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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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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书籍名:《唐朝一家人》    作者:瓯茶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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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已每日生吃莲心了,就不必再劳烦娘子泡茶了。”

“夫君越来越没口德,我不跟你说话了!”

初七一恼,孟清便软下口气哄了哄,听妻子意在要问那放走胡姬,便道:“难道心儿你是在怀疑为夫曾经金屋藏娇?这可冤枉了。为夫可以指天发誓,绝无此事!”

“没正经,谁跟你说是这个!我是觉得米荷她有些古怪。在庐州时,她难道发生过什么事?”

“只听闻她试图逃过几次,用手法十分高妙,人也很狡猾。暗中看守她人不是被迷晕就是……”

“就是?”

“总之不是个好对付女人就是。你尽量离她远些就是。”

初七听了却更加担忧起来。她似乎无法控制自己这种好奇,越是被告诫不要再探究,便越是想知道谜底。既然不能去找康摩伽和米荷,剩下可能知情便是如今依旧以杂耍为生阿义。

阿义现在所在班子胡汉混杂,都是走南闯北老道艺人。像阿义这般被砍了一只手顶竿大力士,他们也乐意接收,还处得一团和气。阿义自问过得还挺滋润,偶尔吃酒赌钱也不甚在意。

哪知他一次出门将钱输光,连吃油塌铜板都拿不出,多少开始有点发愁。这时,有人一拍他肩膀就道:“阿义,赌钱不找我,你可亏大了。”

阿义仔细一看,竟是初七,吃惊道:“你这小娃子怎么突然冒了出来,难不成也赌瘾上来了?”

“阿义你输了多少,我帮你赢回来。有些赌坊会使诈,你被骗了也不知。”

“哼哼,赌坊会使诈,你难道不会?康摩伽小时候教了你这些方小说西,可见是把你教坏了!输掉钱我自会翻本。倒是好不容易碰上了你,跟阿义去吃酒要紧。”

“也好,阿义要吃什么酒,我请客。”

“只要是好酒便行。正巧康摩伽也要来找我说事。人多正好热闹些。”

“康摩伽也来?那我就不去了。”

“又不是耗子见猫?你们两个娃子闹什么别扭?”

“我真不想去。康摩伽见了我会生气。”

“他敢?有我阿义在还怕什么?他就是要吃了你,我一个拳头出去保准他老实。走,走,这就找他!”

  双面

50

初七被阿义硬拉去了附近酒楼,一路上无论说什么都被驳回。  阿义似乎很有兴致,一入座就向店家要了两斤阿婆清。

点完菜,他便笑呵呵地说道:“春日就该饮阿婆清看牡丹花。如今我两样全占,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阿义怎么爱吃起清酒来了,何况哪里有牡丹呢?”

“牡丹就在眼前不是。至于酒嘛,好吃便成。”

初七见阿义三大五粗,竟也懂得讨女人欢心,不禁偷偷笑起来。这一笑,引了周遭好几双目光过来。阿义咳嗽了一声,道:“失策失策。带你这样美女出来吃酒,说不定会引来登徒浪子什么。我一个断臂,怕是镇不住场面啊!”

初七忙道:“哪有事?跟阿义出来,我还怕谁呢?你又高又壮又仗义,我小时候就特别崇拜这样男人。”

“对、对!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强壮男人。康摩伽为此还吃过醋,发誓要把自己练壮实了。他如今可是壮得似只猛虎了,那膀子,那身躯,啧啧,阿义也要自叹弗如了。”

初七听了,脑海里渐渐浮现康摩伽从前和现在模样,不知为何脸渐渐红得可疑。他们小时候都在一个澡盆子里洗澡。她被按在热汤里,康摩伽提了一大桶水就往她头上浇,浇完了又搓她头发又搓她背。耳朵、胳肢窝、脚底一处也不放过。她被惹得恼了就咬他,咬累他还在拼命地搓。如此艰苦岁月现在想来倒是有点让人害羞。

正巧店家上了酒来,她拿来便灌了一口,借此掩饰过去。可这阿婆清清如泉水,不能醉人,如此一来,倒显得更心虚了。

阿义见了道:“阿义我在中原呆了这么些年,也学了些学问来。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欲盖弥彰,是不是?大字不识硬充自己学富五车这叫欲盖弥彰。打肿脸充胖子硬装富,这叫欲盖弥彰。喜欢一个人却硬装作若无其事,这也叫欲盖弥彰。你说我学得如何,有没得了精髓要领?”

初七放下酒杯,但觉阿义有意将她往歪道上引,就道:“阿义说话,我不懂。”

“不懂也罢,不懂也罢。”阿义继续吃着酒,往楼下一瞧,眯着眼睛就笑道,“康摩伽可来了。也不知他逛到哪里去,叫我们好等!”

初七立马不自在起来,直想找个借口偷溜,阿义却已招手喊了人上来。只听一阵靴子轻快登上楼梯脚步声,初七捂着心口,止不住地砰砰心跳。

待康摩伽上了楼,瞧见初七竟也在场,表情顿时一愣,继而眉头不觉紧皱。他快步上前质问阿义道:“她怎会在这里?”

阿义听他口气不善,回道:“什么她不她?你不是最疼初七,捧在掌心都怕化了。如今翻脸不认人,就变成一个‘她’了?”

“阿义,你不懂别搅合。”康摩伽说完拉了初七便往楼下走,边走边道,“七,都说了别来找我了。你怎都听不明白?”

初七委屈道:“我没想来找你。我来找阿义吃酒来着。谁知道你们今日这么巧约好了见面。”

“来找阿义,我看你也动机不纯。现在就回去,回家去,或是去别什么好去处,反正别在我面前出现!”

初七被说得恼了,直带了哭腔嚷道:“谁稀罕见你来着、谁稀罕见你来着!以后街上遇上,我也当你是透明!”

“你最好说话算数。别又寻了别借口来找我!”

初七受此侮辱,甩了他手就跑出酒楼去。阿义看不过如此,上去连忙拦住被惹哭初七,直教训康摩伽道:“康摩伽你做什么男人!越大越不像话了,比小时候还幼稚,有那么欺负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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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摩伽道:“阿义,我这是为了初七好,你别再掺和了!”

“我就掺和了,怎么着?你现今要不给初七道歉,以后也干脆别来找我了!”

初七越听越不是滋味,即便康摩伽真倒了歉,更加令人伤心。今日之辱皆是她自己招惹,她认了。可哪有康摩伽这样阴晴不定人?上次见面还说着些好听话,今日便这样无情。

她对阿义道:“我这就走了,阿义。今日只当我没来过。以后来找你,我会先通知一声,免得惹人厌烦。”

“别走呀,酒才吃了一半。我不理康摩伽这衰人就是。咱们吃咱们!”

话还没说完,初七便已走远了。阿义对康摩伽气道:“你说你干是什么事?我不管,你不把初七哄回来,以后别跟人提认识我阿义!”

康摩伽依旧不为所动,也没打算去追意思。阿义见了可有恼火,但也没别法子,只有独自生着闷气。

康摩伽道:“阿义,你气你,我不管。但你总得想想初七嫁了人,我也有了家室。中原又不比西域,礼教多是。你撮合我们是害了她。”

“那当初你们两个怎么就没想在一块儿过?各自嫁娶了才一个个晃到我面前愁眉苦脸。还嫌我好心做坏事。有种你别吃醉了酒就拉着我喊‘七,你别嫁人’、‘七,你没了我怎么活’。”

康摩伽低了头没再回话,阿义知是胜利在望,于是加了把劲道:“刚刚初七走时候那副伤心模样,人又长得那么俏丽,可别遇上什么趁火打劫歹人。她今日可是独自出门,什么仆役都没带在身边。不过这也由不得我们关心了不是?你都嫌她碍眼了,就由她死活吧。”

阿义还琢磨再说点损话,转头一看,身边早已没了人影。他笑了笑,独自去吃那阿婆清去了。

初七着实气得头发晕,竟忘了雇辆马车来回去。直到走到腿发了酸,她才醒悟自己怎么地折腾起自己来了。她劝自己这样太不值,送上门去讨人嫌,弄得伤心又伤身,岂不与犯贱无异?

缓了口气,她便要绕出巷子叫辆马车,不防身后竟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捂住她嘴。她张嘴就咬了那只手,疼得后面人叫了一声。那人被惹恼了,狠狠朝她后颈就是一下。初七眼前一黑,再也无力反抗。晕过去前她竟闻到身边有两个人气味。这两人身上均有紫鸢平日所爱用紫兰香饼香味,可见是仇家找上门来算账了。带了点恨意,她发觉这次算是栽了。

被打了这一下,初七真正恢复意识时已做了很多准备,或是被绑,被打,被辱,什么招数都想过一遍。她跟了孟清多年,见识过比这还残酷事,因此心里并不太害怕,最要紧保住性命,日后连本带利讨回来。

可是她醒来时既未感到疼痛,身上衣衫也都完整。这倒让初七纳闷了。紫鸢会这么客气对她?抚着发疼脖子,她突然感觉有个影子罩在身上,抬头一看便见康摩伽正盯着她看。

不知为何,阿义说那些关于他话一下子浮现上来,让她心跳骤然加速,连身处何地一时都已忘记。她红了脸,爬起来就问道:“你又来干嘛?”

康摩伽看着她脸上红晕,就道:“我不来你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幸好我不放心追了你来,不然那两个男人也不知会将你带到哪里去。”

初七大抵也猜到是如此。他不常有追她而来时候。未出嫁前他们在杏园里说话,她伤心地跑了,也没见他肯追来。如今他亲口承认,不免令初七心里觉得丝丝甜蜜、点点窝心。可康摩伽依旧冷着一张脸,说话也是冷,未见半点温情。

初七觉得没趣,不久便道:“既然我没事了,也不在你面前碍眼了。我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