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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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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任重道远

书籍名:《紫荆之月》    作者:惊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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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热源扫描能力,我出去不大多会儿,就在森林里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野猪窝,粗壮的大树被野猪拦腰啃断,作了横梁,干树枝把窝棚盖得严严实实,窝内铺着厚厚的软干草,简直比人住得还舒服。我靠近了几步,一颗硕大的野猪头从被雪封住的窝棚口拱了出来,鬃毛倒竖,对我发出了警告的“哼”声,见我无视自己的警告继续前进,母野猪“轰”的一下,像颗炮弹一样冲了出来。我屈起手指,正准备弹爆它的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缩在窝棚里的八只全身肉红的幼仔,动作不由一顿,母野猪冲近身前,长嘴巴一甩,尖锐的獠牙望我的肚皮戳来,却被我一指头弹在它的两眼之间,眼珠凸出,小山般的身躯轰然倾倒。

        猪是打倒了,怎么处理却让我犯了难。很显然,如果我带走母猪,这一窝小猪只有冻死饿死的份;那么,难道要带走小猪吗?乳猪肉是很嫩很好吃,可是它们的个头才那么小小的一砣,八只幼仔加起来也不过勉强够两个人吃,结果它们还是难逃一死。

        我的目光在母猪和幼仔之间来回巡逡了半晌,手掌把下巴都摩擦的发热了,我才狠下心来伸手向幼猪抓去。因为就算留下幼猪,它们也无法担负起延续种群的使命,死亡是它们惟一的归宿,再算上母猪我就杀害了九条生命。留下成熟的母猪,它还可以繁衍新的后代,不过为了给野猪妈妈一个安慰,免得它因为太过伤心而发疯,我还是留下了两头幼仔。

        我把母野猪的巨躯搬回窝棚,又用积雪重新封住窝棚的出口,拎着六头小猪转身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野猪窝一眼,恻然之余,心头隐隐泛起一种混和了恐惧与困扰的沉闷感觉。

        因为它们是野猪,所以我才能这么冷静地计算它们存在意义与生命的价值,依数量化的结果来裁决它们中间谁该死、谁当活。今后如果在战场上碰到类似的情况,把野猪换成是人或者其他有灵智的生命,我还能这么冷静地进行计算,裁断谁该牺牲、谁值得生存而不会后悔吗?

        怀着满心的疑问与不安,我回到雪屋,一进门就看见苍鹰精神抖搂的压在雪兔身上又啄又咬,白花花的兔毛满屋飞扬,热乎乎的鲜血染红了苍鹰的尖喙与利爪。我正看得**,手上一震,用披风打包拎着的小猪们又被妮克尔夺了过去。

        “真慢,你是去屠龙吗?”妮克尔先训了我一句,打开包袱看了一眼,面露喜色,然后又皱起眉头:“我要你打只大的,你怎么弄些小不点回来?这哪够分啊!你吃你的烤土豆好了。”

        我无心争辩,嗯了一声,就在营火旁的石头上坐下,从怀里拿出那些不知名的块茎,凝聚起空气中的水分子洗净,挑出一块夹在掌心,催动能量慢慢焐烘。

        在等待块茎烘熟的过程中,我渐渐地又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中去。等到被妮克尔的叫声惊醒,掌中的块茎已经变成了一把焦炭。我正对着手中黑乎乎的焦渣苦笑,一只表皮微带焦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乳猪突然伸到了我的鼻子下。

        我惊讶地看了妮克尔一眼,她扬起下巴,撇了撇嘴说:“我吃不完了,剩下的这只你给我负责消灭。”顿了顿,她又语气凶恶地补上一句:“骨头也不准给我剩下!”

        咽下最后一口喷香脆骨,我抓起一把雪揩了揩油手,一抬头,只见妮克尔微张小口,呆然地望着我,见我目光转来,连忙重新板起面孔。

        “猪骨头……好吃吗?”

        “嗯,这骨头也很香。”

        一问一答过后,两人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妮克尔先忍耐不住,用力呼出一口气,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往我的鼻子点来。

        “你这家伙一脸死气沉沉的在想什么?对我的手艺有什么不满吗?”

        我顺着她的食指、手臂一路望上去,盯住她的脸看了半晌,突然发问:“是你的话,大概会带大猪回来吧。”

        “啊?”妮克尔两道眉毛顶在了一起,奇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于是,我把刚才自己在野猪窝边面临的选择和自己选择幼猪的理由叙述了一遍。妮克尔皱着眉毛听完我的话之后,一开口就否定了我的推测:“错,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大猪小猪一起卷走!”

        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我怔了一怔:“那么多肉我们两人怎么吃得下,岂不是成了滥杀?”

        妮克尔冷笑一声,反驳道:“一顿吃不完不会分两顿吃吗?只要最后我们把它们吃了个干净,没有抛洒浪费,怎么能算是滥杀?”

        她扫了一眼又一次怔住的我,突然又蹦出一句批判我的话:“叫你伪君子真没叫错,你做的选择似乎很仁慈、很合理,可是野猪若有灵智,被留下来的母猪和小猪只会记得你夺去了它们孩子和兄弟,却绝对不会想到你保全了它们的生命。也幸好它们只是头脑简单的猪,如果换成更有灵智的生物,例如人类。如果是勇敢的人幸存,他今后就会千方百计的找你报仇,如果是懦弱的人幸存,他今后一生恐怕都会生活在死亡恐怖的阴影里。不管怎么样,你的选择都会改变幸存者的生活与命运,活下来的人几乎不可能再享受正常的人生。所以真正仁慈的作法——”妮克尔举起手掌,在脖子上做了个干脆利落的劈斩动作。“是送全家人一起上路。这样对它们对自己都好。”

        我被妮克尔偏激的理论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想要反驳,可是她用的这种比喻方法让我寻不出一个明显的破绽。把头摇了半天,除了“不对”之外硬是再没憋出一个字。妮克尔反问我为什么不对,我也无言以对。

        “知道你为什么无法反驳我吗?”妮克尔逼视着我,同时翘起拇指在她心口上用力点了点说:“因为你受了里面这家伙的那套‘众生平等’的观念影响啊!你要想驳倒我,首先就必须承认——人与猪的生命价值是不一样的,人命比猪命更珍贵!可是如果你承认了这一点,也就等于承认——生命并不平等!再进一步说,只要你能认可生命并不平等的观点,你的苦恼也就不存在了。生命既然不平等,那么当毁灭与死亡来临的时候,牺牲没有价值或者低价值的弱小生命来保全有价值有意义的生命就是理所当然的正确选择。为什么你要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感到苦恼或内疚呢?你根本一点都没有做错嘛!”

        我的脑子被妮克尔的一番言论搅成了乱麻,我总觉得妮克尔在推论的过程中偷换概念,但她究竟是在怎么扭曲概念,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尤其她最后得出的结论更让我感到难以反驳。

        “不是这样的。”我抱着头喃喃自语:“你得出的结论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中间的过程有什么不对了,而且就是这结论,也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可是,那不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对的是你!”妮克尔冷冷地睨视我:“你又想吃猪肉,又想不被猪记仇,所以才会生出那么多叽叽歪歪的杂念。”

        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妮克尔毫不留情地继续批判道:“你玩厌了毁灭者的游戏,玩砸了大阴谋家的游戏,现在又想改扮演救世主,整天嚷嚷着要补偿世界,可我根本就没看见你干什么像样的事,只是忙着洗白自己的形象与名声。正是因为顾忌着这两样东西,你才会这么害怕将来在战场上面临选择,你害怕的不是做出错误的选择,你是在害怕选择之后被人记恨、被人攻击,害怕自己好不容量树立的好名声好形象毁于一念抉择,说到底你就是在害怕承担责任!”

        她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就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按刀柄,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嘴里依然训个不停:“你这家伙,根本就还没有端正自己的心态。你以为你有资格要求别人不恨你、不批评你、不冷落你、不羞辱你、不攻击你吗?在你脑子里转过对他人的要求之前,你还是先省省你自己都干过些什么事吧!”

        “过去造的罪衍,我片刻无忘。”

        我嘴里发苦,想要解释自己从来没有过她说的那些想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来妮克尔显然对我的成见很深,又正在气头上,我的解释不可能被她听进去;二来,正如她所说的,到目前为止我确实还没有任何真正意义的补偿行动,我又有什么资格让她不恨我、不骂我了?事实上,她现在还没有拔刀砍过来,就是一个奇迹了。

        “对不起。”正在我垂下头去的时候,妮克尔突然柔声向我道歉,同时放开了刀柄:“我刚才的话实在说得太过份了。”

        我诧异地抬起头,只见妮克尔的皮肤又变得和雪一样的洁白,银灰色的头发也放出了明丽的金色光芒。这是——高等妖精的妮克尔现身出来了。

        我正在这样想,突然妮克尔的眉毛又竖了起来,凶悍的声音从两片樱唇中冲出:“我的话哪里过分了?你这个满脑子不切实际念头的家伙不要在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跳出来乱插嘴!”

        “你说的还不过分吗?什么叫一点像样的行动也没有?紫荆先生在云梦要塞处理危机的时候不就做得很好。”

        “我是指他言行不一致,根本就没有对任何人有所补偿啦!而且我只是教训他两句,相比他对我的伤害,这样哪里叫过分了?可恶,如果不是你们老拦着我,我早就把他砍成八段,生吞下肚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出来?还不是因为你刚才已经准备拔刀砍下去了。”

        “他又不是一块木头,我砍他不会躲啊?再说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我就算把他剁成十万八千块,他不还是一样可以重组复活,那让我砍上百八十刀消消气又怎么样了?”

        “问题不在砍不砍得死人吧?你的想法和行为根本就不对!”

        “不对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现在可是晚上耶,应该是我活动的时间,你跑出来喧宾夺主个什么劲?”

        “你只会捡对自己有利的话说,白天那阵子,你还不是照样喧宾夺主?”

        “谁要你自己睡着的?你放着身体吹风受冻,我看不过眼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可是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喧宾夺主的事实,而且还滥施暴力……”

        “少罗嗦!姑奶奶爱怎么做用不着你指手划脚!”

        “你太不讲理了!”

        “你的大道理太多太滥了,所以这家伙才会跟着学得讲大话多过有行动啊!”

        “你——”

        “我什么?”

        一黑一蓝的两颗眼珠,隔着鼻梁互不服气地相互瞪视,形成了一个非常可笑的表情。连心情沉重的我也不禁受了感染,喉咙里翻起一股笑意,连忙用咳嗽压了下去,并及时提出一个问题,把两位妮克尔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黯妖精的妮克尔会用到‘你们’这个复数名词?难道在这具身体里面,还有第三种意识吗?”

        妮克尔的娇躯一震,黑色与蓝色的眼珠同时把目光投射到我身上,眼神却大相径庭。幽黑的瞳孔中放射出狡猾的光芒,让我隐隐生出一股上当的感觉;湛蓝的眼波却传递出忧郁的信息,更让我觉得不安。

        一时我们静静地互望着。

        过了一会儿,妮克尔叹了口气,问道:“你是故意的吧?”被质问到的那一方耸耸肩膀,回答说:“不小心说漏嘴了。“……”“不管怎么样,人家已经把问题提出来了,你是准备坦白呢?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妮克尔闭上眼睛,又过了好一会儿,我看见她半途停止变化的发色重新有了动静,转变成了纯粹的金色,再睁开眼睛,两个瞳孔都显现出同一种颜色,一种如同晴朗天空般的颜色。

        这象征着纯洁、稳静的色彩让我急躁的心情有所平复,而后妮克尔说出的一句话,在我的心海又掀起了一波巨浪。

        “那第三个意识,便是幻克.飞.艾尔德。”

        不能说我对这个答案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证实,我的胸口还是被惊讶和激动撑得满满的,仿佛要炸开一样。一时间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地抓着膝盖,渴望地看着妮克尔,等待着进一步的说明与解释。

        妮克尔用一种谨慎、庄重的态度解下腰间的佩刀“心太”,平举齐眉,典雅的黑色刀鞘,泛着古老的光泽。妮克尔右手握住刀柄,慢慢抽动,雪亮的刀刃反射火光,荡起一片令人目眩的粼粼光波。

        艾尔德的身影,就随着这片如梦如幻的光波流动,在空气中时隐时现。

        我激动地抬起手臂,想要抓住他的肩膀,动作却在半空中凝固。一个念头如闪电般掠过脑海。心太刀是在收复云梦要塞之后,经影团联络人之手转交给妮克尔,距今为止,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无论是算时间,还是听黯妖精的口气,她们显然不是最近一两天才与艾尔德的灵魂开始沟通。那么为什么妮克尔一直不告诉我这件事?是因为高等妖精有所顾忌?还有艾尔德不愿意见我?

        艾尔德他现在应该也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知道我就是害他一生不幸的元凶罪魁。他要是不想见我,那我……

        想到这里,我的手慢慢缩了回来,这时艾尔德的灵体却伸出手来,虚按在我的手背上,嘴唇开合,说了一句话,虽然我听不到声音,但看那口形,他一开始的称呼是:“吾友……”

        刹那间,我泪流满面,扑嗵一下跪倒在艾尔德的身前,深深地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时,艾尔德的身影已经淡的看不清楚,最后印入眼帘的是他对我做的一个“加油”的手势。

        艾尔德的身影消失了,我仍然聚精会神地凝视空气,希望他能再一次出现,连妮克尔已经收刀入鞘都没有发觉。

        “……紫荆先生。”不知妮克尔唤了多少声,我才重新回过神。

        “只要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尽管直言。”

        对我急切的表态,妮克尔露出既欣慰又烦恼的表情,她想了一会儿,开始详细介绍起艾尔德的情况。

        原来当日我携冬妮娅与妮克尔二人破碎虚空而去之后,亚古出于研究的习惯,收集起了现场艾尔德遗留下来的灵气碎片,后来沙蒂娅又在帮助整理艾尔德遗物时发现了心太刀,这把灵刀曾随艾尔德出生入死,度过大半岁月,吸收了他过去的重要记忆和强烈感情,与刀内蕴藏的灵气结合,形成了拥有低层次思维形态的灵体。于是在沙蒂娅的提议下,亚古尝试利用收集起来的灵气碎片与刀上的灵体重组艾尔德的灵魂,最后的结果还算令人满意,虽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可是艾尔德终究得以以灵体姿态复活。问题是他不能够脱离心太刀自由活动,就连像刚才那种程度的显身也只能维持短短的十几秒钟,因为重组灵魂令得心太刀累积千年的灵气损耗殆尽,所以附身刀上的艾尔德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处于休眠状态。

        “那么,只要能提供给心太刀足够的灵气,艾尔德他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埋怨地看着妮克尔:“这种事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随意转化能量性质是我最擅长的特技,而且不会影响到我的功力。”

        “可是,那会影响你的心力吧?”

        妮克尔一语道破天机。确实理论上乙太诀可以无限制的转换能量,问题是要脑子能跑,乙太诀才能运转。换句话说,就是要消耗精神能量,虽然消耗比例很低,其过程对脑子的冲击却非常强烈,持续时间太长的话,会有烧坏大脑的危险。

        “心太刀千年来辗转无数强者之手,吸收累积的灵气不仅仅来源于铸造材料与日月精华,因此无论其质其量,都抵得上君主级妖魔的修为。紫荆先生你现在虽然恢复了部分功力,并且在精神领域取得了突破,可要进行这项工作仍然会有危险……”

        “以我现在的状态,要一次性补充满全部的灵气,确实有难度。但是我大可以分次输入能量啊。”

        “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可是……”妮克尔对手中的心太刀投以不知该算是埋怨还是欣赏的眼神:“艾尔德他坚持不同意这个方案,他说你的力量应该用在更加有益的地方,而且在黑暗中有许多危险的敌人在对你虎视眈眈,如果你分力助他,说不定就会给那些可怕的敌人抓住机会伤害到你。因此在确定你扫除了世上的一切邪恶势力,基于公正基础上的和平来临之前,他拒绝接受你把力量用在他的身上。”

        我的心一紧,这是艾尔德在给我出题啊!这也是他愿意原谅我,与我重新握手言欢的条件——基于公正基础上的和平世界吗?看来人们的歧视对他的伤害真是非常深刻,他想要抬头挺胸的走在人群之中,他要求我给他一个没有种族歧视、大家相互尊重的世界,这样的要求,比要我重新创造一个世界还要困难啊!

        人心,是最柔软的花瓣也是最坚固的堡垒。要改变一个人已经是非常困难,至于改变这世上亿万万人的固有观念与歧视心态……这种夸张的事情我可以办得到吗?我有能力创造前所未有的奇迹吗?

        我的身上一阵发烫,又一阵发寒。我一时觉得这种要求简直夸张的没边,纯属逗人发笑;一时又想,你都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可能?然后又有声音在心底发出冷笑,你知不知道“量力而行”这几个字怎么写?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没有金钢钻,就别瞎揽瓷器活。轻许承诺却又无法办到,那比一开始就拒绝对方的要求显得更加不尊重啊!

        不,问题不在于能力。在于一份傻劲、一份勇气和一份坚持!

        要明知困难重重也敢于迎上的傻劲,要能置一切冷嘲热讽于度外的勇气,还要屡遭失败打击也坚持不放弃的的恒心毅力。

        这三样东西我有吗?我还有吗?

        我的心沉默不答,我的人也良久无语。

        最后,我攥紧了拳头,下定决心抬头迎上妮克尔等待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当勇往直前,为此事业鞠躬尽瘁。”

        妮克尔眼睛一亮,伸出手掌喜道:“好啊。让我们携手共济,为开创公正、平等的社会新局面努力奋斗!”

        我也微笑着伸出手去,两掌交握,妮克尔手指忽然一紧,猛地把我拉近身前,突然变成黑色的瞳孔冷冰冰地瞪着我:“你这伪君子,夸下的海口是一个比一个大啊!你以前对别人许过什么愿我不管,可是你要是想赖掉对艾尔德的承诺,半路上打退堂鼓的话,我就活剐了你!”

        “嗯,那就麻烦你认真监督了。”

        我平静的态度似乎让黯妖精有些意外,听到我的回答后她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又仔细盯了我几眼,才冷哼一声,丢下一句“好自为之”的威胁,缩回体内。换回来的高等妖精被两人紧凑在一起的姿式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撒手,向后一跳,背心几乎撞上墙壁,然后又红着脸向我道歉。

        我甩了甩被黯妖精捏出红印的手掌,苦笑着婉拒掉高等妖精的道歉,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通气孔说:“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好觅路出山。”

        说完,我盘膝摆出打坐的姿式,双眼一闭,放松精神,沉下意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