书馆借书,他竟然敢给我不在。”殷天银牙一咬,恨不得给表哥来个旋风踢。

        殷天恶狠狠的语气让许量怀抖了三抖,忍不住开始为殷天口中的表哥担忧。

        “给你IC卡,晚上给我就行。”许量怀赶忙拿出IC卡送到殷天面前,心想,这下终于可以走了吧?

        殷天还是不松手啊,许量怀心想,得,这怪丫头肯定还有要求。

        谁知殷天一跃跳上车后座:“送我去图书馆。”

        许小子愣是咽下满腔的怨气,安慰自己,谁让自己是主人家是客呢,谁让T大P大一家亲呢,就当是照顾小妹妹好了。“照顾”,这个词对于许小子来说并不新鲜,新鲜的是自己头一次做了主语。

        “喂,你怎么这么重啊。”行到半路,许量怀开始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这个殷天看上去极是瘦小,比自己还矮上半头,怎么质量就这么大呢?应该是密度大吧?



        “哦,我练过跆拳道,密度比一般人要大。”

        ——看,果真神童的思维是一致的,吾等俗人定不会联想到密度之类。

        到了图书馆,殷天跳下车,真诚地对许量怀说谢谢,并保证一定尽快还给他。那感激的目光看的许小子颇为不好意思,挠挠头,吐口而出:“你会用T大的IC卡吗?要不要我教你?”——莫不是照顾人照顾上瘾了?

        殷天对许量怀笑笑:“不用了,谢谢。”

        怪丫头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许量怀的第一反应。

        看着殷天迈着那不急不慌的僵尸步走向图书馆,许量怀美滋滋的,心想老祖宗说得“助人为乐”果真不假啊!

        读到这,读者你是不是开始疑惑了,这个从天而降的殷天即许量怀口中的“古怪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急莫急,待笔者一一道来。

        殷天者,T大隔壁P大数学系大一学生,和许量怀一样今年16岁,人称“神童”。T大和P大的关系那可是源远流长啊!在此先按下不表,后文定会报导。

        殷天,原名殷甜,小升初的时候,自觉“甜”字太过女性,便自作主张改名“殷天”。殷天打小便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父母一般很少干涉她的选择。

        一路畅通的来到P大,小小年纪便是诸多荣誉加身了。“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等奖”、“英语演讲一等奖”、“全国十佳小发明家”,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神童许家小子和神童殷家姑娘的初遇是这样发生的。

        二人都参加了各自学校的星火班,周末同去天津做调研。T大和P大向来水火不相容,刚开始,整个车厢,T大学生占据前半,P大学生团据后半,泾渭分明。

        许量怀撺掇在T大众人间,和这个哥哥侃两句,和那个姐姐聊聊天,玩的不亦悦乎。众哥哥姐姐也是挺喜欢这个单纯的小孩,都爱逗上他几句。

        “哎,量子,听说P大今天也来了个小神童,就是不知道你俩谁小一些。”一个姐姐爆料。

        “要不,带咱量子去比比?”八卦探头。

        众人早就按耐不住了,虽说T大和P大是宿敌,但也不妨碍互相欣赏,T大这帮人早就想过去和P大人切磋一下了。

        P大果真不愧为帝国最具文学气质的学校,只见P大人个个都捧着大部头著作读着。

        “神童在哪?”大嗓门师兄打破寂静。

        只见P大众人齐齐望向车厢最末端的地方,然后低头继续阅读。

        P大人真无趣,许小子嘀咕着。

        走到最后端,只见一个小姑娘正襟危坐,面前同样摆着一本书,不仅如此,旁边竟然摆了一沓书。《算子代数理论》《拓扑实验》,竟然还有阿加莎的小说集。

        众人把许小子往前一推:“该你出马了。”然后站在一边看好戏。

        “你好。”许小子礼貌打招呼。

        那女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读书。

        “我是T大的,叫许量怀。”许小子继续,心想,礼尚往来,你总不能不说话吧?

        女生抬头:“恩。”,又迅速低下头。

        许小子这下没辙了,却也有些恼了,这丫头太藐视人了——丫头,许量怀准备了多年的称呼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看这丫头,瘦瘦巴巴,个子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许量怀内心小小的切了一声。

        “喂!”许量怀提高声音。

        女生缓缓抬头,轻轻吐出两字:“殷天。”

        “什么?阴天?”许小子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是她的名字。这名字够怪,配她那副“僵尸脸”正好。

        她有反应,许量怀就好下手了,见缝插针、狗皮膏药——说的就是他。

        “我今年16岁,你多大了?14岁?”许量怀大胆猜测了一个数字。如果不是想到她已经是大一学生,他都有可能猜她才12岁。

        女生的“僵尸脸”终于有了反应,动动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起身把书往桌上重重地一拍,推开面前的许量怀,走到过道,然后向前走。

        “喂,你去哪?”许量怀追上去。

        “洗手间。”轻飘飘,阴森森,带着些许无奈的语气。

        许小子尴尬止步,而旁边看好戏的众人早已忍笑到不行了。

        旁边一个P大学生拉住许量怀好意道:“殷天最恨别人说她年龄小,你倒好,愣是把她又说小了两岁,她不生气才怪。”

        殷天就是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