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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律政风流》    作者:伯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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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已经洗好,并且衣服也洗好了。

两人下楼各吃了一碗桂林米粉,已经九点多钟,就走路去人事厅。

省人事厅在一楼专门设立了大中专毕业生报到窗口,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报到,雷鸣将两人报到证递送进去后,分别得到一张回执,交代下星期五去看,可能会有结果。

从人事厅出来,前面就是东湖公园。东湖公园是江宁市最有名最大的公园,里面主要包括一万多亩的东湖。人事厅在东湖的西面,军区招待所在东湖的东面,从东湖穿过,路程是最近的。

一张票一元钱,雷鸣和杜兰一前一后地进了公园西门。

东湖水面很大,但水面很脏,娱乐设施不少,但都是收费项目,而且都是小孩玩的东西,雷鸣兴趣缺缺,慢腾腾地朝东门走动。杜兰心事重重,也没什么玩兴。

坐在湖边的石椅上,雷鸣心中一刻也没有消停过。几年大学学习下来,他的思维已经有了一定的方向性,条理非常清楚。他现在面临的几个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分配问题,从正道上来说,他已经定型,档案材料已经固定,分回西江工作也已经成了事实,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他考虑是不是走其他路线。

但他又倾向否定为分配走动的想法。一是资源上缺失,他父亲是处级干部不错,但是是在省煤碳厅的直管下,与地方政府联系不多,他也不想去矿务局。二是雷鸣不认为分配到大机关与分配到基层有什么差别,他通过研究发现,很多大领导,包括绝大多数领导都是从基层做出来的,以其从上到下再到上,不如从下到上来得直接。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应该向父母说一下才好。

雷鸣心中还有个小九九,就是怎么安排这几天的生活问题,从今天到下周五还有九天时间,如果还住在这个招待所,一天的开支上百元。早上贸然开单间给杜兰住,以为一两天就能解决问题,现在看来这事欠考虑。但杜兰怎么说也算是个不错的朋友,以前经常一起交心聊天,她又是处于刚刚失恋等分配的关键时期,自己又不能不管,看来要找哪个方便一点的同学借住几天或者到父亲的单位宿舍去住才行。

雷鸣的父亲在单位的领导楼有一套90平方的三室两厅的宿舍,单位离他在纳怀村的家只有9公里,都是柏油路,父亲喜欢骑着自行车早出晚归,宿舍变成雷鸣和弟妹的行宫,上中学时,雷鸣没少带男女同学去那里玩。

还是先向父亲汇报才行。雷鸣到公园内小卖部去打电话,父亲正好在办公室,知道家人平安、说完自己情况,父亲对他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看法,雷鸣便挂了电话。

打小时候起,父亲就不怎么关心雷鸣几兄妹的学习,矿务局子弟小学条件不错,但父亲从不主动叫小孩去那上学,雷鸣三兄妹都是在村里的小学上的学,雷鸣和弟弟把同学打伤了,家长找上门来,父亲也不教育他们一下。雷鸣对父亲这种态度已经习以为常。

其实父亲不是不爱他们,而是父亲的教育方法就是“无为而教”,只要小孩没有很大的方向性错误,他就不干涉。现在儿子要参加工作了,他心里是万分激动的,就象当年儿子考上大学一样,虽然只是大专,但他兴奋得好几天睡不好觉。

至于儿子分到什么单位,他觉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工作以后的表现,如果儿子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他还是会帮助解决的。

打完电话,雷鸣叫杜兰也向家里打个电话,但杜兰说她家没电话,村里也没电话,现在事情没办完,就不告诉家人了,免得他们担心。

12点钟,两人回到招待所,上楼的时候,杜兰就昏倒了,脸色发白,昏迷不醒。杜兰也坚持不住了。

服务员见状,叫雷鸣直接背杜兰到一楼的军医门诊。

大夫马上采取措施,上氧气、掐人中,杜兰才醒来。护士马上给她输液体。

杜兰的身体底子一般,但煅练少,这几天心情波折太大,再加上饮食太少,天气恶劣,江宁温度达35度,所以也倒下了。

第七章  歪道理

  杜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吊着液体,眼泪又流下来了。

杜兰家庭条件不好,父母未老先衰,妹妹缀学打工也掐不了几个钱,弟弟还上初中,自己上大学这几年,都地外打工,男朋友家境不错,但她从不要他的钱,两年多来基本上不要家里的钱了。她是家里的顶梁柱,男朋友则是她的天,现在男朋友分手了,她不能倒下。但现在她身上的钱不到一百元,又病倒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那可怎么办。

看着梨花带雨的杜兰,雷鸣不禁心酸不已。杜兰是个好姑娘,至少为了一段感情,她能如此付出,现在如此专一如此纯情的姑娘太少了。

雷鸣发现杜兰其实很漂亮,很有资本,但她不会打扮,农村味浓了一些,如果她认真打扮起来,至少也是院花级的美女,如果气质修养再高一些,可以上到校花级水平。

雷鸣知道现在不能教训杜兰了。再说下去,杜兰可能连轻生的心都会有。

雷鸣抽出纸巾,小心地为杜兰擦去脸上的泪水,痛心地说:“别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说完把杜兰的刘海小心地往上理,让她光洁的额头露出来,这样杜兰就精神多了。

杜兰已经习惯了男朋友的关照,但现在雷鸣这样关心她,竟然让她害羞起来,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在男女问题上总归放不开。

但杜兰知道,雷鸣这几天也好不到哪去,女朋友也分手了,留沪也放弃了,还为自己在车上打了一架,大病一场,现在又为自己奔忙,太不容易了。

杜兰注视着雷鸣的眼睛,想从这双眼睛中读出他内心的秘密,读出什么东西使他如此坚强,但她失望了,他的眼睛犹如一片平镜,什么也看不到。

杜兰一声长叹,心事重重。

雷鸣哈哈大笑起来,轻轻刮着她的瑶鼻,说:“好象你是国家领导人一样,忧国忧民了你。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国家干部,就是工作单位不好,你下海去当律师,年收入也要比干部多几倍,你烦什么呢?94届有几个去广东,月薪近五千,是我们干部工资的20倍。你也不可能嫁不出去吧?要不是你恋爱了,追求你的人至少能从上海排队到杭州,我要是早生两三年,我就放不过你了。”

杜兰心里一暧,不自觉地抓住雷鸣的手。

西江省的风俗,可以男比女大,要是男比女小,就要被人唾弃,同样,同姓结婚也会被人唾弃。

雷鸣一一做二不休,干脆继续给她灌迷魂汤:“我不觉得一个人的幸福必须建立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我们条件都不错,你的条件比我更好,我们完全创造条件,让一大群人幸福。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女人能给我幸福,但我相信我可以给很多人幸福感。只要一个女人对我说不字,她就永远不会再是我的选择,除非她太幼稚或者不理解我:”

给杜兰喂了一杯糖水,雷鸣又继续说教:“谁能给我们幸福?只有我们自己,要是你信得过我,你就不要悲观,我们可以狼…协同作战,干出一番事业来,让曾经让你伤心的男人悔断肠子去。”本来“狼狈为奸”差不多已经说出来了,但还是说成协同作战。

杜兰脸色因激动渐渐红润起来,此刻她渴望快速强大起来,她太需要强大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雷鸣连忙去扶着她,以为她要上卫生间,她却要拨出吊针,雷鸣赶紧抓住她的手。

“雷鸣,我没事,也没钱,让我出去:”

“不行!”雷鸣强行把她按下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你没钱,但我有钱。”说完把身上几个口袋和背包里的钱都掏出来,足有8千多元。

这些钱是雷鸣几年来折腾来的,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血汗钱,不象有的公子哥,一年的压岁钱就有上万元。

杜兰十分惊讶,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一个干部的工资也就两三百元,省城江宁市的八十平方米地皮也不过两三万元,她家所在的县城一栋房子也就卖一万元钱。她有一个堂兄就在县城买了一栋,才9千多元,全县都轰动了。

雷鸣也不和她磨机:“算我赞助你也好,算你借我也好,你要多少就拿去,钱这东西,用完再挣,花多挣多,花少挣少,你把这花完了,过两三个月我又挣回来。”

杜兰想,近段确实需要钱,学校发的300多元派遣费,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这两年来毕业生工作分配已经很不容易,可能要等长一点时间,也得花费,所以开口向雷鸣借500元。

雷鸣二话不说,数了1000元给她。

“反正我也不需要花什么钱,女朋友也分手了,找工作我不求人也不花钱,你先拿一千过去,不够再说,以后你发财了,你得加倍还给我才行”。

杜兰见到问题解决了,雷鸣尽找好话说,也开心起来,俏皮地打了雷鸣一下。见雷鸣说到工作,便问道:“工作上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什么打算,分到哪都行,我是专科,肯定回到县里,我家在县里也没有什么人,我也不打算找什么人,反正国家干部是跑不了了,你呢?有什么想法?”

“我也不了解情况,我家人都好高兴,等落实单位了,我要回家报喜,让父母弟妹高兴一下”。

“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你得注意,你如果不能分在省城,问题就可能大了,我听说你们池州地区好多单位发不出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