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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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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书籍名:《青春音符》    作者:yrr1966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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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平静而轻缓。一切本就有始有终,而悲剧更应尽早终了。

“我既让你母子二人相认,又怎么会让你们再遭罹难?”我转身面向众人,圣洁庄严地做出了决定:“我,苏新,四季与昼夜的神明在此宣布,水域神明泉神之子碧明从此便是新任四季与昼夜之神!”说罢,我将我拥有的全部精粹赋予碧明,等待着变成透明和最后的消失。

终于,泉神发现了我的异样,同为神明的她深知已经无法挽回。她带领众人朝我跪下,我几乎感到人们的泪水淹没了整个水晶世界。我无力去扶起他们,只能在他们尊奉我为“上神”的声韵中消失了,永远离开我所热爱的桃花源。

结束永远都可以很简单,不需要轻微的理由。我得走了,但我有满心的愉悦。四季在我体内打转,我似乎感到桃花源的生生不息又重新给我力量。那时,花开花落,春夏秋冬,我在何处?

桃花依旧笑春风

辗转回首忆往昔

众里寻她千百度

却忘旧人永不还

……

之后的之后,我在现在的世界苏醒了,苏醒在童年,我依旧是苏新。

房内,右手边的梳妆镜旁青绿色的文竹摇逸着,场景的转换一次又一次地如灌水一般不停。

那一世,人间的古代,我为白莲。

说不清哪里的深林,怎么走,有多深;道不明怎样的镜湖,哪里去,多么静。只知道是世外,竹篁环绕,水波洌洌,水草依依,我生活的地方,只有游鱼陪伴。

娴静的白莲,静卧水中央,那个特殊的地方,唯一的白莲;日落不敛花瓣,灵体随意进出,不可触碰的奇莲。

有一日,我从不知持续了多久的静谧中找寻出了法子,体内升腾着逸然之感,我以为是成了人。但是很久以后,我才得知这就是修仙之术。但不管怎样,我终究成为了莲仙。

后来,我离开深林,看见了外面的世界——空山鸟语,生灵游戏,实比镜湖热闹得多。我在生灵间,与周遭的一切安静地交谈,无需任何多余的话语,因为他们如我,我在其中。

一次,我顺着一路海棠,走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我猜这是人间,山林间游人颇盛。这约莫是我当时见过的最热闹的情景了。我向身边娇小的海棠诉说着我的喜悦,海棠笑笑,同我一并欢乐。我想,常人看来,我应是在发呆吧。

“少爷,少爷您慢点,别走这么急,小心摔着!”

“你才摔着呢,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一时间,喧闹声逼近,我疾步走远,不想却被喝住。

“哎,你别走呀,本少爷特地奔你这儿来,姑娘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说话者正是刚刚谩骂下人的“少爷”,衣着光鲜,满身却尽只有流俗之气。

这种礼教甚少的人不理也罢,这样想着,我不停脚步。

“说了你怎么还走呢?胆子倒是蛮大的,不过我暂时就不计较了。”“少爷”一下站到我前面,伸手拦住了我,我往左让,他往左挡,我往右让,他往右挡,甚是可恶。

“姑娘何必走得这样急?不如我们府上一叙?”说罢,“少爷”欲伸手拉我。

我心中默想,正欲施法教训此人,眼前忽的又闪现出另一人,眉眼之间透出股股正气。他彬彬有礼,向我问道:“在下司马育良,敢问姑娘芳名?”

“哟,是司马兄,好久不见!可是说来也巧,司马兄着实是我的吉星,每次我一有什么好事就一定能见到你,不过今天恕我不能与司马兄一醉方休,我与这位姑娘还有一些事要商量。”“少爷”插进话来。

“哦?那不知张兄可知这位姑娘芳名,又可否告知小弟?”司马育良说话毫不客气。

“这……这不重要。”“少爷”吞吐起来。

“张兄既不认识这位姑娘,何必缠烦与她?”司马育良又一次发问,引得“少爷”发起火来。

“你知道什么?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有你好受的。”

从容不迫地,司马育良说:“我若就是不走,你能怎么样吗?”

“你,你,好!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就暂且饶了你,我们走着瞧!哼!”“少爷”气得声音直颤,袖子一甩,带着随从走了。

“刚刚多有冒犯,望姑娘海涵。”一波刚平,司马育良转身对我说,“姑娘定是外地人,也无怪你不知道那张少爷。他是当地张财主的儿子张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无恶不作,害了不少良苦百姓,可以说这里几乎人人对他恨之入骨。对了,姑娘既是从外地来的,不知现在可有住处?若不嫌弃,不如光临在下府上暂歇几日。”

我笑了笑,表示默许。

“既然这样,还请问姑娘芳名?”

“玉白莲。”这是我第一次说话。

我在司马府住下了,希望了解人间一隅。我得知司马育良是经商的,外来此地安身;学识渊博,练得一身好功夫;乐于助人,家财万贯,与张财主不相上下,算得上当地首屈一指的大户。难怪司马府的庭院如此富丽堂皇,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去处。

司马育良每日天明便起,习武读书。他谦虚大方,从不向人夸耀自己的学识、武功或财富,没事时带我到人间的集市上看看,不时还会送我一些人间的小玩意。我在心里默默感谢,但唯一不变的是,自我上次自报姓名以来,我仍不曾说话。

不过更多的时候,我还是呆在司马府的后花园里。这花园的规模随比不上深山,但花的种类应有尽有,各色的杜鹃、海棠、牡丹、玉兰争奇斗妍,茉莉、桂花芳香各异——这园子里几乎天天花开。

有一天,司马育良也来到园子里,支吾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塞给我他平日带在身上的珮环,看上去成色上好,做工精良,绝对是难得的佳品。他还问我有没有东西可以送给他,我没有钱财,也没有值钱的物品,只得将手里的绸帕递给他,算不上一件好礼物。可是司马育良却好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后来的一日,我像是得了什么召唤,一大早便起身出门,经过司马育良的书房,看见他已经在读书了,便进去以点头示意,表示我要单独出门。我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但他似乎很信任似的,让我去了。

就这样,我独自回到了世外镜湖。晨雾中,我悬于湖上,静心聆听,水中央应有我的倒影。在那儿,我仿佛接到了任务,要我去现世。然而,正是这次归湖,却也是麻烦的开始。

我领了任务,想是同司马育良告别的时候了,可我刚到司马府,就被官兵莫名其妙地带到了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知县喝问。

“小民张可,是张齐少爷的随从。”说话人正是那天被“少爷”呵斥的人,而此刻他正面目狰狞地站在我的旁边,似乎不怀好意。

“你呢?”知县略显懒散,好像正在演一出早就安排好的无聊的戏。

我不语——我不愿与人说话。

“大胆刁民,本官问话,你为何不答?”

我还是不语。

“回禀大人,此女正是我所告之人,但她来历不明,不知是何身份。”那随从张可迫不及待地替我回答。

“哦?那你所告何事?”

“大人,小人今早出府替少爷办事,路过司马府,意外地发现此女一大早鬼鬼祟祟地一个人正要往什么地方去。小的觉得可疑,便紧跟其后,发现她去了一片深林中,凭空悬浮在湖中央。小的就想,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除非她会巫蛊之术,是个巫女!小的害怕极了,冒着万分危险赶紧回来报案,以防被发现了,遭这巫女毒手!大人,您可要将她绳之以法,决不能让她祸害我们这些无辜的黎明百姓啊大人!”张可说得声泪俱下,足以感动任何不明事实的人。观看审案的人议论纷纷:

“真的?这脱俗的女子真是巫女?真是太可怕了!”

“不会吧,看着不像啊?”

“要是你都能看出来,那些巫师、巫女们还能隐藏在人群中吗?”

“就是,她呀,说不定还就是巫女!”

“张可,你可有何证据?”知县似乎很公正。

“大人,她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证据!”张可斩钉截铁地说。

“好,那我就结案了!来呀,把这巫女……”知县还没说完,堂上匆匆闯进一个人来,是司马育良。

“大人,不能定案!”这人真是好玩,明明不关他的事,却非来凑热闹,我不急,他倒是急了。

“哦?是司马公子,什么风把您刮来了?”知县对司马育良迫颇是尊敬。

“大人,玉姑娘不是巫女,我可以作证。”

“您可有何证据?”

“这……大人,你若给我一些时间,我定当找出证据来!”

“这你可让本官为难了,”知县眼睛一转,似乎在权衡利弊,“不如,不如我们择日再审?那好,来人,奖这巫女投入牢中,严加看守!”

“大人,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司马公子请说。”

“请大人将我和玉姑娘一并投入牢中,也好有个照应。”

“啊?这,”知县看着司马育良执着的脸说,“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

我知道,当我们在这牢里的时候,张家一定回向知县施压,所以再审的结果是可以预料的。果不其然,次日再审,知县仍将我定罪,还将司马育良定作从犯,一并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