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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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泽风瞳孔的温度降成冰点，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痛彻心绯的笑容，沉痛愤怒得几乎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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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ＡＰＴＥＲ２７
浮云飘飘，一切虚无飘渺。
“观音大仕，徒儿有一事不明。”金荷仙子站在手持净瓶杨柳的观音娘娘身旁，皱眉问。
“哦？”观音娘娘不动声色。
“当年紫竹仙子紫颜下凡化为彼岸花是为解开痴缠，如今为何更加乱？原本是进入轮回的步易遥会爱上陆娜，而玄泽风则会在紫颜的化身莫暖暖死后才发现自己爱上她，以便下世轮回时不再苦苦纠缠，这些不都是生死书上已经写好的吗？那现在为什么不一样？”金荷仙子望着正前方法轮里的三人。
“你可知为师当初为何会答应紫颜？因为为师想看看爱的力量是不是可以让本注定好的人生命运出现奇迹。”观音娘娘微笑道。
“徒儿不明。”金荷仙子不解。
“不明白，不要紧，本来任何的事情都是天注定的，在人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获得成功的原因，但是人的存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所以，他们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果他们有强烈的意念的话。”观音娘娘把手一挥，法轮里的图像即消失不见。
“所以人的命运并不在天？”金荷仙子似乎有些顿悟。
“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是一样，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有些人尝试改变，只试了一两次就放弃了，这就是为什么生死书上不正确的很少的原因，其实并不是生死书上的都正确，而是人类已经放弃改变。”观音娘娘说。
“那我们能做什么呢？不能够帮助疾苦的人类也不能够惩罚大恶的人类，只是在天上看着干着急吗？”金荷仙子问。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善因，即得善果，种恶因，必遭恶报。人类总是等着它们一点点地或是哗地一下子退去，留下荒地上几乎看不出来的脆弱植物，小小的草根。其实一切皆有因。”观音娘娘说。
“那莫暖暖、玄泽风、陆娜、步易遥他们的命运会怎么样呢？”金荷仙子问。
“刚才你也说了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都不在生死书上了，所以，他们的故事由他们自己来书写，不是我们可以干涉得了的。当初，我曾给了莫暖暖四朵求生彼岸花，也因为他们的命运被改写了，所以那四朵彼岸花也变成了四朵普通的彼岸花。”观音娘娘微笑，“爱果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他们的命运就让他们自己去把握吧，因为本来他们就是自己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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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十八度的海边，海风徐徐。
步易遥的吻仿佛绵延了一世纪之久后才松开了怔在原地无法动弹的莫暖暖，步易遥满是柔情的轻抚着还残留着他温度的樱唇。
“我爱你，暖暖，我会让你幸福的。”步易遥长而卷的睫毛掀高，晶亮的黑眸直勾勾地注视着莫暖暖。
步易遥的话让莫暖暖再次揪心。
曾经……曾经有一个男人也对她这样说过，仿佛她的世界一触就会崩裂，脆弱得像海市蜃楼……
“不……”莫暖暖拼命摇头，眼被泪水浸淹着。
步易遥伸出双手用力抱住莫暖暖，他在她的耳边痛苦地呢喃：“暖暖，是我先认识你的啊……是我……是我先爱上你的……为什么……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无私无求地守候你……但是那太痛苦了……我再也不要把你让给别人……暖暖……”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莫暖暖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双手抱着耳朵低吼，转身想离开。
就在她转身后，莫暖暖蓦地睁大了眼，而步易遥则是面如死灰，一脸的错愕。
他来了，虽然迟到了，但终究还是来了……
莫暖暖的身子颤了下。
玄泽风的眸色深沉，冷凝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紧张得教人的神经可以随时绷裂断掉。
莫暖暖不由自主地朝玄泽风走去，却在踏出两步后，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
“你真的要跟他走？”步易遥沙哑的问。
莫暖暖回过头，看到步易遥脸上的绝望与伤痛。
“不要离开……丢下我一个人……”步易遥握紧了双拳低声求她。
莫暖暖感到一阵刺骨的心痛，晶莹细碎的泪珠再次落下……
步易遥定定的凝望着莫暖暖，良久才缓缓松开她的手……
心凉如死灰，步易遥沉默的转身，僵硬的独自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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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我不会杀你。虽然我很想。但是，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要不然，我可不会保证自己不会破例动手杀了你。”
“街上有那么多人，你随便找一个跟，但就是不要跟着我。”
“不要再跟着我了好不好？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困扰。”
“莫暖暖？步易遥。” “我的名字叫步易遥。”
“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吗？”
“你还有我，暖暖，我会陪着你的。”
“她一直都在看着你，人类跟妖不同，她们死后是进入轮回，所以她们的灵魂是不灭的，而……我们……如果我们有一天……死了的话……会灰飞烟灭……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所以……暖暖……你应该为心雨开心，她只是转世了……只是这样……”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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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步易遥的背影，就好像他会这样消失掉一样，莫暖暖阖上了眼，泪水扑簌而下，心中有了决定。
莫暖暖快步跑向步易遥，然后伸出双手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
步易遥任由她抱着，缓缓地转过身，露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
“我没事的，你……不要哭。”步易遥的声音是干枯的。
“步易遥是笨蛋吗？莫暖暖是不会丢下步易遥不管的……因为……因为步易遥……是我的错……一直都是我的错……现在换莫暖暖来守护步易遥……”莫暖暖泪眼涟涟。
步易遥沉默了，盯着她，很久很久后都没有开口。
他知道暖暖是不会只顾自己的心意而跑掉的？
但是……步易遥抬头望着刺眼的骄阳……上帝……请让我在剩余的时间里自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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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玄泽风已经来到他们身边。
玄泽风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的手在口袋里紧握双拳，用力到指节都已泛白。
“我美丽的未婚妻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就不怕我这个未婚夫吃醋？”玄泽风挑起眉，俊目斜睨着还抱着步易遥的莫暖暖，性感的薄唇咧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莫暖暖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穿着一身新郎礼服的玄泽风，突然觉得眼睛又开始很刺痛。
步易遥望着莫暖暖，却发现莫暖暖已经缓缓松了手，眉头深锁，忧郁的眸光紧锁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暖暖，你们应该有话要说，我回去等你。”步易遥若有所思地盯着莫暖暖。
莫暖暖静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对步易遥点点头，说：“恩。”
步易遥深深地望了莫暖暖一眼后，离去。
步易遥离去后是一片寂静，除了微微的海风在吹拂外，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心思各异的两人陷入某种压迫紧绷的气氛中。
“为什么让他吻你？为什么主动抱他？”迟疑片刻后，玄泽风面无表情地道。
“你错过了我们的婚礼。”莫暖暖拈出朵清浅的笑容，试图云淡风清。
爱耗尽，心，却也跟着碎了一地。
“我有打电话给你……陆娜她……”玄泽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被莫暖暖硬生生打断。
“你当时是跟陆娜在一起，对不对？”莫暖暖的声音不自禁的微微颤抖。
“那是因为她……”玄泽风试图解释。
“一味地找借口还不如什么都不解释，风，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莫暖暖面如白纸，双眼空洞无神。
“这只是借口，对不对？陆娜，只是你要离开我的一个借口，对不对？你这么不在乎，这么冷静，都是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爱过我，你爱的人是他？是步易遥？你说啊，我算什么？一直相信你的我算什么？相信你说的——你跟步易遥住在一起，是因为他是你唯一的亲人，我对你的很多事都不了解，但是我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你，包括你的父母，包括你跟心雨，包括你的一切，我全都不过问——现在，你告诉我，在你眼里，我玄泽风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