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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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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书籍名:《鬼谷吟》    作者: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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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荷,定是你这贱婢的唆使!”夏荷急道:

            “老爷冤枉,我和小姐正要回去,走得口渴,才进来讨杯茶喝。”穆绮思道:“爹,只是讨杯茶喝,是我的主意,不怨夏荷。”

            穆硕气道:“好好好,你们出息了!既是讨酒喝,那楼上的臭男人是谁?”说时用手一指倚栏而观的戚登科。穆绮思大急,心道:你这秀才,讨了酒喝,就该躲起,别让我爹看见,这回岂不是百口莫辩。

            却听戚登科笑道:“我不是臭男人,我是饱读诗书、香喷喷的秀才,这楼上又不是你女儿包的,我在这儿饮我的酒,她喝她的茶,有何不可?”穆绮思听他这样说,稍稍出了口气,心道这秀才倒也机灵。穆硕却道:“瞧你这油腔滑调的公子哥儿,跟着我女儿到楼上,定不怀好意。左右,与我拿下!”戚登科叫道:“冤煞人也!我先到的楼上,怎么是跟着你女儿来的?”那几个亲兵哪听他分辩,抢步便要上楼拿人,忽然“呀呀”几声叫,人人都呆立不动。

            穆硕深通武艺,瞧这情形,知道是被人点了穴,可又不知点穴的人凭借什么物事。

            只听一声喝彩:“好功夫!”穆硕这才注意,楼下还有两人,一个三十左右的江湖豪客,背插双枪;一个二十不到的英俊少年。穆硕一见这少年,“咦”了声,似是面熟,稍想片刻,大怒道:“原来是你这盗宝贼!今日撞在我手里,再休想走!”

            原来凌云阁那几个亲兵要捉戚登科,以手在酒杯中一捞,指尖轻弹数下,用飞溅的酒珠儿封了那几个亲兵的穴。赵玉天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情不自禁地高声喊“好”。那晚他和金世奇等入寺盗宝,曾和穆硕交过手,因此双方都认得,穆硕一进店,他便一直低着头,这时耐不住,惊动了穆硕,让他认了出来。赵玉天颇觉尴尬,他对穆绮思一见入迷,既知穆硕和穆绮思的关系,便不想和他交手,抽身便走。

            穆硕提起一张凳子,朝赵玉天掷去,同时抽刀在手,跳上赵玉天那张桌子,一刀朝他当头劈下。赵玉天接住凳子,往上一举,架住砍下的刀,起右脚蹬翻桌子,迫穆硕跳下来,扔了凳子,向门外便跑。穆硕叫一声:“哪里走!”挥刀朝他背后又砍,赵玉天双足使力点地,窜出门外,他内力深湛,这一窜速度极快,穆硕一刀砍空。斜地里伸出两指,往刀背上夹住

            穆硕使力抽刀,那刀却如铸在一座铁山之中,纹丝不动。定睛看去,出手的正是那背插双枪的汉子。只见那人冷冷道:“不关他的事,那几人的穴道是我封了。”穆硕喝道:“你是什么人?”那人冷笑一声,道:“你忒孤陋,连你家海南双枪凌云阁凌大爷都不认识。”

            穆硕因职责所在,一直在寺中看守宝物,未曾见到比武,也不认得凌云阁,但他早就听说过海南双枪的大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执刀的右手突觉一股大力将刀拽出,刀已到了凌云阁手上。凌云阁两指夹刀,反手扔出,钢刀直飞,“铎”的插入店中柱上。

            穆硕愣得半晌,方缓过劲来,恨恨地瞪了凌云阁一眼,知道有他在此,自己决计讨不了好去。又见几个亲兵仍呆立不动,咽下一口气道:“我与凌大侠本无过节,凌大侠为何与我过不去?”凌云阁道:“你要捉我表弟,我岂能坐视不理。”穆硕向楼上的戚登科看了一眼,道:“原来他是凌大侠的表弟,穆某不知,是场误会,还望凌大侠不要计较,解了我手下人的穴,大家相安无事。”凌云阁也不答话,右手拇、食、中三指托起酒杯,左手拇中二指沾酒轻弹,“嗤嗤”几声细响,酒珠儿飞溅,那几名亲兵“呀呀”地嘘出几口气,才伸手踢足,动作起来。

            穆硕见他露出这手功夫,又惊又羡,心道:怪道人都说“正宫括,邪吕盛,不阴不阳卢枫青,云阁西门傲今生”,这厮果然名不虚传。当下拱手道:“谢了。”向穆绮思、夏荷和几名亲兵叫声:“我们走!”离开酒楼。

            戚登科乐得将穆绮思要的一桌酒菜吃了个精光。

            赵玉天惶惶出了酒楼,离开“广德街”,一路寻思:原来穆绮思是穆硕的女儿,蹭蹬啊!我如何与她接近。她也未必把我放在眼里,自惦记着那大名鼎鼎的凌云阁,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也罢,终究是场水月镜花的单相思!

            想的心里黯然无味,不觉到了一条十字小路,懵懵懂懂地走岔了道,一径往西。

            走出里许,才恍然惊觉,四下里望望,不是回聚仙楼的路,已离了闹市,稀稀疏疏的少有人家,入目多是丘陵松草。其时正当中午,赵玉天走得又累又渴,折回头来,寻到一户人家,推开篱障,步入小院,还未上前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精壮汉子,打量了赵玉天一回,问道:“你是什么人?”

            赵玉天忙道:“我是过路的,走得口渴,叨扰讨杯水喝。”那人又看了赵玉天一会儿,才侧身道:“你在这里等着。”将门掩上。

            赵玉天立在院中静等,半空中飞来一只白鸽,扑棱棱落在院中晾衣服的竹架上,白鸽的一只脚上系着一个小纸筒。赵玉天一愣,记起那日在洛阳时,夜晚在乱石岗,也曾见黑盗帮的詹泊放飞鸽传信。虽说飞鸽传书是武林中常有的事,但赵玉天起了疑心,有心要看个明白。

            正待上前,却听“吱呀”一声,门又开了,那精壮汉子端了一碗水出来。赵玉天伸手接过,饮罢谢了,告辞而去。待见那汉子回屋,又悄悄踅回来,窝到墙根边,透过窗扇的缝隙向里窥视。

            只见那汉子手上抱着白鸽,解下纸筒,展开看了一遍,也未瞧出他有什么神色。里间屋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二郎,你在外面和谁说话?”

            那汉子忙将纸筒揣入怀内,放下白鸽,走进里屋,轻声道:“只是一个过路人,要讨碗水喝,我给了他水,他已走了。”赵玉天听他声音轻柔,猜那女人与他的关系定非寻常。又听那汉子道:“我今晚有事出去,你好好歇着,我会尽快回来。”那女人悠悠叹口气道:

            “我知道你出去做什么。你做的事,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还是愿意跟你在一起,我的日子不多了,不论你到哪儿,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你快些回来好吗?我一个人害怕。”

            那汉子的声音有些硬了:“别说这话,你这病能治的人多哩。明天我就带你去少林寺找雪涧禅师,他有几十年修为的纯阳童子功,把你的毒逼出来易如反掌。你不要多想,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那女人道:“可是……你与他们名门正派势不两立,你求雪涧禅师,他会答应么?”屋中静默了一会儿,那汉子的声音才响起:“我自会有办法。”

            赵玉天心想:那汉子既与名门正派势不两立,定不是什么好人。那女人想是他的姘头或妻子,中了什么毒,要上少林找雪涧求救。

            再向内窥看,见那汉子打里屋出来,在一张长凳上躺下,闭目养神。赵玉天存心要看看这汉子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因此到离屋不远处,找了一棵大槐倚着,盯住那屋子,看他什么时候行事。
r  />            酉时,听得门“吱呀”一响,赵玉天急忙隐身树后,偷眼观瞧。一望之下,险些惊出声来。只见那汉子出来,头裹黑巾,黑布蒙面,浑身上下黑衣黑靴,正是黑盗打扮。赵玉天心道:这厮竟是黑盗帮的。那汉子腰带左侧插了一把阔身短匕,右侧系了一把细长的柳叶刀。

            向四周看看,便向一条山道上奔去。

            赵玉天小心尾随在后。

            两人一前一后翻过几座山头,渐进一片谷地,此时天色昏黑下来,谷地中央隐隐约约有一幢房屋。那汉子打声呼哨,屋中走出两人,都作黑盗打扮。那汉子道:“帮主得手了吗?”一人道:“已得手了。帮主废了宫括的武功,把他关在房子里,着刑坛主和我们几个看守。”那汉子道:“做的好!带我去看看。”两人应诺一声,领着那汉子进去。

            赵玉天在不远处听得一真二切,三个黑盗的对话把他震得眩了几眩,心道:宫帮主的武功就这么废了?吕盛那厮恁地歹毒!来的那两人象是摩家四杰中的摩昂摩疆,他们说的刑坛主定是刑泰。瞧摩昂摩疆同那汉子说话的神态,那汉子定非黑盗帮中等闲人物,他是谁?不行,我一定要看个明白,若宫帮主真在此地,我要想尽办法把他救出来。

            赵玉天满腹疑窦,待要近前听个明白,却见摩昂摩疆出来,守在门口。他不知摩翅已死,只道同摩云留在屋里。只好隐身在石后观看。

            过了一会儿,见那汉子自屋中走出,跟摩氏兄弟低语一阵,忽扭过脸来,目光盯向赵玉天藏身之处,冷笑道:“讨水喝的人,你跟了我许久了,不能赏脸见一面么?”话音未落,身形几个起纵,倏忽逼到近前。

            赵玉天大惊,原来人家早就发现自己了。自石后窜出,待往回逃,不出两步,头上衣袂风响,一人翻到身前,挡住去路,正是那精壮汉子。

            赵玉天急退两步,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嘿然笑道:“你可以知道我的名字,不过知道了的人都不会再活在世上。我便是黑盗帮黄龙坛坛主聂尤,因排行在二,江湖上都称我‘隐形二郎’。小子,你胆子忒大,竟跟上了我,你是谁?”赵玉天道:“我乃华山派掌门赵玉天。”

            聂尤“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新入我帮的赵玉天。”

            赵玉天直想脱口吐出个“呸”字,心道我被逼无奈,才假意应允荆川,你们还真把我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