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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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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书籍名:《碧玉簪》    作者:羽意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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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是……?有冷风从天窗吹进来,我打了个激灵,正要上前看清楚,却在此时闻到一股一氧化碳的味道,接着便窒息过去。

再度醒来,还是在翠妃的床上,伸手便摸到朱拱栎软软的胳膊。

窗外夜色漆黑,静得可怕。墙上的镜子反射着房间的各个角落,幽暗,交折,竟形成无数条蔓延至无尽的通道。那暖炉里的炭快要烧尽,红而黯淡,映在通道上,就像魔的眼睛。

一盏灯亮。值夜的丫鬟将木炭倒进暖炉后向我行礼,“夫人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奴婢吗?”

“没有。”头昏昏沉沉,略有些痛,像怎么也睡不醒似的。见翠妃不在卧室,我问道:“翠妃呢?”

她回答在沐浴。

我又问这屋里可有别人进来。

她接着回答没有。

难道是梦中梦?也许吧。瞧她哈欠连连,我说:“弄完了你就去睡吧,别把身体累坏了。”

“是。”她再次行礼,低着头却是不敢。

见她这样怕,我说:“难不成你家主子能将你吃了?”

她急忙摇头:“主子心善,为主子守夜是我的福分,不敢偷懒。”

“这丫头父母过世得早,因而性格孤僻,妹妹不必理会。”听到动静,翠妃仅着主腰,浑身湿淋淋地从浴室里出来。她命那丫鬟去睡觉,那丫鬟这才到墙角打开铺盖躺下。

翠妃笑道:“妹妹醒了?”

“嗯。”这屋里的炭越烧越旺,看得人火烧火燎,口干舌燥。我点头,起身,将被子拉平整,道:“有点渴了。”

我过去拿昨晚喝茶时顺手放在花几上的杯子,转身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杯水,正要饮下去,翠妃却慌忙阻止,“别喝!”

瞧她一脸急切,我心下疑惑:“怎么了?”

她问道:“这杯子昨晚可记得盖盖子?”

我已记不得了,只是刚才瞧见没盖。我摇头道:“好像没有。”

“这千手观音虽说好看,却也是毒物,枝叶和滴下的水最好不要碰触,更不能食用。”翠妃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上茶递给我,“昨日我只顾与妹妹说话,太过投机,以致忘了将它搬走。因而差点害到妹妹,还请妹妹见谅。”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花几会如此高,和房里的摆设毫不协调。原来是怕朱拱栎够到后误食——若她此时心生歹意,选择袖手旁观,也许我就命丧黄泉了。

我登时对她好感大增,竟有些感谢,同时因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她心存戒备而懊悔不已。“是我该感谢姐姐的救命之恩和博大心胸才是。”

两个人越发地亲密,竟如胶似漆了。

翠妃脱下主腰,将身子擦干了,打算换件干净的再睡。偏偏此时,那门不知是谁忘了闩,朱同脸推门而入,进来后竟撞见翠妃春光乍泄的画面!

这香艳的场景被镜子照得满屋都是,看得朱同脸眼都直了。我心里又气又恼,这个流氓,我委身于你,你看我就够了,还看别人作甚!然而翠妃却是朱同脸名正言顺的妾室,是我向这个时代妥协,试图与翠妃做姐妹,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不好发火。

朱同脸原本醉醺醺的,注意到我以及我脸上的表情后,立马反应过来,转过身去欣赏墙上的字画,以此作掩饰,“翠妃虽已生育,身段却如同豆蔻少女,真希望楠儿生了孩儿之后也能如你这般。”

“王爷夸奖了。”翠妃略显尴尬,不慌不忙地将主腰穿了,又穿上中衣。“只是身段再好有何用?王爷一见妹妹在这儿,连看都不敢看妾身一眼。”

“那倒不至于。”朱同脸含糊其词,拿我当挡箭牌:“只是楠儿一人在此孤苦无依,她这性子多愁敏感,又怀有身孕,本王自然对她费些心力。翠妃你贤淑大度,知书达理,就多担待,帮本王照顾她些。”

“你叫妹妹是‘楠儿楠儿’,叫妾身却是‘翠妃翠妃’。这里面的差距,妾身是知道的。”翠妃突然伤感起来:“只是照顾妹妹本是妾身分内之事,王爷如此嘱托,难道是对妾身不信任,怕我会害了妹妹?王爷,你我间竟变得这般疏远客套了么?”

“你让楠儿来此,就是为了向本王说这些?”朱同脸打断她的话,似要发怒,却隐忍不发:“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万不会亏待了尔等。”

“妾身心里有数。”翠妃眼神凄苦,却不与朱同脸争执:“天这般冷,妹妹又有孕在身,万一出去得个风寒什么的,对母子都不好。王爷不如与她一起留在这里吧,明早再回去。”

留下做什么?玩3P啊!脑子里无数次幻想着朱同脸与翠妃在这丹楹刻桷的屋子里,鸳鸯共浴,旖旎风光,度过无数个欲~火焚身的夜晚。那硕大无比的菱花铜镜将二人交缠的身体照得一览无余——好一派糜烂奢华的景象!

在我的心里,只要是那一张脸,不管他是吴桥还是真正的朱宸濠,只要和别的女人有牵扯,我都受不了。我终于忍不住发火:“吴桥你给我滚,我今天不想看见你!”

“你让我滚哪儿去?这里是宁王府,而我……是宁王。”朱同脸真是个无赖,往上一躺,便睡死过去。我和翠妃唤了他老半天,他硬是没一点动静。我明知道他这是在装醉,却无可奈何,平白担心他这是否会着凉,只好拿被子将他盖上。

翠妃起疑道:“妹妹刚才好像叫王爷……吴桥?”

“我说的是勿瞧。”我胡乱遮掩:“宁王府人才荟萃,四面八方。我闲得无聊,老爱模仿他们的口音,所以有时候说话会串味儿,姐姐别见怪。”

作者有话要说:  ①╮(╯▽╰)╭本人根据朱厚照生辰,弘治四年(1491)九月二十四日(10月27日)申时,也就是辛亥年甲戌月丁酉日。用天干地支表推算,六十年一轮回,1989年二月是丁卯月,2049年二月也是丁卯月,1929年二月也是丁卯月。o(╯□╰)o,至于日柱,真素不会算,不过本人琢磨了一天,发现一规律,如图:点这里万年历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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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伪更,据说会掉积分。。。但素晋江口口得太厉害,刚消灭一个口又发现另一个口。。。。

53、偷天换日  ...

“哦。”翠妃躺回了床上,与我挨着。因为长久的寂寞,好容易遇见个人,便将自己的哀愁全都吐露出来:“妹妹知道一个人住在这广寒宫般的屋子里,每日对着自己的影子,茕茕孑立的滋味么?”

“我知道。”

“妹妹知道冬天孤枕冷被,有苦难诉,病了累了,却连个依靠都没有的滋味么?”

“我知道。”

……

“对不起,我不该与你说这些话。”翠妃眼泪涟涟,却自己擦拭掉,勉强对我笑道:“本来我已经看开了的,只是不知为何,一见到王爷我就……”

“我知道。”我安慰着她:“我知道姐姐是真心爱王爷的。但是,我们不该让他好吗?”

呵呵!这根本是个谎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呢!只有翠妃温顺地点头:“只要王爷过得好,我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翌日清早,我倒没怎么跟朱同脸置气,只是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里。我走得这样快,以至于朱同脸急急忙忙拉住我的手,“楠儿你有孕在身,走路慢一些。”

我冷冷道:“我急着去投胎,你管不着!”

“我怎么管不着?”朱同脸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身子和肚里的孩子都是本王的,若记不住,本王就带你到凝春楼找刘老鸨确认一下。”

“你——”我转身对他挥拳相向:“昨晚看见多少?”

“有区别么?”朱同脸抓住我的手腕,毫不客气,直戳我的痛处:“明知自己没有肚量,却非要逞强。若待在自己房里,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

我哑口无言,想起翠妃那悲伤的泪水,心里顿时酸胀起来,感觉像做错了事一般。反正昨天已经说漏嘴了,我干脆选择坦白:“吴桥,放手吧!你和我根本不属于这里,不如选择离开。”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朱同脸——不,我该这样称呼他才是。吴桥浑身的酒气,到现在都没消散。他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平静:“对不起了楠儿,我不是有心瞒你。”

吴桥回房,将整件事的始末告诉了我:那晚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电话突然中断。吴桥觉得不对劲,便通过熟人找到了我订的那间房。谁知房内却是白光耀日,茫茫一片。等他再度睁眼,人已经在江西qǐsǔü。为了谋生,他从一名企业管理者,变成了体力劳动者,后来辗转到了西山青岚为宁康王次妃建造墓穴,并认识了当时的守墓人吴瞎子。

吴瞎子有一孙女,模样标致。那原来的宁王朱宸濠好色无道,葬母时遇见吴瞎子的孙女来给吴桥送饭,遂起了色心,竟在晚上闯入吴瞎子家中,欲对她行奸~淫之事。正巧吴桥做完工,到吴瞎子家蹭饭。看见这副场景,便抄起家伙向宁王打去,竟不小心将他杀了。

杀害宁王,罪不容诛。宁王的随从就在不远处。无巧不成书,那宁王的长相与吴桥一模一样。为了活下去,他情急之下,换上宁王的衣着,偷天换日,成了新的宁王。

“很意外吧。”吴桥笑笑:“我继承了宁王的恶名,来换取短暂的生存,却也被束缚,最终难逃一死。不过很幸运,我可以找到楠儿,并和你有了孩子。”

他将缠了两个多月的绷带解下,拿手巾醮清水擦拭着上次遇袭所留下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