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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于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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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我死于昨天》    作者:[俄]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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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是亲眼见到的话,连我也不会相信的。”

“拿到这儿来还是就在原地看?”

“就在原地看吧。”伊戈尔道。

死者的文件在客厅柜橱的小抽屉里。戈托夫齐茨默默取出文件放在沙发上。

“请看吧。”

“尤丽娅·尼古拉耶芙娜平常在家时在哪儿办公呢?”伊戈尔问。

“这要看是什么时候了。如果我在接诊,她就在远离办公室的卧室里,这我告诉过你们……”

“是啊,是啊,”列斯尼科夫连忙点头道,“其余时间呢?”

“在这个客厅或是厨房里。”

“这么说,卧室和厨房里也可能有部分文件?”

“可能吧。看一看?”

“请。”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丢下两人走了出去。

“您是怎么想的,打算就在这儿把所有文件都看了?”列斯尼科夫怀疑地问。

“当然不,得带走。但第一次看得有主人在场。或许需要他解释一番。有什么必要以后每过5分钟就把他拽到电话机前来呢!”

“你疯啦!”他惊叹道,“这儿的工作够两天干的了。”

“别夸大其词。”娜斯佳蹙着眉头端起一个硬塑文件夹,“今天先快速大致分一下类就走。你不是有急事吧?”

“孩子病了,老婆急得很,好几天没合眼。要我哪怕回家那么一次,好让她喘口气儿。”

“那你走吧。我一个人对付得了。真的,伊戈尔,走吧,放心,尊敬的心理医生不会把我给吃了的。”

“可万一是他把自己的妻子……啊?你就不怕与凶手面对面?”

“瞧您说的!”娜斯佳扑哧一声乐了,“第一,这样的场合我已多次经历过了。目前还皮毛未损。第二,即使他真的是凶手,那也几乎可以肯定,促使他杀人的原因不在这些文件里。因此,在我翻寻他妻子的文件时,我对他是不会构成危险的,因为我正在搞的调查不会对路。在这件事上,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和可靠的助手。”

列斯尼科夫瞥了一眼手表。

“7点半了,我走你真的不生气?”

“是的,不生气,真的。快走吧,明天见。”

厨房里传来移动椅子的声音和壁柜门“劈啪”的开合声。

“去看看他在那儿究竟在翻找什么。”娜斯佳小声说道。

伊戈尔哧溜一下走出房间。的确,怎么可以让主人一个人呆着呢。你怎能知道,他打算交给刑侦科侦查员的,是被杀死的妻子的全部文件吗?或许他还想隐瞒点什么呢?

响起了椅子倒地的“劈啪”声,娜斯佳吓了一跳,连忙跑进厨房。地板上乱堆着文件夹、单张的纸和翻倒的凳子,房主人一声不吭垂手站在地上,看样子对所发生的事似乎感到莫名其妙。

“我来帮帮您,”娜斯佳俯下身去开始拾文件,“伊戈尔,你走吧,我俩能行。”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蹲在她身边,却连一份文件也不捡,就只是看着娜斯佳,等她把所有文件都捡起来,列斯尼科夫身后的门“啪哒”响了,但主人连动都不动一下。

“请您原谅,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我理解,您会觉得我在此时此地讯问您不合适。而且,一般说我的在场也会使您感到窘迫。可我们得破这个案子,因此,很遗憾,您还必须得在一定时间内容忍我们对您生活的打扰。”她尽可能委婉地说道。

“需要多长时间?”戈托夫齐茨问。

“我想不会很长,可这事难以预料。要看我们是否走运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把翻倒在地的凳子扶正,坐直了。

“我们就在这儿谈一会儿。您不反对吧?”

“好吧。您要点茶?”娜斯佳问。

“好的,谢谢。”

她打开电热壶,就势环顾了一下。厨房很漂亮、很宽敞,墙上嵌着家具,是严丝合缝按照墙的尺寸做的。娜斯佳打开橱门取茶糖,一眼看出,这壁橱不是用整个木头,而是用薄板条做的。换句话说,家具很不错,可还不是最贵重的。大概值六七千美金吧。整木做的家具比这贵得多,大约两万,如果不是更多的话。这家透着富足气息,但还不算讲究和排场。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我想您所遭遇的不幸能够告诉我您的心情了。可我总觉得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难道是我错了吗?”

戈托夫齐茨抬起浑浊的、再次转向其内心的眼睛望着她,随后吃力地懦动着嘴唇说:

“不,您没有错。可如果我告诉您究竟是什么使我不安的话,您一定会以为我疯了。我不愿意这样。”

“可毕竟……”

“您要我说?”

“是的,我要。”娜斯佳坚定地说。

“我觉得我就要疯了。”

他停顿了一下,或许是在等待对方回答。见对方不说话,便又重复道:

“我觉得我就要疯了。”

“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有迫害狂症状。这是精神极度压抑的标志。”

“我们来通俗点儿,好吗?您精神压抑有什么表现吗?”

“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觉得我不在家时总有外人进来翻寻我的东西和文件。凭理智我也懂得这是不可能的,可又总是能找到能证明这一点的各式各样的证据。大概,或许正是为此,|Qī+shū+ωǎng|无怪乎人们都说,经常和精神失常者打交道的人,或迟或早,自己也会变得和病人一样的。我身上发生的恰好就是这样。”

“妙极了,”娜斯佳不无惊恐地想道,“马上就能判明他有心理疾患,在急遽心理病态状态下完全有可能杀死自己心爱的妻子。可我这个白痴,居然会把伊戈尔放跑了,而和他面面相觑。哎,卡敏斯卡娅,瞧您做的好事吧!生活什么都没教会你。”

“让我们按顺序说,”她尽量冷静地说,“有人在监视您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发现我身边总有同样一些人在跟踪我,在各种地方,在城里的各个角落。”

“不同的人还是同一个人?”

“不同的人。至少有三个。或许四个。”

“您相信自己没有弄错?您能认得出他们吗?彼此相似的人有很多,您信不信?”

“我对人的相貌有良好的记忆力。我看得很清楚,尽管穿的衣服不一样,可面孔是一样的。”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可要知道这种现象是绝对可以解释的,您别忘了,前不久还有人想偷盗您的家呢。您能肯定您什么也没丢吗?这说明窃贼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他们没来得及在预定时间内找到,所以,只得藏起来。可既然他们没找到,所以,他们还会继续尝试的,因此,他们监视您这是很自然的,他们想知道您什么时候不在家,好采取下一步行动。您觉得这种解释合理吗?”

戈托夫齐茨更加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至少,他的眼神已经不像几分钟前那么浑浊了。

“这么说您认为有人真的是在监视我?”

“当然啦。这再清楚不过了。”

“您想说这不是臆语?不是狂躁症?”

“我想不是,”娜斯佳撒谎道,其实她根本不相信这一点,“如果我的解释您觉得满意的话,我们就得回到撬窃这件事上来。罪犯在您家里翻找什么东西呢?”

“可我已经告诉过伊戈尔·瓦连金诺维奇,我不知道。打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您绝对肯定什么东西也没丢?”

“绝对。”

戈托夫齐茨急躁起来,刹那间,娜斯佳真的感到恐惧。如果他真的是个疯子,那该如何是好?他马上就会发狂,抓起刀子把她大卸八块,好在刀子就挂在她身边,一伸手就能抓到。不,不能冒险。

“尤丽娅·尼古拉耶芙娜有敌人吗?”她把谈话转到另一个方面。

“敌人?”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嗫嚅道。

“是啊。嫉妒者、不怀好意的人,或受过她的气的人,一切对她不怀好意的人。”

“她是个记者……您应能理解,任何记者都肯定有敌人。就是他对之写过公正报道的人也一样。尤丽娅的笔锋很尖锐,风格很尖刻,我想她得罪过的人肯定很多。莫非人们就是为此而把她杀死的?我有点不敢相信,人们会为了记者所发表的文字而把他们杀死。”

“记者和您我一样也是人。随便以什么理由都可能导致杀人,记者被杀完全不非得是因为他们写了东西的缘故。而您的妻子同时还是一位议员。她没对您讲过议员群中有过什么冲突的事吗?”

“噢,没有……可我并不十分了解。可如果情形十分严重的话,我肯定能记住那么一件两件事的。尤丽娅,您没看见吗……她是个……很有韧性的人,如果您能理解我所指的是什么就好了。无论咬住什么都不撒嘴,同一句话总是叨叨个没完。情况愈严重,她的话也愈多……讲呀讲……是的……请您原谅……”

他在片刻之间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了。

“总之,我肯定会记得的。”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请您帮我整理一下她的文件吧。我不再用说话来折磨您了,您今天大概已经把所有这一切都告诉给侦查员了吧?”

“没有,我不和侦查员说这些。”

“那是为什么?”娜斯佳惊奇地问。

“是这样,他让我明天去一趟。您知道我和他是在太平间认尸体时见的面,他问我尤丽娅昨天什么时候到哪儿去过,我晚上是在哪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