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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请九思,郡主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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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崔郎甚美,惊鸿一战动帝京

书籍名:《郎君请九思,郡主千千岁》    作者:一炉乌沉香
    《郎君请九思,郡主千千岁》章节:第四十二章:崔郎甚美,惊鸿一战动帝京,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江如玉向她讲述了十三年前的江城之战,十四少年郎,随父行军。以五万将士对阵西凉十万大军,一举拿下西凉十二州,名动帝京。



        那时的崔空龄,风光无限。北襄百姓们都称他为战神,陆行云亦有赞语——天下英才共十斗,崔郎可独占七斗。



        之后的他,困顿于岭南一方小小的天地。整日寻花问柳,活脱脱的纨绔子弟。



        然无限风光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江城之战虽打赢了,昭成侯却战死沙场。



        他们隐瞒了真相,昭成侯并非战死。而是死于己方阵营的内奸,少年一番筹谋,设计揪出了这人。



        内奸似乎对即将迎接的的命运,有些超乎寻常的平静。



        “都是注定要死的人,也得教你们死得明白才是。”



        全然没有丝毫畏惧,他语气悲悯,一副高高高在上的模样。



        接下来,他暴露的真相,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并非是西凉派他来的,而是北襄,他们为之卖命的元德帝。



        “早在一开始,你们就被抛弃了。”



        奸细冷酷的补充一句,而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好似已达成了目的,说完这些,他就咬舌自尽了。



        崔空龄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不愿意相信,故而试图证明这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不过是离间计,蛮子狡猾。诸位将士,可不要轻易上当。”



        然,座下一位年迈的参领却扔了手中的刀剑,摇着头连连后退。



        “是国君要我们死。”



        他说。



        这句话好比在湖面不期然投掷而下的一粒小石子,很快打破了整个水面的秩序,激荡起一圈一圈涟漪。



        不战而败,越来越多的将士扔了武器,士气低到了极点。



        陛下一直没有派兵支援,他们也没有粮草了。如奸细所说,这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少年握拳,站到五万将士面前。他还想不通记忆里那个看起来和蔼的皇伯伯,为什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但是,不能就这么放弃。



        “回家,我们要回家!”



        “拿起你们的武器,命运要我们臣服,但这不是我们选择的那条路。”



        “向前,翻过那座山。起码,为自己一战!”



        “……”



        或许是上天都不忍埋没这样一群忠义之士,年轻的帝师拿着王杖,一路来到军营门口,助他们一臂之力。



        陆行云要求他们保守这个秘密,但帝王,百姓,都要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打赢的。



        白衣帝师笑意温和,眼里一片深邃的星空。



        “就按你说的,天之助。”



        在陆行云来之前,崔空龄定下了最后的计划。却也只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如果能成功便立刻班师回朝。



        在两军交战处有一座活火山,旱灾严重,山上枯枝碎叶不少,极容易燃烧。只待烧热了它,再顺势从火山口劈出一条裂径便可使它喷发。



        这是崔空龄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可是若要绕过西凉铁骑,便要夜行水路。人数要够,行程往来间最少一天。而劈开火山口,最少要三天时间。



        山上毕竟有些野果野菜,乃至野味可以做食。可留在前线的将士们还要撑四天。



        已经没有粮草的将士们,听了他的计划。只是跪在地上,喊到。



        “属下等,誓死追随公子。”



        崔空龄握了握拳,不能再多做耽搁。当即挑选精兵准备出发,而陆行云就是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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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一袭白色锦缎,手握王杖,身姿挺拔如松。大约赶路急了,虽然身上没有污垢泥泞,束起的发却松垮落下。有几缕散在额前,遮挡了一半容颜。



        似乎注意到周围打量的目光,他伸手把头发捋到耳后。一举一动都是沉淀出的沉静优雅,极为写意。



        于是众人率先窥见的便是这样一双眼睛。



        黑眸深邃,一眼探不到底。仿佛包裹着浩瀚的星空,悠然而神秘。再向里看便是一股慈悲又包容的笑意,从容淡定。



        以为窥见了所有天光色,那双眸瞬间又升起了雾色,连带着整个人都捉摸不透起来。



        “帝师阁下?”



        认出了来人,将士们一度兴奋。但想到一切始作俑者是元德帝,他们看向青年的目光闪烁起来。



        是敌是友?他来做什么,是听了谁的命?



        “崔郎只管去做自己的事,粮草一天内便会运过来,我便在军营里同将士们守着。”



        “阁下是奉了谁的命。”



        崔空龄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觉得轻松。经历了内奸一事,更应该仔细。看似是希望的到来,谁知不会又是一个推他们入深渊的陷阱呢。



        “我为北襄五万战士而来。”



        “若是想讨回公道,先要活着。陛下错了,但无人能予帝王认罪。除非聚人心,翻一块新天地。”



        “但此刻,尚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他的却恨元德帝的所作所为,但从未想过要覆了这天下来讨要公道。青年的话,称得上大逆不道了。



        崔空龄最终决定相信眼前的人,他向将士们传达了军令。



        “我们还是按计划行事,届时我领三千精兵过河上山,诸位镇守前方。”



        而后他转身,向青年拜了拜。



        “若能成功,在下愿以此身为驱使,以报帝师阁下的救命之恩。”



        青年微微颔首。



        “你会成功的,崔容与。”



        他成功炸了山,青年也没有欺骗他。粮草第二天便由印着“江”字的马车,一应送来,军心大振。



        不仅如此,陆行云抓准了他炸山的时机。领着众将士一举攻破敌营,大获全胜。



        做完这一切,陆行云便走了,只留给他一只锦囊和一封信。



        无人知道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除了崔空龄。



        崔空龄带着五万将士,抬着崔德音的棺椁回朝。



        那时崔德音只是溯光长公主的驸马,尚且没什么爵位封号。他因这等战死的功勋被封为昭成侯,人都入了土,享这尊荣的自然落到了唯一嫡子的头上。



        崔空龄的母亲端木清音,在听到夫君战死的消息后,竟连儿子也顾不上,便悲恸过度一并跟着去了。



        宫里的帝王感念他们夫妻情深,亲自写了挽联,下旨安排合葬。在合棺之前,一应殡仪皆是在皇宫完成的。故而,崔空龄没机会最后看一眼自己的母亲。



        而这下,几大世家之一的清河崔氏,希望全落到了他身上。



        崔家家主思量再三,亲自上书请求帝王,想要领回少年带到族中教养。



        帝王怜惜失去双亲的少年,何况他又立下如此战功。自是召崔空龄入宫,亲自盘问他的意思。



        少年身形瘦削,端端正正跪在金殿上听着帝王的话。虽历经一场恶战,嗓音却还带着几分稚气。



        “回禀陛下,多谢崔家家主抬爱。只是臣不愿去崔家。”



        帝王沉了沉眸色,似乎没料到少年这般回答。只是稍纵即逝的一抹异色,不过崔空龄还是敏锐得察觉到了。





        “侄儿随性惯了,最受不了拘束,皇帝舅舅是知道的。更何况入了崔家,要见到您更不容易了,需得递文书,递牌子。”



        少年说着,低下了头。浅淡的眸子里透出浓郁的绯红色,再抬头时,如同天边云霞晕染的胭脂。



        他呜咽着。



        “侄儿想,以后就只剩您一个亲人了,难道舅舅还要丢掉我吗?”



        座下的崔家家主已经很识眼色的退下,他原先想着给少年谋一条闲散富贵路。自此便不与天家有什么纠葛,好歹保全儿子一脉。



        未曾想,崔空龄会这般选择。任谁都知道,哪条路更好,除非那孩子是不甘心。



        这次的事,崔家主是有些猜测的。然终究没什么证据,无从下手。



        甚至长公主入宫前夕,便有侯府的小厮来告知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那时,莫非就是听了这孩子的令?



        他不敢想,如今的崔家摇摇欲坠,早已不是最初鼎盛模样。



        因为崔空龄这般选择,帝王对他的怜爱之心更甚,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等待遇,堪比皇子,而他竟也不躲不避,一应收下。



        “昔日战神名不副实,我再见到他,是在几年后宴席上的偶遇了。而这时盛京百姓只知道,他是个长相俊俏的浪荡纨绔。”



        江如玉顿了顿,语气有些许无奈。



        “阿禾之所以喜欢穿青衣,扮纨绔,也是因为那次宴席上见了他一面。”



        昭成小侯爷崔空龄,最喜着一袭青衣。这本该是最温雅的颜色,可他穿出来便是一副妖艳的模样。



        是的,妖艳。妖的是一双浅眸里化不开的潋滟蜜色,柔情满满能溺死人。艳的是白如羊脂玉的好皮相,以及风流挺拔的身段。



        凡是第一次见到崔空龄的人,都会感叹一句——崔郎甚美,堪称惊鸿。



        而之所以说他浪荡纨绔,则是因为他男女通吃。关于他的风流韵事数不胜数,坊间还出了成堆编写的淫词艳曲。



        传出来的歌姬唱他——“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



        他听了竟也不恼,反而深以为荣,甚至殷切地补全了下半阙给那歌姬递过去。



        只是词作实在不堪入目,羞得女子直接撕毁作罢,可是仍然被有心人记录下来。



        这下半阙便是——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我想他的这些作为,只是为了避及锋芒。好降低世人对他的关注,让人以为他已全无斗志,沉浸在温柔乡醉生梦死。”



        “但不出鞘的刀,历经了岁月的洗礼。没人知道到底是生锈,还是更加锋利。”



        “五年前他不顾圣旨,带着兵马赶去支援傅又山,让他再一次名声大噪。”



        “他不该那么冲动的,西凉十二州总要被拿回去的。这不过是帝王的一次试探,可惜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元德帝当即派遣少府卿赵斯年,任岭南郡守,作为助手协助崔空龄。自然,这是名义上的,实际上却是监视了。”



        江如玉说了很多,她听得认真,却捕捉不到其中关键的线索。



        “姑姑,我到底该如何同他结交呢。”



        江如玉看着面前的少女,并没有着急给出答案。只是接下来说出的话,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珠珠儿,你有没有想过。谢家的灭门案和崔家的凋敝,都是一人所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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