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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无殇-风月妖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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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倚栏侥,望水远,天远,人远(二)

书籍名:《女子无殇-风月妖娆劫》    作者:米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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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踮起脚尖,双手死死的拽住浞飏的胳膊,仰着脸便咬上了浞飏的唇。

        我们都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对方,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同样悲伤的眼神却倔强的微笑,此时此刻,我不知道,亦分不清,谁眼中的绝望更深,更沉,更毁灭。

        他的唇被我咬破,血渗了出来,我伸出舌头去舔。浞飏咬住了我的舌头,尖利的牙齿咬破了我的舌,我尝到了自己的血,也尝到了浞飏唇间深深的恨意和凄苦的绝望。

        是的,还是绝望。此时此刻,没有一个词能够比绝望更加贴切的形容我们二人的心境。

        彼此的血液在我们的嘴里混合,我心中稍有安慰,低低的默念:“泫汶以生命起誓,自愿以鲜血喂食浞飏,以解除与浞飏之间的情蛊,自此,我们二人生死无关,各安天命。”

        我缓缓的放开了浞飏的胳膊,浞飏也放开了我的舌头,我们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生生的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浞飏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扬着眉道:“没有心的女人也会难过?泫汶,你不必再装了。”

        我看了一眼贯穿身体的玄铁剑,又看了看一旁的小淅和侯至,平静的说:“浞飏,我知道我此刻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王不是我杀的。”

        浞飏眼底狂怒翻涌,扬起右臂食指指着我道:“那修溦呢、凤悻红呢、修涯、修升、还有宁清呢?”

        我眼神一暗,手紧握几分道:“是我。”

        浞飏眼底的暗黑色急速的膨胀,如同被囚禁的猛龙狰狞着要破笼而出,带着毁灭一切的残暴。

        浞飏缓缓的放下了手,突然仰起头,仰天一声长啸,悲賶的、愤怒的、震天撼地的……

        我看着他的下巴,他的薄唇,他的鼻子,他的眉眼,竟恍如隔世一般的虚芜。

        “啪啪”的掌声,浞陉自院门外走了进来,他一反常态的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浮躁不羁的纨绔之气减淡了不少,脸色依旧苍白,但眉眼之间全是喜色。他身后跟着一个人,灰衣独臂,眼神黯淡无光,正是巫一。

        二人想来狼狈为奸多时,这就解释了那次树林之中巫一黑衣蒙面为何要取我性命,因为他的主子不仅仅是修莛之人,还有志在取我性命继而除去浞飏的浞陉。后来的数次暗杀,想必也是出自浞陉之手,告密的人是小淅,并非月灵。

        我暗自运功把所有的真气汇于头顶,以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我笑道:“王爷来得真是时候,我二人斗得两败俱伤,正是王爷坐收渔利的大好时候。”

        浞陉看着我,细眉星目中闪过惊讶,随后颇为欣赏的道:“美人,你这样聪明的女子,真是……真是……”

        我眼波流转,风情无限道:“那泫汶跟了王爷如何?”

        小淅狠狠的瞪着我,站起身走到浞陉身旁揽过他的胳膊,道:“你也配?”

        我说:“比起你来,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你说是吧,王爷?”

        浞陉笑若春风,道:“美人说的是,我自然是喜欢美人多些。可是,我害死了昊殇,美人你恨不得拔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你说,我胆子这样的小哪里敢消受这番美人恩呀。不像皇兄,明明知道是瑭姻的仇人是自己的母亲,还敢把你留在身边,由着你害了自己的生母,真是不孝不孝。”

        浞飏怒气再盛,反而化作了一眼的清明,他眸中冷刃寒光漾起,直直的逼视浞陉,带着嗜血的光芒。这个男子,这个对待敌人阴狠不留情面的冷血男子,这个唯有面对我才会失了理智和判断的男子,而浞陉恰恰是利用了这点设下了圈套重伤了你我。

        浞飏唇角锋锐,微冷,道:“父皇是你杀的?”

        浞陉摇起手中的折扇,得意道:“皇兄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有些晚了。”

        浞飏黑衣冷峻,道:“我问你话!”

        浞陉大笑起来,嘲弄的看着浞飏道:“事到如今,你还是这幅样子,同美人一个样子,叫什么来着?”他看向小淅,小淅冷然的看着我道:“自以为是。”

        浞陉道:“是,就是自以为是。在别人看来你武艺高强,心思慎密,几乎无所不能,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跳梁小丑,是个贪图美色的窝囊废。这大好的河山凭什么交给你,仅仅因为你的母亲是王后,你们背后有修家撑腰。那我就要一个个的扳倒,把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踩在脚下,金殿龙椅本就该能者居之。”

        浞飏眼神冷了冷,星子清寒,没有任何温度,他说:“为了这一张龙椅,你可以弑父?”

        我摇了摇头道:“怕是不止,王爷为何不说说自己的生母是谁?”

        浞陉一惊,但脸上的笑容不失,他说:“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说:“瑜妃娘娘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看穿她装疯的把戏,是一碗上好的茶叶。这么细微的生活琐事,若不是至亲之人,有谁会留意到。”

        浞飏道:“这么多年,原来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这段仇恨。”

        浞陉敛去笑容,阴狠的冷厉划过眼中,他说:“忘记,你含着金钥匙出生,生来便是太子,自然体会不到我的痛苦。修莛这毒妇,就因为我母妃生下了我,便因妒生恨,竟给母妃下药,要她活活的掐死我,若非嬷嬷拼死相护,我早就死于襁褓之中,而我的母妃却被关于冷宫十八年,要不是靠装疯混过,怕是早是一堆白骨。浞飏,你说我能放下这仇恨吗?”

        浞飏看了看他的血亲兄弟,眼中依稀有些哀色,道:“你为何弑父?”

        我沉沉的瞥了浞飏一眼,冷笑着转向浞陉道:“王上在王爷眼里怕只是一颗棋子,是引发我与浞飏反目的引子,我二人的武功王爷心中有数,若不是伤重,王爷怎么会有必胜的把握,又怎么会站出来暴露自己。王爷是个下棋的高手,棋子的死活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一直呆愣的侯至突然大吼一声:“畜生。”扑向浞陉,浞陉眉目不动的抬起了右臂,一只短箭自袖内飞出,直直的□□侯至的喉中,侯至砰然倒地圆睁的眼睛死不瞑目的凸出着。

        浞陉微微昂首道:“美人真是懂得我的心思,杀你我还有些舍不得。”

        浞飏冷眸斜睨,傲气尽显,王者之姿睥睨天下的沉稳,他冷嘲道:“你一个废人能奈我何?我一声令下玄士军十万之众难道踏不平你一个小小的朔王府。”

        浞陉笑道:“王兄,没有万全之策我怎么会亲身涉险呢,地杀已经把太子府重重围住,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指了指身后的灰衣人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巫一,你们想必见过,皇兄以为他的身手对付而今的你是不是能够力敌呢?”

        我笑着看向巫一道:“前辈变节的速度令泫汶心生佩服。”

        巫一木然的灰眸瞪着我道:“夫人心机颇深,几乎将老夫玩弄于鼓掌之间,幸而王爷告知,你实则于赫朗赤狼狈为奸,夫人昨日匆匆去了趟赵记老铺,而今晨老夫赶去时,赵记早已经人去楼空。若不是夫人提醒赫朗赤的耳目们已经暴露,他们何以能避过祸端。”

        我淡淡的微笑,向浞陉作揖道:“泫汶佩服。”

        又看了眼小淅,道:“王爷想必是搬出了赫朗晴,才使得小淅倒戈吧。”

        浞陉手中的折扇摇摇摆摆,面露惋惜道:“夫人,你聪明令我不得不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