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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参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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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五十六章

书籍名:《月落参横》    作者:滕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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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的时候最是寒冷,可这冷硬的季节留给靳轻的不仅是寒意,更多的是一份无助与疲惫。

        咬紧牙关的固守终于换来他的清醒,犹记得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她,愣是半天没有反应。

        “不是做梦……怎么?不信?”拉过他没有输液的手背张嘴就是一口,几秒钟后放开,上面一排整齐的牙印。“信了吗?”撑着眼眶,满眼通红。

        仍是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笑容,使劲抬起刚刚被她咬过的手背,看着上面的痕迹,张了张嘴,却是没能发出什么声音。

        冬天是沉睡的季节,于万物皆是如此,他却在这时候醒来。

        等到他完全恢复健康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是这样的进展已经让所有人满意了。

        来年开春的时候,温度开始上升,没了之前的冷冽,顾谦也在这时候渐渐摆脱了病痛。

        一早,靳轻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见到何子衿迎面看着她,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越过她,靳轻不打算再与她有什么交集。

        “给我一点时间。”

        靳轻停下来,听见身后的她这样说。

        “这次的事不是意外,我知道是谁干的。”子衿递出个信封,“这个你交给他,让他以后别再来何家……他自由了。”

        靳轻诧异地接过,看着她走下台阶,却慢了脚步,随即又转回来。

        子衿伸进口袋掏出枚戒指给她,神色淡然道:“这个尺寸根本就不是我的,那时候他套在我手上,我就以为总有一天它会变成我的……”

        靳轻看着这样的何子衿,觉得那么陌生。

        “你该得意吧?”子衿笑道,“我不是输给你,也不是输给他,我只是输给我自己。”

        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何子衿,之后若干年,靳轻都还记得她这最后的一句话。

        摆弄花瓶的时候,靳轻余光一直留意着他那边,见他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却只看一眼就收起来。

        他坐靠在临窗的地方,阳光照在已经有了红润的脸上。窗外的枝丫仍光秃着,但是他却能感觉到那种绿色的生机。

        “看什么?”见他一眼不眨的直直看着自己,唇边有浅浅的笑,有丝不经意的味道。

        他朝她伸了伸手,示意她过来。

        放下花瓶,她看到他手边的那个白色信封,密密实实的信封却露出一角。坐到他身旁,看他慢慢地揽住自己。

        直到她发觉周身的力道渐渐大起来的时候,想拉开他,却又担心他的伤口,就随他去吧。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皮肤上,有些痒,也有些凉。半天才琢磨过来,原来让她觉得凉的并不是这气息而是那湿意。

        他是那样内敛的人啊,就连泪水也是无声无息的。

        靳轻突然觉得想笑,其实脸上的笑意早就露出来,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快。

        “再过几天你就出院了,到时候你得见天儿地伺候我,得把这些日子都补回来,知道吗?”

        感觉到他点头,却还是没有把头抬起来,仍是窝在她的长发里。

        “今年夏天过后小透就入学了,我得给她找一个好学校才行。”说着,摸了摸他的脊背,仍是感觉到有些僵硬。

        “我得在今年把自己嫁出去,不能让小透在入学申请的时候空着‘父亲’那一栏。”感觉到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又紧了紧,她扬起头,“这戒指你当初是买给谁的?”

        他终于放开她,怔忡地看着躺在她掌中的戒指。

        故意清了清喉咙,青葱纤细的手指轻轻摆动着,直到那戒指套进去,完美契合。

        他的眼睛通红,她摸了摸他的脸,微微的发烫。他刚要张嘴,就被她一口抢先:“别说我不爱听的。”

        沉了几秒,刚要说话又被她堵住:“别说那些没用的。”

        低低的笑开,他拉过她的手亲吻,最后才轻轻吐出:“我爱你……”

        靳轻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在听见自己爱的人对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开心的要死,现在她只知道,有时候这句话本身并不会让她开心,真正让人开心的是她还可以听见所爱的人对她说出来。有时候人也许不该要求的太多,但无欲无求谁又能做到?

        她扑他倒在床上,他直嚷嚷要被压死了。她不管,也随他嚷起来:“压死你得了,压死你!压死你!”

        虽是嘴上这么说,可她还是小心的不碰到他的伤处。他笑起来,那么大声,她从没听过他这样大肆的笑过。很久没有这样亲昵的两人都有些感怀,他扶着她的身体让她靠在怀里,却在下一刻发觉让他震惊的事实。

        “你……”他拉开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肚子,冬天厚重的衣服让她掩饰的极好,若不是这样的贴近他竟然一直没有发觉。

        拉过他的手放上去,她叹了口气:“没告诉你是怕把大病初愈的你吓着了,怎么样?”

        “怎么不早告诉我?”推算时间,她那时候离开竟然是在这种情境之下。

        伸手把他又蹙起的眉头碾平,语气平淡道:“这小东西,是礼物也是债。”

        “是什么都好,就算是债,只求你给我机会,我愿意……还一辈子。”

        “我前几天答应小透,要给她带份礼物回去……”

        “……”

        不算宽敞的病床上,两个人躺在一起却刚刚好。

        这样的时节还不是很绚烂,到处还都是严冬遗留下的凛冽残迹。窗外偶尔能听见几声鸣叫,也许是春天已近的缘故。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