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处理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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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芷江县城的路上，跌跌撞撞的跑过一群，衣着凌乱、提着武器人群，这些人大多数都衣衫不整，甚至有的人连衣服没有穿，光着身子。看这些人神色慌张，匆匆忙忙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在毫无准备情况下逃出来的。
破烂的衣衫，凌乱的头发。余千总带着剩下兵丁惊慌失措的跑了几天。这几天以来没有梳洗的辫子上传来阵阵的恶臭。让他浑身的不自在。
想到那天遭遇的大战，他心里不禁一阵悲凉，他带来的三千精锐大军，全军覆没，就剩下身边十几个人了。谁说黑风寨的都是乌合之众啊！这士兵都没了，还他妈剿个屁的匪。现在回到京城，都不知道怎么向鳌少保、向朝廷交代！想到中堂大人那冰冷的目光。他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黑鹰在一旁关心的问道。自从那天夜里的大营被偷袭过后，余千总和许多将佐士兵都走散了。只有十几个亲兵和黑鹰跟了上来了。黑风寨的众人，知道余千总是条大鱼都疯也似的朝他杀来，要不是有黑鹰的保护，他恐怕和那些官将一样，生死由天了。
望着黑鹰眼中，那真诚关怀的目光。余千总心里，顿时酸楚了起来，日久见人心啊！没想到自己南下收的这个奴才，会和组建这么贴心。
他嘴里叹息道：“我没事，你放心，到了京城我不会亏待你的，只是，这次没有完成中堂大人的委派下来的事情。我心里有些没底而已！”脸上一片苦涩。
“主子，都是奴才不好，没有为主子你分担。都是奴才的不对。”黑鹰双眼哗哗流出了眼泪，泪流满面的哭泣道。哭着哭着，他不禁想起自己杀师，出卖弟兄帮助朝廷剿灭黑风寨，谋个清白出身，享受荣华富贵，可是李江源突然的出现，打断了黑鹰飞的富贵之路。想到自己梦想破灭，黑鹰不禁哭得越发伤心了。
“好了，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子回到京城，就让中堂大人给我派兵，老子就不相信，踏不平黑风寨。”哭了一阵，余千总的精神恢复了许多，恶狠狠的骂道。
这是他从军以来，还有没有遭受过这样奇耻大辱，竟然被一帮乌合之众打得丢盔弃甲。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谢谢！主子对奴才的厚爱，奴才，一定，一定忠心为大人效劳。”黑鹰语气哽咽的说道。
通过这番话，余千总的精神总算好了许多，可是怎么才能让中堂大人息怒呢！黑鹰收起了眼中的泪水，看着余千总一副筹莫展模样，那双三角眼，不禁转了转，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低声说道：“主子可是怕，怕回到京城以后，不好向中堂大人交差？”
“恩？你有什么好主意？”余千总，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却见黑鹰脸上期盼的神色。不禁有些欣喜。黑鹰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余千总眼睛一亮，然后有些迟疑的问道：“这，这能行吗？”
黑鹰脸上一副斩钉截铁道：“中堂大人，又没有见过李江源那小子长什么模样。只要提着一个人头回去，是不是匪首，那还不是主子，您说了算？”
余千总听到这里，一拍大腿：“妈的，干了。怕死鸟朝天。”当他们路过一个小山村的时候，
余千总带着身边的几十个兵丁，洗劫了这个几十人的小村子。把人都杀光了，那些女人都在余千总们发泄了多日的疲劳后，割断了喉咙，变成了全身满是污秽，冰冷的尸体，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的目光中没有半点的光彩。
在点一把大火之后，这些强盗在火光的映衬下，有说有笑的朝芷江县城走去。意气风发的他们高兴的，讨论着抢了多少财物，刚才上的女人有多漂亮。心里没有半点的愧疚之心，仿佛这些丧天害理的事，在他们看来是最正常不过了，谁叫那些汉人胆子小呢！杀他们就像杀羊一样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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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胜利后，李江源望着眼前一堆堆的坟墓，脸上满脸的沉重。里面躺着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这些活生生的人命，现在，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将来，他们的尸体将随着时间的流逝，化着粒粒尘埃。消散在燎原的苍茫大地。秀兰穿着一身洁白孝衣，静静的跪在王秋龙的坟前，默默的烧着冥纸。
“大哥，你一路走好！秀儿和兰儿，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照顾好。”王韵双眼通红，语气哽咽跪在王秋龙坟前。旁边，李江源站一旁，默默的望着眼前这一片片死去兄弟的坟墓。伤感的说不出话来。
“大家，就不要伤心了，故人已逝。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将带着他们的遗愿活下去。大当家和死去的众兄弟，都是死在鞑子的手中的。这笔血帐，咱们早晚要和他们算清楚的。”站在一旁的胡瑜仁满脸伤感的说道，脸上没落的望着远方。眼神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对，既然大当家已经去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在这里哭哭啼啼又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为大当家报仇。鞑子强加给我们的血债和仇恨，为什么我们不能百倍的还给他呢！”王韵情绪激动的从地上跳起说道。
“不错，为了大家了，为了民族。我们就把这个贼老天捅出一个大窟漏，看它能把老子们怎么样。”李江源语气坚定，豪气大发的笑道。三个男人此刻脸上都神采飞逸，焕发着一股通天的豪情。
“杀鞑子，怎么能少了我呢!”不知不觉中，王秀兰也站了起来，把她那双细手轻轻的搭在三人的手上。“你”众人楞了一下，疑惑的望着她，然后，李江源笑道：“好好！众志成城，只怕那鞑子的好日子不远了。”
当他们豪情万丈的时候，林汉从旁边神色古怪的在李江源耳边说着什么。自从鞑子覆灭之后，李江源在黑风寨里的声望日益浓厚。黑风寨的众人都知道，要不是李江源，黑风寨恐怕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有什么事情？”王韵有些疑惑的望着他。李江源叹息道：“那些俘虏太多了，兄弟们不知道怎么处理。”
“这有什么难的，杀了就是了。”王韵有些不以为然道。这些日子以来山寨的兄弟死伤这么多，对这些俘虏，要不是李江源拦着，他早就一刀砍了。
李江源在心里叹道：“山寨里的人员死伤惨重，急需人员补充。”这是他留下这批俘虏的原因，他希望能在里面补充一些。李江源嘴里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当他们来到一块平地的时候，那些俘虏被一个个的捆着双手，神情沮丧蹲在地上。几队黑风寨的土匪，把他们围在圈内，提着武器冷冷的看着这些俘虏。其他的人在打扫战场。李江源冷冷的，看着眼前这群俘虏。
由于这次偷袭成功。李江源他们抓了差不多七八百人的俘虏。其他的想伤员什么的，都被黑风寨的众人杀了。现在并不是后世讲究什么善待俘虏那一套，只有战争的胜利者才能决定俘虏的生死。
“把那些真鞑子和当官的都拖出来砍了。”李江源面无表情的说道。站在旁边早已跃跃欲试的黑风寨众人，满脸兴奋冲进俘虏中，把那些当官的，和嘴里说着听不懂的鸟语，的八旗将官。都拖了出来，拉到旁边跪在地上。
只听见“卡擦，卡擦”一阵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那些鞑子连惨叫声，都没有叫出来，就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具具无头的尸体，鲜血从劲间，哗哗的像流水般淌到了地上。
地面，瞬间就被染成了鲜红色，散发着浓浓的血腥的气息，俘虏们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切，人群里顿时骚动了起来。李江源毫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冷冷的打量着。
林汉心里一怒：“他妈的，你们这些杂碎都成了俘虏还不老实。”毫不客气的用手中的刀把一个叫嚣的最凶的俘虏，砍翻在地。其他的人也现学现卖的照着林汉的样子，手里的刀剑毫不客气的朝那些不安分俘虏身上招呼。
很快骚乱的人群，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李江源对于林汉的反应很满意，转过脸来对那些俘虏笑道：“对嘛！老子最不喜欢听话的人，如果有谁还想给老子捣乱，这些人就是他的下场。现在，你们中间谁家里有亲人的都给老子站出来。”
俘虏们早就被刚才的杀戮，吓呆了，他们觉得此刻的李江源仿若一个恶魔，谈笑间杀了这么多人，脸上还能笑的出来。现在听见他的话，许多的人冷汗都下来了。这个不是生就是死的抉择，让他们不知道未来路在哪里。
“妈的，赌一把了。兄弟你相信哥哥不”俘虏人群中，那晚守门的两个兵丁，曹痞子对身边的那个矮个子刘二道。刘二迟疑了下，随后笑道：“放心吧，大哥你选什么，兄弟跟着就是了，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好。那老子们就赌一把”曹痞子带着刀疤的脸上，狰狞的笑道。然后大笑的走到了前面，刘二也紧跟着曹痞子身影走到了前面。李江源玩味的望着他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两个有胆识的人。
当他们俩人站出来之后，那些俘虏们犹犹豫豫的陆续走了到了一边，最后剩下一百多人站在在原地。大家都神情紧张的望着李江源，现场突然一片平静，天地间，仿佛只存在了每个人的心跳声。
“好好，这才对嘛！林汉，把没有家里的人都杀了。”李江源又说道。胡军师疑惑的望着李江源，而王韵却兴奋的接过林汉的刀，朝俘虏们走去。王秀兰心里难受的别过脸去，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太过血腥了。可是她却没有想李江源求情什么的，自从这些人帮着为虎作伥的那天起，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当听玩这话，留在原地的俘虏们顿时鼓噪了起来，有得吓的小便失禁，瘫坐在地，脸上苍白的说不出话来。
“嘿嘿！为什么，当你们拿起屠刀杀害自己的同胞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手上留情。要怪，就怪你们当初选择的路。林汉，把他们杀了！”李江源厉声吼道。
听到这里，周围严阵以待的黑风寨众人，杀气腾腾的朝那些没有家人的俘虏围了上去。那些反抗的人都被砍翻在地。正在这时，李江源身边的胡军师大喊了一声道：“四当家，等一下。”王韵脸上不解的看着胡瑜仁，却见他在李江源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场面顿时一静，众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望着胡瑜仁。大家都想知道军师对李江源说些什么，而俘虏们眼里着充满了期盼。
“哈哈！不愧是军师，你的主意太好啊！这样这些人就是想在投鞑子也不可能了。”胡喻仁刚才看着李江源的模样就知道，他想把这些留如黑风寨里，所以才给他这么一个主意。
李江源脸上笑道，然后摆摆手：“把那些人拖出来就行了，砍头的事情，就不用麻烦兄弟们了。”
众土匪满心的疑问，但是还是照着李江源说的，拖了一队俘虏拉到一边，跪在地上。转过头李江源对那些些有家室的俘虏笑道：“既然，你们想活下来，就得给我送上一份投名状。现在机会就这你们的面前，是生是死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听到这里，那些刚才还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的俘虏，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人吗？有些人看着往日的同僚们跪在地上，任人宰割的模样，心里十分的不忍，不禁转过头。
“咣当。”一个土匪抱来一堆损坏的刀，扔到他们的面前。这一声响声打在众人的心坎上，俘虏们的心神都不禁一跳。
“开始。”林汉在李江源的示意下，冷声望着那些揭开了绳索的俘虏，眼里充满了凶光。只听间他沉声说道：“你们要想清楚，是生是死。杀他们你们就可以活下去，不杀他们你就就得和他们一起死。你们可要想好了。”林汉的声音直直的穿透他们的心底。犹豫了片刻，终于有人站出来，拿起地上的那些早已布满缺口的刀。
咬着牙，冲了上去。朝着一个跪着的同僚，一刀砍了下去。只听见一刀入骨的声音，那死去的俘虏的头颅就像足球般滚了好远。无头的尸体无力的倒在地上抽搐着。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直叫人心里作呕。
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只要有人带了头，其他人就会觉的自己的行为不算什么。在那人的带动下，第一队的俘虏变成了地上的无头尸体。
“大哥！我，我怕。”刘二站俘虏群中，躲在曹痞子身后，脸上害怕的看着，那倒地的尸体说道。刚才和曹痞子赌一把的他们，还没有从活了下的喜悦中回过头来。就又要面临另一个生死抉择。
“怕什么，你就当杀猪一样就行了，这些老兵平日欺负我们，这时候，你还顾得了什么。你要记住，你家里的爹妈还等着你回去呢！”说完，他自顾的走出俘虏群道：“大王，我来。”
“哦！你…….”李江源没有想到这群人中还有个狠角色，不禁开口对胡军师道。“没想到这个人还这么识时务。将来一定是个人才。”
胡军师笑道：“为了活命，这些官兵和我们土匪也没什么两样。”李江源表示同意的点点头，自古以来，官和匪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有执照的土匪，一个没有执照罢了。
“给他一把刀。”李江源道。接过刀的曹痞子朝着被压地上，那个昔日的同僚到：“兄弟，你不要怪我，看来今天，咱们只能活一个，你死总比哥哥死的好。”说完狠狠的扬起手中的刀。
很快，这些俘虏都被突然杀干净了，一地的无头尸体无声的躺在空旷的野地里。李江源望着这些刚才立下投名状的兵丁。开口道：“或许，现在你们许多人的心里都在骂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可是谁又知道当初，我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想和自己的爱人好好的活下去。可是鞑子把这一切都破坏了。我全村都被鞑子屠杀的没有一个活口。只有我一个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我们犯了什么错，鞑子凭什么这样对我们。你们也是汉家郎儿，家里也有父母、妻子、孩子。如果你们想一想，当某一天，鞑子杀害了你们的父母妻儿的时候，难道你们也无动于衷吗？，现在你们不要想着逃跑，鞑子的凶狠你们是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你们没有死，而当了俘虏的话，恐怕你们的全家都要遭殃了。”
李江源平息了心中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在你们劳动改造的时候，好好想想自己是什么人，自己做什么，带下去。”劳动改造是李江源借鉴后世监狱的那一套，借用体力劳动来改造他们的思想。
“那这些尸体怎么办，”王韵望着眼前满地的无头尸体道。李江源想了笑道：“这有何难的，尸体都埋了。人头老子给鞑子送上一份大礼。”语气中透着阵阵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