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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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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书籍名:《玉美人》    作者:黑山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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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碰到的士兵看到我无不露出微惊的眼神,看了我我一眼,随即低下头,站的笔直笔直,不,或许称之为僵硬。她们的反应更让我更加迷惑,到底昨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家看到我俱是惊怕的表情。按说,这些都是争战多年有经验的士兵,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此刻也竟然如果新兵般唯唯诺诺的胆小样子。突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个片段,手起,刀落,满手鲜血,满地血红,一双双惊恐的眼。我一怔,急忙止住思考。深深呼吸,又做梦了!怎么这么血腥的梦啊。

        走了不到一刻钟,随着魏夏脚步减慢,我也慢下了脚步。才发现,我脚下地面的颜有些怪异,有些像是红土,但又不同,好像是被什么浸染了才会变成这样的颜。我刚刚前面,泥土越来越暗红,再看矿面,是一般的黄土地。我皱眉,顺着那像被圈画出的那块地面,在几十步开外的一个营房的四周特别明显,呈圆形扩散,越是外面,颜越淡。那个营房是关押劳役的营房。我们一步步的走近那个营房,我只觉得越来越压抑,周围的气氛越来越怪异。士兵们也都像往常那般坚守着,却又不同于往常那样。

        我随魏贤绕到营房的背面,魏贤停住,回头看我。我看了她一眼,随即望向前方。见营帐背面的大片空地上并排躺着很多尸体,之所以一眼便认出是尸体是因为她们身上都从头至尾蒙着白布,没排三四十人不等,共有三排。

        这些是我军的士兵吗?上次与轩辕韶华冲突阵亡的一千士兵也都是被士兵唇场上运回来,集体进行火葬了。那这一百多人是什么怎么回事。魏贤为何带我来看这个。我不解的看向她。

        魏贤看了我一眼,指指不远处的尸体,说道:“这些都是泗水之战的战俘……”

        战俘?怎么突然之间都死了。难道是集体自杀?突的,脑海里又闪过刚才想到的那些血腥的画面。我心里微颤,抗拒着某种东西似的赶忙摇了摇头。

        “她们……你……施将军以何罪将她们屠杀?”魏贤继续说道,语气有些沉重。

        我却因她的话浑身一震。什么,是我杀的?突的,脑海里那些片段都连贯起来,变成一部电影般,反复的播放着,是的,是的,是我昨日里突然把她们都杀了,是我杀的,是我。我不断的回忆着那些触觉,由陌生到真实,渐渐相信那手起刀落的瞬间,一个生命就在指尖流逝的快感。可是,我为何要杀掉她们,为何?我想不起来,也没迎因。我不断的回忆,昨日里看到拖着一口气存活着的昊月,我杀结束了他这样的苟延残喘,可终究狠不下心来。接着便出了帐篷,去了关押战俘的营房,杀了她们。她们的血染红了土地,浸湿了我的短靴,我的衣衫,我全身血,出了营房便晕了过去。我想起了,是我,是我。

        但是,我还是想不出我为何会去杀掉那些战俘。我知道我决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拿那些战俘出气,绝对不是。倏的,我想到那天晚上我莫名奇怪的压了弦眚的事情,总觉得昨日里的自己与那晚的自己是那么相似,明明是自己做的事,却又那么没有真实感。说没有真实感,我却又真切的感受到那晚与昨日的感觉。快感,我感到了了快感,还是兴奋,噬血的兴奋。我一边惊喜与自己的兴奋,因为我发现自己体内的某种力量正在逐渐增强,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能扳倒一头牛。可同时,我又害怕那种莫名的力量,我有些无法控制。我就好像身体里有两个自己在拉锯着我的意识,只要一方稍有空隙,那逐渐强大的一方便会乘机覆盖了另一方,两方都丝毫不能松懈,这样的改变让我像绷紧的弓,强韧,却又脆弱。

        “施将军……”魏贤看德懂的我,唤了一声。

        “什么?”我仍有些茫然,随即便又恢复过来,沉默,我没有理由可以辩解。

        既然战俘已经被收编入军作为劳役,也作为军队的一分子,折磨战俘古皆有之,但也都在私下里的,如此光明正大的屠杀还未有过。尽管我也是将军,但是私自无故屠戮劳役也算犯了军法。

        魏贤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而且治军甚严,我早就知道,所以这会她要对我进行处罚我也没庸眩此刻她也未说什么,但带我来这里却说明了她的态度。我当着众将士们的面,自领罪罚。掌军法的兵在我和魏贤之间来回看了许久,最后说道:五十军棍。

        若一般士兵,早就杖毙了。我知道那个军法对我留了情。而魏贤似乎也默认了。可是,就这五十棍下来,一般人不死也就残废了。我,挺的过吗?

        执行时间安排在下午,所以此刻便回营帐。回帐途中,几度想与我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未开口。

        我枯坐在帐内,望着几步外的上木头人般的昊月,心里什么在翻涌。枯坐着,等快到行刑时间,管我帐内的士兵撩帘,冷风倏的灌进帐内,让人一个冷噤。那个士兵不敢进帐,看着我,不敢开口。

        我站起来,钻出了营帐。

        寒风扑面,有些凛冽。

        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行刑的场地。那场地边上站满了层层士兵,看到我,众人又作鸟兽散,却又频频回头。

        不一会,场地上只剩下行刑与监视士兵,魏贤她们都未到场,怕是给我留面子吧。

        那行刑的士兵为难的看了我一眼。

        我便自己主动走过去,趴在那比板凳粗大许多的行刑台上,深吸一口气,双手抱住凳板。

        “将……将军,您要挺住……”两边行刑的士兵举起小手臂大小棍子说道。

        倏的,一个响亮的棍子落在臀部与大腿边上,只觉得身下的皮肤顿时开了

        “一。”

        “嗯……”一个闷哼还未出口,下一棍子便已落下。

        “二。”

        “嗯……”牙齿咬的‘嘎哩嘎哩’响,想要忍住那钻心的疼痛,却仍旧不断的呻吟出口。只觉得身下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打击着肉变做了一团,在这大冷的天里,我额头的汗珠一颗颗落下,跌入泥土里,随即消失。MD,快痛死我了。眼眶里一片温热,什么东西眼看要出来了,我却死憋着不然出来。生孩子都没这么痛!

        “将……将军,您咬着这块东西吧。”监视的士兵递给我一个方方的东西。我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她一怔,随即收回了东西。

        刚开始时还能感到钻心的疼痛,可等到听到二十几的时候我边已经快不知道什么了。也不知是因为麻木了,还是快要死了,所以感受不到了。我只知道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下的疼痛还在继续,然那么明显了。

        “二十八。”

        ……

        ……

        ……

        “三十五。”

        眼睛都快睁不住了。

        ……

        “三十九。”

        ……

        连要牙的力气都没了,只是随着落棍,身子轻微的弹了弹,鼻孔里的气喷了喷。

        ……

        “四十三。”

        ……

        还有几下,一定要坚持……坚持……坚持……

        可意识开始涣散了。眼睛也炕见了,周围都暗暗的。

        我只依稀听到一个声音喊道“五十”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

        我是在疼痛中醒过来的,稍微动动身子就感到屁股火辣辣的痛,我看比生孩子还痛(虽然我还没生过-_-)。我以为这一回我八成去见阎王爷了,谁知我命这么硬,这么打都死不了。我看这身体九成九不是正常人的身体。

        让帐内照顾我起居的内勤士兵端来一枚铜镜后,我便把她赶了出去。看了看现在仍旧跟木头人似的昊月,我这才哆哆嗦嗦的揭开披在身上的薄被子,一手把铜镜放到身后,一手艰难的半撑起上身,一动,又痛的我冷汗直冒,差点连镜子也拿不住。转头,往镜子里一瞧,妈呀,这是什么啊,一团血肉模糊啊,哪里还有块完整的地方啊!

        一咬牙,便又苦哈哈的趴回到上。这一动,又疼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

        我在上躺了两天,那伤口以惊人的速度奇迹般的恢复了。而且就跟没挨棍子之前是一个模样。要不是那天还有好几个士兵在场,正要被她们怀疑徇私了呢。

        这个事情让全军的人惊呆了,尤其是那个老军医,要不是我是将军的职位让她忌惮着,说不定早让她给解剖了拿去研究了呢。

        不过,最惊讶的还是我自己。而且不单单是惊讶,更是觉得有些惊恐,总觉得这样的身体不是人的身体,比野兽更恐怖,这什么恢复力啊!潜意识里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滋生,而我,控制不了……

        先撇开我身体的问题不谈,眼前有一个更让人需要解决的问题。

        那便是,就在我恢复了没几个时辰,就接到各个降城驻军将士的急函,无一不是说,由于我的屠戮,让那些被收编为劳役的降兵们产生了激进情绪,甚至有发生了小规模的暴动。虽然已经被镇压了,可是有着潜在的危险系数。

        魏贤一接到急函,便把我等副将召集在中军帐内讨论。

        兵法曰:攘外必先安内。

        如今我军是攻入敌国,这在兵家作战上已处于劣势。若自己军内未先安定,那就甭谈什么进攻了,到是敌军里应外合,我们必是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