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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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楼醒来的期间里，情绪一直都不稳定。
哪怕不刺激她，她仍旧会时不时地出现那种灵魂被拉扯的感觉，也会有一些奇怪的画面涌入脑海中，每每将她折磨的非常痛苦。
靳司南陪着她。
每当看到她痛苦时，他恨不得替她承受了这样的痛苦，但是，那些痛苦是转移不到他的身上来的，而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所幸的是，煎熬的两天终于过去，而专家也被请了回来，这其中，就有靳司南曾经的好友克鲁斯。
六年前，靳司南离开A市，克鲁斯也跟着他一同离开，后面在他回来时，克鲁斯选择留在国外进修，此次应了靳司南的邀请，返回国内。
在看到靳司南的那一时间，他满眼的都是震惊。
因为，在短短的时间内，靳司南看起来非常的憔悴，好像是经历过什么生死劫难一样，看起来整个人几乎都没有了任何生活的意志。
可是，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以你的能力，从国外回来，在国内应该是混得风生水起的，怎么会……”
克鲁斯的话语都还没有说完，就被靳司南拉着往里走：“你先给我家宝贝检查一下，你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不能够处理，但是，起码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短短两天的时间，谢重楼也是瘦了一大圈。
靳司南看着，都觉得心疼得厉害。
克鲁斯并不知道，靳司南和谢重楼重新在一起的事情，所以当看到床上的谢重楼时，还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
但是，知道靳司南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时，也没有啰嗦，和他带回来的专家团，开始给谢重楼检查，并且查看之前的病例。
靳司南被请到了病房外。
他在会影响到专家们的看诊。
而在这种情况下，靳司南在门外坐立不安，满心满脑都是谢重楼也不知道会怎样，心里都在猛然抽动着，等待的很是煎熬。
咔哒。
当门从里打开，靳司南猛地看向病房门，迎面就打算走上来，却被克鲁斯制止：“先等等吧，我们专家团还需要讨论一下，你现在先不要那么焦灼，这件事情一定能够解决的。”
是啊，能够解决的。
可是，他还是非常的不安。
克鲁斯主要还是担心着靳司南等待的过程中会出现问题，所以特意出来说了一声，而后又快速地回到病房内。
等他再一次从里面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专家团的医生们。
靳司南没有问，眼神里带着恐慌。
克鲁斯看着他这样，一时间都不忍心把情况告诉他，只是，不告诉也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只能开口说道：“检查过了，其实是因为病毒。”
“病毒？！”
他开口的声音里带着沙哑，还带着慌张。
克鲁斯能够理解他此时的慌张，上前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直接道：“是的，病毒，专家团得出的结论，都是这样。”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我跟你好好说说，嗯？”
“好……”
江原把专家团的人安置好，而克鲁斯则是和靳司南一起在病房里的待客间里面坐着，面对面的：“你先把她的具体情况告诉我吧，前前后后的，不要漏掉。”
“好……”
靳司南声音沙哑，将谢重楼的情况说了出来，而每说一句，他的心脏都在抽痛一下，因为这些，都是谢重楼受过的痛苦和煎熬的过程……
他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谢重楼还经历过怎样的事情，但是，就他所知道的这些，都觉得好不能忍让……
“我可以跟你保证的是，存在她身体内的，确实是病毒，也是因为病毒的缘故，她才会失忆，甚至神经方面都有着一定的受损。”
克鲁斯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能够承受的。”就算不能够承受，他也会撑的起来！
克鲁斯哪里不知道，他此时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只是……叹息一声，该告诉靳司南的，还是得告诉他：“她现在这种情况，暂时还没有办法治疗，需要专家组的人研究，到后面再制作出解药。”
“……所以呢？”
靳司南并不觉得，克鲁斯的欲言又止，就是因为这些话，而克鲁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里面会有很多种情况发生。”
“第一个，也许是治疗好后，她仍旧是不记得你，第二个，也许是治疗不好，也记不得你，第三种，则是……”
“制作不出解药。”
“确切点说，不是制作不出解药，而是，她的身体有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
砰！
靳司南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动作过大，连放在一边的手机，都直接落到了地面上，而他则是满眼赤红地盯着克鲁斯。
克鲁斯被他的这种眼神看着，摸了摸鼻子，轻叹一口气：“我没有必要在这些事情上欺骗你，因为人的大脑确实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她这种拉扯之下，很容易造成损伤，而这种损伤，并不是可以轻易挽回的……但是你放心，我们这些人一定会努力处理好的。”
“……谢谢。”
靳司南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攥得没有知觉，有些苦涩地从他的口中，说出道谢的话语，眼眶却是热的厉害。
如果……
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情，他该怎么办？
在这第一时间，靳司南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种想法，而这种想法，也越来越深刻，让靳司南忽然露出了笑容。
克鲁斯看着他眼眶泛红，眼里带着泪光，已经是心头颤颤，几乎都要以为，他要哭出来时，他却是忽然笑了。
这种反转让克鲁斯心头一颤：“你……你不要吓我啊，现在这种情况，她起码还是有点希望的，你不要表现出这幅样子……”
“没有。”
靳司南看着克鲁斯，脸上带着笑容：“我只是在想，如果她真的撑不下去，我该怎么做，事实上，我已经有了想法。”
“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吗？五年前，她离开时我才知道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在那个时候，一切都没有办法挽回了，我也发誓，再一次相逢时，一定要对她很好，对她很好！”
“可是……”
“我没有做到。”
“因为我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哪怕明知道她和那些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仍旧会嫉妒的发狂！无关于信任，而是因为……我只想把她禁锢在我的世界里，至于其他人，我一个都不想要。”
“我只想要，她的世界里面只有我。”
“可是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呢？”
“后面我们经历了很多，我也愿意让她有着自己的空间，只要她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
“唯独，没有她不行。”
“如果没有她，我也不愿意独活。”
“你疯了？！！”
克鲁斯听的眼眶发热。
靳司南向来是一个情绪并不内敛的人，能够说出这些话，必然是因为他是真的感情深厚到了这种地步，可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克鲁斯只觉得疯狂！
“我没疯。”
靳司南眼神里都是坚定：“我非常确定的是，我非她不可，无她不可！如果她真的撑不下去，我陪她，愿意一直陪着她。”
长眠！
克鲁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虽然也是游走在感情中的人，但是像这样深刻的感情，从来没有过。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在时间的推移下，他们总会忘记那些曾经鲜衣怒马的过往，归于平静。
只有命，才是自己的。
可是现在，靳司南的一番话，彻底打翻了他的认知。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相濡以沫的感情，原来这个世界上，也真的有生死相依的爱情……
“你不用劝我，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靳司南看着克鲁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一声，语气平静，“你和专家团们进行解药吧，我希望你能够，让她减轻一点痛苦……”
“她每次发生那种情况时，都会很痛苦。”
“我不希望，她那么痛……”
“我知道了。”
克鲁斯无法再说些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他唯一能够做的，大概就是尽早地研究出解药，同时也按照靳司南的要求，让她减轻一下痛苦。
痛在她身，痛在他心……
“谢谢。”
靳司南再一次认真的道谢：“我真的很谢谢你。”
不管克鲁斯最后研究的结果是什么，他都能够接受了，因为他的内心，已经做好了和她在一起的准备，不管是生，还是死。
克鲁斯冷哼一声：“如果可以，我倒是不希望听到你这声谢谢了。”
实在是太重了。
他的感情赤果果地摆放在克鲁斯的面前，也让克鲁斯有着很大的压力，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克鲁斯什么都没说。
靳司南微微地勾起唇角：“没什么的，这声谢谢你应该受着，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你能够研究出解药来。”
“不过，不用那么大压力就是了。”
能不大压力吗？
两条人命呢！
而且，还是一对用情至深的情侣，而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多年好友！
就算是不眠不休，他也得把解药研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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