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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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小时候用来打鸟蛋的时候……还是挺结实的。
"我真的不能要。"沧蓝看着他,正色道:"蓝致,你对我说不定只是一时的新鲜,你先把东西收回去吧,以后或许能遇上更好的……到时候你再给人家。"
"擦!"蓝致的脸色倏然变得阴沉,眼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怒意,他愤怒的声音拔得极高:"你当老子刚才说的都是放屁呢!"
他的吼声震得她双耳嗡嗡作响,沧蓝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蓝致努力平稳呼吸,叹道:
"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对你是认真的。"
夜晚的风呼呼的吹进车窗里,沧蓝看着蓝致无比认真的表情,悄悄掩去心底的悸动,她犹豫了会,最终把手放下,乖巧的交叠在大腿上。
"那……好吧,我先帮你收着,你以后想要回去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蓝致抱着她哑着声音道:
"我发誓。"他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年少的我们不懂爱情,蓝致对她真心与否她不知道,或许她应该试着去相信他,试着去赌一场,谁知道万丈悬崖下的风景不是百花齐放。
"--吱--"刹车声划破黑夜的宁静。
"我上去了。"沧蓝拢了拢自己的衣领,薄薄的睡衣抵挡不住夜里的寒意。
一旁开车的蓝致没回话,她当做默认,径自去拉车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沧蓝皱了皱眉,回头道:
"你快把门打开。"
闻言,蓝致不动声色,挑着眉看着她: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没点表示?"
张了张嘴,沧蓝一脸的诧异:
"你要我表示什么?"
话落,来不及尖叫,已经被蓝致揪着衣襟勾了过去,之后是蓝致越来越近的脸。
顷刻间,他咬上她白皙纤细的脖颈。
凉意袭上后领,她推不开蓝致,只能怏怏的受着,如今蓝致抱着她的脖子就跟在啃京味鸭脖似得,咬得津津有味,啃得嗔嗔有声。
湿湿热热的鼻息遍洒她脖颈上每一寸肌肤,沧蓝的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等到蓝致终于吃够了,沧蓝站在路边目送他车屁股离开的时候,原本白皙的脖子早已面目全非。
"小蓝。"低低沉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仿若芒刺在背,沧蓝回头对上展暮那双冰冷的眸子,阴森得像一条在黑夜中窥探猎物的毒蛇,深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36、第八章1
夜正深。
梦中的沧蓝回到她与展暮新婚的房子,宽敞的大厅没有开灯,微弱的月光洒在地板上,耳边传来嘶嘶,像是毒蛇在吐信的声音。
心里越发惊恐,她慌不择路的朝门口跑去,楼梯延绵不绝,似乎没有尽头,身后滑腻的爬行声越来越近,禁不住回身看去,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森冷的射出寒光。
"啊!"
沧蓝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
擦去一头的虚汗,她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床头灯的金属罩映出她苍白的脸,那上面写满了未知的恐惧。
拧开开光,橙黄色的光晕挥去满室的阴暗,沧蓝取了点清水泼在脸上,睡意褪去大半。
窗外的天依然很黑,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提示着现在还是夜晚四点。
洗手间的镜子照出她脖子上的印记,已经渐渐淡去,不仔细看倒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多久了?
这个梦缠着她有多久了?
那晚,展暮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冷冷的审视着,在他的目光下,她就像一个慌乱的孩子,最后,连一句招呼都不敢打就落荒而逃。
不论是从前的展暮,还是现在的展暮,她在他面前永远是弱势的一方,他什么都不必说,只稍一个眼神,便能令她噩梦连连。
她能跟他斗吗?怎么斗?
不,斗不过!
就她那点段数,连当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沧蓝看着镜中的自己,怎么也抑制不下心底的惧意,为什么他什么也不说,甚至没有同沧忠信提起。
他想把这事当做把柄,日后用来威胁她吗?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身上到底有哪点可以供他要挟的地方。
还是她太多心,阴谋论了?
蹲下身子,卷缩成一团,沧蓝咬着手指不住摇头。
不,不会的。
展暮这人心狠手辣,眦睚必报,今日施下的恩惠,他日必定十倍百倍的要回来。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她,他一定另有所图……只是,他到底图什么?
星期天的早上。
沧蓝拉开计程车的门,立在路边,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高级住宅区。
这间公寓是展暮在几年前花光所有积蓄买下的,小区四周环境很好,绿化占地面积广,周围没有学校,市场这种公共设施,整体算是不错的。
而这里……也是他们曾今住过的地方。
/>结婚之后,展暮拒绝了沧忠信的豪宅,带着她搬进了这栋房子。
走在熟悉的小道上,她没有故地重游的喜悦,反而生出一种幽幽的怅然。
要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事情得追溯到两个小时前的一通电话。
当时,她正在房里默写周一要小考的英语试题,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随意按掉接听键,是展暮低沉沙哑的声音。
"小蓝,我有一份文件落在沧伯书房里,你一会有空能不能帮我送过来……咳……"
沧蓝犹疑了一会,展暮继续道:
"……咳……咳……这份文件很赶,晚上开会需要用到,我用黄色信封装着的,麻烦你了……咳咳……"
司机放假,沧红去补习班,沧忠信一早出去跟人下棋,偌大个沧宅,除了佣人就只剩下她一个。
怎么会这么巧?
37、第八章2
门铃响了两声后,从里面拉开。
"到了?进来坐。"展暮一脸疲惫的出现在门后,新生的胡渣没来得及刮,衬得一张俊脸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目光触及他脚上破了个洞的袜子,沧蓝暗自叹气,谁会知道在外无限风光的展特助其实是个生活白痴呢?
"不了,我一会就走了。"她把文件从包里掏出来,交到他手上。
"……咳咳……"展暮接过文件不住的咳嗽:"……咳……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路上记得把计程车车牌发给我……咳咳……"
"哥,你生病了?"话落,她迅速的摸上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有些感冒,没事,一会就好,我送你出去。"展暮往后退了几步。
"吃过东西了?"沧蓝的目光很严肃,语气有点像是在教训儿子。
展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
"……吃过一点。"
骗人!
正说着,沧蓝推开他往客厅里走。
果然是一地的狼藉……
不怪得他没有坚持请她进屋……
展暮这人一工作起来可谓是六亲不认,忙碌的时候,他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不吃饭,不洗澡。
他连自己都没时间打理更别说是房子了,而这人又特别重视隐私不愿意请钟点工,所以婚后那段日子,她不仅要当好他的太太,床伴,还得兼顾佣人的工作。
进门后,她直奔他的书房,打开抽屉,才发现原本应该摆在里面的药箱不翼而飞。
这时,她才想起,那白色透明的小药箱还是她婚后才添置的,因为这人不止不按时吃饭,就连生病了,也不愿意去吃药。
"在找什么?"展暮靠在门上,不解的凝着她。
"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吃东西了吗?"
对上她严肃的目光,展暮愣了愣,有些窘迫的道:
"……忘了。"
果然--
沧蓝了然的微眯起眼,连饭都没吃,那更别提吃药了。
触及展暮困惑不解的视线,沧蓝一愣,顿时回过神来。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怎么就忘了,她跟展暮已经没关系了。
相顾无言,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沧蓝立在原地踌躇了一会,道:
"既然都来了,我煮点东西给你吃吧,整天饿着对身体不好。"
这……就当是还他的恩吧。
没有理会展暮怎么说,她径自往厨房去。
打开冰箱,虽然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面对空荡荡的柜子,她忍不住抚额,有点泄愤的摔上门。
展暮当初买下它是用来装饰的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食材,她只能随便给他煮了点清粥,又顺便给他收拾了屋子,之后还把地给拖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展暮从书房里出来,脚下一滑,险险的稳住身子。
"哥,地板刚打过蜡,你走路小心些。"
深紫色的围裙宽宽大大的罩在身上,显得底下的女孩子更为娇小。
沧蓝手里拿着抹布,弯着腰跪着擦拭地板,面对那些边边角角,必须得用手擦。
有一瞬间,展暮觉得自己是烧糊涂出现的幻觉,从来只会让人伺候,娇滴滴的大小姐居然会跪在这里给他擦地板?
38、第八章3
沧蓝从小就受不得脏乱差,好听点就是勤劳爱干净,难听点就是龟毛加洁癖,有时候,她可以花一个小时甚至是更久,只为刮掉地上的一块口香糖。
其实这事展暮也知道,沧蓝以前坐他车的时候,总是喜欢拿着手帕子,边跟他聊天,边帮他清理车里的灰尘、落发……
是以,当他瞅到蹲在地上的沧蓝时,只是片刻怔忡,而后立即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