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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家媳》    作者:搬进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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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若将秦漫扔了出去,他便要丧失第四房夫人了。这到底不是个光荣的事情,再说他留着秦漫还有另一层深意,只看她能否机缘巧合的碰上罢了。

脚底传来的凉意让他咳嗽了两声,他也未曾在意。只是秦漫却慌忙下了地来,将他推往大床,不由分说与他套上靴子,而后便静立一旁等他发落。

尤子君斟酌再三,终是将秦漫拉近了:“夫人可有信心在一月内背熟族规,并识得一些简单的字?”

秦漫大喜,急忙回道:“夫君,妾身虽不识字,却强于记忆。若夫君能将族规从头到尾与妾身读两遍,妾身自当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一月时间绰绰有余。至于识字,夫君若能教妾身,妾身自是用心去学,想必也不是甚么难事。”

尤子君看了她一会儿,唇角微勾:“只怕话说得轻松,事却不好做。”

“妾身哪敢欺骗夫君?夫君若不信,现在便可一试。”秦漫见他隐有嘲讽之意,便主动求试。

尤子君倒也不客气,瞥见那族规册子被放置于香案上,便吩咐秦漫去取了来。他将册子打开,随意翻到其中一页,念道:“盖妇女达理道者十不一二。分门立户,说长道短,加以婢仆鼓煽其间,则嫌隙遂生,丈夫有纪纲者自不至摇夺,稍一迷暱,即为长舌所使,兄弟从之失初矣。兄弟本……”

这一番念读下来,竟花费了一炷香的功夫。而秦漫飞快的在心里记着,直到尤子君停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才凭着记忆将尤子君所念的那页族规给重复了一遍。

尤子君颇觉惊讶,虽然有两三字偏差,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已属难得。看样子秦漫所说‘读两遍便可一字不漏背熟’的话,并非信口开河。

“若此种本领能用于账房之中,该是……”尤子君话说了半截,却没能再说下去。只不过他神色间有些怅然,似有什么事情不如他意。

秦漫见状,心想当是钱庄的事情让他烦忧了。家大业大,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自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她实在奇怪尤子君为何没有跟尤老爷一样为官,上次问尤子君却被他斥责,她再是好奇也不会贸然开口问了。

“好吧,我便抽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来教导夫人,夫人记忆虽强,但在识字方面须多下些功夫。”尤子君重新脱了靴子,将秦漫推至床内侧,自己也躺了上去。

“多谢夫君,妾身实在……实在不知如何报答。”秦漫也见了一些日子尤家女人的处境,即便是给尤家开枝散叶了的尤夫人也那般惧怕尤老爷,所以她对于尤子君的宽容十分感激。她自是明白尤子君对她这般轻易的原谅,是给了她多大的恩惠。

尤子君双手枕头,望着床顶喃喃道:“夫妻本一体么……”

秦漫虽然受了他恩惠,但对于他这句话却并不以为然。他纵使是出于种种考虑瞒下了她不识字的事情,但他却也不至于有‘夫妻一体’的这种观念。毕竟尤子君从小在尤家这种教育下长大,又怎么会认为女人该跟男人并肩而立呢?

“夫君,钱庄的事情一月不理,有影响吧?”秦漫绕过了好奇,以纯粹关心的口吻问道。

尤子君侧过身,看着她道:“影响自是有一些,不过夫人这事若办不好,影响便大过钱庄千万。”

秦漫笑道:“其实夫君可以每隔一日便去钱庄,每隔一日教导妾身识字便好了。夫君不在的时候,妾身便自行练习。”

尤子君冷然说道:“白日里我若不在静宁院,便时时会有人前来与夫人说话,夫人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除了母亲,还会有谁?”秦漫听他话里有话,讶然道。

尤子君也不多说,只道:“日后夫人便清楚了。”说完他便躺好,似有睡去之意。经过这一番折腾,他倒是对床底之事没了兴趣,宁愿好生歇息一番。

秦漫也就不再问了,不过心里却在思索着尤子君的话。时时有人来与她说话?她想来想去,似乎也就有那些个女人会来找她了。所以尤子君口里说的会来找她说话的人,应该是他的那些妾侍吧?

那日在大堂上因女子均低头,她也未曾将那些女人看的十分清楚,不过谁是谁她倒能分清。尤子君的那六位妾侍,她倒是想会一会的。

秦漫睁着眼睛好半晌才觉得有了些困意,隐隐地,她觉得最近应该要好好补眠,将来好面对一群豺狼虎豹。

正文  第九章:母子谈话

尤子君撇下钱庄生意,整月陪伴秦漫的消息在尤府上下迅速传开了。各人是个什么心思,却只有各人自己才明白。不过首先坐不住的却是秦漫的婆婆——尤夫人。

这天一大早,尤夫人就派了房里的婢女琴英去静宁院唤了尤子君到她房里去。

琴英到静宁院传达了尤夫人的意思后,秦漫还小小疑惑了下:不是说男人不可以随便去女眷院落吗?不过下一刻她就在心里自己悟了过来,这尤子君可是尤夫人所出,儿子去叩拜母亲是情理之中的事,自然在规矩之外了。就像那尤老爷,不也可以去老太太房里请安吗?

尤子君丝毫没有迟疑,立刻便动身跟琴英去见母亲,秦漫对他的孝顺叹为观止。突然她觉得这儿也挺不错的,最起码生了儿子不担心儿子不孝顺,真是有求必应呢。

尤子君随琴英到了尤夫人的丹淑院,见尤夫人正在房中等着他,便进房躬身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这里又没有外人,不要这般客气,快坐吧。”尤夫人口里虽是这么说,面上却笑的好不开心。

“谢母亲。”尤子君便也坐了下来,只不过他心中在暗暗猜测,母亲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说秦漫的事情,母亲有所察觉了?

这时琴英已经奉了茶水与点心上来,随后又恭敬的立于门口,听候差遣。

尤夫人笑说:“子君尝尝这点心,是我亲自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还有这茶,也是你喜爱的龙井。”

尤子君便依言拿了块点心品尝,又呷了两口茶水,方才谢道:“母亲的手艺自是不在话下,点心爽口,这茶也是香馥若兰,沁人心脾。多谢母亲,儿子又让母亲费心了。”

“子君喜欢就好,不枉我一番辛苦。”尤夫人也不说谦词,她有些时日未曾亲自动手了,也的确是辛苦。她也品了两块点心,方才道:“子君可知我为何将你召来?”

尤子君心下一凛,进入正题了。他便答道:“儿子不知,请母亲明示。”

尤夫人笑了笑,说:“我就是想知道,媳妇心中有什么难事。前次我想帮帮她,可惜她不肯将难事说与我知道。这些日子我是寝食难安,若媳妇那边出了什么岔子,我这做母亲的也难辞其咎。”

“夫人让母亲挂念,也是儿子的错,儿子恳请母亲禀告父亲,重罚儿子。”尤子君站了起来,诚心的请罪。

尤夫人哪里会真的罚尤子君?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博儿子心疼罢了。她便冲尤子君招手道:“快快坐下,原是我自己多想,也不怪媳妇,更不能怪子君你了。我只是想知道媳妇心里究竟藏着什么难事,媳妇应该同你讲了吧?”

母亲问话,尤子君自是不敢不答,但此事又关系重大,他只怕母亲会告诉父亲。斟酌了片刻后,他重新坐定,答道:“回母亲,夫人是在背族规一事上有了些难处,不过儿子已经安排妥当了,请母亲放心。”

尤夫人一听,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媳妇的确是在这事上出了问题。她便追问道:“媳妇有什么难处?”

尤子君见母亲非要知道不可,便巧妙的回答说:“夫人不识得族规册上的一些生僻字,所以这几日内心焦虑。儿子也是再三追问之下,夫人才告之详情。”他如此回话,既无欺瞒母亲之处,也无出卖夫人之嫌,只望母亲就此罢问才好。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可有解决的办法了?”尤夫人半信半疑,不过她料定儿子还不敢欺骗她,便也还有几分相信。约莫媳妇以往读的是女诫等书,族规内一些生僻字她不识得也是有可能的。

尤子君道:“母亲放心,儿子已将钱庄生意暂时交由子贤打理,等儿子教夫人识得那些生僻字之后,再去接管。”

尤夫人一听儿子将钱庄生意交给堂弟尤子贤了,心中顿时有些不满,但对于这种男人家的事情她是不好出面说的,便闭口不语了。

想那尤子贤,年方二十出头,便不比尤子君的理财能力差多少,尤夫人只觉得尤子贤对于尤子君来说是个威胁。再说这几年来其他几任房长家中陆续殷实起来,现在子贤子仁几兄弟只是在钱庄给子君打打下手,但往后……就怕父亲真将子贤子仁他们安排到钱庄去了。

这事,只看老爷心中有甚么打算。父亲年事已高,族长的位置早晚是要传给下边尤氏子嗣的。只可惜她……唉!

“母亲莫要忧心,儿子会尽快赶回钱庄的。”尤子君也知道母亲心中所想,便安慰道。子贤的能力的确有目共睹,但令人觉得遗憾的是他心术不正。这几年他与子仁在钱庄,没少往自个儿家里扒财。

尤子君不是不知,只不过老太爷去世后,他们这一房便极少过问家族中事,他也不想涉进那团烂泥中去。但若让子贤或子仁做了新族长,只怕尤氏一族又有惊涛骇浪了。一面是小家的事,一面是大家的事,他心里也实在是两难。

尤夫人看了儿子一会儿,只在心里想儿子怕是斗不过子贤子仁的,心里便有些闷。她轻掩檀口,打了个呵欠道:“近日我也着实累了,要小睡一会儿,子君便去教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