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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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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书籍名:《囚·奴》    作者:莎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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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作者:莎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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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

楔子

古仆的木栅雕窗,青砖围墙,清雅的藏书阁内,透过窗子荷香四溢的散在满是书香的暖阁内。微风吹来,青丝被捉弄的吹到书页上,一抹淡雅的笑在脸角边升起。

拿起一旁的油伞,踱步到荷花池边,如雾的细雨,单薄的倩影,闲情逸致的在池边慢步,不理会被打湿的白色绣花鞋。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微微抬眸,冷颜望着让人愁思的景色。

纤纤玉指伸出伞外,任细雨打在上面,一丝丝凉意透过手心漫延到体内,精神也为之一阵。低下头,散落的青丝如瀑布般滑到胸前,她何时也学会处景生情了?她又有何忧愁的呢?

‘咯咯’的笑声不多时传了出来,干净的黑眸透着灵气。

身穿蓝袍,面颊清秀的书生装扮的男子,没有任何遮挡的奔着荷花池而来,当双眸看到雨中那条倩影时,一抹宠爱在嘴角边扬起。

“妹妹,你又调皮了,雨中寒气大,小心身子”

见来人,甜甜一笑,虽不倾城,却也是让人有一秒中忘记心跳。把玩着胸前的青丝,收回在雨中的手指调皮的对来人吐了吐舌头。

“你看看你,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况且女为悦已者容,你看看你散着头发就满园子走,要是让下人看到了多不好。”

“大哥,那你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看的出来像镇守大将军”噘着红唇,手又伸到雨中。

李锐刚将她的手又拦回到伞下,佯装生气的问,“不像将军像什么?”

思索了许久,盯着他严肃的脸眼珠转了转,“像书生。女为悦已者容,从你口中说出来酸死了。”

“宁为百夫长,  胜作一书生。这句诗不也是直接抒发从戎书生保边卫国的壮志豪情?他宁愿驰骋沙场,为保卫边疆而战,也不愿作置身书斋的书生。可见书生不都是能酸死人的。”

李锐刚双眸望向远方,深遂的黑眸此时显得越加黑亮,双手背在身后,挺拔的身子在细雨中显得越加迷人。

“大哥,听爹说圣旨这几天就会下来,咱们真的要去那个有风沙的北方吗?”

“小妹,大周国此时正是不安时候,爹曾与当今皇上出师一个门下,在这个时期挺身而出是正常的,也证明当今皇上对咱们李家的信任。”

她咬咬红唇,“可是咱们李家世代文官,而且大周国初建,市井皆传北方临界的匈奴有侵犯之心,万一-”

打断她还要说下的话,李锐钢伸手将她面前的青丝别在耳后,怜爱的看着妹妹,“彼岸,不用担心这些,大哥从小习武,就是为了弥补李家的这一缺陷,如今不也成了武将吗?”

彼岸,是种花。一到秋天,就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出生在秋天的小妹,在彼岸花绽放的季节,李家多了一个小他十五岁的妹妹。当十五岁的他看着包裹在被子里只露着一张小脸的婴儿,看着那张安睡的容颜,仿佛间觉得到处闪着绕眼的光茫。

曾是三国鼎力的天下,天鹰天朝位居首位,匈奴与突厥并立而居。

天鹰天朝灭亡之前最后一任皇帝,整日只沉醉与酒色之中,丞相李仁篡权夺位,改天下为大周,把信任的官吏南北互调。

大周国初建三年,江南太守李正举家北调,位居北方云中边郡升任州刺史。

相遇(一)

大周国初建,动荡不安的局势,天山一带的云中边郡,常有匈奴进犯。

匈奴一次次的进犯,云中边郡在大周国初建的动荡时期,就像立在风中的小草,显得越加孤立无援。

却又一次次在沦陷时脱险。守在云中郡的州刺史李正,幼小从习文,高中榜眼之后便被派到江南任太守,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如今委任为州刺史,人如其名,障显气魄,刚正严明。

在前一次匈奴侵犯后,距今已过了半月有余。

战势过后,云中郡显得越发萧条。又因势处风沙地区,房屋损坏凄惨破落的样子无法言状。

边关的城墙外又是另一翻景象,蓝天白云,与关内景象全然不同。花丛间的蜂蝶流连忘返,清脆的鸟叫声,没有一丝的战事气息,明丽清新的草地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

只见若大的山坡上,一少女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儿在放着风筝,还跟随着十多个身穿着军装的侍卫,精神抖擞的尾随在后面。

“姑姑,快呀,快呀”锐儿是哥哥的唯一的一个孩子,在草地上奔走还有些吃力。

淡粉色的长裙,黑丝发梳成垂云鬓,让一双凤眼显得越加妩媚,却遮掩不住眼里的犀利光泽,年芳十六的李彼岸唇角带笑,“锐儿喜欢吗?”

“喜欢”他欢呼的拍着小手。

此女子正是云中郡州刺史李正的幺女李彼岸,而那五岁孩子是李正长子李锐刚之子,取其父亲名子中间一字,单名一个锐字。

正沉侵在快乐中的人,没有发现从远处踏马而来的一团尘烟。

霎时,手中的线一断,十几个侍卫也围了过来,挡在了李彼岸与一脸惊慌的锐儿前面。

其中一人回头说道,“小姐,是匈奴的骑兵,属下在此拦截,小姐还是先带着小公子离开吧”

李彼岸点点头,将锐儿拉在手里,在三个侍卫的护送下,大步向马车停处走去。

身后的撕死杀并没有持续多久,灰尘落后,李彼岸他们还没来得急走到马车处就被围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掳杀妇幼,难怪世人皆说匈奴人残暴”将锐儿抱在怀里,冷然的抬起头,正对着马背上的那个男人,迎着阳光她只能说看见他有一双犀利阴鸷的眼睛,如他肩膀上坐落的苍鹰的双眸一样闪亮。

锐利的眼神似能把人看透,邪魅的笑挂在嘴角,“妇幼?残暴?”

“两国交战,不杀百姓,得民心者得国,请将军放我们离开”面对那双可以看透人内心的犀利眼神,李彼岸咬咬牙,攥紧拳头直直的迎了回去。

邪恶的扬起狭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过头他与肩上的苍鹰对视了一下,又扫过战栗看着他的五岁小娃,只见他一扬肩,鹰瞬间对着锐儿直冲而下。

一愣,她却也明白过来,眼前的他不只是残暴,更是凶残的阴冷。背过身子,档住飞过来的苍鹰,只觉身后一痛,想必是那锋利的爪子捉破了自己。

唯一剩下的三名侍卫,愤然的拔剑相驳,只是拔出的剑还没有来得急出手,皆胸前重箭倒地而亡。苍鹰似嗜血般猛烈的狂抓,哪里还允许她伤感。

她一咬牙,将锐儿推离自己,见苍鹰不再攻击她,转而向趴在地上的锐儿袭去,她才快速从地上捡起剑,在苍鹰利爪抓到锐儿那一瞬间,狠心的向下砍了下去。

睁开眼睛,见一脸鲜血愣在那里忘记哭泣的锐儿,在看到地上分为两半的苍鹰身子还在抽动,那是被她一剑砍为两半的鹰,愣愣的松开手,剑也从手中滑落。

跑过去将侄儿抱在怀里,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泪却在瞬间流了下来,却是欢喜的泪水,她终于保住了哥哥唯一的孩子,保住了李家的独苗。

“哈哈,好,竟然连我的铁狼都能杀得了,”鬼魅的笑声,却让她打了个冷战。

回头冷冷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可见身材要比哥哥还要粗壮,绿色的双眸深邃的看不到底,却也是炯炯有神,扬起的狭长薄唇,带着寒意。

长毛毡帽下可见右耳一只玛瑙绿的吊坠,厚厚的眉毛,配上妖媚杏眼,不同与中原男子的俊美,却别有一翻韵味,却也是个实足的暴君。

“暴君”

“暴君?我匈奴人把嗜敌人的血做为一种荣耀,何来的残暴之说?”嘴角衔着冷意,绿色的双眸此时显得更加诡异。

扬起手中的马鞭,霎时就打了下来,她将背递过去又将锐儿护在怀里,想像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转过身子发现鞭子已缠上锐儿的一只脚脖子上,用力的将锐儿抱在怀里,冷冷的对上他的满是笑意的双眸,她决不能将锐儿交给他。

“你说本王用力一拉,是鞭子断了,还是腿先断呢?”

“很聪明”

为了保全锐儿,李彼岸只能松手,只见他手轻轻一提锐儿就被抛向了空中,而此时鞭子也从腿上松了下来,年小的锐儿大声一叫便没了动静。

“不要”同呼出来的还有李彼岸,在看见锐儿离地一丈高时,另一个身影跃出来接住又跳上原来的马,她才全身无力的又坐在地上。

双眼含泪的瞪着他,他一定是禽兽,凶残的嗜血魔鬼。

“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杀便杀,但是请你放过他吧,他才五岁,还是个孩子”

他眯起双眼,低声的问,“你想救他?”

“是的,杀了我没关系,求你放了他”说罢,跪在地上对着他磕了三个头。

从小到大,连爹爹都没有跪过的她,如今为了保住锐儿不失低下头,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另一条性命。

“可以”

她一愣,却也激动的又连连磕头,她终于可以保住锐儿了。

他邪恶的扬起嘴角,又一扬马鞭,缠上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本王到想看看你另一副模样”

“狐邪、狐邪-”

他就是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