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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书籍名:《盲点》    作者:leonli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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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位刑警翻着笔记说。“死者叫钟文庆,二十六岁,桃园县人,在新庄的A工厂当开发工程师,同事对他的评语……好像都不太好。”

            一位站在何旭刚旁边的警察拼命舞动右手,把刑警所说的重点写在白板上。

            “星期一他没有上班,也没有请假,再加上今天又没去工作,手机又没人接,于是人事课派人到他的住处查看,才发现他被杀。也是这位员工报案的。”

            “才两天没上班,那家公司怎么就这样紧张呢?”何旭刚弹着手指问。

            “据钟文庆的课长表示,他这个人非常能言善道,曾经说是要投资而向好几位同事借了不少钱,已知的就有二十八万,又跟公司预借一个月薪水,再加上曾经有讨债集团到公司堵人要钱,因此害怕他躲债潜逃,才急忙向人事课报告。”

            “不是评语不好吗?同事怎么还会借钱给他呢?”何旭刚问道。

            “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只觉得他这个人很和善,所以在他的花言巧语下同事才会借钱给他投资。等到同事不愿再拿钱出来,他就露出本性,除了借钱不还,更到处造谣,暗批同事,搞得办公室乌烟瘴气。”

            何旭刚又弹了弹手指,接着问。“他的男女关系呢?”

            “他的同事都说没听过他谈起女朋友的事,现在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看过命案现场之后,起初大家研判杀人的动机不外乎情杀、或者财杀。如今听到这里,则认为因为金钱纠纷导致杀人的可能性最大。

            “现场有发现电话簿,找到那些人了吗?”何旭刚搓揉着略有胡渣的下巴说。

            “我找了五位,其中三位说跟他不熟,只是点头之交。另外两位则比较熟,而且都有借钱给他。根据这两位的说词,他在借钱的时候是装可怜,那个哀求的样子就像缺钱给父母亲下葬一样。等到要他还钱时,却又是另一个样。总是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简单地说,就是相当欠揍,死了活该!

            “我连络了四个人,有一个也是借钱给他,要他还钱的时候也是这个让人抓狂的态度。对了,这个人上星期六晚上曾经到他家要债。”赵斐楠说。

            何旭刚的眉毛一扬。“叫什么名字?”

            “叫杨亚艺,是他的高中同学。”

            何旭刚的十指在胸前交迭、拨弄,抬起下巴望着褪色的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才说。“法医说粗步研判受害者的死亡时间超过三十六小时,而且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杨亚艺这个人值得深入调查。”严峻的视线随即扫过众人。“法医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你们应该还没有告诉记者钟文庆大概在什么时候被杀吧!

            “没有!”有些人急忙喊出来,有的迅速摇头。

            “嗯,最好是这样。邻居呢?”

            “住在隔壁和上下楼的都不在,打算晚上再去查访。其余在家的,有些人在前几天晚上听到吵架声和很大的关门声,住在公寓对面四楼的一对退休夫妻也有听到,但是正确时间不记得了,粗步研判两边所听到的声音应该相同。一楼的住户前阵子曾经听邻居说起有讨债集团来公寓,好像是找四楼的住户,还在楼梯间喷油漆。我想对象应该就是钟文庆。”

            “对了,王敏军的机车就停在附近,而钟文庆又欠了很多钱,急需金钱来还债。据陈姓肉票表示,他感觉还有另一个人,会不会就是钟文庆?那晚我们追补王敏军失败之后,他会不会认为是钟文庆为了破案奖金而当抓扒子,才动手杀人?”赵斐楠说。

            “你想的也太远了吧!”何旭刚紧盯着他,赵斐楠被看的缩起脖子。何旭刚接着说。“这也不无可能。”赵斐楠的肩膀剎时垮了下来。

            何旭刚揉磨着下巴,然后说。“现在所有人全去搜查附近的住家。还有,被害人的死法有些….‘特别’,午间新闻已经针对这案子做报导了,明天报纸也会加入战局。刚才老大已经跟我说了,”何旭刚扬起大姆指,朝天花板扬了扬,谁都知道是指局长。“要大家皮绷紧一点!下班时间快到了,等一下就把邻居和附近的商店扫干净,明天早上跟我报告。”

            “是!大家铿锵有力地说,心里却想着晚上又要加班了。

        2

            赵斐楠和搭档杨贺宁负责查访公寓的一至四楼。

            住在钟文庆对门的住户叫李守兴,当他们将近八点抵达时,他已经回家。当时他刚洗完澡,正打算观看电视新闻,想知道隔壁发生什么事。因为他一回来就发现对门有警方的黄色封锁线,直觉肯定出事了。这是李守兴对他们一开始的说明。

            他们只是在门口询问,并没有进去。李守兴也没有表示请他们进屋坐下来访查,他们没有搜索票也不好意思要求。他的眼神带着好奇性的试探,希望刑警能自动说明来访的真正目的,以及隔壁究竟发生什么事。

            杨贺宁干脆直接了当地说。“对面的住户被杀了。”

            李守兴的脸色有点苍白,下意识地一手扶住门框像怕自己贫血晕倒似的,略为颤抖地说。“我家对面有人被杀死!

            赵斐楠抖了抖眉毛,凝视他的表情问。“对的!请问上个星期五、六、日这几天,你有发现对面有什么异常吗?”

            李守兴倒吸了口气,压下邻居被杀的恐惧,漾着迷惘的眼神回想。“我记得星期六晚上……对门发出很大的争吵声,还有……应该是摔东西的声音。”他总是先想了一下,再确定说出来。

            赵斐楠他们的眼神剎时犀利地直视李守兴的双眼。赵斐楠接着问。“你慢慢想,那晚你听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任何遗漏。”

            “那时候我正在吃泡面,听到隔壁在吵架,就把面放在旁边,贴着墙壁听他们在吵什么。”李守兴瞥见两位刑警诡异的神情,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无聊嘛。”

            又是喜欢八卦的无聊都会人!赵斐楠想着。

            “隔壁讲什么话,你的房间听得到吗?”杨贺宁问。

            “这栋是老旧公寓,听说还是海砂屋,所以墙壁不是很厚,如果隔壁大声说话,还是隐约可以听到的。而且前阵子有人在对面的墙壁泼油漆,还写着欠债还钱,所以我才特别偷听。”

            “泼油漆是什么时候的事?泼了几次?”赵斐楠透着紧张的神情,声调仍旧保持平稳的低沉。

            “好像……半个月前吧,我只看过一次。隔天下班回家的时候,那些字就不见了,而且墙上有新油漆的痕迹。”他指着往下楼梯的墙壁。

            站在门边的他们随即转身凝看墙壁,在楼梯间的日光灯照射下,依悉可以见到在斑驳泛灰的墙壁上面,有一大片不规则形状的白漆。两相对照之下,可见最近才漆上的。赵斐楠拿出随身的数字相机,拍了下来。

            上午鉴识人员就发现楼梯间有片粉刷不久的白漆。但是老旧公寓的墙壁修修补补也是很正常的事,因此只在报告中略为提到,刑事组又尚未接获完整的鉴识报告,赵斐楠此刻才会赶紧拿出相机拍照。

            不过,他喜欢神情专注地用相机拍下重要的事证,‘鉴识人员的分身’这种莫名的感觉就会油然而生。偶尔变化不同的角色,可以激发他的肾上腺,享受短暂的快感。

            当上刑警不到两年的杨贺宁无法体会扮演多重角色的兴奋感,见他忙着拍照,于是接着询问。“星期六晚上你还记得什么?”

            “我只知道吵得很大声,但是内容是什么,就听不清楚了。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在吵架。”他微微瞇起眼睛。“对了,还钱、我先杀了你,这两句话喊得最特别大声,所以听得比较清楚。最后就听到很大的甩门声音,还有对面的在楼梯间破口大骂。”

            拍完照的赵斐楠一听到‘我杀了你’眼睛立刻散发出矍铄的眼神,立刻又恢复常态。杨贺宁也露出兴奋的表情说。“那是几点的事?”

            “大概……”李守兴蹙起眉头,斜斜望着楼梯间的窗户,好像灰蒙蒙的玻璃就是时钟。“八点半过后吧。但是绝不超过九点,因为九点我有看HBO的电影。”

            “然后呢?”赵斐楠一边写笔记,一边问。

            “就再也没有听到隔壁的声音了。”李守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眼神也随之散涣。

            “你跟钟先生熟吗?”杨贺宁问。

            “他姓钟喔!”李守兴恍然大悟地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只在楼梯间碰到过,而且都是擦身而过,没有交谈。说真的,他长什么样子,我还记不起来。”

            又是冷漠的都市人!赵斐楠想着。“你还记得什么吗?”

            “没了,就这些。”他摇了摇头说。

            “对了,你跟他有金钱上的来往吗?”杨贺宁问。赵斐楠则装做看别的地方,心想着,菜鸟一个!

            “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金钱往来呢?”他似笑非笑地说。

            杨贺宁轻咳了一声来遮掩自己的尴尬,然后掏出名片递给他。“如果有想到什么,请立刻打电话通知我们。”

            “我会的。”他看着名片,下意识地抓着眉毛。“这里是四楼,又发生凶杀案!唉……还是再找房子好了。”

            赵斐楠他们耸了耸肩,向李守兴道谢之后,就到楼下访查。

            住在钟文庆底下的住户是一对四十几岁的夫妻,有个念国一的儿子,客厅零乱不堪,晾干的衣服就成堆直接放在餐桌上,没有折迭。星期六晚上他们仨很确定听到楼上发出声响,而且有东西掉在地上。

            因为郑小弟正在准备月考,听到楼上大声说话的声音和乒乒乓乓的噪音,气得朝客厅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