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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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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书籍名:《慧剑断情丝》    作者: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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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心沉声道:“大师且慢。”

那和尚道:“什么事?”

管心道:“大师之意,可是我该到费家庄去么?”

那和尚道:“你刚才狠巴巴地打我,如今又来向我追问不休,这不是太可笑了么?”管心面泛红云,他乃是在武林中极有身份的人,被那和尚这样顶了回来,自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那和尚带着袁中笙,一直来到了湖边上,跃下了小船。

一路上,袁中笙好几次想开口,都被那和尚喝断,等上了小船,那和尚才“哼”地一声,道:“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袁中笙道:“大师,扑天鹰管心可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么?何以你只讲了一句话,他便这样地害怕起来?”

那和尚道:“你自己的事情还管不了,去管人家的事作甚?”

袁中笙被那和尚一言提醒,想起师父,师妹,皆无下落,自己只有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心头又不禁大是黯然,好一会,才道:“大师,我师父在何处,你可是知道么?”

那和尚一面划着桨,他出力并不大,但是每一桨划出,船都可以荡出七八丈去,显出他的内力,实是精纯到了极点。

他半晌不语,道“可以说是知道,但也未能确定,小娃子,这件事你不能靠别人,你要自己去找你师父的下落才行!”

袁中笙苦笑道:“大师,我一则武功不济,二则,我一点线索也没有……”

那和尚道:“线索我倒可以给你一些,你不宜再在费家庄多耽下去了,费家庄大祸将临,可以脱身者没有几个人,你不必去淌混水,你若是向南去,每见到有马车过,你便仔细留意,车身之上,是否镶有玉和金的菊花,如果有的话,不妨跟踪下去,我看,多半可以得到你师父的信息的。”

袁中笙根本不知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想再问时,只听得那和尚道:“快到费家庄,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

他竟不等袁中笙再开口,顺手拿起一块船板,抛人湖水之中。

他则身形一耸,已跃到了那块船板之上。

只见他衣袂临风,站在木板上月p木板竟如箭也似,向前射去,转眼之间,明月之下,万道银波的湖面之上,已失了他的踪影。

袁中笙呆了一会,将那和尚的话,仔细地想了一遍,那一番话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但是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却不明白。

他心想,自己亲眼看到那和尚的武功,如此之高,几乎一流高手,不要说川东双侠,便是扑天鹰管心,都不是他的敌手。

这样的异人,谅来不会戏弄自己的。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不再去费家庄,而直接向南去,一路留意有菊花标志的马车呢?

可是,他又想及,自己的行动,不能不和川东双侠讲一声。

而且川东双侠乃是师父的至友,这一番,既然和师父的下落有关,自然也应该转达一声,讲给他们两人知道才是。

那样,自己少不免再到费家庄去走一遭了。

他拿起了船桨,又向费家庄的方向划去。

在将到那码头的时候,他只见月色之下,有一个人以手遮额。正在眺望,等小船划到近了,那人向他挥手不已。

这时,袁中笙也已看清,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要去寻找的费绛珠。

袁中笙用力划了几下,小船如同箭也似向前射去,在小船离码头还有一丈五六远近时,已见费绛珠身形掠起,向小船之上,疾跃而来!

袁中笙防不到她有此一着,连忙身子一闪。

费绛珠跃到了小船上,小船骤然增加了重量,船身一侧,袁中笙大惊道:“船要翻了!”费绛珠道:“快快躺下!”

袁中笙连忙躺了下来,费绛珠也倒身而下,两人一齐在小船中,滚成一团,幸而小船并没有翻,已冲到了岸边上。

费绛珠一翻身,站了起来,她秀发凌乱,俏面通红,道:“都是你不好!”

这一句话,更埋怨得袁中笙莫名其妙!

一时之间,袁中笙只是睁大了眼,望着费绛珠。费绛珠“嗤”地一声,道:“又来了!”

袁中笙面一红,道:“怎么都是我不好?”

费绛珠道:“我让你在原地不要走,你偏偏不肯听话,你离开也罢了,如何又向管四的小岛上划去?等我赶来,你已过了界线,真正急死我了!”

她在讲到“真正急死我了”之际,眼圈一红,莹然欲泪。

袁中笙的心中,不禁十分感动,他可以说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

因为马放野生性十分疏懒,连徒弟的武功都懒得教,自然谈不上关心。

而他的师妹,却只是向他使小性子,更谈不上对他有半分温柔。

是以,袁中笙由衷地道:“那……真多谢你了!”

费绛珠听了,倒不禁一呆,道:“你谢我什么?”

袁中笙道:“你这样关怀我,我还不应该多谢你么?”费绛珠面上一红,道:“别油嘴滑舌,快跟我来吧。”

袁中笙道:“跟你上哪儿去?”

费绛珠面上又是一阵发红,道:“我和爷爷讲起了你,爷爷说他记得你的,还要我带你去见他。”

袁中笙听了,心中不禁一怔。

他立即想起,那和尚曾说,费家庄上,将生巨变,自己最好不要淌浑水,应该及时离开的话来,便道:“我……我想离去了。”

费绛珠呆了一呆,道:“为什么?”r  />


袁中笙乃是绝不会花言巧语的人,更何况他和费绛珠相识的日子虽短,却是极讲得来,也绝无瞒骗费绛珠之意。

他立即道:“有一位武功极高的异人,告诉我说,费家庄上,将生异变。费姑娘,你还是也快点离开的好。”

费绛珠听了,不由得“哈哈”一笑。

袁中笙忙道:“费姑娘,那位异人,神通极其广大,你不要不信他的话。”费绛珠道:“他是谁?”袁中笙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会变的和尚!”

费绛珠又呆了一会,道:“这位和尚,的确不是常人可比,但就算他的话是真的,我也和你不同,你可以随便离去,我却不能,这里是我的家啊!

袁中笙大感歉然,道:“我只是关心你的安危,却未曾想到这一点。”

费绛珠一笑道:“你这样关心我,我也应该多谢你了!”

袁中笙只觉得和费绛珠在一起,不论讲什么话,心头时时会泛起一股甜意来。这时,他听得费绛珠那样说法,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之感。

费绛珠又道:“快去罢,我爷爷等你许久了。”

在那样的情形下,袁中笙一则不忍骤然和费绛珠分手,二则,也不好意思太以拒绝,心忖自己去见一次费七先生,又有什么大不了?

他想了一想,便点了点头,道:“好。”

费绛珠拉了他的手,两人十分亲热地向前走去。袁中笙道:“费姑娘,何以日间,你一去便去了那么久?”

费绛珠道:“还说呢,我跟了上去不久,那和尚便和我爷爷分了手,我记得你说的话,要我探索那和尚的住处,因之我便跟在那和尚的后面,怎知跟出了没有多远,便被那和尚发觉了!”

袁中笙“啊”地一声,道:“那便如何是好?”

费绛珠气鼓鼓地道:“那和尚回头向我一笑,我已知不妙,只见他手一扬,也未见他发出什么东西来,我肩并穴便被封住了!”

袁中笙失声道:“那是隔空点穴法。”

费绛珠狐疑道:“不会吧,我和他相隔,足有一丈五六,隔空点穴法,怎能及得到那么远的距离?”

袁中笙道:“难说,那和尚的武功之高,简直令人咋舌,等一会我再和你详细说。”

费绛珠道:“我被点中了穴道,那和尚将我提到了庄后的猪圈中,臭得我头晕了好几个时辰,穴道才自动解开,便顾不得一身臭,就到处来找你了……

费绛珠讲到这里,袁中笙忽然用鼻子索了一索,道:“不臭啊,你身上香得很。”

袁中笙所讲的,原是老实人的傻话。

可是听在费绛珠的耳中,那两句话,却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面上猛地一红,陡地摔脱了袁中笙的手,向前奔了出去,袁中笙却还不知道为了什么,呆了一呆,才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不消刻,便转了几个弯,在一所大宅之前停住。费绛珠这才转过身来,她脸上的红霞,仍然未褪。

只听得她低声道:“待会见了我爷爷,你可别再乱说话了!”

袁中笙不服道:“我何尝乱说什么来了?”

费绛珠道:“你说我——”

她究竟是女孩儿家,只讲了三个字,下面的话,便怎么也说不下去,一扭身,道:“你坏,我不与你说下去了!”

袁中笙给费绛珠弄得莫名其妙,道:“费姑娘,我——”可是费绛珠却不再理他,已向屋内去,袁中笙只得跟在后面。

他们两人,穿过了几扇月洞门,经过了一个十分曲折迂回的走廊,才到了一扇门前。费绛珠低声道:“你别小看刚才那条走廊,费家庄上,只有四个人能够通过它哩!”

袁中笙刚才,在经过那条走廊之际,便已看出那条走廊曲折得十分离奇,像是故意造成的一个迷阵一样。但是因为他心中只是在盘算着,费七先生要见自己,不知是为了什么,所以才未曾注意。

这时候,他听得费绛珠那样说法,也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