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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书籍名:《家媳》    作者:搬进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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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老爷瞧了沈姑娘一眼道:“沈姑娘,你起来吧。管家,让她去那边儿坐下。”

沈姑娘只得谢着去一边儿坐下了,在这里尤老爷说话最管用,她是想替少爷挡了去——也挡不着。她只在忧心着,少爷若是因这事儿被老爷给罚了,那她往后可怎么面对少爷呐。可她只能是急在心里,以她的身份她是不能说任何话的,何况说了也没用,尤老爷哪儿能听一个姑娘的话儿呢。

其他人都让尤老爷给命令着起来了,唯独剩下尤子君一人还跪着。姑娘们这会儿的心思倒是往一块儿去了,都怕老爷把少爷给罚了。自从少爷回来尤府,那是每个人都宝贝着,少爷还不曾受过皮肉苦呢。

尤老爷看着儿子,硬了心道:“子君,今个儿的事我还得罚你,这长房子嗣的事儿可不小。这一回,我也就是让你长点记性,你明白吗?”

尤子君点头道:“父亲都是为了儿子好,儿子明白的。”

“那好。”尤老爷赞许的看了他一会儿,心道毕竟是他的儿子,那是一点也不贪逸怕疼,便转向尤管家道:“管家,去让下人到这里来打,这也是让其他人看着,咱们尤府是有规矩地。”

尤管家却是明白老爷这般做不过是为了要给尤夫人与尤姑娘一个交代罢了,尤夫人与尤姑娘想要老爷罚的只怕是沈姑娘,但沈姑娘那孱弱的身子……老爷又不能去罚,便只好忍痛让儿子顶了这罪了。他躬了躬身问道:“老爷,这该打多少板子?”

“还能多少?子君不是让你打姑娘们十板子?”尤老爷瞪了尤管家一眼,心想这也还要问他,难不成要把他儿子给打死?

尤管家垂下眼:“是,那就十板子。”他转身去门口让跟了他一道儿来的下人们去搬家法过来,又悄悄地吩咐了一个下人如此这般,才回了屋子。

不多时,尤管家手里的下人便搬了家法进屋,又唯唯诺诺地请了尤子君趴上长凳上去,而后便手持板子等待老爷下令开始行罚。

有不少个姑娘眼里都冒出泪花儿来,这会儿她们是不约而同的想起少爷的好处来了,说起来这顿打,还都是她们给害的。潘姑娘甚至几次没忍住想去跟老爷求情,被许姑娘给拉住了。许姑娘倒不是心疼潘姑娘,而是怕潘姑娘这几句话下来,老爷还会加个十几二十板子在少爷身上。

尤老爷心里其实还有点希冀,希望这尤姑娘这会儿醒过来,便能替儿子求了情去。尤姑娘是聪明人,自是知道有肚里孩子作保,她是说什么都能成的。不过他是望了几眼,也没见尤姑娘从内室里出来,只得作罢。

“打吧。”尤老爷心里叹气,对尤管家挥了挥手道。

尤管家得了令,便对打板子的下人吩咐了一声。那两个下人便举起手里的板子,开始打了下去。

正文  第四十二章:给孩子积福吧

“少夫人,您就别担心了。尤姑娘这事儿是大,可少爷也是老爷心上的一块肉不是?老爷哪能为了小的去罚大的呢。”月成在看着秦漫来回走了大半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劝慰了。

秦漫却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将眉头锁得更紧了。尤姑娘这次的事儿的确是大了,在尤老爷心里只怕比什么都大。虽说尤子君这罚儿没落到尤姑娘身上去,那也是亏了尤管家知事儿,否则定是一阵天翻地覆地。

她也想过去瞧瞧,可就是不知该拿什么借口过去,总不能说是听说了这事儿而去看热闹的吧?尤夫人是与尤姑娘请大夫,其他位姑娘是送了尤姑娘回院落,而尤子君与沈姑娘是被尤老爷召过去的。唯独她……

她倒也能说是去探望尤姑娘,不过她并不以为其他人会这般看。毕竟这会儿谁都知道,尤姑娘院里那是摆明了要罚人地,而尤姑娘还没醒来,自是没有探望一说。

秦漫正思量着是去与不去,便见门口来了个眼生的下人,偷偷的往里张望。她便对月成说道:“去问一句儿,看看是谁让她来的。”

月成也是瞧见了,便依了秦漫的吩咐出去门口,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下人,问道:“你是哪个院落的?来做甚的?”

那下人急忙道:“我是尤管家派来的,我是来禀告少夫人一声儿:老爷这会儿正要打少爷的板子呢。”

月成吃了一惊,却不想少夫人的担心成了真。她便说道:“你先去吧,我这就去与少夫人禀告。”

那下人便应着声往静宁院外去了,月成一直看着她走出院子,才慌忙进屋与秦漫禀告。

秦漫一听便急急地往外走,她得赶去尤姑娘院里阻止这罚儿,即便是尤老爷迁怒于她,她也愿意替尤子君挨了这顿板子。因为尤子君是绝对的不能被打,他若被打了,往后在姑娘们面前没有了威信。

男人的面子观念,那是无论在哪个朝代,都从来只增不减的。尤子君在她面前定是尴尬地,她在尤子君面前也同样会无法自处。更说不定尤子君就索性去钱庄不回尤府了,那对她是大大的不利。

或许还有别的一些什么原因在里头,但秦漫是下意识的没去思考,只是快步的走向尤姑娘的院里去。

秦漫与月成刚赶到那人多的房门口,便听见尤老爷下了令说‘打’,而那两个下人也扬起了手里的板子,眼看着便要落在尤子君臀上了。

“打不得!”秦漫什么也不想,只喊了一声儿便扑过去。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只要保得尤子君不丢了脸面儿,她挨了尤老爷的罚那也不紧要的。

满屋子的人都因秦漫的举动而呆愣当场,被秦漫护在身下的尤子君更是诧异非常,而秦漫则是闷哼了一声,生生的受了那两下板子。

两个打错人的下人有些茫然,但又松了口气,本来这打少爷的事儿他们就是忐忑的,以为是最坏的差事。可现在被少夫人这么一挡,倒也说不上有多坏了。最起码,这打了少夫人不比打了少爷那般让人胆颤啊。

众位姑娘们虽是被这少夫人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心里都道自个儿是不敢这般扑过去替少爷挨板子的。但更多地,她们是乐意见到这样的事儿,因为少爷不必挨板子了。她们都是聪明人儿,都清楚少夫人这般举动,想必已是想好了说辞,要让老爷免了少爷这顿罚的。

尤子君听见秦漫的闷哼声,也听见了那两下板子挨着皮肉的响声,便慌着将秦漫扶着,自己也一并与她站了起来。瞧着她微皱的眉头,他责备道:“夫人怎么会冲撞进来了?父亲在此处,也不怕失了礼数。”

他原是想说她为何要冒冒失失的扑到他身上去,平白无故挨了那两下板子,不过在众人面前他却是不好过度表现出自己的关心,便改了口提到她冲撞父亲的事儿了。由他主动提起,再由她解释,也总好过被父亲直接责问。

秦漫忍着痛,低声道:“夫君这事儿,妾身便是冲撞所有人,也要这般做地。”说罢她离开了他的手,来到尤老爷面前跪下了:“儿媳冲撞了父亲与母亲,自是心甘情愿领重罚,但请听儿媳将话说完,也不枉儿媳这一番冒失了。”

尤子君听了她压低声音说的话儿,心里是甜了,暖了。但他即刻又醒悟过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夫人这般冲动只怕免不了他的罚,还连自个儿也要挨罚的。但这一回的事儿,确是他疏忽在先,也怨不得别个,他是没有立场替夫人说话的。想到此他便忧心起来,只盼着夫人能说些让父母亲高兴的话,从轻发落罢。

尤老爷望了尤夫人一眼,尤夫人立刻便低下了头去,低眉顺眼地不发表任何意见。尤老爷便冲秦漫点了点头道:“媳妇既是有话要说,便先说了吧。我且听听媳妇要说什么,再思量这礼数的事儿。”

秦漫便跪着道:“原先儿媳也是听说尤姑娘身子欠妥,便想着过来瞧瞧尤姑娘。后来才知尤姑娘是有了天大的喜事儿,儿媳也是喜不自胜,替夫君欢欣着。可这股子欢欣劲儿还没过去,儿媳便又听说了父亲发了雷霆之怒要打夫君的板子。儿媳不知父亲是因了什么事要打夫君的板子,但儿媳知道在这节骨眼上是不能见血光的。所以儿媳才冒了这冲撞父母亲的大罪,赶来阻止这顿板子了。”

尤老爷稳稳的坐着听,心里边儿也对媳妇的来意大略的知晓了。媳妇是不愿自个儿的夫君挨板子,宁愿自己替着挨了。不过她话里却好像有一些其他的意思——似乎是在这天大的喜事儿下,不能罚人。

尤老爷猛地睁大了眼,这就对了!媳妇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可是儿子好不容易才有的子嗣,哪儿能在喜讯儿刚到的日子里便见了血光呢?这可是大大的忌讳啊,他原先怎么就气糊涂了没想到这一层儿呢?

但在面儿上,他还得装作没听清这一层意思的,否则这儿子媳妇的罚便免不了的。他便哼了一声道:“媳妇哪儿知道我是为了甚么事要罚他?他也不曾问清楚尤姑娘有了三个月的身子,便让管家去打尤姑娘的板子。媳妇你说,这万一要是真打了下去,那这孩子还能活吗?”

秦漫哪里会不知这事儿,但一听尤老爷专门解释了此事,便知道尤老爷有心放过尤子君。她此时才宽了心,笑了笑道:“父亲且再听儿媳几句。那原本是已经要打下去的板子,却被尤管家给拦住了,尤姑娘与肚里的孩子也因此而逃过一劫。这岂非是天意?儿媳认为这孩子必是福泽深厚,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保了自个儿,保了尤姑娘。再说因了这一场事儿,这个喜讯儿才传了出来,否则只怕连尤姑娘也还不知自己有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