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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夫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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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克夫乞儿》    作者:纪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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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

“只是,你明知我是个带煞祸水,为何还要娶我为妻?你娘,不,娘她似乎不喜欢我。”

朔扬天清冽的眼没有太大起伏,甚至是有些森冷。

“你嫁的是我,只要知道我要你就够了。”

“好,唔……”

她的嘴又被封住,而且知道他的手正在她颈后挑弄着。

“夫君,烛火好亮……”趁他的吻来到她耳窝,嘴儿没被堵住,她颤声道。

朔扬天抬头,一双楚楚迷蒙的潺眸,让他的心有一瞬的抽紧。

“该看的、不该看的不都看过了?”他有点恼火,针对失控的情绪。

“我、我……”她的脸儿真的红得快融出水来了!

似乎是不忍她的紧张,他拔身而起,拆下她固定云髻的珠钿,往龙凤红烛一弹指——

如瀑细发散落,黑暗临降。

他褪去两人剩下的衣物,一刚一柔的身躯交叠,两人颈上悬挂的玄珏,交相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火热的黑暗中,细细话语隐隐传出帷帐。

“我娘说过,‘玄璧为圆,缘订今生’,玄璧是我们定亲的信物。”

他没有答腔,让喘息取代了所有声音……

渐渐地,低吟取代了喘息,销魂蚀骨取代了低吟。

蛰伏的情意悄然流泄……

天未亮。

官道上,疾驰的马车里——

“爷,您才刚新婚,这样好吗?”司徒易问。

座内另一个闭目养神的男子没有答腔,车内除了司徒易的说话声和辚辚轮声,没有其他声响。

“虽然府里的人会告诉念禧夫人今夜的事,但咱们走得这么匆忙,一个字都没告知夫人,恐怕夫人心里会不好受,也许会担心您、担心牧场的状况。”司徒易像是习惯了与朔扬天应对的方式,自顾自地继续他的话匣子。

果然,朔扬天连理都没理。

“很明显,老夫人对夫人根本没有好脸色,不晓得夫人应不应付得来?”

其实,司徒易在耳边聒聒噪噪,朔扬天很难不听进去,不知不觉中,心绪跟着转。

他要处理正事,这样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娶妻只不过是复仇计划中的一环,而佟念禧只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他也只不过是抛下一颗棋子,能有什么不好!

告知?

当朔扬天听到这两个字时,心头猛地闪过佟念禧欢爱过后倦极熟睡的脸蛋——似乎是致使他不想惊醒她的理由。

荒唐!不是这样的,他没必要事事跟她报备!

应付姚桦那女人?佟念禧她……

朔扬天还来不及解释心中为何出现的担忧,纷乱的思绪又被司徒易打断——

“夫人看起来乖巧柔弱,肯定斗不过老夫人的!”

他一说完,一道凶狠的目光随即朝他扫射而来。

“乖巧柔弱?”司徒注意佟念禧干什么!

一股酸意涌上,朔扬天总算开了上路后第一道金口。

“对呀!夫人一定是受了委屈,也只会和着泪往肚里吞的人。”

“意思是?”朔扬天挑眉。

司徒易没有察觉到马车内危机四伏,主子难得和他聊天,他当然“舍命”陪君子。“意思就是夫人很令人心疼呐!”主子应该要把苦苦找寻到的夫人,捧在掌心中呵疼才对。

“司徒,你灵州牧场的事处理完后,到凉州去替马配种,明年我要看到二十只汗血马。”朔扬天冷冷下令。

嘎?凉州今年冬天下大风雪,很冷钦!他不要去冰天雪地的地方。

“爷,应该有更适合的人带口信去凉州……”

“你去。”不容置疑。

司徒易的下巴掉在裤裆上。

不会吧?他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什么都不要说,一路平安到灵州。

哇……他不要啦!

飘雪一夜间盈尺,寒风窜入开了条缝的门扉。

“唔,好冷!”佟念禧打了个哆嗦,朝门外探头探恼,她身上穿着昨晚那套嫁衣,不过裙头处打了个结。

她一醒来,偌大的卖房里就只有她一人,除了凌乱的被褥显示昨夜的激情外,她几乎感觉不到身边有过朔扬天的温度。

没有他伴在身边,刚苏醒的她是有些落寞的。

在房里找不到其他可穿的衣物,她只好捡起地上的嫁衣,幸好衣衫是完整的,至于裙子……把撕破的地方绑起来就可以穿了。

此时,曲廊转角,两名端着水盆、衣裳的丫养为着该不该进门而讨论着。

“说不定,夫人还没醒?”捧着衣料的绿衣丫鬟,绿波猜测道。

“万一醒了呢?咱们负责伺候主院的主子,总不能不伺候夫人吧?”蓝衣丫鬟海儿以腰杆撑住八分满的铜盆,显然在转角处踌躇好一会儿了。

“但是……海儿姐姐,你敢进房么?”

“我有点怕,你呢?那该怎么办?”

“绿波也不敢,会不会惹祸上身呀?

“我也不知道。”

两个丫鬟,因为听其他下人说少夫人,是个煞星转世的不祥之人,胆小怕事的她们杵在新房门口,迟迟不敢步人新房。

看见她们担忧的神情、听见她们的对话,那句原本要向她们问候的“早呀”,硬生生地被佟念禧吞回腹中,悄悄把门关上,被排斥的酸涩涌上心头。

本以为,可以有个幸福的新家,结果,到哪里都一样……

叩叩。

“夫人您醒了吗?我们是来伺候您梳洗更衣的丫环。”

敲门声响起,方才在转角的丫环在门外问。

她们应该是下了决心前来的吧?佟念禧不想为难她们。

“你们别忙,把东西搁在门外吧,我想多睡一下。”隔着门板,清柔的嗓音细细传出来。

不管佟念禧的谎撒得多没技巧,两个丫环一听到她的“吩咐”,真的东西搁下就跑开了,徒留一颗再次受伤的心在门边叹息。

佟念禧深深感觉到,乞讨的日子虽苦,但因为身份的保密,使她不至于受“身世”之扰。现在,任何一句迟疑与防备都令她难过,仿佛自己的存在是一种威胁。

我不信。

朔扬天说过的话语,让佟念禧漾开一个依恋的微笑。

不打算把自己陷入自艾自怜的情绪,她起身打开门扉,门一开,一个也是婢女装扮的女子立在门前,有点不安地低着头说话。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对喔,是该向娘请安,她怎么差点忘了!

佟念禧正要询问婢女姚桦的居落在哪,婢女没等她问话,一溜烟跑掉了。

她耸耸肩,自己把水盆、衣衫端人房内,探手入盆,表面已经拟霜的水让佟念禧瑟缩了一下,心头滚过若干失落。

这里就是她以后的家?

能一辈子和朔扬天相伴,她应该高兴才对。

灵州牧场大火,据说关外牧场年底剪收、合集到此的毛料全付之一炬,情况紧急,花烛夜近晓,朔扬天便偕同司徒易动身赶赴灵州,视察毁损状况。

“怎么会?”佟念禧从姚桦口中得知后,怔愕住了。

“怎么不会!你明知自己是个祸端,还死皮赖脸要嫁给扬天!这下子,才刚过门就出事了,你很高兴,是吧?”端坐在上的姚桦一脸嫌恶。

“不是的、我没有……”

“不是?在你克死你一家人后,还否认?佟念禧,你的说辞也未免也太没说服力了。”

佟念禧不晓得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心绪早已被远方的大火扰得方寸大乱,再加上姚桦的怨愍,她可以想像朔扬天此刻一定面容凝肃,心急如焚的她,几乎相信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我不是有意的……”佟念禧凄惶低语。

她何尝愿意看见身边的家人一个个遭遇不幸,痛苦独活的是她呀!

“那就是无心喽?要是你故意诅咒我,我岂不是尸骨无存了?”姚桦反讽。

“娘,媳妇从没那么想过!”

“亏你还知他常分寸!怎么从进门后就没有一杯茶侍奉?”

佟念禧赶忙从陶壶中倒了一杯香茗,恭恭敬敬地跪在姚桦面前,将香茗捧上。“娘,媳妇——”

铿匡——

姚桦拍开佟念禧的手,上好的彩陶杯被甩了出去,碎裂一地,重心不稳的佟念禧就这么扑倒在地,地上的碎陶因势刺人掌中。

“不要喊我娘!我没那种好命,制得住你这个克亲的扫把星!看了就碍眼,出去!以后不准踏人我的居处一步!”姚桦厉声斥责。

为了融入这个家,佟念禧强忍着痛、强忍着泪。

她真的不明白,姚桦为何要句句带刺,刺得她体无完肤?就因为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命格吗?

随侍在姚桦身边的还有一个人,盂兰。她看见佟念禧这般无助,于心不忍。

“表姨娘,表嫂她是好意……”盂兰上前搀起佟念禧,在看到佟念禧手中鲜血直流的伤口时,惊呼:“表嫂,你受伤了!我差人拿药来!”

“兰儿,不用叫人!”姚桦制止孟兰。

“表嫂的伤口很深,需要马上上药包扎!”

“佟念禧,你要是能不找朔府里的人麻烦,两个月内,只要朔府里老少平安无事,我可以考虑接纳你为朔家人,否则你主动离开,永不再踏入朔家。”

姚烨看准了佟念禧的无心机,和朔扬天归府的时间,心中算计着。

万—……那不是得永远离开扬天?!佟念禧的心头仿佛被什么给紧拧了下,疼得盖过手心血流如注的伤。

“表姨娘——”这不摆明要佟念禧在府里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