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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书籍名:《囚·奴》    作者:莎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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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看见的却只是一堵高墙,也许彼岸是向往那高墙外的生活吧?他一直在逃避着见她,却在知道绿儿死了之后,每天都来探望她,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身子,自己又什么也做不了,有无数次他会突然恨起自己的无能,即使以前在宫中被欺辱时,他也不曾这样想过。

彼岸没有回头,她被熬拓点晕醒来后,已是第二日。哥哥已把绿儿火化,然后陪了她半日便带着绿儿的骨灰回大周了。

最大的事情,还是突然失踪的灵云,在哥哥走后,灵云也不见了,后来灵云的贴身侍女把灵云留下的信交给耶律狐邪,耶律狐邪疯一样的闯进来,对她冷嘲热讽扔下一封信走了之后,彼岸才从信中明白,原来灵云是追着哥哥去了。

那是从绿儿死了以后,她第一次真心的露出笑脸,她佩服灵云敢爱敢恨的勇气,也羡慕灵云可以放下一切去追求自己幸福的举动。

望着满天飘下来的雪花,泪从眼角滑落,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软弱的关系,绿儿才会被人危害?最后查只说绿儿是失足掉了下去,她怎么会相信?毕竟去厨房的小路与那湖相差几十步,绿儿怎么可能会失足?

她也隐隐约约猜到此事和白鑫兰有关,可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怎么可能查出来?只怕知道那件事情的人早就被灭了口吧?毕竟在绿儿死去的第二日,耶律狐邪把兰花院的女婢全处死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可是她却知道,除了因为白鑫兰那个女人,还能有什么事情让那个向来冷酷无情的人能动怒的杀掉十五条像花一样的女孩子?

“算了,你今日好好休息,不要在窗前坐在太久,我明日再来看你。”耶律狐楚拿过一衣狐裘给她披上后,才一脸压抑的离开。

彼岸听着那渐渐离去的脚步声,似乎还能听到耶律狐楚那深深的叹息声。他这一个多月来的举动,彼岸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他这样若即若离,让她有时真的很恨他,如果他说出来带她走,她真的会和他逃离这里,哪怕是天涯海角,过苦日子,她也愿意。

可是,在他心里第一位的永远是耶律狐邪,而他又怎么可能带着他最在乎的王兄的王妃离开?既然这样,还是早早断了两个人之间这微妙的感情也好。

……

竖日,下了一晚的雪终于停了。万物也被包裹在白色的世界里,彼岸早早的又坐在了窗前,这也是她每天起来后也是一整天唯一要做的事情。

“彼岸,今天不要坐在屋里了,穿得严严的,我带你去看梅花吧。”耶律狐楚带着一身冷气走了进来,要走到彼岸身边才发觉后,又慌忙的往后退了几步。

彼岸看着他帽子两边的狐裘上还带着的霜,知道他定是一路快马赶来,心里有丝不舍,才淡淡开口,“二王子的心意彼岸心领了,彼岸只想这样坐着,二王子还是回吧。”

听到她开口,耶律狐楚兴奋的走过去,双手抓住她肩,激动的说,“太好了,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倏然的把她搂进怀里,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有多在意她,似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忘记了该把持的距离,忘记了两个人的身份,只想把她搂进怀里,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

“二王子。”彼岸欲推开他,只换来他更紧的拥抱。

耶律狐楚后知后觉,才发现不妥,倏然的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脸也红到了耳根,哪还有平时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

“那个-我去外面等你,你快换好衣服吧。”耶律狐楚慌忙的走出室内,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彼岸瞪着眼睛。

她好像没有答应他去吧?而且一个王妃跟着小叔子去踏雪毕竟不妥,正在她思索的空档,一直照顾自己的贴身侍女红儿走了进来,其实这个名字是她给起的,因为那时绿儿的死,带给她太大的打击,她那时突然想起了娘亲坟上那开的火红的彼岸花。

这里正好熬拓带着一个女婢走了进来,说是王爷调给她的贴身婢女,问过她叫什么后,她说没有名字,自己就给她起了一个红儿的名字,那红就像彼岸花开后的红一样,如火如血。

“王妃,王爷要奴婢把这身衣服拿给你穿,说一起去赏梅。”红儿一脸高兴的把衣服放在床上,然后拿起来细细的看着,还忍不住开口道,“这衣服可真漂亮,衣领和袖边都用红色狐裘装饰,奴婢听说这红色的狐裘可是难得的,而且还是大汗赐给王爷的呢。”

“噢?地看来王爷对我真是好呢。”彼岸嘲讽的扬起嘴角,他有这么好心?

心里却又是一阵失落,难怪耶律狐楚会来找自己踏雪,原来是所有人都去,而他只是来给自己送信罢了。站起身来,任红儿给自己换衣服,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头人般,直到红儿手巧的给她盘好头发后,她才在镜中打量起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而自己这份娇颜又是为谁而容?收起那抹失落,彼岸才与红儿向王府的门口走去,天气很能够冷,对于从小生活在江南的彼岸来说,实在有些吃不消这样的天气。

但是对于心情低落的她来说,这样的天气岂不是正适合她?走到大门时,只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这时才见熬拓走了过来,行过礼后才开口道,“王妃,王爷已先行,命属下护送王妃。”

“有劳熬侍卫了。”彼岸点点头。

在红儿的搀扶下走上了马车,见到车里还坐着一个人后,刚要开口,只见耶律狐楚伸手捂住她的嘴,然后低声的说,“嘘,我是趁熬拓没注意偷偷躲进来的。”

然后倏然一拉,把彼岸拉进了怀里,捂在她嘴上的手才拿开。这时马车也开始了走动,因为红儿和熬拓就在外面的马车两边,所以许久彼岸就任他这样抱着自己,直到平复了慌乱的心跳,才挣脱出他的怀抱。

“请二王子自重。”见他不放手,彼岸压低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耶律狐楚将脸埋进她的脖子,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彼岸,为什么一直拒绝我?是因为那晚我吻了你吗?如果是因为那样,我道歉好吗?”

彼岸脸色一沉,“二王子多想了,彼岸不记得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不理会她的挣扎,耶律狐楚依旧呢喃道,“那天在秋宴上,我一直在等着你,可是当我看到你身上的衣服时,还有你冷淡的态度,我的心里真的好感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穿我送去的衣服,可是你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你给我送过衣服?”彼岸骤然回过头。

“是啊,让我的贴身侍卫班阁送去的,而且还是我亲自去给你选的衣服。”耶律狐楚点点头。

彼岸回过头,才说道,“我等了一天,也没有收到你的衣服,后来因为此时我穿了一件平时的衣服,绿儿为我辩解,差点被你王兄处死。”

绿儿,那一次绿儿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顾,而自己还没来得及谢绿儿,她就这么被人害了,眼睛一湿,泪瞬间又流了下来。

“可是我真的命班阁送过衣服,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耶律狐楚把那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希望能借此给她一些力量。

彼岸侧过身子,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这中间一定是出了错,是自己错怪他了,想到他说又是亲自去选的衣服,彼岸心里一暖,用力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你这阵子生病了吗?”她开口问。

耶律狐楚眼里闪过一抹错愕,后才淡淡的开口道,“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了?”

“你身上有草药味。”她指出。

他扳过她的脸,深情的看着她,“彼岸,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没有。”脸一红,她错开与他相对的视线。

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调侃道,“真的没有?”

“阿楚,是真的没有,别闹了。”她怎么好意思承认这些?而且她的身份还是他的皇嫂……

他不理会,脸靠近她的脸,灼热的气息吹到彼岸脸上,让她的清秀的脸越加红艳,“你都叫我阿楚了,还不承认心里没有我吗?”

“阿楚,不是你说的-”

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放大的脸已吻上她的红唇,细腻缠绵的吻,直到彼岸无法喘息时,他才离开她的唇。

她靠在他的胸口,喘息着,耳朵却一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谁也不曾开口打破这气氛。只是这份温馨并没有持续多久,彼岸就记起了两个人之间那不可跨越的界线。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其实我也因为那样而有一段时间拒绝过去见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你,可是错了,我发现越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想你,更加想见到你,听说你从绿儿死了以后就不再开口说话时,我什么也不想再顾忌,只想第一时间见到你,然后看你好不好?”耶律狐楚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两个人对视后,他对又接着说道,“爱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是爱你的,哪怕你不爱我,讨厌我,冷淡的对我,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而你是第一个闯进我心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最后一个。”

彼岸眼睛一湿,“阿楚,可是我们-”

“不管将来如何,也不管后果会如何,只要你爱我,不怕吃苦,相信我,我王子的身份可以不要,但是我不会扔下你,两个人踏遍海角天涯,相依相伴。”

没有感动人心的故事,但是两个初尝爱果的人,终于不顾一切,可以坦露心声,立下海誓山盟。冷风停了,马车的窗外又飘起了雪花,车内两个人紧紧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