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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中年无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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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书籍名:《情到中年无觅处》    作者:小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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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世诚已不敢睁开眼睛,他陡然感觉自己好卑鄙!好自私!

            蓦然,他有些后悔了,他也一下子明白了男人为何这么选择答案!因为,因为这份爱情来得简单来得轻易,所以他只搁在心情表面而未藏之灵魂深处;而小砚的爱,有种他主动去追逐的欲望,有一种不踏实却很刺激的错综复杂的背景。

            阿青将永远地离他而去,他将丢失一个女人。她,曾那么地相信爱情!她本会使他平易而安详地幸福一生!

            陡然,他感觉自己做错了!和阿青在一起,才会有生活本质的幸福爱情。

            世俗里所有的理由都不是接受或拒绝爱情的理由,而是全部由之于自己的灵魂!

            覆水难收!

            女人陡然面色苍白,手脚冰凉,她迅速脱离赵世诚的怀抱,但女人抑制着自己不要在这个亲爱的男人面前晕倒,上下唇都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她已感觉不到痛。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爱情”的伤害还令人绝望?

            “诚,你好……你好……”半天,女孩乌青的唇才憋出这几个字来,然后,眸子直勾勾地仿佛不认识似的盯住男人的眼珠,身体慢慢地朝门口退去,退去……

            11

            翌日,女孩打了包袱悄然回了温城。

            家里不知道女孩为何突然回来,更没有想到女孩拼死拼活,要么去死,要么叫父母领她到附近的庵里当姑子。父母急得打电话叫阿草赶快回温城,又求来众亲戚朋友齐齐劝解。

            阿青在家里又哭又闹,逼着家人去庵里安排,否则不是投井就是上吊。家里只好找人随时随地地盯着她,以防不测。女孩动了真格儿,且不说她已没日没夜地哭昏过去了多少次。

            这样,整个小山庄被黄家闹得鸡犬不宁。

            阿草急急忙忙从小县城赶回来,女孩刚刚才从昏迷中醒过来,见了姐姐,哭得更凶。短短几天时间,阿草看自己的妹子被爱情折磨得不成样子,神志不清,米汤不进,口流涎液,瘦比黄花。

            阿草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做姐姐的心,伤痛并不比妹妹小。

            阿草日夜陪着妹妹,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遍遍地给阿青解释,并且告诉阿青,赵世诚表过态,她想要什么,赵世诚都会竭尽全力满足她。

            阿青傻傻地笑问:“他能把他的全部财产都给我?”

            阿草硬着头皮说:“他会的。”

            阿青指着姐姐鼻子说:“你好傻,你得不到那个男人,纵然要来那个男人的全部东西又有什么用?”

            “那,有东西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阿草心里不知是急还是疼地说。

            “阿姐啊,我看你傻透气了,”阿青笑笑痴痴地说,“我要他什么公司,我自己不会办厂挣钱啊?”

            “是啊,是啊,我知道我的妹子有本事。那你振作起来,我们姐妹俩就合计办一个厂子,也挣个千万身价,给那个赵世诚看看。”

            “哈哈,就是办十个八个厂子,能帮我挣回世诚的心吗?”

            看来,这位姑娘的心已拴死在赵世诚一个人身上了。

            阿草的话只好又回到原点:“其实,世诚还是爱你的。”

            “好的,你说他既然还爱我,那我就用一生等他来娶我好了。”

            说完,阿青人又昏了过去。

            赵世诚也悄悄地回了温城,他也去了黄家想看阿青,可对他厌恶之极的黄家说什么也不让他进门,怕他又说出什么浑话来,再作贱刺激阿青。其实,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是,如果真的面对阿青,赵世诚又能说什么呢?

            吃了闭门羹的赵世诚只得望门兴叹。

            受辱的种子总是自己播下的。

            赵世诚强烈地想见阿青而不得。

            他既见不到阿青,也就不想回小县城,便在温城公司里呆着,机械地处理着两个公司的事务,一份心思不免意兴阑珊。他最大的心事,莫过于如何能见上阿青一面,莫过于能用什么补偿这个因他而凋谢的爱情之花。

            一个人傻呆呆地独处时,他便不由得回想起从前阿青的种种好处来,在上次他陷入囹圄时,是阿青站出来独撑大局,一度维持世诚公司大厦之不乱;他和小楠瓜葛不清时,阿青在背后默默忍受爱情带来的苦痛却仍对他痴心不改;她忧公司之所忧,愁男人之所愁,她待小形如己出,小形视伊为己母。

            他娶了她,婚姻事业也是一份双赢。

            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许多人都在争先恐后地怀疑真情阻截爱情打击婚姻,而阿青竟还是如此地贞烈,完全出乎赵世诚的意料,也让这个男人感到巨大的内疚。整个事件并非他刻意而为,然他未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赵世诚深深后悔自己鼠首两端,不该不尊重阿青。第一次俩人肌肤之亲,阿青对他还有主动投怀送抱之嫌,而后来,就有他故意引诱之坏了。既然他从未下过真正的决心娶她,那就应该及早刹车。但决然地放弃阿青,他却也有些可惜也有些不情愿。原来他内心是一种本质的霸主心态,是那种看着碗里霸着锅里的强烈占有欲,是那种想把人世间的好女子都留在自己床上的念头。现在,这自私的贪欲不仅害了自己,更害了纯洁无瑕的好女子。

            虽然,他心底承认对鞠砚的喜爱,但没想到竟是交易般地促成了姻缘,却不成想也把阿青逼上了绝路。这对赵世诚来说,虽不至于意冷心灰,但对结婚的兴趣不免也懒洋洋的。

            赵世诚走后,母亲便把一切结果告诉了鞠砚,鞠砚听了却也没有高兴,相反,她有些发呆。

            母亲看到女儿并未喜形于色,便问她是怎么回事,鞠砚还是不答话,最后母亲有些生气了,鞠砚才说了些赵世诚的事。

            “他主要是已答应别人了,”女儿说,“我们这样做,反而不好。”

            “真的?那女子是谁家的,是不是很有权势?”母亲不相信似的,“不然,像赵世诚这种心高气傲的男人怎么会看得上?”

            “他亲口对我说过,那个女孩原是他公司里的职员,好像是他内弟的小姨子什么的,”鞠砚认真地说,“虽然他不喜欢那个女孩,但他准备娶那个人了。”

            “为什么?”母亲摇摇头,“那种男人应该找一个家庭、背景、人品和他相匹配的人家,才会甘心。”

            母亲言下之意,比如说像她们这样的家庭。

            女儿不语

            “像赵世诚这类人,其思维不能以常理的婚姻模式论之,简单地说,他不是偎着婚姻来取暖的人。”母亲说,“他看重的,更可能是……”

            母亲在找一个恰当的句子来比喻,她说:“比如发迹后的蒋介石娶宋美龄那种见多识广、长袖善舞的女人。”

            “妈,赵世诚不是这样的人,他是性情中人,”女儿说,“他的性情好像跟他的事业很不对等,但他确实不是把别人都当梯子或工具的那种人。他娶那个女子,是因为……是因为他酒后误奸了那个女子,那女子又对他很痴情,他出于一种负罪感才娶她的。”

            “这样啊,那他的婚姻肯定走不远,”母亲很有见地地说,“那女人纵然嫁给了赵世诚,她也幸福不到哪里去。这样的话,长痛还不如短痛。”

            “这种男人的心其实很缥缈高远,”母亲给女儿分析道,“他的心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抓住的。”

            鞠砚的母亲站得高,这种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对社会各色人等往往看得精准入髓,对男人的了解甚至超过男人对男人的了解。

            鞠砚的父母亲在各自的岗位上切切实实地奋斗了大半辈子,他们的努力,说是为了国家为了自己都行。可是,他们愈到后来愈感到失落,特别是改革开放社会转型后,一些顶头上司的腐败,让他们这些做下梁的难于保持立场。

            于是,她也慢慢陷了进去,同不少贪官污吏一样,一开始还是半遮半掩地被动接受,一副做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心态,后来就自然而然地主动伸手了。

            刚开始,男人还痛斥女人糊涂,但这个男人本来就惧内,女人不听话,弄得男人也慢慢没有办法了,到后来,看见钱多是比钱少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其胡来了。

            所以说,成功男人的背后有一个或许多女人在鼓励他奋斗前行;而失败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个甚至一群女人在同时拖他的后腿。

            人情练达的她更深谙世道人心,而一向机警的她,早已嗅出鞠家的一切快将成为明日黄花,“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一贯无孔不入的她,自然懂得抓住最后的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为鞠家的后路做打算。

            看到周身一些高官一个个如多米诺骨牌似的訇然倒下,她同样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心惊肉跳,她每天都如同惊弓之鸟般出入县局,事无巨细地密切关注时局的变化,随时准备着逃之夭夭。

            她把儿子送到美国,把女儿安排在加拿大。

            母亲本来已把女儿去加拿大的事情落实好了,但女儿不愿走,只说舍不得把父母孤零零丢在国内没人照顾。女儿自然不知道父母早有逃亡之心,当然,母亲在时机未到之前,绝不会在包括儿女在内的任何人面前泄露一句半句的。

            这位母亲默许女儿任着自己的性儿在外胡为,其用意也是为鞠砚的后来着想。鞠砚与家庭的界线划得愈清,将来倘若东窗事发,女儿就会因牵连不多而逃过一场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