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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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们也很可怜的，在这个以男性为轴心转动的社会，她们只有靠征服男人才能征服这个世界。
第五十六章
毫无疑问，张云的品行是无可非议的。可他也是凡人，何况圣人也会犯错误的，他除了妻子外从未对任何女人感兴趣或是动心。可这次，他对吴兰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喜爱、怜爱、疼爱，总之他会情不自禁地去关注吴兰的一切，他希望经常看到她，那怕是远远地看到她，他也觉得他的心是愉悦的。
此时的吴兰已经读懂了秘书长的眼光，是那种不是男人对漂亮女人的所产生的欲望，而是那种没有任何邪念，只是一种单纯而明净的欣赏和疼爱的目光。其实客观地说吴兰心中对张云是敬佩的甚至是有些倾幕的，可是吴兰是一个既现代又古典，既浪漫又传统，既保守又开放的女人。她很清楚她现在的身份，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让她像那些女人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和实现个人的价值，她恐怕是做不到的，这或许就是她政治上永远不能进步的原因。但她也不是那种故意压抑自己，刻板古怪的女人，反而，她认为压抑自己本能的人是虚伪的，恐怖的，这样的人也是最可怕的，还是那句古话，无情未必真豪杰。想到这，她的坚固的心象雪一样的说化就化了，她心里释然，坦然地面对张云，张云看着吴兰，慢慢走向她，很绅士地对她说，“我可以吻一下你的额头吗？”吴兰目光如水，却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张云轻轻地揽过吴兰，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就松开了。张云平静地对吴兰说：“小吴，休息吧！”吴兰知道尽管他的吻是一个十分圣洁的吻，但吴兰能感受到张云是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使自己平静下来的，看得出，他不想破坏与吴兰之间产生的这份美好的感情，以及这种美好的感觉，他想把这份爱永远埋藏在心底，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向吴兰表明心迹，也是以这种方式让他们之间有个永久的纪念，如此特别的道别。吴兰心里非常明白，她深深感激张云能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贪图美色的，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庸俗不堪的，不是所有男人都要将自己喜欢的女人窃为己有，这是一种真爱，是超越这一切之上精神之恋，可以说是最高层面的爱，也许只有这种爱，才是永恒的！永远不会改变的！
吴兰知道，她今天一旦跨出这道门，他们之间是永远的朋友，是那种心里永远装着对方，但永远不会再单独见面的恋人！这份无言的感天动地的爱，让她几乎无法自恃，她眼里溢满泪水，她艰难地抬脚迈向门外的一瞬间，她回眸望去，只见张云眼中已噙满泪水，深情留恋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那种目光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瞬间，她真想返身回到张云身边，紧紧地被他拥着，尽情肆意他们之间的爱。这时，她不经意间，脚下一个趔趄，她一下子猛醒过来，她挺直身子坚定地向门外走去。
回到房间，她无法抑制地任泪水肆意横流，哭着，哭着，她又很满足地笑了。她知道，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真心爱她，真正地尊重她，她已经很知足了。
张云带队的国企改革调研工作组顺利完成了任务，为省委领导决策提供了大量真实可靠的依据，省委领导特别表扬了他们。接着雷后省一系列的国企改革的配套措施渐渐出台了，虽然还在探索中，还很不完善，但改革的步伐没有停下来。
结束调研工作回到省委办公厅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吴兰正在上班，张云的秘书小杨来到她的办公室对她说，秘书长请你去一下。她虽然感到有些诧异，但她跟着小杨来到了张云的办公室，这是她第一次进张云的办公室。张云见到她进来，说了声：“小吴来了，请坐！”小杨给吴兰倒了一杯水就出去了。张云平静地说：“我准备调整一下你的工作，秘书处室的文稿工作这一块需要加强，我准备调你到秘书一处去当副处长。”吴兰感到很突然，不免有些惊讶，她说：“谢谢秘书长的关心，可是我能胜任吗？”张云说，“吴兰同志，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各方面的综合素质很好，你这几次写的调研报告很有水准，被厅领导甚至省领导夸奖，再说你的文字功底也很不错。但是我要特别提醒你，在省委领导身边工作，与你过去的编辑工作有很大的不同，你要尽快适应工作，你现在的任务是赶快去请教一些老秘书，尽快作好准备，很快接手秘书处室的工作。”张云说这些地话时已经丝毫看不出还有什么儿女情长的牵挂，他又是过去那个雄心勃勃干一番事业的男人了，吴兰心里感到特别欣慰，但隐隐的有一些失落感。
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吴兰回到办公室，激动的心久久难以平静。她很清楚秘书处室不是一般人想去就去的，她很珍惜这个机会，再说这是她来办公厅这些年里无数个机会中，唯一可以变为现实的机会，她不得不看重，于是她马上就去拜访那些从事过秘书工作的老同志，虚心向他们请教一些在省委领导身边工作的心得体会，以及要怎样写文章，还要注意那些事项。因为平时她就很谦虚、低调，那些老同志对她虽然谈不上熟悉，但对她很有好感，她说她要写的文章，需要这方面的材料，他们马上热情地为她提供了许多富贵的难得的资料和经验，这样她获得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第二天，在办公厅召开的全厅干部职工大会上，张云宣读了吴兰等一批同志的任命通知。吴兰一下子从主任科员跃升为秘书一处的副处长，全厅的人为之惊愕。这在办公厅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且不说吴兰从主任科员一步跃升为副处长，就单是吴兰作为一个女同志担任秘书一处的副处长这件事，就足于让人们大开眼界，因为众所周知，秘书处室也叫光棍处室，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省的办公厅的秘书处室有女同志，更不用说还担任副处长了，这不能不说是办公厅历史上开先河的事情。人们在下面都说，办公厅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太创新了，女同志也走进了光棍处。说是这样说，人们暗地里也在拭目以待。吴兰也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突然的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她感到就像在做梦。她不禁从心底里感激张云，是张云用无私宽大的胸怀，默默地从政治上关怀着她，是那种不计回报的，从真正爱惜人才的角度出发的，正因为此，她感到更加难能可贵，但她也很清楚，剩下的路就是靠自己去走了。
这时，林处长通知她尽快作好准备，把编辑部的工作交接完，明天就到秘书处室去报到。
第五十七章
第二天，吴兰去秘书处去报到，同是在一幢办公大楼里，吴兰登上去时的脚步却显得有些沉重，从一楼到五楼，不长的距离，却界定了不同的等级，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位，为了这一步耗损了她１０多年的青春，受尽磨难却一无所获，而现在吴兰就要从一楼上到五楼了，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境。人人都说，那是个伴君如伴虎的地方。稍有不慎，就……。
果然，她才上到五楼就已经初步领教了秘书处室的含意。从外观上看，没有太大的区别，五楼的走道也同一楼一样显得静悄悄的，但她很快发现五楼的静与一楼的静是不同的，楼道显得异常的寂静，如果这时楼道里传来了电梯声和脚步声，那一定是秘书和警卫员护着某位省领导进来了，大家庄重地默不出声地在走道上走着，从领导到秘书、警卫员全都一样，无声中透出一种威严，走路都是静悄悄的，只是静得有些做作。如果仔细观察，只有一样是鲜活和斑斓的，那就是秘书们的眼神，那真是千姿百态！特别是那不经意的一瞥，有的像虎，有的像似猫，有的像鹰，有的佝像狗，有的像豹，有的蛇……。而那眼神一旦转向人的时候，就像突然之间安上了一道滤光的闸门，就都成了一湖静水了，纹丝不动，波澜不惊。
秘书一处的孟处长是一位跟随省领导多年的“老”秘书，年纪并不大，３７岁左右，说他老是说他跟了两个省领导当秘书，是个“老资格”的秘书。原来在部队也是当勤务兵出身的他，因为会来事，被领导赏识，后来到了地方，依然是会来事，而且越来越会来事，所以下地方不久，被挑中当了秘书，先是在区委，后来到了地州，再后来慢慢当上了省领导的秘书，现在又当上了秘书一处的处长。吴兰还在下面时，就常听到别人议论他，说他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领导就叫娘的人，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可深受领导器重。
孟处长见到吴兰，很热情地过来主动握手，打招呼，脸上是那种堆砌出来的笑，很容易让人想起太监的笑容，安上了“滤光闸门”的眼神缝隙里一丝一丝儿飘漏出来是轻蔑？嘲笑？讥讽？敌视？防范？……吴兰的心霎时跌入到了冰点，今后受这种男人领导，恐怕是没有平安日子过得了？这时孟处长那只手还在不冷不热地握住吴兰的手，嘴里却说：“欢迎吴处长来我们处工作。”吴兰纠正他：“是副处长，还请孟处长多指教。”他似乎没听见，接着马上向吴兰介绍另外一个年轻人，“这是赵处长。”“你好！”“你好！”吴兰感到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怎么会有两个处长？后来吴兰才知道，这个赵处长不是处长，是孟处长原来为之服务的省领导（已调走）推荐到秘书一处当副处长的，赵明原来是某厅局办公室文秘科的主任干事，本来这件已经运作的差不多了，那知半路上又杀出个吴兰来，厅里突然任命吴兰来秘书一处当副长，这让孟处长十分恼怒，明摆着坏了他的好事，让他不好交差都还在其次，关键是他日后还得仰仗那位原省领导，他政治上才会大的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