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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挑唆

书籍名:《思倾城》    作者:颜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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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月看到璎璎和宇文逸风一同走了,以为她不久就会回来,谁知左等右等不来,谢府的家人来请各位女眷去花厅饮宴。惠芝要去前厅照顾各府的客人,早已先走一步,溪月只得独自往花厅去。这么一上午,她都没见到丈夫宇文长风,不知道他和那些男宾们去哪儿谈天论地去了。不管他,总归会有人去请他到前厅去。

        到了花厅一看,找了半天却不见璎璎。难道是迷路了?溪月有些着急,璎璎对这府里道路不熟,万一迷路了,倒是件麻烦事。谢府的人忙于招待客人,无暇□□,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溪月无奈之下只有自己去找璎璎了。

        谢府花园非常大,是多位匠人的精心设计,地形复杂,溪月一路往花园深处走去,始终不见璎璎的影子。转过一处假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云飞扬恰好也转过脸看到她,两人沉默片刻,溪月主动道:“我来找璎璎小姐,你看到她没有?”云飞扬道:“刚才见过她。这会儿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

        “前厅就要开宴了,她却不见了。”溪月的神色中有一丝着急。云飞扬看了她一眼,思忖道:“刚才我瞧见她和宇文三公子一道来,想必是找他去了。他们和王家、萧家的公子之前在后堂谢府书房谈论国事,这会儿说不定还在那里。”

        溪月嗯了一声,心中却还是有点放不下。云飞扬瞥了她一眼,才道:“她刚才把你送给她的荷包给我看,说是你要还给我。”溪月暗笑一声,这分明是璎璎在试探他,她一猜便能猜到。“不是还给你,是送给她。你们早就认识了,不是吗?”溪月抿嘴一笑。

        “我并没有……你们都误会了吧。”云飞扬费力的说,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他说的你们,自然是指宇文逸风和溪月。溪月看着他,笑道:“没什么误会不误会,你也不要和我解释。我只说一句,我觉得很好,但将来会如何,没有人能料想得到,看你的造化。”她这么说,云飞扬也就不再多说。

        两人正欲一同去找璎璎,转过假山却遇见青鸾、凤藻和璎璎三人,乍见之下,那三个女人都有些惊讶。还是璎璎脑子快,一见到此种情形,马上迎上去:“溪月,我正找你呢,我和三风遇到云公子,和他说了几句话,一转眼三风就不见了。我只好回去找你,谁知谢府的人说你去了前厅,正好遇到青鸾和凤藻,便和她们一起去前厅和你们碰面。”

        溪月会意,笑道:“我等了你半天,没等到你,只好先去了前厅,谁知大家都还没去,怕你迷路,我只好又出来找你。云公子说见过你,我猜你大概去找三弟他们了。”璎璎点点头,向云飞扬道:“云公子,三风他们都在书房,你要是去的话,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四人在花厅等他们。”云飞扬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向众人施了个礼,就往一边走了。

        等云飞扬走远了,凤藻打量他一眼,笑道:“这是哪家的公子,风度真好。姨小姐,莫不是你的朋友?”她故意取笑,璎璎不便解释,只得赔了笑脸。青鸾却是目光如炬,她只暗中瞧着溪月的神情。溪月的表情淡淡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四人一同去往前厅,和各府女眷一道坐了。青鸾看到她的堂弟、谢惠芝的丈夫王公子和自己几个兄弟坐在一起,走上前坐到他身侧,笑问:“今日是你妻舅小登科,你怎么也不去招呼宾客?”王公子见是堂姐,忙道:“谢府有的是人张罗,何须我去添乱。”

        青鸾装作无意的看了邻座的云飞扬一眼,问王公子:“那位公子你认识吗,和郗子祈坐在一处那位。”王公子看了云飞扬一眼,笑道:“认识啊,再熟不过了。他姓云,是琅琊云氏的后人。我那时拜在惠芝的叔叔谢安门下,常去谢家走动。那位云公子也是谢府常客,溪月小姐和惠芝是闺中密友。”

        他忽然想起来,溪月已经是宇文家的儿媳妇,有些话倒是不便提起,哪怕问话的是他堂姐。青鸾心细,听他忽然提起溪月,觉得有些蹊跷,不动声色试探道:“刚才我在花园里遇到这位云公子和溪月,却不知云公子身份,见他二人态度亲密,以为他是溪月的亲戚呢。”

        王公子淡淡一笑:“他俩并不是亲戚,云公子曾跟着溪月小姐的父亲南阳太守石俊学过两年书法,因他两家一向是世交,故此云公子也没有正式拜师。”青鸾见她堂弟始终不肯深说,也就不再细问,脑袋里飞快的思索着。

        若是如堂弟所说,那位云公子和溪月显然是旧相识,记得那时依稀听宇文啸风提过,长公主亲自到幽州去为宇文长风向石家求婚。依着长公主的个性,那石俊官职不高,何须劳动她亲自登门?就算是为儿子求婚,以齐王府这样的门第,打发管家去也就够了。由此可见,长公主是怕管家去不够分量,才自己亲自出马。

        从宇文长风婚后对溪月的态度看,多半是他先瞧上了她,因此才不把金陵、洛阳那些名门淑女放在眼里。石俊的官职低微,能攀上齐王府这门亲家,定然是喜不自胜,哪有让长公主亲自登门求婚的道理?除非是石家那时并不愿答应这门婚事,长公主为了儿子才不得不豁出面子去求。想到这里,青鸾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难怪长公主总看不惯溪月这儿媳妇,不是打耳光就是罚跪,连女儿也不让她自己带,原来是因为她当初并不是自愿嫁到齐王府来。而她之所以不愿,多半是为了那个云公子。冷眼旁观,那云公子品貌出众,和宇文长风不相上下,如果没猜错,他和溪月是对青梅竹马的恋人。

        青鸾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自己高明,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她不无得意的瞥了溪月一眼,却见她和璎璎、凤藻坐在一处,微有些笑意,计上心头。

        回府路上,青鸾有意和凤藻同乘一辆马车。青鸾装作无意道:“三弟妹,今天你看到公子襄没有?我好像看到他也在谢府。”凤藻点头:“好像是看见了,但是他只观了礼就走了,没有留下来饮宴。我听我夫君说公子襄的父亲梁王身体每况愈下,恐怕不久于人世了。”

        青鸾假意叹息一声:“想那时他和璎璎的婚事,真是怪可惜的,璎璎怎么就不答应呢?公子襄要人才有人才、要文才有文才,家世也是一等一,哪里不合她的意了?”

        凤藻抿嘴一笑,思忖道:“大嫂,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开始也觉得纳闷,后来我夫君告诉我,梁王只同意公子襄纳璎璎为妾,而不是正妻的名分。你想啊,璎璎在咱们府里,上上下下谁不是宠着她,跟郡主也差不多了,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份委屈。将来梁王百年之后,王妃的头衔是别人的。”

        “说的也是,名分对女人来说非常要紧,男人的恩情靠不住时,起码还有名分握在手里。”青鸾赞同的点点头。她暗中打量了凤藻一眼,见她神情轻松,适时道:“之前在谢府花园里,我看那位云公子和璎璎像是相识,如果有可能的话,也是桩好姻缘。”

        凤藻眼前一亮,笑道:“大嫂,你也这么想?我正是这么想呢。”宇文逸风无意中跟她提起过,要给璎璎做个媒,对方人才非常好,看那情形,倒好象正是那位云公子。可是转念一想,凤藻心里又好生奇怪,溪月似乎也和那位云公子相熟。

        凤藻想起这点,心里有点郁闷。虽说宇文逸风和溪月一直以来都是以礼相待,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他们之间,是不是太默契了一点?凡是宇文逸风参与的事,就没有溪月不知道的,甚至都有她的参与。上回送璎璎走,就是他们商量好的,这回给璎璎做媒又是。

        相反,宇文长风倒不大搭理这些事,除非事情牵扯到溪月,要他来收拾残局。等他们弄出了难以收拾的局面,他才会出面帮他们善后。凤藻不禁掩口一笑,她倒很想看看这回怎么热闹。

        青鸾见她有点走神,叫了她一声。凤藻才道:“璎璎是菊夫人的妹子,王爷和长公主又偏疼她,将来她出嫁,一定会给她选个好人家。”“你不觉得溪月这回很古怪吗?”青鸾有意挑起话题。“怎么了?”凤藻不解。

        青鸾颇有深意的一笑,媚然道:“你啊,还是太单纯了。你知道溪月和那云公子是什么关系吗?溪月未嫁时,云公子曾是她父亲的弟子,而且两家还是世交。你好好想想!”她凝视着凤藻的眼睛,像是要等着看穿她的想法。

        凤藻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眼珠一转,笑道:“嫂子,你想哪儿去了。二哥和二嫂的事我知道的虽然不多,可多少也知道一点。他们没有成亲以前,二哥跟随皇后凤驾去往洛阳,皇后在洛阳行宫招待名媛淑女,二嫂也去了,他俩那次邂逅时就彼此倾心了。刚好那次我和我姐姐也在,算是他俩的见证人。”

        凤藻笑颜如花,心里却在想,好你个王青鸾,你这是给我下套呢,你自己跟溪月有过节,想造她的谣,却引着我把闲话说出去。切,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凤藻思忖着:造谣是损阴鸷的,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要是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是齐王府这样的大家族,传出去还得了?自己和溪月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虽知道宇文逸风对溪月有点暧昧,可毕竟没摆到明面上,她除了装聋作哑,也没别的办法。王青鸾是个狠角色,自己也没必要得罪她,总归这件事,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袖手旁观,不然得罪了这个好,还是得罪那个好?头痛得很。

        跟宇文逸风也不能说,不然他又要误会,以为自己不定怎么嫉恨溪月呢。一个紫苏已经非常难缠,她哪有闲工夫再去盘算溪月?只是男人才不会明白这一点,男人总是按着他们的思维去判断女人,凤藻可不想和宇文逸风为这件事着恼。紫苏倒也罢了,若为了溪月起争执,只怕两人会产生难以愈合的裂纹。宇文家的儿媳妇,可真是不好当啊。凤藻叹了口气。

        下了马车,凤藻和宇文逸风一起往他们的住处走。宇文逸风走在前头,凤藻走在后头。她心里想:都是你!这些令人头疼的事,哪一样也少不了你。看到宇文逸风要往紫苏的房里去,凤藻忽然在他后背打了一拳。

        宇文逸风不解的看着她,皱眉道:“你抽什么风?打我干什么?”凤藻白了他一眼,拍拍手道:“我手痒,蹭蹭!”她竭力忍住笑,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往厢房去了。宇文逸风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回头再收拾她,哼!

        凤藻回到房里才笑出声,早知道他挨了一拳也没怎么发火,刚才就该再打两拳,也算是出出这些日子以来的恶气。

        宇文逸风走到紫苏房里,却看到服侍她的婢女正在擦拭梳妆台,问了一句:“小夫人呢?”那婢女看到他,忙回话:“回公子,小夫人说去花园里走走,已经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宇文逸风点点头,也就没有在意。

        齐王府剑庐旁的石室里,紫苏正和老陶讲起中山王印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