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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书籍名:《清·旧梦》    作者:段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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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阿拉坦沉了脸,语气冰冷,目光犀利。这句才是重点,其他的都是玩笑。

            “我不是婉玲,也不是……”

            “我知道,你是沈安如,放心吧,我没把你当别人。”他不由分说打断我,“如果从前没机会了解,那至少从现在可以重新了解,你也颈……从前不认识我。”

            我们对视了一眼,谁都不肯将“我就是宝儿”这句话挑明了说出来。他是不知如何理解,我是不敢轻易点明。

            就在这种等待、期盼、思念、焦躁、兴奋的复杂心情下,阿拉坦终于要出发了,他带上了赛罕,留下牧仁执政。为此,赛罕着实高兴了一把,又央他父汗带我同去,阿拉坦饮了口酒,斜瞄了我一眼,对赛罕道:“觐见大清皇帝,规矩颇多,别让她去搅了局。”

            赛罕看看我,低头想了想,一本正经点头:“父汗说得是。”

            我装作没听见,埋头喝着热奶茶,然得不承认从前规矩就差,回去几年,更是没了规矩。突然想起那个高墙后的紫城,假如重逢,将面对怎样的生活?我不太确定,也很困惑,得到与失去之间,永远都很难找到那个舒服又永久的平衡点。

            “可不可以把项链还给我?”闷闷开口,包不重要了,横竖这里不通行人民币,可我舍不得我的梅簪心。

            阿拉坦微一沉吟,“怎么?不要你的包了?只要项链?”

            “那链子是我母亲送我的。”我睁大眼看他,尽量显得真诚一些。这是真话,项坠的白金链子,的确是妈妈四。

            他挑了挑眉,“等我秋荻回来吧,连包带项链都还你。”

            还说,他抬手止住了,“我说过还你,何必急在一时?”

            我想他有些查觉我的用心,所以想等排除了一切不确定因素之后,再还我那些他炕懂的东西,还有那个我明显宝贝的首饰。心下轻轻一叹:不知该赞他小心谨慎?还是说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

            阿拉坦出发那天,浩浩荡荡的一支出巡队伍,加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送别队伍。草原上颇是热闹壮观。我躲在人群里,终于看见除了格根塔娜以外他的几个,都是蒙古族吧,有蒙古族健硕的身体特征,不见得多秀,是另一种健康活力的吸引力。她们恭敬的送走自己的丈夫,却在回身时都不约而同看我一眼,有的好奇探究、有的是直接的妒意。

            “你别介意,这几个虽是父汗的侍,地位不高,父汗向来也不甚在意。”也许看出我的不自在,牧仁轻轻说了间。

            “不在意?不在意娶了干嘛?害人害己。”他不说倒好,一说之下,我真恨这些感情上不负责的男人。

            牧仁极看的扫了我几眼,想说什么言又止。我冷哼一声,“你是想说人之见吧?”

            他没说什么,眉头微蹩,轻笑一声,跨上马,一打缰绳离开了。

            真是比他父汗当年不知道酷多少倍……

            我开始筹划着跑路,犹豫是走正常渠道——对牧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呢?还是非正常渠道——直接玩人间蒸发?前者是开头危险,但如果说通了,后面会很顺利;后者嘛,开始、中间、收尾都充满未知因素,不好预料结果。

            什么都没把握,我除了知道京城及狩猎地大致的方向,其他一无所知,包括牧仁对我的态度。于是,那天他抽空过廊着奶茶,我试探着开口,“牧仁,你额娘很吧?”

            他笑了笑,“这个问题应该问我父汗。”

            我差点被这个答案呛到,婉玲这个儿祖不是一般的早熟,这句话后面的东西太多,果然成了亲的人是不一样的,说什么都有含义。

            “嗯,乌珠穆沁和科尔沁哪个大?”我吱唔着不知从哪儿切入话题。

            牧仁盯着奶茶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半晌,方悠悠开口,“自然不比我科尔沁土地辽阔、富饶丽。”

            哦了一声,他的表情和语气,虽然充满对自己土地的热爱,也能听出除此之外的一丝野心。牧仁实在比阿拉坦当年更成熟老练,倒让我不敢小觑,也一直不知该如何看看他——一个晚辈?可是他只比我小13岁,并且心智成熟。一个朋友?可我们没什么真正意义的共同话题。

            正因为如此,有时更怕和牧仁打交道,甚于阿拉坦。

            “你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说着他起身走。

            “牧仁。”我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格根塔娜要关到什么时候?”仓促间我问了一句和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完全无关的话。

            他回头看我,带些深意,“她有心谋害赛罕,父汗不会轻饶。”

            “那巴雅尔呢?还有乌日娜,他们知道吗?”

            “他们不用知道什么,巴雅尔依然是科尔沁的王子,乌日娜依旧是公主,没什么改变。”

            牧仁的声音冷淡,我忍不住一凛,既替格根塔娜悲哀,又觉得牧仁心思太深有些恐惧。两相矛盾,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有事就先忙吧,不用顾我。”

            他嗯了一声出了帐篷,过了一会儿,居然又返回,我正坐在烛火下发呆,见他掀帘进来,手上拿着……拿着我的背包,“父汗走时吩咐,怕你想家,让我将这包袱还你。”他扔了过来,我稳稳接住,忙不迭打开,里头的东西一样都不少,除了我的项链。

            “明日我要到附近几个小部落巡视,只怕后日才回来,你若要什么就和乌塔说。”牧仁并未停留,留下这句话后又转身走了。

            诺诺应着,几秒钟后方有所醒悟:那岂不是我出走的大好机会?简直就是万事俱备,只等明日。下意识将背包捂紧在胸口,几乎抑制不住强烈的惊喜。

            牧仁的身影消失在幕里,我兴奋的整晚睡不着觉,将这些日子攒下的几两碎银子揣在怀里,躺在上翻来覆去设想着明天所有细节与步骤。既然选择离开,机会只有一次,容不得半点儿闪失。

            如何摆脱侍卫?如何匹马儿?如何避开众人的视线?如何顺着秋荻的方向正确无误的走下去?……每一步都仔细推敲着,心情交杂着激动与隐隐的恐惧。科尔沁最后的这个晚上,显得尤其漫长难耐。

            黑暗有时让人心生畏惧,有时提供掩护。思量再三,我决定橱日日幕将落时行动,趁天光似明似暗,人的视线模糊了,心理也会放松警惕。那时候出发,胜算更大。

            这是倪的一天,不得不装作一切如常,却分分秒秒算计着时间,时时刻刻惦记着每个出发时的细节。

            好容易到晚膳时分,丫头们抬上菜食自出去了,我将馍一类干粮全塞进衣服里,又将略吃了些菜。

            再三思量,还是从包里取出一瓶安眠药——自从回到现代,一直都靠镇定药物入睡。稍稍犹豫后,将药片碾碎,掺入酒中,直至完全溶化。我有些忐忑——虽然这只是扰口的侍卫昏睡,但毕竟从前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宝宝,如今迫不得已行此一步,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那酒全赏给了门口把守的侍卫。他们嘻哈着推脱,没两句话也都接了过去。这药只是助眠而言,可不是孙悟空的瞌睡虫,可加了酒,无形中加大的催眠的力量,只是不知道对这些长年受训的军人多久才能起效?

            我支楞着耳朵细听,他们在外面喝着酒,时不时谈笑间,左等右等,没等来瞌睡的声音,等来一个命令,我虽听不懂,但有人说了什么之后,驻守在我帐篷口的几个卫兵列队撤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真是天助我也?还是牧仁有所查觉,刻意给我制造机会?阑及细想,心提到噪子眼,在步出帐篷那刻,我几乎打退堂鼓,可牧仁的出巡、背包的归还、安眠药的运用,最后卫兵的撤退……这一切,如同天意,只等我迈出这步。

            我的心提到噪子眼,轻轻掀开门帘,外面果然没人,不但没卫兵,连个丫头都炕见。长长吁了口气,这么顺利让人难以想像。

            背包用包袱布裹着藏在长袍里,离开自己的帐篷,朝着既定的方向低着头碎步逃离。一路没什么人,整个帐篷群安静无声,月光皎洁无华,空气清朗干净,是个透明澄澈的,我却越走越心慌——似乎卫兵们都睡着了,整个科尔沁被大自然控制着,这种不同寻常的平静给人毛骨悚然的惊惧。似乎只要回头,整个科尔沁会变成一座荒坟,甚至,我又回到未来……

            正低头匆忙赶路,远远看见火光,有卫队行进的脚步声,忙侧身躲到旁边的蒙古包后。有一小队人急步从前面跑了过去,火把,照亮了他们的脸,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被火光印红的眼眸里,分明有嗜血后的暴唳。

            清朗的空气中,我忽然闻到某种阴谋的气味,充满了杀伐,充满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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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忘记说明一下,四四登基后,就窝在京城办公了,没有举行过秋荻活动。

            此次秋荻是偶杜撰滴,奉献给穿越,奉献给爱情。

            11、草原政变

            科尔沁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词篷后探头出来,待他们全都走远了,迅速往马厩处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