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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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泽风沉声道，很有耐心地再问了一次。
男子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我……没关系……”莫暖暖咬着唇，觉得眼前的男子很眼熟。
“对不起！”莫暖暖知道自己闯了祸，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喷洒出来的菜汁渲染得惨不忍睹……
“对不起！”莫暖暖再一次道歉，并且含着无限歉意低头鞠躬。
玄泽风无言地凝视女孩，她惊慌纤细的模样，带给他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叭、叭、叭
司机不耐烦的催促声又响起。
莫暖暖努力集中意识，让紊乱的脑袋开始思考。
看见地上一片狼藉，莫暖暖望着地上的惨不忍睹的饭盒，脑子嗡嗡响着。
莫暖暖对司机歉意地一笑，然后向司机招手示意让司机不用再等她了。
司机愤愤然地把车开走了。
莫暖暖弯下腰收拾地下的一片狼藉，她想或许她可以到维多利亚餐厅再重新包二十个盒饭。
“要我帮忙吗？”数秒钟后，他道。
莫暖暖没有说话，只是收拾着掉落在地的便当。
玄泽风脱下外套，里面的衬衫仍然是干净的。
这时候，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
玄泽风按下通话键，冷声道：“玄泽风。”
“玄总，事情有点棘手，柯丽华已经不住在原来的旧址，看起来她并没有申办移居手续。”话筒那边的男人说道。
“我只能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玄泽风没有表情地提醒话筒另一端的人。
对方安静片刻，再开口语调有点迟疑。“这个……玄总，能不能给我那女孩的名字？我想从那女孩身上着手应该比较容易——”
“柯丽华是一个医生，但是没有固定的劳保收入，所以她一定会工作，只要柯丽华有工作，就不怕找不到人。”接着玄泽风迅速下达一连串指令。“调查全省近二十年大大小小的医院的资料，另外清查全省医院的就诊纪录，绝不能遗漏任何一个名叫柯丽华的女人！”
切断电话前，玄泽风语带警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记住，我要的是“有用”的消息！”
不等对方回答，玄泽风就已经按掉手机的通话键。
柯雨华这个女人形同人间蒸发，到目前为止，找人的事没有任何答案，也没有任何进展。
发呆片刻，玄泽风回到现实。
这时他才想起那个跟他相撞的女子，只是他环望了人来人往的人群，却没有再看到那个女子的身影。
玄泽风看到前面朝他走来的男人，男人打开车门，玄泽风一手拿着外套，快速上车。
车子很快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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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暖暖，你知道现在几点了？我是叫你去拿饭盒，没叫你自己去种然后等丰收吧？” 导演林文走到莫暖暖面前，生气地道。
“对不起……”莫暖暖不知道自己除了说对不起以外还可以说什么。
“如果你是这种工作态度的话，那你明天就不用来了。”副导演许强也继续数落莫暖暖。
“莫暖暖，帮我去买一杯奶茶！”韩真真以支使私人佣仆般的态度支使莫暖暖。
“好。”莫暖暖回答。
“帮我也买一杯雀巢咖啡。” 另一位演员眼皮不抬地使唤。
“顺便帮我买一杯绿茶——噢，对了，要记得帮我拿糖包喔，我最怕绿茶的涩味了！” 另一个道具助理又出声使唤她。
莫暖暖还来不及回答，其他演员又交代她买东买西。
第一天上班，莫暖暖知道了什么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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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莫暖暖来到‘玄殿’已经一个月了，她也已经习惯韩真真支使她做私人事务，她渐渐明白了这是 ‘玄殿’内部的人事文化。
她学的第一课应该就是人际关系的处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及格了。
但是她告诉自己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努力适应，不能……也不应该有任何抱怨。
她一直很努力的在适应着人类的生活步调。
一直很努力的……适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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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易遥直至深夜才回来，一进门，莫暖暖就用指责的眼神看着他。
步易遥对莫暖暖的瞪视不以为意，“怎么了？”他神色自若地脱下外套丢进沙发。
莫暖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步易遥好笑地睨了莫暖暖一眼，“暖暖，有什么不满就说，别瞪我了。”
莫暖暖对步易遥冷冷地说：“为什么不找一份工作？”
步易遥嗤笑一声，“你不是已经进了‘玄殿’了吗？想拉我也下水？”
“我只是不想看你整天无所事事，生活没有目标。”莫暖暖不赞同地望着步易遥。
“你才到人间多久，说话的语气就已经跟人类一样了，难怪人类会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步易遥悠闲地坐进沙发。
“你打算一直这样吗？”莫暖暖问，皱起好看的眉。
“不然呢？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难道要像你一样受人类的气？”步易遥不在意的反问。
“什么意思？”莫暖暖目光清冷。
“就是你以为的意思。”步易遥虽然装出漫不经心的表情，眼睛却突然精明锐利起来。
“可能是我错了。如果你一直对人类带着厌恶的情绪，那么你就永远无法看到他们美好的那一面，因为你只注意你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个世界。”莫暖暖说完不等步易遥的反应，便转头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
步易遥望着甩上的门，原本挂在嘴边的笑容骤失，紧抿唇瓣，目光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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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ＡＰＴＥＲ１０
办公室里，玄泽风不动声色地看着早上才送来的，他手里拿着的几份文件。
“柯丽华？柯心雨？”他口里喃喃念着，锁眉深思。
原来他要找的人近在咫尺。
一瞬间，他的血液仿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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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ＵＴ、ＣＵＴ、ＣＵＴ……”导演林立气愤地站起身走到镜头前的韩真真面前，厉声斥道：“真真……今天你的表现有失水准？怎么回事？”
韩真真脸色苍白，一句话也没说。
“导演，真真她今天有点不舒服。”莫暖暖为韩真真解围。
“不舒服？”导演林立狐疑地眯起眼，对韩真真说：“不舒服为什么不请假？你知道你这样是在耽误整个剧组的拍摄进程。”
“对不起……”终于，韩真真这么说。
“算了，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我们先拍另一场戏。”导演说完即转身走到摄影机旁。
“谢谢导演。”韩真真说。
然后韩真真在莫暖暖的陪伴下，进入休息室。
莫暖暖帮韩真真补妆。
“暖暖……我很羡慕你……”韩真真忽然友善地开口。
莫暖暖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美丽的眼眸认真地望着韩真真迷离的眼眸。
“暖暖，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纯的人，我很嫉妒你……因为我是一个很俗的人，一次次的狂风夹杂泥土尘渣，就算原本是晶莹剔透，但现在也被遮蔽得所剩无几了……”韩真真的眼神闪过一阵黑影，似是落寞。
莫暖暖望着韩真真美丽的容颜，有片刻怔忡，许久她才开口：“真真，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真真突然友善的态度让莫暖暖有点不知所措。
“暖暖，离开娱乐圈，娱乐圈是一个是非之地，是毒蛇猛兽，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朝你扑过来。”韩真真突地抓住莫暖暖的手说。
莫暖暖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紧，不明所以。
“当人爬得越高，车子也会变得越大。长久以来，大家都是如此地在社会中‘进化’。我以为我可以免俗，但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永远都不可能持久地保住自己的颜色。”韩真真的笑容看起来很勉强，但是却很认真地望着莫暖暖。
“为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莫暖暖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一块石头压着。
“人言可畏……”韩真真笑了，笑得很凄迷。
“为什么？”莫暖暖语调急切。
“暖暖，我没有知心的朋友，只是想跟你谈心，因为作为艺人，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所以……也没有真正的朋友，大家都带着面具在演戏，你不知道哪个人是好人，哪个人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