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日侵时期新马华人受害调查

宠文网 > 其他书籍 > 日侵时期新马华人受害调查

第71章

书籍名:《日侵时期新马华人受害调查》    作者:张连红
    《日侵时期新马华人受害调查》章节:第71章,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这条名为“死亡铁路”,就不知多少性命丧生,多少白骨孤魂长埋那里。

被日军拉夫往筑泰缅铁路者,75%是归不来了,既然那些能接受百般折磨煎熬,度过难关,25%幸运者回来了,恍若隔世。

古来新村吕威,72岁,是其中一名被拉夫前往泰缅铁路充劳力者之一,在古来方面前去当劳力的,尚有范苟、曾来、朱贵、叶海(已故)。

吕威追忆说,日本南侵时,他在古来勿刹胶园(目前为云顶集团产业)当锄草工人,虽工薪低,一家人倒也乐融融。

1942年5月间,一个晴天霹雳,使他与妻儿分别三年多。

日军在该园丘捉人去泰缅铁路当劳力。在该园丘每组25个工人中抽取3人,他是第一批被征去的。

他说,踏上征途时,其长子尚未弥月。数日的煎熬,才抵达目的地。当时这辆火车上的乘客有七八百人,都是赴泰缅死亡铁路当苦力的。

他回忆说,启程时,日军答应有关家眷可按月领若干米粮及款项。结果却只配给几个月后即终止,这是违反当时的协约,日军显然不守信用。

工作重粮食差

吕威说,他被分配到南昌站工作,5825部队上城队芦田班。他们居住的是用亚答建成的一座一座长屋。

整个组内约有五六千人,当苦力的,有华人、印人和巫人。

他指出,由于战时物质匮乏,苦力所获得配给的食物也极其差,而且缺乏营养。每日吃的是咖喱汁、白菜干、咸鱼和番薯叶。餐餐如此,许多人都吃到反胃。

他表示,纵使吃不惯,反胃,也得吃,而且24小时只两餐而已,其余的咖啡或其他饮品,一概妄想。

在泰缅死亡铁路当苦力,时时刻刻面对死亡威胁。既营养不足,而且裹腹也有限,加上极度劳动,非铁般体格不易煎熬。

清早6时被号令起床,洗刷后,没有食物裹腹,取了工具便前去工作地点。

中午11时,有专人将食物送去工厂。午餐休息半小时,11时半继续工作至下午五时。放工后回到宿舍,沐浴,进餐。6时再度工作,至下午12时,夜间,没有食物,挨饥入睡。同时要挨饥至翌日中午10时才有食物。

试想,这简直是非人的生活!

他继续说:  他们的工作,主要是用人力。一锄一锄锄下铁道旁泥壁上的泥土,然后填筑铁路。较后安装枕木。通车后,铁路受到盟军轰炸毁坏时,加以抢修,包括填泥、安装枕木等工作。

性命时刻受威胁

在死亡铁路工场工作,体力操劳过度,营养不良,还会受各种疟疾侵害,性命时刻处于死亡边缘。

吕威说:  即使生病,也得带病工作。患病者,在清早未点名报到时,遁入附近森林躲避,若躲在宿舍里被发现,必受鞭打处分。

一个苦力不幸死亡,就如死去一条狗那么简单。人一死去,就在附近地方解决,数人挖坑,数人将尸体投去埋葬。就此了事,长埋那孤寂异方乡土。

致死原因,除体力操劳过度,营养不良,印人喜喝生水,导致霍乱,更是比比皆是。大象排出的粪便,苦力没着鞋,不小心踏着,便会生烂脚,难愈,不少人也因此死亡。

日侵时期受害调查二:新闻报道(6)

偷窃事件

处于同舟共济下,本来每个人都应是守望相助。由于人杂,也难免发生一些令人痛心事。

吕威说,工作一段时间后,日军每十日发一次薪。每次30铢(泰币)。由于有了一些金钱,宿舍也发生一些偷窃事件。

偷窃案发生后,日军接获报告,将各族分开居住,情况果然好转一些。

他说,他们得到微薄的工薪,是用来买一些咖啡粉、白粉、香烟等物品。

提到衣著,他透露,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在休息日,在日军配给的麻袋,用刀子割开,然后用铁线缝起来当衣当裤。有者手工好,缝得倒不错。一些粗心者,缝得极差,穿在身上露出肉。不过,大家都是男儿汉,倒也不觉尴尬。至于“笠帽”,也是在森林摘下巨大树叶自制的。

提及在漫长岁月有否写信回家。他说:  想都不敢想,既没笔没纸,又无法寄出,如何将音讯寄递?想家,念家,只能在梦中追寻家的温馨。

转换新环境

在死亡铁路煎熬一年多的吕威,过后转到另一个生活环境。

他说,他被转去负责料理日军饮食起居的工作。日军可说极会享受。一组二十余人,有人烹饪,有人晒被,有人扫地,有人煮水,有人专司奉上食物及洗碗。

他表示:  进入了这个“环境”,生活可不致那么苦。

他在日军营专司厨务,夜间尚上课,学习读日本文。

吕威兴奋说,日军敌不过盟军,说明非正义之战,必遭人们唾弃。

日军投降,幸运生存者,都被联军召集到一个集中地,休息三个月,然后由联军护送至新加坡。各人才个别回到自己的家乡。

他表示,回来时,见了家人恍如再世。三岁大的孩童,已会声声叫“爸爸”。

时光如弛,再见天日,焉能不欢愉。吕威浸在回忆中,想那美丽的一刻。

日军南侵,为了运输便利,再召集数人去填筑泰缅铁路死亡铁路。75%的人牺牲。这种草菅人命,使许多家庭失去依靠,家庭拆散,对于不幸者没有合理赔偿,已侵犯人道。

所以,无数不幸者,声声谴责黩武主义之日本发动非正义侵略之战争。

(参见本节案例117)

13.  1992年11月20日(星期五)《新明日报》:  《向日本追讨血债铁蹄统治受害汇集力量争取》/>


日本蝗军大屠杀不但留给王伍尾惨痛的经历,也留下了永不痊愈的伤口,经过50年,他右脚的伤口继续腐烂,纠缠他一生。

(吉隆坡19日讯)日治时期罹难家属和受害者筹委会,今日吁请那些在日本蝗军铁蹄统治,遭受蝗军残酷用刑的生还者和罹难者家属尽速加入该会,以便收集资料向日本政府要求赔偿。

该筹委会负责人孙建成在一项记者会上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日军南侵,攻陷马新,人民在那三年零八个月期间所受到的恐怖待遇,悲惨和亲人的牺牲,是永生不忘的悲惨经历。他表示,他定于下个月五日远赴日本出席日本民间和平团反战派的和平集会,指正日本在马来西亚所犯下的滔天大罪,要求赔偿。他是受邀出席这个和平大会。

“我们无法一一联络罹难家属和受害者,希望全马各地有关人士主动与我们联络,汇集力量准备完整的资料,作为铁证向日本政府要求赔偿,还我们一个公道。”

此外,他也希望各地的罹难者家属和受害者个别举行记者会,把日军的罪行公布于世,经过报章的刊载后,成为有条不紊的资料,方便该筹委会进行工作。

他说,加入该筹委会的罹难者家属只需缴100元的永久会员费,而泰国死亡铁路受害者则缴50元,作为该会进行活动的经费。目前已有70名来自全国各地的罹难者家属和受害者与孙氏联系。

孙氏曾于去年8月3日赴日本大阪,出席慰安妇国际研讨会。他自1984年开始即与日本和平团接触,住在瓜拉庇朥港尾村的孙氏本身也是日治时期的受害者。

泰国死亡铁路的见证者刘海。当年身临其境,今日记忆犹新,恐怖的遭遇,历历在目。

1942年3月16日,蝗军屠杀了他九名亲人的性命,只剩下他和老祖母蔡淑美逃出天生,当时他才7岁。

转眼间已过去了50年,可是当年身临其境,受到惨杀而大难不死的人,今天还在默默忍受这场祸害的后遗症,而年轻的一代,对白白牺牲了性命的亲人当年所遭受的痛苦又知道多少?

孙氏表示,罹难者家属和受害者向日本政府要求赔偿是理直气壮及天公地道的。当年马来西亚所获得的日本政府赔偿金,只是两艘价值2500万元的货船。

数名受到日本蝗军残酷杀害而大难不死的人士出席记者会。他们是来自马口的陈来、刘海及尾港村的王伍尾等。

其中以王伍尾的遭遇最令人辛酸,虽然事情已发生了50年,但是他右脚的伤至今仍未痊愈,继续纠缠着他,带给他永无止境的痛苦。

回忆当年的情景,王氏是受到蝗军的迫害,以他是抗日军为藉口对他施加酷刑,迫他招供。丧失人性的蝗军为了要达到招供的目的,穿上了铁鞋,不断重重踩踏他的右脚和双手,导致他双手和双脚粉碎,烂成一堆泥浆似的。

(参见本节案例123)

14.  1994年3月21日(星期一)《星洲日报》,郑顺智:  《首位巫裔老铁人现身痛述建死亡铁路之苦》

老铁人亚利沙烈

首位露面的巫籍老铁人向本报现身说法,痛述日治时期被抓去县暹缅边境建死亡铁路的痛苦经历。

这位老铁人,名叫亚利沙烈,现年75岁,来自马六甲亚罗牙也打波南宁。

他是来到瓜拉庇朥会见蒙协筹委会主席孙建成,要求加入协会,以向日本政府争取合理的赔偿。

老态龙钟的亚沙说:  1942年初的一个晚上约12时,四名荷枪实弹的日本蝗军来到其住家,以枪柄猛击大门,当他开门后,蝗军不分青红皂白,令他取些衣服,马上跟他们走。

登上军车后,蝗军随着到另两家,将其两名亲戚耶新姆及亚利敏彬捉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