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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之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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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书籍名:《虹之彼端》    作者:独孤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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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居然在我的面前,为了其他的男人求情!难道她,竟不是因为爱他,而仅仅是为了解救帕斯瓦尔,这个相当于扣押在我手中的人质,才答应这桩婚事的吗?帕斯瓦尔,他算什么东西,哪一点可以与我匹敌!妒火中烧的塞巴斯蒂安,根本顾不得眼前的情势。他猛地扑过去,像迅猛的苍鹰一般捉住她的手腕,把她顺势带到自己的怀里,抱个满怀。

            “你……你干什么?”她一下子简直吓傻了,等她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压倒在他的身下,“放开我!”

            不放,不放,坚决不放!他可以体味到她那柔软的身躯,在他身下所做的一切徒劳挣扎,那玲珑曲线的美妙扭动给他轻微的犯罪感,极大地刺激了他的神经。他想起了约当河的清风明月夜,在那清波摇曳的小船上,他第一次,攫取了她的初吻……他又想起了蔷薇之城的那个夜晚,他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深吻了她……往事是多么美好啊,在那长达一年独处的时间里,他本有无数个机会得到她的身体,然而他都没有下手。为什么?

            因为,不想看到她苦苦哀求的模样。

            不想看到她痛苦,难受,伤心。

            因为他爱她,想爱惜她,想保护她,想照顾她。

            起码,当他还爱她的时候,是如此。

            于是他松开了她。“帕斯瓦尔无罪了,”他说,“不过,他将被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驱逐出境。”

            “还有,”他重新举起那条项链,“把它戴上。”

            海尔嘉深深地低下头去,含混地回答,“谢谢陛下。”她掀开散布在脖子上的头发,露出了粉光柔滑的脖颈,任由塞巴斯蒂安为她戴上“希望”。鲜蓝色的钻石悬挂在她白嫩的胸脯上,更衬托她肌肤如水。他从身后轻轻拥着她,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他用项链围住她的脖子,像是勒住她的咽喉一样轻声在她耳边呢喃道:

            “你是我的。”

            “属于我一个人的。”

            “没有人,能把你我分开。”

            他低下头去,吻了她的脖子。他吻的是如此用力,用他的舌尖,用他的牙齿,轻轻地嗫咬着,她娇嫩的肌肤,在那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紫色吻痕。海尔嘉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捏紧拳头,全身在微微晃动着,显然十分难耐痛楚。然而她的身子动也不动,任由他亲她,吻她,咬她,舔她……总之,任何事。最重要的是,帕斯瓦尔已经得救了,至于其他的事,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会泰然处之。

        第十三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海尔嘉公然戴着“希望”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那条硕大的蓝色钻石项链,以及她披散下来的长发,已经很好地掩饰住了他所造成的吻痕。那是他对自己私有物品的拥有权的说明书,也是她遭受禁锢的象征。那“希望”是锁链,将她牢牢绑缚在他的左右,使她坚于呼吸视听,使她无法逃离。

            她又能怎么办呢?为了搭救帕斯瓦尔的性命,她已经无法离开他了。

            她尾随着宣读赦书的御使,一同前往监狱。未来王妃的同行令御使惶恐不安,然而国王——芙蕾雅下葬之后,塞巴斯蒂安亲王差不多已经成为实质上的国王了;尽管他仍谦虚地表示,只有他的儿子才是图灵国合法的继承者——国王陛下默许了海尔嘉的行为。对于一个正得宠的王妃来说,还有谁敢不听从她的命令呢?帕斯瓦尔面无表情听完了御使激情澎湃的演讲,然后,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便站了起来,连声“谢”字,都没有对面前的海尔嘉说。

            为了确保帕斯瓦尔离开图灵国境之前的安全,海尔嘉亲自率领骑兵队护送着他。一路上帕斯瓦尔都对她冷冷淡淡,而她也因为心中对薇罗妮卡所怀的愧疚,找不出什么话来缓解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经过数天的行程,他们已将蔷薇之城抛在了身后,远远地,已经望见了图灵国与奈奎斯特交界处的连绵群山,翻过那座山头,就是奈奎斯特境内的约当河了。帕斯瓦尔猛地抽了胯下的骏马一记响鞭,马吃痛,猛地撅起了蹄子。

            “公主,”趁着海尔嘉和他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他便压低了嗓子,“我们一起冲过国境线吧!”

            海尔嘉闻言大吃一惊,怎么,在这紧要时刻,帕斯瓦尔终于原谅了她,要和她一起逃出塞巴斯蒂安的魔爪吗?她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她的牺牲不是没有回报的。于是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谢谢你,帕斯瓦尔。”

            “但是,我得留下。”

            帕斯瓦尔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冰冷。他鄙夷地望了她一眼,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是吗?看来,我是枉做小人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奔向了远方。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渐渐模糊,一股悲凉,忍不住涌上了海尔嘉的心间。她差点就为刚才的决定而后悔,那是她和帕斯瓦尔和好的最后机会,也是她逃离塞巴斯蒂安的最后机会了呀!然而她,却拒绝了他,选择继续留在塞巴斯蒂安的身边。她的心为刚才的回答感到灼烧的痛楚,她一定还在爱他,连帕斯瓦尔都发现了!就算遭到背叛,被欺骗,被侮辱,被愚弄……她仍是爱他!明知道继续深陷只有自取灭亡,却仍忘不了曾经甜蜜的点点滴滴,并奢望在坠落而死之前能舔到树梢的一滴蜜汁,就算是掠过的一瞬也好……多么愚蠢的女人的心,多么愚蠢的女人的爱!

            然而,不!她警告自己,这并不是她真正的理由!在薇罗妮卡辞世之后,当着她的遗体,海尔嘉曾以帕斯瓦尔的剑发下毒誓,一定会为她报仇。就算找到天涯海角,就算凶手是海尔嘉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她都会……

            杀了他!

            如今,该是她履行誓言的时候了。海尔嘉下了马,对着深沉的夕阳跪下,血红的晚霞将她的双眸燃烧得异常明亮。

            杀了他!我发誓!

            她终于回到了大约克城。刚一下马,国王就召她过去。

            塞巴斯蒂安又重新躺在了御榻上,当海尔嘉见到他的时候,他那件白色清爽的晨袍正不耐烦地敞开着,他说,“我好热。”

            “不会是伤口又发炎了吧,陛下?”她问。

            “是。”稀松平常的语气。

            “御医呢?他们怎么不为陛下诊治?”她继续追问,“我临走前,伤势明明已经得到控制,怎么又反复起来了?”

            塞巴斯蒂安不做声,做作的眼神早已说明,问题的关键恰恰出在“走”这个字眼上。“谁让你丢下我,走了这么多天?我就是高兴,让伤口烂掉,怎么样,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心疼了吧?”如果他的自尊心允许将这些丢脸的话统统说出口,他想说的大概就是如上这些吧?但是他偏不。

            “御医顶个屁用!”他爆出一句粗口,“你来。”

            海尔嘉无法,只得为他上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裸露的肌肤,然而面对他瘦削而富有弹性的身体,她仍免不了有一丝羞涩,下意识地低垂着眼帘。不,现在哪里轮得到羞涩?她立刻打醒自己,正事,正事要紧!

            两人闲聊了一会,无非说到风土人情之类,她假装无心地将话题引到了帕斯瓦尔身上。

            “帕斯瓦尔临走的时候,您知道他说了什么吗,陛下?”

            “哦。”他由海尔嘉归来所昂扬起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沉了。他不情愿地应和着。

            “他要我向您道歉,陛下,”她只得假装兴致勃勃,“他说当时是被人所骗,被人利用了才会脂油蒙了心,来行刺您的。当他发现事实的时候,简直都吓傻了……”

            “够了,海尔嘉。”他终于忍不住了,“不要再说他了好不好?行刺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提起关于此事的任何人了。”

            “可是陛下,”她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蒙您的大恩大德,赦免了他,我是真心诚意想向您道谢呢。”

            因为,本来她还以为,在塞巴斯蒂安答应了她的请求之后,会暗下黑手,将帕斯瓦尔斩尽杀绝的……

            “您‘真的’赦免了帕斯瓦尔,这才是‘真的’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塞巴斯蒂安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弦外之音,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什么意思?”

            他转过了身子,双手牢牢捉住了海尔嘉的手腕。这次海尔嘉毫不畏惧,既没有叫嚷也没有挣扎,只是以针一般犀利的眼神与他针锋相对。

            “你什么意思,海尔嘉?”

            “说!”

            她微微地笑了,那个曾长期处于他的保护之下,被他所环抱的女孩,此时发出了,宛如主人般居高临下的笑容。

            “您真是生命力顽强呢,陛下。”

            她微笑着举起手中的药膏,抹了一点,径直放入了口中,津津有味地吮吸着。这个动作令塞巴斯蒂安的脊梁发凉,他仿佛预感到,有什么爆炸性的消息,即将从对面那张樱桃小口中迸出。

            “这两个多月来,像您那样严重的外伤,只涂抹加了麦芽糖的面糊,居然能恢复得那么彻底……”她似乎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我‘真的’,不得不佩服陛下的生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