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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1-2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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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书籍名:《妖刀记(1-26卷)》    作者:默默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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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着跳着,忽于亭中一角驻足,柔荑舞风,只以修长的右腿前后轻点,原本两部合拍的丰富旋律一下子只剩下单音,外围的人偶也越动越慢,闻者却不觉简陋,彷佛置身于高峰前的波谷,对下一刻的变化充满期待。

舞乐转成了小调,她轻启朱唇,漫声唱道:“红酥肯放琼苞碎,探着南枝开遍未?

不知酝借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

要来小酌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风过韵收,穿着半湿薄纱的娇小丽人盈盈下拜,飘开缓落的裙幅在水面上摊成一个雪白的圆;奶白色的雪肌从湿透的白纱里透出来,姣好的胴体曲线若隐若现,眩目得令人无法逼视。

亭中一片寂然。

直到推动人偶的水力机关渐止,舞俑越动越慢,接连停下,亭子里才爆出连串采声,独孤天威大声鼓掌叫好,举杯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小影儿!来来,本座赏酒!”

横疏影推托不得,趋前接过酒盅,却被独孤天威一把搂进怀里,溅得一头一脸全是水,连头发都湿了。

“我同你们说,十五年前,我的小影儿可是全东海最好的歌姬舞伎,任谁也比不过!”

独孤天威熊一般擒抱着娇小的横疏影,对众女大笑:“她呀,可是东海勾栏院里的一块宝,天下无双哪!”

几人忍俊不住,笑得一口酒喷了出来,拍着赤裸的尖挺双峰不住呛咳,满室都是巍颤颤的臀波乳浪。

横疏影还来不及开口,独孤天威一抹唇畔酒渍,居然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横疏影吓得尖叫起来,但也只是短促的一小声,旋即强作镇定,一边笑一边拨着他的大手:“主……主上,小影儿都依你啦!你……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儿。”

独孤天威几杯黄汤下肚,又被温泉一蒸,顿时胀得脸红脖子粗,大着舌头涎脸笑道。“你……你多久没陪我啦?适才……适才见你跳舞,我……我又想你啦!来……来!乖乖剥了这些碍……碍事的东西,让主上瞧瞧你的奶子,是……不是又比前些日子更大了些?”

不理她拼命挣扎,随手将腰带扯断,又把腰采胡乱扯下。

横疏影忽觉悲凉:“这话是你十几年前说的,喝醉了才又想起么?”

无奈挣不过粗壮的独孤天威,衣襟被大大分开,柔软硕大的绵乳因身子后仰而向两侧摊平,沉甸甸的丰腴乳肉都满溢到了腋边,挤成了雪呼呼的两团。

分开的衣襟里,只见酥白无比的乳沟、娇小可爱的肚脐,以及腴润柔软、线条却依旧窈窕的腰肢,还有在水中被硬拨开来的双腿间,不停飘荡的乌黑纤茸……

隔岸,耿照几次想奔过去将二总管救出来,都被她使眼色阻止。

身为男人,他很能了解城主此刻欲念勃兴的冲动!看过二总管的曼妙舞蹈,连他也不禁怦然。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既天真又妩媚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既丰腴又窈窕的腰肢,既娇小又修长的身段,怎会有这样端庄娴雅、又充满身体诱惑的舞姿与气质?

而二总管忍受屈辱、强颜欢笑的模样,更令他毫无来由地心痛起来。

“小心照看二总管,莫出纰漏。”

钟阳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原来这就是二总管焦虑的原因。

在这里,她不再是一呼百诺的流影城二总管,不是东海七大门派里有身分、有地位的首脑之一,更不是手握五千精甲的女中豪杰,充其量,就只是个能歌善舞的十四岁歌伎罢了,时间似乎在城主大人浑沌的脑袋里停滞不前,连带在这片私密的庄园里也是;横疏影无法毁掉她赖以立身的权力魔杖,只好在这片与世隔绝、淫艳荒谬的刑台上,一次又一次地被迫不断忆起过往的不堪。——我……该怎样照看二总管?

耿照紧握拳头,被瞬间涌起的无力感侵蚀。

长廊的转角响起脚步声。

谁也不能阻止城主的所作所为,而随班行走能做的,就是不让更多的人目击二总管受辱!一他突然警醒过来,倏地明白钟阳话里的含意,一溜烟冲到转角,张开双手拦住了前来通报的带刀侍卫。

“站住。”

耿照努力摆出挽香斋当值行走的架子,神情严肃。“奉……奉二总管之命,现在谁都不能打扰主上。”

那侍卫是见过他与二总管一道前来禁园的,心知不能得罪,耐着性子道:“我有急事!”

忍不住抬颈远眺,想一窥转角后亭池里的景况。

“同我说也一样。”

耿照挺起胸膛,趋前挡住视线。

侍卫犹豫了一瞬,料想这小子并不像外表那样好对付,终于打消念头。

“麻烦你通报主上与二总管,就说镇东将军府派使者来啦!同行的还有东海经略使大人,现在正在大厅候着,世子已经先过去了……”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脱身良机!

耿照没等他说完,转头飞也似的狂奔而去。

第十五折东海一傻刀舞八荒

禁园的回廊之上,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快步走着。

横疏影全身湿透,乌黑的柔发丝绺贴鬓,凌乱地黏着雪靥樱唇,发梢犹挂晶莹水珠,更添几分凄艳。

她双手环肩,用乌黑大氅将娇小的身子紧紧裹起,氅内的湿衣逐渐浸透氅布,乌黑的厚绒外渗出一块块深沈液渍,湿布沾黏雪肌,裹出一副玲珑浮凸的姣好胴体。

当耿照奔回“响屧凌波”时,独孤天威正趴俯在她透着酥红的沃腴乳间,一手抓着一大团发醒雪面似的娇绵玉乳,滑腻的乳肉溢出指缝,还有一大部分裸出掌缘,满满超过箕张的五指,却又柔软到不堪蹂躏,被掐出大片爪红,几乎维持不住浑圆的乳廓。

但除此之外,独孤天威似也未再越雷池一步,只是恣意狎玩她的胴体而已。

“启禀主上!镇东将军遣使求见,人现已在大厅候着!”

耿照跪地俯首,大声通报。

镇东将军慕容柔手握重兵,自先帝以来便是朝中重臣,备受宠信;说他是当今东海第一人,任谁也不敢有异议。这等来头,连独孤天威也惹不起。

“扫兴!偏这时来找麻烦!”

他放开横疏影,满脸不豫,随手一挥池面,激起无数水花。“小影儿,慕容柔那厮与我不对盘,他底下人我不想见!你处理便了,莫来烦我。”

横疏影如获大赦,活像一头受惊的小鹿,慌忙逃了开来。

她衣带已断,揪起两片衣襟掩住身体;定了定神,强笑道:“正因如此,来使不可不见。小影儿先款待使者,慰问车马劳顿,待主上歇息好了,再见也不迟。”

语声微微发颤,口气却如哄小孩一般。

独孤天威哼的一声,索性扭过头去,来个相应不理。

横疏影不敢久待,匆匆整理仪容,领着耿照拜别而去。

耿照见她浑圆的肩头不住轻颤,一大把乌鬟也似的湿发拢在左侧胸前,从背后看来,发根处黏着几绺柔丝,缀着乌褐兔尾的氅领土裸出半截粉颈,肌肤如覆奶蜜,白得令人难逼视,不觉生怜。

心念一动,解下御寒的外衫,大步追近身去,轻声道:“二总管,衣湿沁骨,怕要着凉,您先穿着罢。”

唤了几声,横疏影兀自揪紧氅襟、低头碎步,恍若未觉。

两人来到回廊檐尽处,距对面的垂檐尚有十来步路,中间隔着一小座花园,不想檐前整片丝毛飘落,居然下起雨来。初来时天气甚好,两人都没带伞,横疏影停步抬头,一时微怔,忽然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娇躯更显柔弱,窈窕腴润的背影说不出的寥落。

耿照为她披上外衫,低声道:“我去找把伞来。”

没等她回神,遮着发顶快步奔出,踩着青石砖上的浅浅水洼飞涉而过。

禁园中闲人止步,除了服侍独孤天威的姬人,只剩园外把守的带刀侍卫。

耿照跟使女丫鬟等一向不熟,见偌大的园中空荡荡的,一时也不知去哪儿找人,却知驻警处必有岗哨,哨所里头别说是纸伞蓑衣,怕连锅碗瓢盆也有,匆匆奔至。先前那名侍卫一见是他,忍不隹蹙眉:“怎么又是你?”

耿照瞥见墙角零零落落搁着几把油纸伞,随手拣了柄结实的,低头道:“这位大哥,请借把伞一用。”

侍卫拿眼角瞥他,眼白吊得老高,一副存心刁难的神气:“借来做甚?你们执敬司的,随身不带伞么?”

耿照躬身道:“侍卫大哥见谅。二总管急着要离开,不能没有伞。”

那侍卫差点没厥过去,劈手来夺雨伞:“二总管怎能用这等破烂家生?我让婢女换把好伞。”

耿照摇头道:“不用。”

侧身一让,三两步便跨出岗亭。

那侍卫自负拳脚,岂料一抓之下居然落空,几乎摔了个跟斗;扭头但见长廊转角衣影晃,哪还有人?错愕之余,不禁咋舌:“这小子……好快的身手!”

左右面面相觑,俱都无言。

耿照回到小园,见横疏影仍怔怔立在檐前,揪着他披上的外衫襟口,仰头望天,不由的心疼起来,打开陈旧的伞盖,撩起袍角小心涉水,不让溅起的水花喷上廊阶,濡湿了她的裙摆。

她站与檐顶相齐,饱满浮凸的前襟被雨水打湿,微乱的浏海与两排弯睫上沾着些许雨毛。耿照小心用伞遮着,轻声道:“二总管,您快回去更衣罢。再淋下去,只怕要着凉。”

那油纸伞十分陈旧,透着变了味儿的桐油气息,皮膜似的焦黄伞面微透着光,从伞下向外望,彷佛一切都笼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晕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