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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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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春天喜剧》    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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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看?”她小心翼翼的行为让他非常不满,眉毛挑高地俯视那双闪烁不定的清眸。

“没什么啦!长辈写来的关怀信件。”他不懂法文吧!她衷心希望。

“听说你父母都已过世了,还有什么长辈吗?”除了她同父异母的兄姐。

“一定又是外公跟你饶舌是不是,你们感情真好。”她假装吃味的撞了撞他小腹。

哼!小狐狸。“少顾左右而言他,你把我的底摸得一清二楚,好歹也回报一二,让我有身为你男人的实质感。”

“哪有什么好说的,你父母婚姻的破裂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我母亲则是破坏别人婚姻而得到幸福的爱情杀手,我们的故事大同小异啦!”

她真的慌得没什么两样,一开始她是私牛女,然后又变成婚生女,眼高于顶的父系家族容不下她就强迫母亲送她回台湾,而后又因为母亲的死将她带回法国。

很简单的大户人家争权夺利的戏码,她在台湾和法国之间来来去去,一下子是没人要的人球蹋来踢去,一下子当成宝非要她贡献一己之力。

有时候她自己也搞胡涂了,她到底是台湾人还是法国人,她唯一和人家不同的地方是眼瞳颜色,让她介于两个国家不进不退。

“你是调香师?”他迂回的问道。

一怔,她苦笑的起身着衣。“八成是小忧告诉你的,女孩子对流行的资讯比较在意。”

她七岁就被发现有品香的天份,一瓶刚开封的香水只要在她鼻前轻轻晃过,她便能准确的说出成份和百分比,并如法炮制的研发出香味相近、但更迷人的新香水。

一向视她为无物的祖父惊为天人,在母亲的葬礼上宣布她为下一任继承者,并尽全力的栽培她,让她在往后的十年中都在香气中度过。

谁会料想得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拥有私人的调香室,占地百坪遗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香料。

植物是最基本的底味,矿物、动物油脂,甚至皮毛和分泌物都能调香,她活得根本不像一个孩子,专心致力于香水制造上。

“听过雪菲佛家族吗?”

“全球最大的香水王国,每年推出的新产品都造成熟销。”这点资讯他还知道。

“我还有一个法国名字,黛莉莎。雪菲佛。”很久没用了,都快淡忘。

“格德。雪菲佛是……”香水王国的创始人。

“我的祖父。”她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云淡风轻。

他有些明白了,轻轻地搂她入怀。“那是个相当刻薄的男人。”

“刻薄?”她笑了,认为他形容得真贴切。“应该说他是个不易取悦的希特勒。”

“独裁者。”坊间的报导千篇一律是刚愎自用,傲慢无礼。

“呵……我就是这么顶撞他,让他一气之下把我赶出来。”在她父亲的追悼会上。

“你是故意的?”了解她的季靳毫不怀疑她也有离经叛道的一面,她并非外表来得柔顺。

外柔内刚吧!对她所坚持的事绝不退让,即使伤痕累累也要走下去。

“没错,不然他根本没打算放我走,决定奴役我到没有利用价值的一天。”这样的血亲关系实在可悲。

而她逃了。

“现在他反悔了,又要你回去?”他瞄过的那几行文字,足够他拼凑出这个猜测。

风夕雾的眼神一黯,笑得好不酸涩。“香水的市场竞争激烈,而他的调香师也差不多到达极限了,他没有我不成。”她是天才型调香师,创意永不枯竭。

“那么我心爱的小女人,你会回去吗?”他用她的话问她。

“才不,我对他够好了,每隔两年送一瓶新产品让他维持不坠的声望,他该感谢我的不忘本,没把他当花肥给……啊!我的花——”

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谈到花肥,风夕雾蓦然想起山上已趋成熟的海芋,脆弱的佛焰苞最怕雨水侵袭。

天暗了,星月无光,拢聚的乌云一片又一片,夏雷从天而降,灾难骤起。

※※※

“呜……谁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呜……有没有人……我在里面啦!帮帮我……帮我的忙,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烂手机,破手机,标榜哪里都能通的臭手机,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一通也打不出去,永远处在接收不到讯号的状况。

怎么会突然不通呢?半个小时前她还用手机向家里报平安,谁晓得大雷雨一下什么都断讯了。

原本她不会碰上这种倒楣事,都怪她太贪心想囤积食物高价转售,一听到广播即将有大雨特报,她想都没想地又开着卸完货的车下山。

当时天气还很晴朗,只有一点点起风,半片云也没有的十分清爽,她一度怀疑是气象局误报大摆乌龙,想打道回府。

谁知她买完防灾用品一踏出大卖场时,豆大的雨点朝她头顶落下,满天的乌云几乎让人傻眼。

“早知道就不冒雨上山,贪这点小利干什么,人死了还能带到地下去吗?”

后悔莫及的顾其忧田在泥泞中已多时,她原本打算向过往车辆求救,因此坐在车里避雨,她可不想让自己淋得一身湿。

可是干算万算不如老天的指一弹,一阵湍急的水流声由后方接近,她好奇的回头一望,泥水夹带着大量的砂石将车子推离百公尺远。

除了一个轮胎还露在外头,整辆车都埋在土石堆里,车顶还因为重量过重而下凹,动弹不得的被土石流淹没。

所以她又哭又喊希望有人听见她的呼救,害怕加恐惧让她整个人缩成一团,惊惧的哭声由强转弱,剩下无力的呜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由满怀希望变得绝望,车里的小灯照出她惨澹的模样,她什么车声也没听见的只感觉地在动,雷声隆隆似在耳边。

也许她就这么死去什么也不留,连爸妈的景后一面都见不到,她好不甘心。

空气好稀薄,头好晕,想睡觉……

“咦!这辆车挺眼熟的,好像是镇长的车。”

没错、没错,她向镇长借的,可是她的眼皮好重,快睁不开了。

“里面不知有没有人,我们动手挖挖看。”风吹走了女人的声音,显得很悠远。

“何必冒险救人,雨势这么大连我们都不安全,还是通知救难队吧!”男人的声音十分冷酷,打算放弃。

“人命可以等吗?如果连我们都见死不救的话,车里的人不是很可怜。”她不能看见危难而视若无睹,她做不到任生命在眼前消逝而不闻问。

男人不知嘀咕了什么,风雨倾盆而下扫去所有的声音,只有疾雷频起与之抗衡。

不一会儿顾其忧听见挖掘土石的声响,暗黑的天空根本连一点稀微的光线也没有,只靠一盏忽明忽暗的手电筒照明,还要提防土石流再度肆虐,险象环生教人心惊不已。

或许是担心女人的安危,怕她单薄的身子会被风卷走。男子加快动作,好满足女人“不可理喻”的救人心切。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车头的部份已无泥砂覆盖,男子爬上车盖发现驾驶座趴了个女人。

“什么叫死了就不用管她,你没测她的脉搏怎么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吼!非要她用吼的,喉咙好痛。

“女人,你未免太凶了,你的柔顺哪去了?”他想他才是最大的受灾户,被她骗了。

“被狗啃了成不成,你快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再迟就真的没救了。

“是,女王陛下,臣领命。”男子没二话抬起石头砸向挡风玻璃。

哗啦啦!窗破人也见红,几块细碎的玻璃飞向趴着的顾其忧,猛然的痛让她由昏睡中惊醒,以为土石流又来了。

“靳,你不能小心点吗?你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头好痛,外表优雅的他竟然有暴力的一面。

“哼!你当我非常愿意冒着危险当英雄吗?要不是你固执得令人发火,我才不会插手管闲事。”风灾雨灾,各安天命。

咦,好熟的声音,似乎是……脑袋昏沉沉的顾其忧勉力睁开眼看着车外的动静,一道闪光划过,她看见一个男人朝穿着黄色雨衣的女人大吼。

雨势实在太大了,随着风打进车内,满脸的雨水教她无法看清女子的面容,只知她态度强硬地非要不情愿的男人救她。

“不要臭着一张脸啦!救人为先,我好冷。”唉!男人其实是任性的小孩,长不大。

一听见风夕雾喊冷,再怎么不愿的季靳还是以衣服包手敲下剩余的玻璃,将里头的人硬是拉了出来。

他可以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但对深爱的女人不能不顾,在理解到了他不把人救出她就绝不离开,他不得不手脚并用的把人当畜生拖。

“喏!太好人风夕雾,我们可以走了吧!”瞧她的头发都淋湿了,他不生气才怪。

“风夕雾……”是她?!

“再等一下啦!我们看她有什么需要,不能把人扔着就算了事。”教人救到底,哪有救一半让她自生自灭的道理。

“小姐,山路都崩塌了,再接下去我们得步行通过,实在没能力多照顾一个人。”他只关心她的身体状态,绝不让她受寒。

“靳——”

听着她低声的恳求,负责救人不负责善后的季靳将她的雨帽拉紧并打个死结,以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去风雨的侵袭。

自己都快被风吹走还有心思助人,要不是他把她绑在吉普车的横杆,恐怕这会儿他得下山谷找人了。

“我不用你们照顾,我自己会走。”这条山路她走了二十几年,闭着眼睛都能摸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