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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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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拂晓刺杀》    作者:柳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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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敢把两只野山芋平放在一块石头上,怔怔的盯着不动,金铃也似乎有些赌气的背过身去,沉默着不哼不响。

又一阵咕嘻哈的声音从金铃的肚腹中传出,何敢听得清清楚楚,这可真合了那句话啦——“饥肠辘辘”;他搔了搔头皮,再一次往干沟外翻出。

双手攀着沟沿,他才待引体向上,动作却突然停止下来,人就那么趴在沟边,连呼吸都屏制住了。

金铃发觉情况有异,赶忙转过身来,紧张的问:“有什么不对?何敢,你看到什么?!”

低低“嘘”了一声,何敢向金铃招手:

“你自己来看,轻一点……”

凑到何敢身边,金铃眯起眼睛从晃摇的野草间隙中望了下去,正好看到两条人影自山坡的另一侧闪闪缩缩的绕了过来,又迅即伏身到一丛杂树后面;何敢用手肘轻碰了金铃一下,示意她再朝反方向看——山坡脚下那条小径的来处,出现了一匹青花小毛驴,小毛驴上斜坐着一个年轻妇道,因为距离还远,看不清那妇道的面目美丑,但穿着打扮却明显并不老气,岁数大不到哪里乃是一定的……两个行动诡异的汉子,一位独行荒野的妇女,由两点连成必然相遇的一线,意味着什么当可领会,看样子绝对不是桩好事。

金铃一时忘了腹中饥饿,她双目专注,喃喃的道:“何敢,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两个鬼头鬼脑的男人恐怕要对骑驴的女子不利……”何敢低笑道:“不错,我的直觉也这样对我说了。”

金铃悄悄的道:

“那么,我们管不管这档子闲事呢?”

何敢能放嘴唇,道:

“且看形势演变再说,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全若它表面征兆的显示,我们等着瞧吧。”

眼看着毛驴上的妇道经过他们视线的中央,缓缓移到右边,驴蹄子敲打着地面,声音轻脆而有韵律,斜坐在驴背上的女人似乎相当悠闲自得,没有一般妇女独行荒野时那种惶恐不安的模样……于是,两边慢慢接近了。

于是隐伏在树丛后面的那两个汉子突然跳了出来,两人手中,都握有一柄明晃晃的鬼头刀!

小毛驴骤然受惊,扬蹄撅股的嘶叫着窜向一边,驴背上的妇人猛力带扯缰绳,硬是将窜出好几步远的驴子又引了回来,她人在其上,却是纹丝未动。

不错,这女的也是个练家子。

手执鬼头刀的两名大汉开始吆喝起来,吃喝什么因为隔得太远听不甚真切,但是驴背上的女人显然并不畏惧,她也在照常回话,举止镇定安详……沟沿边,金铃极有兴致的在何敢耳旁道:“这女人似乎有一身功夫,看她的神情,好像没有把那两个翦径毛贼放在眼里……”何敢目光凝聚,淡淡的道:“我看那两位仁兄不见得就是翦径的毛贼,在这样的荒野拦劫一个独行妇女,又能抢到多少财物?要发横财,有的是比这里更好的地点。”

金铃一怔之后随即颔首道:

“你说得有理,可是,他们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何敢道:

“这就要问他们双方了,天下有很多事发生得干奇百怪,错综复杂,更有些莫名其妙的因由内情互为牵连,若要猜,却从哪里猜起?”

金铃正想再问什么,山坡底下业已动上了手,只见那两个手执鬼头刀的朋友分成左右齐往上冲,驴背上的妇人腾身而起,一脚就踹翻了一个,另一位挥刀落空,刚刚抽身换式,已吃那妇人抖起双掌打了个大马爬!

“先前滚跃在地的那位顺势翻腾,刀锋闪处,斩向妇人胫骨,那妇人一跳三尺,落脚点恰好踩在刀面上,那么纤细的一只足尖便将对方挑了起来,回手一记,又把那汉子打了个四脚朝天!

两个人发了一声呐喊,就好似吃了同心丸,居然连家伙都抛弃不要,恁般窝囊的双双落荒而逃。

拂晓刺杀--第十二章巧刃伏尸

第十二章巧刃伏尸

这边一直注意着情况进行的金铃,不由暗暗叫好,颇为兴奋的抑声欢呼:“谁说女人是弱者?何敢,这一下你可瞧见了吧?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照样被一个妇女揍得鼻塌嘴歪,而且还是空手太白刃呢!”

何敢皱着眉道:

“你且莫高兴太早,金铃姑娘,我看这其中透着蹊跷……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基于对同性胜利的维护感,金铃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何敢,你是看到你们大男人吃了瘪,心里不是味?输赢已经明摆明显的搁在眼前,还有什么蹊跷?其复杂性又在何处?”

摇摇头,何敢道:

“起先,我们业已判断过这两位仁兄翦径打劫的可能性不太大,一定有另外下手的原因,如此,他们对于目标本身的强弱必然早有估量,不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事实证明他们愣是以弱凌强,自找苦吃,金铃姑娘,你想想,天下岂有这样的糊涂人,岂有这样不合情理的驴事?”

金铃微显迷惘的道:

“叫你这一说,连我也有点糊涂了,的确不该有这样反常的情况发生才对,然而,那两块宝货却硬是这样做了,莫非他们是皮肉发痒,安了心找打挨?”

何敢缓缓的道:

“所以说其中透着蹊跷;咱们不用急,且等着好戏吧。”

金铃嘴角一撇:

“我可不只是等着看戏,何敢,假设那个女的有什么危险,或者叫人摆了道,我得去帮她一把,总不能眼瞅着一个独身女子被坑碍…”何敢苦笑道:“如果接下来的场面不在我们眼皮子之下出现呢?你还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去追根底不成?金铃姑娘,现在我们可惹不起麻烦!”

瞪了何敢一眼,金铃悻悻的道:

“真没有同情心,连半点侠土风范都不带!”

何敢咽着唾沫道:

“金铃姑娘,我们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而且,你已经不觉得饿了么?”

用手轻抚腹部,金铃失笑道:

“许是饿过头啦,倒没有先前那种难熬法……”何敢忽然使了个眼色,金铃急忙望向山脚下,嗯,那妇人已把她的毛驴牵回,又好整以暇的将头发衣角扯理平顺,悠悠闲闲的斜坐上驴背,神情之潇洒,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金铃有些失望的道:

“她要走了……”

何敢淡然一笑:

“早晚会有热闹,可惜我们看不成啦。”

驴背上的妇人顺着小径往下溜,看光景是要转到山脚的另一边去,可是,那头小毛驴才走出几步路,异变即已发生——妇人在驴背上猛的摇晃起来,她似乎想要努力坐稳,却在几次的摇晃之后软塌塌的滑跌下地,仰睑躺着更一阵阵的不住痉挛!

正在目送中的何敢与金铃都不禁愣住了,金铃憋住呼吸道:“她受了暗算,何敢,她已遭到暗算!”

何敢镇静的道:

“受了暗算不会错,问题是什么东西以什么方法暗算了她?我竟然连丝毫征兆都不曾察觉!”

金铃低促的叫:

“何敢,你看!”

草丛深处轻手轻脚的钻出三个人来,是三个男人(奇*书*网^.^整*理*提*供);其中二位赫然就是方才挨打逃跑的一对宝,只这片刻前后却把衣裳换了,另一个满面红光的大块头,看模样像是他们之中的领导人物,三个人一出现,并不马上趋前,他们远远站着,十分谨慎的注视着那个妇道的动静。

拨开干沟边的枯梗,金铃小声道:

“正主儿上场了吧?”

何敢道:

“难说,但这个大狗熊的身份显然比其他两个要来得高。”

金铃迅速的道:

“我们该怎么办?”

何敢兴味缺缺的道:

“如果你要问我,我的意思是什么也不办,金铃姑娘,烦恼皆为强出头,尤其我们目前的境况,实在不能再捅纰漏……眉梢子扬起,金铃温道:“你不管我管,何敢,亏你还是个大男人,是个闯道混世的大男人!”

何敢耸了耸肩,闷声不响了;伸手拦事,讲得好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侠义胸襟,然而一个拦不好便是仇怨牵连,枝节横生,说不定后半辈子都不得安宁。但这些话此时此地又如何向金铃谈起?人家一个姑娘都有这份侠情,你何敢总是昂藏七尺的男子汉,作兴扮这等孬!

现在,那三位仁兄开始慢慢向女人躺着的地方靠近,又经过一阵专注的观察之后,那满面红光的大块头突然仰天狂笑起来,倒是好大的嗓门:“力向双啊力向双,你他娘在头年活活打死了我的老婆,今天我就要向你讨还公道,我不但要你老婆的命,犹要叫你戴一顶终生摘不掉的绿帽子!”

金铃竖着一双耳朵倾听,却有些不解的问:“这家伙在叱呼什么?好像提到一个人的名字……”何敢的表情业已有了变化,从原先的毫无兴致转为带几分有趣,他低笑着不住摇头:“天地是何其大,又是何其狭隘啊!世事是多么无常却又有多少早经注定;他娘的,人活着,真不知何时何处就会遇上些奇事!”

金铃疑惑的望着何敢,怔怔的道:

“你怎么啦!何敢,说起话来竟有些疯疯癫癫?”

何敢咧着嘴道:

“这桩事以后得空再告诉你,金铃姑娘,好叫你知道,我已经改变主意啦!”

金铃睁大双眼:

“改变什么主意了?”

一搓手,何敢道:

“这桩闲事,咱们要管!”

“噗哧”笑了出来,金铃道:

“只要我一伸手,你不管怕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