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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死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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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夫死从子》    作者:丹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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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可不是你爱怎么撒野便怎么撒野的地方!”

“你担心我?”她低问了一声,扬起一抹笑。

“啐!你以为我会担心你?”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掩饰眼底的担忧。“你要知道,倘若你被人给捉了,那我和兰芷都会被你拖累的。”

“那你就甭担心了,因为我是不会被捉到的。”她扁了扁嘴,心里闪过一丝落寞,难过他居然不会担心她。然而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你厂他不禁气结。“你这女人……老是说你是我娘亲,那你是不是应该要服从我这个儿子的命令?”

老是利用“夫死从子”这句话骗人,老是利用他在骗人,如今真要她从他,她会肯吗?

“那就先喊声娘亲听听。”她等着呢。

要是他真愿意喊她一声“娘”,那么代表他真有把她当成娘亲看待,她或许会考虑为了他,打消今儿个晚上的夜袭。

“你!”他怒瞪着她。

是她自己要去冒险,他可是好心要阻止,她竟反倒想占他便宜?不管了,随便她!

关羽翩见他别过脸去,挑了挑柳眉,倒也不以为意,毕竟这不是他头一回拒绝她,她已经麻木了。

“那我走了,把小兰芷看好。”

话落,她踏出门外,一个翻身便上了屋檐,像片薄羽般地在屋檐上头移动,眨眼间便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当年她会被取名为“羽翩”可是有缘由的,而这缘由便是因为她的脚步轻盈,像是羽毛飞舞般地轻柔,因此头目才会特地教她轻功,让她得以在窃人财物时,不至于会失风被逮。

呵呵,她虽然不算是善良百姓,可她也是取之有道的,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户人家,就能够让她一展身手的。

不过,这王爷同她也没什么过节,也没听人说过这王爷残虐无道、茶毒百姓。对了,她只取不义之财,这王爷又没有做出什么天地不容的罪愆,她要取他什么财物?

思至此,她不由得停住脚步,陷入沉思。

是呀,她以往下手的对象不是为富不仁的商贾,便是凌虐黎民的贪官,如今她找不到理由好去偷取这王爷的珍宝,这有点难倒她了。

要说他性子阴晴不定,难以伺候吗?感觉上有点像是强词夺理,毕竟他待他们母子倒还是不差,没对他们动过什么皮肉极刑,还是要说他……动不动就发火,还用力地推开她,害她撞得多处瘀伤?这会不会有点像是欲加之罪的说辞啊?

毕竟一个曾经生龙活虎又意气风发的王爷,因为一场战争而搞得如今只能关在自个儿的府邸里,哪儿都不能去,也难怪他的性情会大变。

不对,她怎么净在说他的好话?

像他们这种王公贵族,通常都是嚣张得很,尽是剥削民脂民膏,挪为己用,他们怎么样都不能算是善良之辈除她要盗取他的一些珍宝、银两来济贫,也算是替他点阴德,说不准他的腿会因此而好了,届时他还得感谢她呢!

况且,她混进这王府,不就是要窃取财物来着?都已拖延数日了,倘若不赶紧拿了东西便走,难不成非要等到这王爷的色心大起再走?

关羽翩把窃取的理由找出来之后,她便往铁战野的院落而去,像片落叶般地轻落在他院落的小径上,蹑手蹑脚地闪人他的院落,再悄悄地往今儿个他所说的东边穿廊走去。

呵呵,那儿是书房,而这时候他该是在寝室才是。一般富贵人家都会把珍贵的东西藏在书房里,希望这铁勒王爷也是一般。

她快速地走过穿廊,走到尽头,打开了朱红木门,里头一片漆黑,令她只得双手贴在墙上走。她在幽暗的书房里摸索到烛台,轻轻地点上火,梭巡着里头的摆设,只见里头是两排书架一直延伸到最后,一旁摆了石案、木椅,而中间有着一座屏风。

哎呀,看这情形,里头似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关羽翩拿着烛台不死心地往书架走去,希冀在上头可以找到些盒子,或是一些饰物。

他可是王爷耶,怎么可能不会在书房里摆一些饰物?

关羽翩一手拿着烛台,另一只手则是在书架上翻找着。

最上层的书架,她自然是取不到,可似乎全都是一些书,不太可能放些值钱的物品,而下头这几层,她当然不会放过。

走着走着,她便摸上了一块冰凉的玉佩,取出一瞧,这玉佩翠绿剔亮,看就知道是上等货。

瞧,王府就是同一般百姓不同,随手一摸便可以摸到价值不菲的王佩,倘若她再用心找的话,还怕找不到更值钱的东西?

她不疾不徐地将王佩放进她系在腰上的香囊里,再次慢慢地找着,可她只顾着要找宝物,双眼紧盯着书架,烛火自然也只照射在书架上,压根儿没发觉书架边搁了一张矮几;一个不留神她的脚便结实地撞上矮几,发出一道巨响便罢,还痛得她想哇哇大叫却又不敢出声。

哥尤那家伙的功夫十分了得,他的听力一定也是极好,她要是喊出声的话,他必定会发现她在这里。

“谁在那儿?”

铁战野如鬼魅般的声音传来,似乎早已候在一旁,只是默不作声。

关羽翩惊讶地抬眼睇向屏风,见着了屏风后头的那抹身影,吓得她连忙将烛火吹熄。

老天啊,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没有仔细地检查每一个角落,不过无妨,横竖他的行动不方便,倘若他真要追她的话,铁定是这不到她的,但他若是出声喊来哥尤的话,那可就糟了。

她现下是该先走,还是先把他敲昏呢?

正思忖着,突地听见重物摔落的声音,她抬眼盯向屏风,却发觉屏风被人推倒了,而且似乎是他故意推倒的。

他这么做,岂不是要逼她使出绝招吗?

她不是很愿意,可是事到如今,是他逼她的。

第七章

“是谁?”铁战野怒喝一声,如鹰隼般的利眸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梭巡着。

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闯进他的院落?以往不曾发生过这种事。

在他未瘸之前,无人敢漠视他的威严,更逞论在他的府邸里造次,而今他瘸了,成了杀不上战场的废物,而这王府也得由他人来去自如了吗?

关羽翩不敢吭声,一步步地接近他,手中还拿着从书架取出的厚重书本,准备在靠近他之时,将他打昏。她绝对不是要杀他,只是想打昏他,倘若能令他忘了今儿个的事更好。

只是这烛火一熄,书房里实在是暗得让她有点摸不着方向,倘若没有一击便将他打昏的话,她就准备受死吧。

“大胆狂徒,还不赶紧报上名来!”

铁战野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不断地传来,一步步地接近他,他不由得坐直了身躯,微眯魅眸,盯着那抹逐渐靠近的纤细身影。

他是瘸了,可不代表他废了,也不代表他连保护自个儿的能力都没有。他可是在沙场上征战数回的威武大将军,可不是一个只领官俸却啥事也做不好的无能王爷。

关羽翩吞了吞口水,双手举起书本,尝试在黑暗中瞄准方向,心里更奇+shu$网收集整理是挣扎了好半晌。

她也不想这么做,可她若不先把他敲昏的话,要是他唤来哥尤,她可是“一死三命”的,因此这事儿,即使她再不愿意,也是非做不可的,只是这手劲该要怎么拿捏才好?

敲得轻,怕他昏不了,敲得重,又怕他一昏不起。

“你到是谁?”铁战野愤怒地狂喝一声。

突地,他长臂往前一探,抓住了她的袍子,吓得她放开了手中的书本;眼看着书就要掉了,她连忙将书本给抓住,想要等拿稳之后,再敲在他头上。孰知他这么一抓,却也让他失去重心,整个人直往她身上压来,将她撞倒之后,还害她摔在屏风上头。

“啊……”好疼啊,她的头、她的腰、她的身体……

“是你!”铁战野错愕地瞪大双眼,尽管在黑暗之中瞧不清她的容貌,可这的确是关羽翩的声音。

关羽翩一愣,想捂嘴却已经来不及,只能无奈地喊了声:“王爷……”

怎么自从她进了王府之后,便诸事不顺呢?以往她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走人的,怎么在这王府里却什么事也成不了,甚至还不断地滋事,像是被人给诅咒了一样。

“你怎会到这儿来?”他对她的出现颇为意外。“难道你是来服侍我的?”

她会如此的识趣吗?抑或是为了今儿个晌午之事来着?

关羽翩先是一愣,突地想起晌午之事,便不慌不乱地答道:“奴婢是因为今儿个晌午之事,特来同王爷请罪的,奴婢才刚点上烛火,没瞧见放在书架边的矮几,便结实地撞上,好疼啊……”

她现下是全身都痛得很,可她能说吗?

当然是不能说的,而且她还要想办法接好他的话,转移他的注意力,省得他对她起疑。

“是吗?”

他的身躯紧贴着她纤细的身子,那股无意挑逗他的馨香像是鸦片一般地渗进他的意识里。

“你若是要同本王请罪的话,应该是要到本王的房间,怎会到这儿来?”

这该死的女人,为何总是会令他难堪?

他现下连要移开自个儿的身躯都没办法,而她如此纤细的身躯被他压在身下,她还不吭声?

“奴婢……”她顿了下,机伶地答道:“奴婢自然是想要到王爷房里请罪的,可奴婢不知道王爷的房间是在这院落的何方,只好往书房走,希冀王爷仍待在书房可巧的很,王爷正巧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