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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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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书籍名:《良缘记》    作者:诗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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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生欠我的,今世就等着我把你吃空了!”吕逸秋见她恼羞成怒竟说出这等话来,不由怔在当地,待回过神来,摇头直笑。云儿恨极,背过脸不理他。

吕逸秋又摇头叹道:“想那湘王儒雅风流,文采武功独步天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呀……可惜……。。”他合了折扇,在她身旁坐下,一股淡淡的凝香,淡而不腻,一丝一缕,沁人心脾,与湘跎砩系挠艚鹣闫⑾啾雀饔星铩B酪萸锛谱抛约悍⒄阈Φ溃骸澳憧苫岬倜矗俊痹贫媚盏乇鸸掣纱嗟氐溃骸安换帷!毙睦镏慌握馊俗呖B酪萸锲峭嵬纷孕Σ灰眩贫溃骸昂眯γ矗俊甭酪萸锔д拼笮Φ溃骸澳愎皇歉霰垦就罚纺约虻ィ共唤夥缪拧K颇阏獍悖彼ψ牛涣吵胺恚骸叭粑沂窍嫱酰话倌暌膊换嵯不渡夏恪!?

云儿一愣,一口啐道:“呸,你喜欢青楼女子,怎可拿我作比!”吕逸秋嘲笑道:“青楼女子便如何?人家懂得琴棋书画,附庸风雅,你呢?你不是把淑娘许给了湘王么?”云儿心中作痛,想湘王现下也不理自己了,原来也嫌自己太笨,立时眼圈一热便要落泪,只不愿在吕逸秋面前示弱,硬生生咽回去,转过脸。吕逸秋叹道:“只可惜湘王爷不领情,放着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不要,偏爱你这笨丫头。”云儿心中悲伤,哪里睬他,吕逸秋瞧她不理自己,嘲讽道:“这样送上门的美人,湘王却退了亲事,那一天,金陵城里多少人都笑他痴呢。如此看来,你的湘王爷也是愚笨之人。”云儿正自伤心,忽听到湘王竟没娶淑娘,心中竟是一宽,欢喜道:“你说什么?他果真退了亲么?”

“怎么,你不知道么?”吕逸秋惊讶地扬起眉毛道:“若非如此,我又怎生与淑娘来往?可怜哪,可怜。那湘王爷戴了面皮去洛阳,昨晚我若非与他交手,怎知那长着胡须的男子便是风流倜傥的俊湘王呢。”

“啊?”云儿惊道:“你便是昨晚那个很厉害的黑衣人么?”

吕逸秋微笑道:“不错,正是我。”

“那,那与你交手的人……他……。。他”云儿心里波涛汹涌,口总却似塞了一团棉花,竟说不出话来,吕逸秋挪揶笑道:“正是金陵城的湘王爷!”

“啊?”云儿腾地站起身,心中砰砰乱跳,喜忧参半,怪不得他身上也是郁金香的气息,还有那背影、眼神……。。真的是香帅……。。昨晚自己搂住的果然是湘王,想起当日情形,又禁不住脸上绯红,又想湘王却不理自己,连面皮也不揭去,岂不是真地嫌弃自己太笨么……想罢,又颓然跌坐到蒲团上。

吕逸秋瞧她脸上神色先是惊喜,而后略有些心神不定,顷刻间又黯然神伤,不由暗暗称奇,脸色变化竟如此之快,他哪里知晓云儿的心事。云儿叹口气道:“你为何把我捉来?”

吕逸秋淡然一笑,瞧着窗外道:“有很多理由……。。你的湘王和路哥哥都插手干预我要做的事,我想尽快达成心愿,若留你在这里,他们便不会过多干预。而且,我……。。”他微微一笑,溢出俊朗的酒窝,瞧着云儿道:“我也很想知道,当今世上最负盛名的两个奇男子同时爱着的人到底是什么样。湘王一首《渭水伊人赋》直叫人浮想连翩,渭水有伊人,芬芳断我肠。露沾美人裙,绵绵思不尽。遥遥见红袖,我心乱三江。执手偕老去,世世续山盟。此赋一出,天下的读书人无不向往那渭水佳人,”他顿了顿,撇嘴道,“不过,你可令我大失所望。”

云儿哼了一声不理他,吕逸秋愣了愣讥讽道:“真是不像话,你哪里像大家闺秀,简直就是疯疯癫癫的野丫头!”云儿大怒,凑近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又笨又呆的书呆子!哼!”她不屑一顾地扬起下巴,吕逸秋登时呆在那里,云儿点着他的脸叹道:“不过——你的酒涡蛮好看,跟我哥哥一模一样!”

吕逸秋拿扇子“啪”地打开云儿的手道:“黄毛小丫头,懂什么!”云儿翘起小嘴道:“哼,你便和我哥哥一样,简直是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也!”吕逸秋气得摇头苦笑道:“我?哈哈,我?真是不可理渝!要你这样的女人做妻子,早把夫君气死了。”

“好啊,”云儿眨着眼睛一本正经道,“你把我囚在这里,日日见到我,我倒要瞧瞧,你可会被我气死。”吕逸秋气得咬牙吸入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冷冷道:“你就好好呆着罢!”说罢起身就出去,云儿忽地扯住他的袖子道:“你哪里去?我也要出去,你带我出去。”吕逸秋瞪了她半晌,这丫头似乎根本不在乎或者她根本不认为自己被人抓住,是囚犯了,前生果真欠了她么?他忍不住长出一口气,不知是气是恼。

第30章

上官府一日之间,喜寿变做大丧,前来贺寿的客人皆留在府中吊唁,上官老夫人威名远播,在江湖上颇有声望,故而倒也无人抱怨。

云儿被劫走,又久不见轩台回来,也不知出了何事,子路不胜心烦。次日,一小厮来报,说门外有两个汉子,抬了一个人,说是子路的仆子,子路吃了一惊,忙跟那小厮奔去后院,果见两汉子守着一个木板,上面躺着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人,不是轩台是谁?

子路送那两汉子二十两银子,忙命人将轩台抬回房去,又请了段神医。轩台断断续续地诉说了经过,原来那日他一路追去,直出了园子,奔到林子里,那三名黑衣人忽然转身朝他扑过来,轩台与他们动手,发觉对方身手远在自己之上,只得硬着头皮使出浑身解数,后来被对方用掌力震断了肋骨失去知觉。

次日有两个农人发现他,便将他抬回去,请了大夫给他包扎伤口,奈何他元气大伤,内力尽散,寻常医家哪里治得?轩台醒转过来便吩咐农人将自己抬回上官府。

湘王和陌上桑与段神医一起赶来,不多时,上官兄妹和水淇儿也来探望。段神医把了脉象,道:“公子倒不必太过担忧,轩台尚无性命之忧,但皮肉之苦免不了。好好休养几个月,功力可慢慢恢复,只是一年内不可再动元气。否则,有性命之忧。”

待轩台服过药,众人皆聚在客厅议事,上官文博怒气不平道:“欺人太甚!我家素与人无怨无仇,如何遭此大难!”文竹悄悄扯了扯哥哥的衣衫,示意他坐下。

子路道:“这飞仙庄对宝藏志在必得,薛老爷子至今杳无音讯,已然不知所踪。如今玉如意和龙凤玉佩都落在他们手中,我们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剩下飞仙庄一条线。”

陌上桑叹了一声,接道:“这飞仙庄却又深居山坳,地势险要,庄内机关重重,遍布高手,可说是针插不进,水渗不透。这庄主吕逸秋也不知是何来历,更不知他背后的门主到底何人,网罗下的江湖黑白两道高手数不胜数,前日看他们身手,都是黑道上的成名人物,这飞仙庄果然不简单。湘王,你看现下我们如何打算?”

湘王本是一直沉默不语,众人都望过来,湘王轻叹道:“飞仙庄一旦得到宝图,必然会开启宝藏,敌暗我明,现下我们虽不知对方动向,但是只要监视飞仙庄动静,他们一出手,我们便可得到消息,若能抢占先机,将他们一网打尽,也并非无胜算。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牵连甚多,只怕一旦动手,定然是一场武林恶战。只能从长计议,可待大丧之期过了再行商议。”

文博还欲说话,文竹暗地里拧了一把,段雨霏道:“上官公子,府中遭此变更,我等深感悲痛,若公子有何处需要我等出力,尽管开口便是。”上官兄妹忙向众人谢道:“上官家感激不尽,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众人都起身拱手道:“好说,好说。”

这一日,轩台靠在枕上,刚服下一碗药,忽听窗外人声糟杂,众护院高声吆喝道:“哪里来的疯汉子,快快滚出去!”接着众人大嚷,也不知出了何事,子路出去看个究竟,却见湘王坐在廊下默然无语,便唤了两声,湘王回过神来急忙起身叫道:“云儿,云儿怎么了?”

子路心头一沉,湘王急道:“怎么了,是云儿有消息了么?”子路黯然摇头,这时忽见那日追赶云儿的丑老儿,他一路奔向灵堂,后面众家丁拦不住,他一头撞到灵台上,额角上鲜血直淌。众人皆惊骇不已,那丑老儿却号啕大哭。

上官文博怒喝道:“哪里来的疯汉子,给我撵出去,莫要污了我奶奶的灵位!”那老儿理也不理,只管哭道:“小玉呀,小玉,你为何不等我啊?我守了你一辈子,你还是不理我,连死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你叫我怎么办呢?”

文博勃然大怒,骂道:“丑老儿!休要辱我上官家,奶奶她老人家的名讳岂是你叫的!”当下便去抓那老儿,但觉那老儿似是生了根,使了十成功力仍是抓扯不动,众家丁一哄而上,乱成一团。

文竹连忙将哥哥拉到一边,道:“哥哥,这老儿虽鲁莽,毕竟来奔丧,何苦逼他?”文博气急,却也无可奈何,恨得直跺脚。

湘王心中暗叹一声:“只怕又是情债。”看热闹的江湖中人都觉好笑,这丑老儿说话甚没道理,上官老夫人怎知自己何时死,人既死了,又怎通知他?真是狗屁不通。

这丑老儿竟哭昏了过去,众人本觉好笑,此时也不由凄然,湘王凄然道:“伊人已逝,情何以堪?世间事,能叫人痛入骨髓的,莫过于情字。逝者已矣,生者又若何?”他轻叹一声黯然出去,陌上桑怔了怔,竟也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