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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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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残烛

书籍名:《潸然泪下》    作者:兆佳瑜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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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燃尽的灯烛,不禁想起李商隐的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我们的生命就像是这只残烛,快要到尽头了,真蓝已经先走一步,接下来就该是我了。过去的是是非非,不了你是谁算计谁,到了这个时候也都该化解了,李氏与我,我与胤禛,都该结束了。

        “娘娘,您早些歇着吧,看样子皇上是不会来了。”如烟给我整理的床褥子。

        “你先下去吧,别在这里守着我了,挪了地,我一时还适应不了。”我转过头对如烟说。

        取出琴,拨动琴弦,淡淡的吟唱:“每晚的梦都会重复重复一段路我们曾走的好辛苦  你感谢我付出更感谢我退出说她更需要照顾听说你比从前幸福我只有满足还能有怎样的企图当初你迷了路选择我的脚步是不是有些唐突

        喧闹的人群中陌生的面孔匆匆略过感觉每张脸都是你的轮廓黎明破晓后多想再一次亲吻你刘海遮住的额头安慰我我走以后你现在的生活会不会也偶尔想起我那所谓的以后还是朋友  如何去做你曾经说我走以后希望还有联络  能够聆听彼此的苦乐说实在的我已不能理智对待了喧闹的人群中陌生的面孔匆匆略过感觉每张脸都是你的轮廓黎明破晓后多想再一次亲吻你刘海遮住的额头安慰我我走以后你现在的生活会不会也偶尔想起我那所谓的以后还是朋友  如何去做你曾经说我走以后希望还有联络  能够聆听彼此的苦乐说实在的我已不能理智对待了

        慢慢学会了沉默想把你影子摆脱或许就不难过夜晚没了你在我身边拥抱着  习惯了我走以后你现在的生活会不会也偶尔想起我那所谓的以后还是朋友  如何去做你曾经说我走以后希望还有联络  能够聆听彼此的苦乐说实在的已不能理智对待了说实在的我已不能理智对待了。”当年听见张靓颖唱这首歌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受,现在,倒是悲悲凉凉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身子都熬坏了。”熟悉的声音在窗边响起,只是这个熟悉的身影,不再是熟悉的他了,开始陌生,陌生的我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皇上吉祥。”我起身行礼。

        “免了吧,你还在怪朕?”他沉吟。

        “是。”我毫不犹豫的说,这次回宫我不是来低头认错的,我是来要一个答案,一个我想要的答案“皇上,为什么,为什么不放真蓝一条生路?”斩钉截铁的问。

        “朕没有不放过她,她的病本来就是再拖时间,无论如何都是一样的结果”胤禛果敢的回答。

        “臣妾求皇上看在臣妾的薄面上放过八阿哥。”我跪下,任泪水肆虐的在脸上打拍。

        “为了他,值得吗?你是爱他还是欠他?”

        “是欠他。臣妾说过,臣妾视八阿哥为知己,为兄长,皇上臣妾知道自己来日无多,求皇上放了他们。”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说的是实话,胤禛你能理解我吗?

        “放了他们?”胤禛看着我幽幽的说“那谁又会放过朕?”

        “没有谁不放过谁,谁有放过谁,这个世界红尘离索,都不过是世人作茧自缚,你是这样,我是这样,胤祀也是这样,直到生命的尽头才知道,可却为时已晚,人各有命,全因天定,胤禛,放手吧。”胤祀,不知道这样我能不能让你知道这些年我徘徊不定,难以定夺的悲哀。人生就是一场戏,谁也没有成功,谁也没有失败,太过苛求,反而是作茧自缚。胤禛,我们都累了,也该歇息,也该相互放手了,这样,我们或许再往后就都不会有遗憾了。

        “让朕想一想,欣瑶,老八在西殿,明儿个让小福子陪你去吧。”胤禛背过身去对我说,胤禛,你是不是懂我的意思了,宫廷太苍白,人心太复杂,谋权太乱眼,结局太悲哀.但是,人生的观点换一个角度去看,往往又是另一种光景.我想,当初谈笑风生的八爷也会是这么想的,看破红尘,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怜,悲伤.就像苏格拉底说过,死,不见得是坏事,活着,也不见得就幸福.输了的不见得就失去了很多,赢了的也不见得就拥有很多。生与死,是谁都没有办法抗拒的结局。生前悲惨也好,荣耀也罢,都随着生命一切风消云散了,死后都是白骨一具,万贯家财,娇妻美妾,无上权柄那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走,都是空如尘风的外物罢了。

        “皇上,成也英雄,败也英雄,或许九龙夺嫡本来说不清孰是孰非,胜利的固然是英雄。输了的,难道就不是英雄吗?你们是兄弟,都留着圣祖皇帝的鲜血,臣妾的父兄皇上可以赏罚分明,可是他们是您的手足,皇上必须衡量其中,断不可因为一时之气,毁了百年清誉。”在胤禛转身离开储秀宫的时候,我背对着他说出这番话,我的二哥哥我的阿玛,都是外戚,怎么处置不过是落下一个功高震主,目无尊者的罪名,不会有太多的指责,可是那些皇子阿哥们不同,他们是亲人,是手足,杀了他们便是抹杀了亲情,这样的罪名太沉重,胤禛,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是后宫的女人,很多话我不能说,只是我知道,一时的利欲往往会蒙蔽双眼,所谓旁观者清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西殿,这里曾经囚禁着太子,如今他已随风而去;现在,这里关押着胤祀,胤祀真蓝已故,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但是我想你知道,人走了心还在。我们,挣扎了一辈子,纠结了一辈子,也作茧自缚了一辈子,到头来都是空无一物。你输掉了家产,名誉,甚至性命,但是起码,你还保留了人应当具备的东西,我想多少,你还是幸福的.你有很多兄弟,无论强势弱势,直到最后也绝不背叛,你还有真蓝,不离不弃。而我呢?我输掉的是自由,是孩子,还有亲人,换来的是胤禛点滴的关爱,我没有你幸福。回头看看胤禛,他赢得的是权利,可是他除了大清国,他还得到了什么?良心,感情,以及信任,他不信任别人也不被别人信任,相互利用相互谋算,形影孤单,连我也离他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