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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六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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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残六鬼少》    作者:丹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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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穷、可以卑微,但是这身傲骨,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侵犯的。

他甭以为有几个臭钱便能打动她的心,她宁可饿死、穷死,也不会接受他那张虚伪的嘴脸!

“那位老爷也姓常,难道……”夜蒲这时才想到,当时叫价最高的那位老爷也姓常,而且一见着她,便激动得老泪纵横,不过,说真的……哭得还真是有点假呢!

“他是我爹的堂弟。”她恨恨地道。“当年他见死不救,你说,依我的性子,怎么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她绝对不会忘了他当初是怎么见死不救的,她宁可一辈子都不再雕版画,也不会成为他的摇钱树!

“原来如此……”还有这一层因缘哪!“我会找时间同六少说这件事的,说不准他听完后,便会答应让你继续雕版画呢!”

“是吗?”她疑惑地抬眼瞪着他。“可他为何会不准我继续雕版画?”

因为怕她会离开吗?这太没道理了吧!

他不是向来厌恶她得紧,一见着她便非得要嘲讽几句?

“这……”他搔了搔头,笑得有些无奈。“得要去问六少才会知晓。”

横竖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同她有关,然而这事……说不得,说不得哪!

第七章

“磬儿,睡吧。”后院东侧的厢房里传来夜蒲苦口婆心的劝说。

“不要,你叫他把东西还给我。”常磬端坐在床榻上,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瞪着他,丝毫不退让。

“你不是说我尽力便可?”他哭丧着脸。

真不是他要说,可他这贴身侍卫还真难干哪!明明只要跟在主子身边便成,怎么连她要睡不睡,他都得要参一脚呢?

还不都是六少下的命令,要不他何必管得这么广?

她睡不睡,与他何干?可他家主子却逼他非得亲眼见她入睡……他听命于主子,主子这么说,他自然得要这么做。

“你尽力了吗?”

“尽力了。”

“是吗?”她眯起眸子,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可,他现下不但连雕刀都不还给我,甚至还将我遣到后院来,要你天天到我跟前押着我睡觉……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的,六少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她真是愈来愈不懂他了。

她真的被软禁了,但却不懂自己为何会被软禁。

不让她碰版画便罢,为何一到晚上便要夜蒲催促她赶紧就寝?好难懂,她真的不懂,但是她有点恼了。

“这……我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不妥,你赶紧睡,我赶紧走,这不就得了?“真是的,这差事可真是难做得紧。

“这是什么道理?”她微恼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

“虽说我习惯晚睡,然我早上的工作可是一点都没含糊,该是我去做的事,我向来不假手于人,既是如此,我自己的时间要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他置喙,又哪里得让他这般管束我!”

天底下绝不会有这种道理,虽说她爹待人向来不怎么宽厚,然而下人该歇息的时间,他可是一点都不会干预的,如今他君六少打这虚招,为的到底是哪桩?

“呃……”夜蒲吞了吞口水。唉,虽说她不当千金小姐已久,然而她一说起话来便盛气凌人,那气势和神态直教他节节败退。“主子有主子的打算,你也知道我这当下人的不好过问。”

他也有他的难处啊!

倘若可以,他也不想要做这差事啊!“我去找他问个明白。”她直逼到他面前。“现下不过才一更天,他该是尚未就寝。”

“不好吧。”他退了又退,直退到了门边。

“要不你说,我该何时去找他?”她难得地拧紧了眉。“早上,我碰不着他,一过晌午他便不在府里,有时甚至不回府,你说,今儿个他好不容易在府里,倘若我不趁这当头问他,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甭说什么问不问,他是主子,咱们是下人,顺着他便是。”不要再靠过来了,他很怕一把将她推倒,会不小心把她给碰伤了。

当然,他也很怕后头有难防的暗箭。

“这是什么话?”她抿紧唇,说起话来咄咄逼人。“谁说我定得要依着他不可?倘若他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怎么教我心服口服?”

被软禁的人是她,她就连踏出房外都得要夜蒲陪侍一旁……这算什么?

“磬儿,你也得要记得,六少对你可是有再造之恩,他现下不过是希冀你早点入睡罢了,你犯得着这般发火吗?”

“哼!何来再造之恩?他派的差事,有哪一样是我没做好的?”她双手环胸地睐着他。“在这儿,我不曾偷懒过,总是尽心尽力在做事,我自认问心无愧,别说得好像他给了我多大的恩惠似的。”

他给了差事,她尽力做到圆满,算是一给一得,哪来的恩惠可言?

要说他收留她吗?

哼,她也是吃尽了苦头,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她可是使尽全力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紧紧地捂住耳朵,才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初六少可是花了不少银两将你自艳花楼赎身耶!想想那时,还是六少初到汴州城,百废待兴、手头正紧的时候,结果他那时不但为你赎身,还收留了你,就怕你流落街头、就怕你……”话到一半,他蓦地噤口。

哎呀!六少好狠的心哪……

疼疼疼……

“你说什么?”她又逼近他一些。

她听错了?不对,她好像没有听错,她明明听得很清楚。/>


“哎呀!”夜蒲悲惨地惊呼一声,随即推开大门,临走之前,还不忘弹指将她桌上的烛火弹熄,跑出门外。“你赶紧睡吧!”

话落,他仿若逃命般头也不回地往黑夜狂奔。

虽然一室黑暗,常磬依旧摸黑走回床榻边,不解地想着夜蒲方才突如其来的一席话。

他赎了她的身?

这怎么可能?怎会有这种事?

没道理啊!他为什么要替她赎身?他不是讨厌她得紧吗?

一见着她免不了就是一阵讥讽,这意味着他根本不想要见着她的,不是吗?

倘若真是如此,他又何必为她赎身?

不懂……她真是不懂啊!

夜蒲突生的这些话,更是教她一头雾水,教她无法明白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的侧隐之心?

可,他瞧起来不像是个这般有善心之人,再说,三年多前在艳花楼那一夜,她还记得他是怎么羞辱她的,每每见着他,她总得要努力不去瞧他,最好是能让他瞧不见她,如此一来,她才有法子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面前,维持一身傲骨。

不过,若是再仔细回想,他这人的性情阴晴不定,有时可以慷慨解囊救济贫苦人家,有时却又会视若无睹。

仿若极教人摸不清的性子,若仔细想想,似乎又有迹可循。

他仿若极为偏爱漂亮讨喜的脸蛋,不论是男女老幼……

倘若要他发善心,似乎都得要有张不俗的皮相才成。

可不是?先论他身旁的夜蒲,再论府内的小厮、家丁……

是了,每一个的皮相皆是不差,而夜蒲的皮相更可以算得上是上等,而以往教他赶出府的奴婢,似乎就差了些……不知道他会如此偏好美貌之人,是不是跟他自己的脸有关?

他的右眼听说是瞎了,也听说他的右脸被毁,所以他一年到头都不曾拿下覆住半张脸的眼罩……

会是如此吗?

可他的脸跟他赎她,甚至收留她,到现下软禁她,又有什么关联?

想得头有点发疼,她索性摸黑走到窗台边,想从底下的柜子取出她今儿个偷偷差人替她买来的雕刀和木板。

然而,她的手一碰上柜子,就突然觉得柜子不对劲,似乎柔软了些,但却又不是挺柔软,而且似乎……会动!

“啊—”有人!

她压根儿不管身处暗室,抱着头便往大门的方向跑,也不管是不是踢中了椅子、撞着了桌子,依旧往大门冲去,但就在她快要碰上门时,身子却突地被人给往后拉,她吓得瞠目结舌,却不忘手脚并用地胡乱挥舞。

“你见鬼了?”身后传来一个极为阴沉的声音。

混账,她犯得着惊吓成这样吗?她该是要猜得出是他吧?

她紧绷的身子蓦然僵直,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惊魂甫定地道:“六少?”

“要不你以为有谁会这么大胆?”他微恼地道。

话落,他随即松开对她的钳制,转身走回桌边,取出打火石,点亮了烛火,映照出一屋子的暖意。

常磬回头睇着他半晌,没好气地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方才明明只有夜蒲在这儿,为何夜蒲一走,他随即出现在她的房里?难道他会妖术?

况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怎能踏进她的房里?这行径比方才夜蒲赖在她房里不走还要下流!

“用双腿走进来的,要不是飘进来的吗?”他勾唇笑得嘲讽。

哼!他才不会告诉她,就在夜蒲将烛火给弹熄的瞬间,他便已经踏进房里。

他缓步走到窗台边,在窗台边的贵妃椅坐下,拉开一旁的柜子,取出里头的雕刀和木板,再抬眼瞪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那是……”他怎会知道她将东西藏在那里?

“我不是说了你不需要再雕版,尽管做好你的本分便成?”他黑沉的晚子直视着她闪躲的眼眸。

“为何我不能再雕版画?”对了,她正打算要问他呢!

他突然跑来,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