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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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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书籍名:《卖油郎》    作者:天使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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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鼠……」自然地回应他的叫唤,花葵吻了吻他的发。

        火气渐消,怜他傻得健忘;忘了生日,也忘了上回他带他到娘的坟前祭拜,曾开口的央求。

        「葵……」他又叫。

        勾起的回忆片片段段,捡拾的童年盈满了伤,他始终忘不了唯一的甜,弥足珍贵的锁藏着。每一年,娘会在特定的夜里将他摇醒,脸上漾着温柔的笑容,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偷偷递来一颗红蛋。

        那份惊喜,是她温柔的宠溺。他的生母,因他的存在而受苦;即使他的出身来历不堪,她始终没嫌弃过唯一的儿子。

        斑驳的回忆随着时光流逝,如今他想再找回昔日的温暖,不禁低沉地提醒:「小老鼠,还记不记得上回去扫墓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

        他的要求不高,希望小老鼠在今天给他一颗红蛋就好。餐桌上,他连颗蛋的影子都没见着,不得不计较。

        「葵去洗澡……」郝古毅的嗓音渐弱,闷得头昏脑胀。

        张口一咬,真他奶奶的……花葵瞬间又恼火,索性吮着他嫩白的脖颈不放。

        「呜……痛。」

        一剎那,松了口,花葵没好气地叫:「洗就洗!」一把揪着蠢老鼠,花葵将他拖往洗澡间。

        沿路踉跄,郝古毅甩了甩手,挣不开花葵的箝制。

        「砰!」踹开门,直接把小老鼠扔进去,花葵连忙将门关上。

        「啊!」郝古毅惊呼:「葵,我洗过澡了,我要拿东西……」

        花葵一把将他推向墙面,呿了声:「拿什么东西!」

        郝古毅伸长手越过花葵的身前捞啊捞,始终碰不着门闩。花葵动作迅速地脱下衣袍,拽上地面的同时,由口袋掉出不少铜板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赫!他瞠然,葵想塞东西。

        霍然,他眼一花,下身一凉,整个人腾空,分张的腿间抵着硬物。

        「葵……」猝不及防,欲望一举贯穿体内的剎那,「啊──」他浑身哆嗦,紧锁眉头,举手拍打葵的肩崁,抗拒那来势汹汹的索求。

        连连将小老鼠震上了墙,花葵专制地捧着小老鼠的臀,欲望衔接那紧缩的嫩肉冲撞,摩擦的热火逐渐燃烧了不满,他不禁喟叹:「小老鼠,你就像糖……」

        不及葵的蛮力,他继续打他。

        「葵好坏……呜──屁股好疼……」背部磨着墙,他上气不接下气,渐渐松了拍打的力道,双手不由得紧紧攀住葵,一脸闷在葵颈窝处,细碎的控诉:「葵好坏……」

        「嗯……我是好坏。」简直像无赖似的欺负他一顿。

        一手扣住他的蠢脑袋,花葵低头吻着小老鼠布满细汗的额际,精悍的下腹持续撞击,爱极了小老鼠的滋味。

        「蠢老鼠……你可知我有多在乎你。」

        「呜……」五官都皱成一团,双腿勾搭葵精悍的腰,眨着泪眼,不喜欢葵很用力地乱塞东西。

        花葵探舌骚动他小巧的耳郭,又爱又怜他单纯得过头,彷佛品尝处子一般,他的孟浪污染了他的纯净。

        不再闷呼,他抿唇忍耐葵「好喜欢」的欺负。

        冲撞的速度愈来愈快,一阵晕眩感袭来,花葵赫然低吼,双手紧紧扳着小老鼠的臀,紧绷的欲望瞬间释放一股温热,这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了他。

        双脚缓缓地下滑,郝古毅搂着葵,不明白葵为什么好凶……

        「我有喜欢葵……有喜欢的。」他委屈的抱怨,以为葵误解他忘了。

        花葵恍然回神,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水气,目光愈渐温柔。伟岸的身躯禁锢着小老鼠,指尖逐一挑开他的衣扣,他缓缓的蹲下身子,唇随手走,贪婪地碎吻所到之处。

        「啊……」脸庞一瞬间熟透,葵要弄坏他的身体,郝古毅浑身哆嗦几欲站不住脚。

        掌心包覆饱满的欲望套弄,花葵舔了舔唇,将他的饱满彻底纳入口中爱抚,充耳不闻他又直嚷嚷葵好坏。

        「呜……嗯嗯……」两手揪着花葵的发,郝古毅脑袋热烘烘地糊成一团,抵在墙面任葵为所欲为。

        片刻,花葵抽光了小老鼠所有的力气,傻东西浑身软软地滑坐到眼前,花葵捧起那粉嫩的脸,霸道地攫住他微启的嘴,舌尖勾绕着他的,融化那腻人的滋味。

        目眩神迷地张臂搂住葵的颈项,郝古毅无暇拾起散落一地面的铜板,此时忘了葵好坏,也忘了要帮葵庆生……

        洗澡间内,白雾弥漫,不一会儿便传出泼水声,花葵纵情后体贴的为小老鼠洗澡,即使没有红蛋,他将小老鼠抓来当补偿,也心满意足。

        郝古毅捧着满满的铜板,离开洗澡间前赫然想起大蒸笼里搁着红蛋和发糕。顿下步履,他仰起脸来问:「葵要睡觉了吗?」

        花葵瞅着小老鼠晕红的脸蛋,顿时又心怀不轨。「我是想睡觉,不过你让我饿得很。」笑说罢,他打算回房剥了小老鼠的湿衣裳。

        「哦。葵已经饿了,我有煮葵想吃的红蛋。」他低头数铜板,一个个放进口袋里。

        花葵怔了怔。

        郝古毅数到二十二,顿了下,又说:「我还有做发糕,是爷爷教我的。我有加糖,然后在碗里放一张红红的纸,把糯米浆倒进去,拿去蒸熟就好了。」

        这会儿,花葵更显错愕,听他继续碎语。

        「我也有去捡不会孵出小鸡的蛋,用水煮熟了,只要放红花粉,就会变成红蛋。」眉眼弯弯地抬起脸庞,他没有忘记葵的生日。

        良久,花葵终于回神,恍然意会他不断嚷嚷要拿东西、不许他吃饭的用意。

        急切的目光搜寻厨房内桌上搁着的两个大蒸笼,驱上前,大手一掀──

        顿时映入一笼子都是满满的红蛋。

        再掀起另一个蒸笼盖,一盘盘的红蛋占了七成面积,另外三成搁着一碗碗的发糕,蒸过头的样子有点丑,有的发糕溢出碗的边缘,他捻了一块放入嘴里,化开的滋味甜得腻人。

        喜欢小老鼠的心情瞬间在心里膨胀,如同蒸过头的发糕一般。一回首,眼里溢满的柔情圈锁着他的小老鼠。「你没有忘记我的生日。」

        「我写在簿子里了,就不怕忘记。」

        花葵笑了笑,拿起一碗发糕和两颗红蛋来到他身旁,「走,我们回房,一人吃一半。」

        「哦,好。」郝古毅边走数钱,略困惑地想了想适才究竟数了多少?>
        乍然想起是二十二,此时他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小酒窝,继续数数,一分也不能少的累积──葵给的好多好喜欢的钱。心里,会甜甜的。

        翌日。

        倭缎庄的柜台搁着竹篮和盘子,一旦顾客临门,买了物品结帐之余,每人顺手取走一颗红蛋。至于发糕,小银子切成一小块状盛装,想被甜死的人,请自行享用。

        -完-

        卖油郎番外——亲逝

        东方露出鱼肚白,花葵醒来,发觉身旁少了一道身影。

        眼一瞇,已习惯小老鼠早起张罗一家子所需。他再度躺回床上,贪恋着身旁残留的余温。

        约莫半个时辰后房内已有动静,花葵缓缓掀起眼帘,映入小老鼠的身影坐上床沿。

        「葵,吃饭了。」他的眼眶泛红,因爷爷的身体健康逐渐走下坡而感到难过。「爷爷在睡觉,都不起来……」

        花葵挺起身来,伸臂揽他入怀中依靠。「别哭。」

        「怎么办……葵,爷爷一直睡觉,不起来……」他满怀担忧的求助,胡乱地揉了揉眼,须臾,搧动的眼睫又挂着一滴泪。

        花葵轻声安慰:「我会再去请大夫回来给爷爷治病。」这句话,反复说了无数次。

        下颚抵着小老鼠顶上的发,想着郝爷爷病入膏肓,情况并不乐观。请回的大夫均告知:老爷爷已陷入意识不清,恐怕会……撤手人寰。

        「爷爷不会好了,他没听见我叫他……」爷爷这次生病不同以往,他躺在床上好久、好久……

        「小老鼠……」眉心纠结,他无奈于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小老鼠好过一点。

        岑寂半晌,花葵轻声哄:「老爷爷会到很远的地方找老奶奶,找你的爹、娘。」

        「真的吗……爷爷为什么不陪我了?」

        「爷爷陪你好多年,如今他想去找老奶奶。」

        意思是爷爷会死翘翘……

        顿时涌出的泪水彷佛擦也擦不干似的,一滴又一滴的淌湿了花葵的肩头。他的难过随着老爷爷的一病不起逐日累积。

        害怕又无措,虽懂死亡的意思,但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想去找过世的老奶奶。

        为什么不再去找邻家的爷爷和大婶婆们下棋聊天,为什么无法下床,那房里的拐杖就搁在床畔,安安静静地守着唯一的主人。

        低声啜泣萦绕于室内,肩头上浸染了小老鼠的无知以及将失去亲人的悲恸。花葵渐感无奈。

        生命里在乎的两位亲人皆已辞世,如今仅剩下唯一的在乎。蓦然,他想着怀中的小老鼠是否会平平安安的陪伴到老,自己是否也能照顾他到老……

        人抵不过生命中的无常与自然轮回,此刻,他竟然也开始害怕万一。

        如果小老鼠失去了自己,该如何生活……目光一凛,他预料依小老鼠的蠢笨难保不会遭来他人的讥嘲和欺负,谁会怜他无知,谁又会护着。

        「我一定要活得比你久……」落下一道低沉的誓言,花葵敛下眼,发誓自己在死前也会将小老鼠给一道拖进棺材,绝不让小老鼠孤零零的独活。

        「我一定要活得比你久。」

        「葵……」

        房内,两道孤寂的灵魂互相依偎;他收拢他的伤心、难过,不断地施予,就怕自己哪天无法再给予能力所及的一切。

        半个月后,郝爷爷病逝,花葵将他葬在娘亲的墓旁。满园绿荫葱翠,环境清幽,长眠于此的亲人不再孤独。

        花葵跪在郝爷爷的坟前,磕头祭拜,兀自乞求老爷爷在天之灵保佑孙子平安,也告知老爷爷他会信守承诺,照顾呆蠢的小老鼠一辈子。

        回忆着老爷爷生前卧病在床之时,鲜少睁眼瞧孙子,陷入昏睡中的病体彷佛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