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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踏雪无痕

书籍名:《我的绝色老公》    作者:草木多多
    《我的绝色老公》章节:第五十八章 踏雪无痕,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楼山又出现了。

        美其名曰地说,他是来迎亲的,后来,才道出他的真实目的——原来是怕我再想出什么花样,于是来押阵。真是费心呀!

        而有他在,我能想出什么招数?

        镜子里,自己的脸娇美如花,让我差点认不出这是我自己。

        出乎我意外的是那个长暴牙的妇人竟能有如此的手艺,妆化的是非常到位的,让我在瞬间变得比平日漂亮十分,却不显得浓妆艳抹、脂粉一堆。

        在她最后为我额上点上三朵梅花瓣时,大功告成,她吁了口气,咧着暴牙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好了?”楼山一边观看,一边问她,而他身后站着的是那个游四海。

        “好了,二当家,新娘子的底子不错呢,皮肤细滑,妆也好上,这一打扮呀,可真是娇滴滴美人一个。”化妆的那位似乎非常兴奋,一个劲在夸我,不知是她在夸她的手艺好,还是真的觉得我不错。

        如果她见过枫楼竹苑那几位女子,她就不会这么说了,包括眯眯与摘星阁的冷苑月容,她们的姿色与气质,与我这般比来,是天上彩云与地上顽石的对比。

        “小妞,过了今夜,你就该叫我二哥了,而杂家没什么好礼物送你,这个你拿着吧——”楼山掏出一件东西,递过来,而我意外。

        他不是掳我当个暖被的女人吗?怎么反倒客气地送开了结婚礼物?是冲着他四弟的人情吗?那他应该送到玉无双那儿去!

        看向他手中,怔一下,那是什么?

        像玉不似玉,样子看起来是个手镯,却是血红一环。

        “这是血玉镯,带上对女人的身体好,也能预测你的健康状况。”他晃晃手中的东西,而那个他所说的血玉镯,由他那蒲扇大的黑手拿着,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在你的身体状况良好时,这东西内就是一条血红龙形,如果你的体质有所不佳,龙形就会散去,成为云状的絮片——”

        喔?这环玉镯还有这功效?那不证明这种玉是十分难得的?

        “小妞,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良时,并不一定能及早查知,更谈不上早治早好,有了这东西,你以后若有个什么不适,能早点知道,也省得杂家的兄弟还得在你病情加重后,得掏大价钱为你医治——”

        他这句话可真是说的不中听!

        但不顺耳中,我似乎又听出了什么——他所说的身体不佳到一定程度时要花钱看病的费用,能有这血玉本身的价值高吗?

        不可能有!

        而他所指的往往应该是那种隐性的亚健康状态,亚健康又能带来什么太大的毛病?何况我这种身体,比他们不足,比一般女儿家却是不逊的。

        可见,这个人,并不是冲着怕以后花钱的角度来送我这件东西的。

        “小妞,这血玉镯也确实能调理你们女人的气血,常带着,对身体益处良多!”

        听了他这句话,我看着那环玉镯,沉吟——这个粗莽大汉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逼迫我,却也是把一个看起来非常优秀的男子推给了我,从表面看起来,我是不吃亏的那一方,而他粗中的精细,每每让我吃惊,此时却又会选取如此难得又恰当的礼物——而他,完全可以走形式的随便送一些东西。

        “发什么呆?老四,给她戴在手腕上。”楼山挑起了眉毛,前一句是对游四海说,后一句是对我说。

        游四海的脸腾地红了,扭捏着,看我又看他,却不敢过来。

        我马上回应:“你要送我东西,且等到明日再谈,现在,我还不是你的弟媳。”

        “嘿嘿,小妞,事情已成定局,你以为今天与明天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一晚上你就能扭转乾坤?告诉你,即使三弟放得了你,杂家也放不了你,你注定是黑云山寨的人!”楼山哼哼冷笑。

        而我刚才还对他有了一些好印象,这一番话,又让我把他打到地狱恶神的行列去。

        “四海,等什么?你这嫂子倒不是个贪财的主,但她越是不要,咱越是得给,你那份礼笨重,就留着放到喜宴上去送,现在还不过来,给她戴上?”楼山自己倒是不肯挨我,一个劲要求游四海过来。

        我不能跟他讲什么道理,咬咬牙,自己接过,套上手腕。

        “嘿嘿,这才乖。”他奸笑着,一脸得意。

        而他自己不动手,叫别人的目的,也就是用语言来恐吓我,让我自己动手,他如愿了。

        “好了,吉时已到,盖上盖头出发吧!”楼山捻着自己的胡子,仿佛我已是瓮中鳖、板上肉。

        头脸被一片红色蒙上的那一刻,奇异的感觉袭来——难道,我就这样嫁掉了?

        一个女儿家想过千百回的婚礼就这样要举行了吗?

        就像自己在那个世界,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披上婚纱的那一刻,会是当日注目的焦点!会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天!

        而现在的自己竟然糊里糊涂地就到了这种地步!

        这会是我唯一的婚礼吗?

        当被牵引这走向室外时,我知道,前面大厅有一个典礼等着我,我却不能在这时反抗,如果来硬的,不是被绑缚,就是被打晕,反正是脱不了被逼上架的结果。

        那样是白白受罪,又损失体力,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到单独见了玉无双时,再想对策。

        而我的脚踝处还有一把防身的匕首,他们以为我只能是赤手空拳了?

        已到室外,鼓乐齐鸣骤响,在我们跨出的那一刻,等待在外面的乐手们就开始吹吹打打——在同一个山头上嫁娶,还弄上这种阵势,是为了单纯的热闹?还是为了让外面的官兵听到他们的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

        而那些官兵听了,会不会在这时猛然轰进一颗大炮子来?

        这个时代还没有太发达的科技,那些大炮的射程,应该不会射到这里来,距离山下够远!但“轰”地来上那么一下子,也够锦上添花了。

        那会是天下第一等热闹的婚礼!

        我胡思乱想着,在只能看见脚下一寸方圆的情况下,不得不迈着碎花小步被她们牵着走(走得大步些,难保不会被这繁琐的新衣给绊倒)。

        转了几弯,感觉着应该走到了一处平缓的空地上,记忆中,如果不走现在脚下的这条路,而是再相反地转个弯,就会是一大片的空场,也是平日那数千名喽罗操练武艺的所在。

        我那两日也亲眼见过那种千人同聚、呼声震天、棍棒齐挥、习武练拳的威风凛凛的阵势,而现在,因为昨日下过一场大雪,今日又把所有人都调到了山下准备应战,那里应该是白茫茫一片、积雪厚厚!

        忽然——鼓乐停了!

        大家的脚步都停了!

        只听到楼山“咦”的一声,语气中是惊讶——同时,我听到了一阵琴声——身边人很多,但此刻却是无比安静的,而我在这份不寻常的安静中,揭下盖头——清旷高远的琴音缭绕着传来——这琴音,曾是我在那个世界中,工作繁忙后修心养性、舒解疲劳的一种享受。

        我的耳朵告诉我,这绝对是古琴的音律!

        这山寨上哪里来的古琴琴音?

        如此清雅——如此格调高远——旷古难求!!

        让我似乎听到了那久违的《山居吟》!

        (大家可以点击“百度——mp3——中国民乐——古琴。山居吟”。闭上眼,聆听,想像一下在雪色连天中,听此曲的感觉。)。

        我的心跟着这曲子悠扬——似乎飞得很远——仿佛看到了当年诸葛孔明用空城计时,一个人独坐城头,无视那万夫当前的阵势,从容镇定、洒脱自如地弹着一只古琴——而城下是百万雄兵!枪林箭雨!

        是谁?

        能弹出如此佳音?

        比我听到的很多的琴韵都更加让人心驰神往——曾经听着那《天上人间》一曲时,是感动得流泪,而现在——我只觉得不由自主地向这琴音而去——脚下像被连着一缕丝,呆呆地走去——转个弯,眼前豁然,入目的是一片无垠雪色!

        雪色上没有半个脚印,没有任何被惊扰过的痕迹!

        远远的,有个身影,坐着,手指轻弹,流出绝世佳音——那身影,清冷、优雅、背对着这里——而那个背影入眼的一刻,我忘记了呼吸!

        “四海,那是谁?”楼山一众人也跟着过来,呼啦啦围了一圈地看向那里。

        游四海似乎有些失神,被这么一问,我也回神,看了他们一眼,才记起自己有一会儿没有了呼吸,连忙紧喘了几口气。

        而这些人,无论是鼓乐班手,还是婆子喜娘,包括游四海和那个楼山,脸上是一片不可思议!

        他们的眼神中是难以置信,还有一点点惊为天人的那种惊艳!

        绝世的音律可以感染很多人,而这种音律,让大家的心都在跟着飞远,即使他们是一群草莽!平日里没有风雅!

        我叹息——琴音忽顿!

        转头看去,弹琴人缓缓地、优雅地站起,而他身下是一方精致的琴凳,他身形让开的同时,也看到一方琴架在一张矮矮琴桌上——在雪色中,一人、一琴、一几、一凳

        楼山等人,只有楼上刚才发了个疑问,这一会,又似乎全都忘了再提疑问,所有的目光都盯向那里、盯向那个人——而我,再无心旁顾,再不去看其他人,只看向那个缓缓转过来的身影——那清雅出尘的身影,以我难以形容、形容不出的优雅转过后——那张脸露出!

        一阵倒抽气声!

        我甚至听到有人在说“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什么?

        他们是想说可惜了那副好身形,竟有一张丑陋难入目的脸吗?

        我不去多想,只是看——那个人,在走来——行云流水的步伐,像凌波微步,像踩着云端而来,从容流畅、闲雅自在——似天边一片浮云,靠来——“踏雪无痕?!”

        谁在说话?谁在惊呼?

        是楼山!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兵临城下还能想着办喜事的楼山,这时却失态地惊呼?

        “二哥二哥是是踏雪无痕!”游四海的声音也响起,却是颤颤兢兢。

        他不是害怕的声音,而是吃惊过度控制不住声线的颤抖——他们在说什么?

        踏雪无痕?

        我没有去看他们,因为眼睛无法从那身形上移开,此时,听了他们的话,向那如云而来的人脚下望去——我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到!

        他走过的路上,没有半分脚印,一点点痕迹都没有——雪色连天中,依然无暇!

        我吃惊!

        他是怎么办到的?是传说中的最高境界的轻功?

        而我所听过的、所在武侠中看过的,就算有那“踏雪无痕”的绝世轻功,也是提着一口气,在飞驰——哪里会像这样,是缓缓轻云,像闲庭散步一样,丝毫看不出提气的紧张和气息不接的喘息?

        好像他生来就是浮云一朵,生来就是这种步伐!

        随着他越来越近,我望进他的眼里——而他,就是梅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