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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情人(粉红联盟系列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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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性感情人(粉红联盟系列之二)》    作者:应小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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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依据仪表板上电子钟的显示,已经快十二点了,天空彷若军上一层黑幕,暗沉沉的。



        关彤和她的搭档一毛三的吴警官在林森北路一带巡逻,当车子滑行过一栋标示着香君的hotel,门口一对男女拉拉扯扯的样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对男女好象有问题,我下去看看。关彤踩了煞车,轮胎发出刺耳的磨擦声。



        不过是惰侣吵架,不要多管闲事……吴警官的话还没说完,关彤已经下车走到那对男女的前面了。



        怎么回事?关彤皱起鼻头。这两人一身的酒臭味。



        没事,警官,她喝醉了。男的解释。



        我喝醉?你才醉呢……我不管,我要回家……女的脚步不稳地一个人往前走。



        好好,送妳回家,干嘛这个样子。男的急忙上前去拉那女人,攫住她的臂膀拖往旅馆。



        那女人含糊不清地道:不,我不要……不去旅馆……不要上床……



        关彤一把拉过那女人,拉到她身后,像母**护小**似的。你没听到吗?她不想跟你去那里。



        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干你什么事!那男人不悦地说。



        她不愿意,你强迫她,就是约会强暴、熟人强暴,这就干我的事了。



        那男人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敢相信他刚才听见的指控。你有毛病呀你,什么约会强暴,我和她不知上过多少次床……﹂他像发现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眼球凸出,失声叫道:妳……有胸部!还是个大奶妈!



        真想挖掉他的眼珠!她把双臂交抱在胸前,全身上下,就这个部位她最不满意,没事干嘛长得像木兰飞弹。



        明明是女人,却理个小平头,我还以为妳是没变声的小白脸警察。我知道了!妳是那种得不到男性荷尔蒙、身心失调的女同志……要不要我日行一善,帮妳补充荷尔蒙……



        这家伙不晓得他惹到了谁?她可是警界有名的霸王花!吴警官暗自替他捏了把冷汗。小关柔道二段,还有严重仇视男人的心态,警局里只要抓到强暴犯,必定会先被她打得不成人形,才关起来。



        关彤二话不说,陡地抬腿,一脚往那男人的腹际踹下去。



        妳这婊子……男人痛得弯下腰。



        再一记回旋踢,不偏不倚正中男人的下巴。



        嘴巴放干净点!关彤冷冷她说。



        有本事妳把制服脱掉,跟我打。男人挥舞着双拳。



        求之不得。她才一脱掉上衣,男人双臂骤地抬起,已经扑了过来。



        关彤向左一跨步,那男人在她面前掠过,她一伸手,已抓住男人的肩头,左手在他腰际一托,将男人结实地摔倒在地上。



        我要去控告警察无缘无故打人。男人坐在地上灰头土脸地说。



        谁打你了?有人看到吗?她看向吴警官,后者耸耸肩表示没看到。



        我看到了,我可以作证妳打我男友。女人扶起男人。



        欸,小姐,我帮妳,妳还咬我一口。关彤不悦地说。一种被背叛的挫折感油然而生。



        看吧,叫妳不要管的。吴警官瞥了关彤一眼,然后他语带威胁地对那女人说:小姐妳要搞清楚,是妳男友先出言不逊,而且他还袭警喔!我劝妳和妳男友最好赶快消失,还有啊,他爱上哪,妳就别在那边惺惺作态,吊他胃口了。



        结果,那女人和那男人相扶持走进香君。



        女人!关彤哼了一声。不是她没男朋友,眼红别人有男友,而是有些女人真是贝戈戈,一旦交上男友,不管好坏,都是甘之如饴,而对自己的同类却永远是干戈相向。



        别忘了,妳也是女人。吴警官纵声笑了起来。



        错!关彤不服气的说:只有性别,心态什么的都不是女人。



        就发型而言,她的确不像女人。小关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她的三千烦恼丝比一般女人短,短到只比黛咪摩尔在美国女大兵中的造型长一点点。不过这种别的女人剪来会很难看的发型,却让她更加美丽,强调了她一双大得出奇、明亮之极的黑瞳。



        她这种发型,再加上一七五公分的身高,穿上警服,从背后看,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是男警,但正面回就叫人吃惊了。她白皙、透明的肌肤上,有一张玛丽莲梦露的性感朱唇,和墨黑浓密的长睫毛,她可是个道地的美女刑警喔。



        她当初为什么会做警察,而不是去做电影明星?这是阳明派出所的第一桩悬案。



        而她另一个令人不解的谜题,就是她有足够吸引任何男人的好条件,但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有些女人起了疑心而向她示好,也同样被冷冷回绝了。



        背地里,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同僚给小关取了一个不雅的外号──石头女,指她可能是冷感女人。



        这外号,小关是不在乎,但身为搭档的他可气不过,不祇一次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小关百分之百是正常的女人,祇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男人可以打动她的心。



        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第一章



        又是一个狂欢无罪的周末夜晚。



        关彤杵在拥挤不堪的disco



        pub,百般无聊地倚着吧台,手拿一杯gintoinc,一边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假发尾端,一掳注视着舞池中热舞的男女。



        震耳欲聋的迪斯科舞曲塞满每一对耳朵,迷离闪烁的灯光下,舞池里的气氛开始火热起来,年轻男女尽情地舒展每一个关节,寻找那份瞬间的解脱。



        这家disco



        pub是采会员制,入会费一百万,还要年缴五十万,但这项规定只限男人,女人一律免费……也不是一律,有但书──要年轻、貌美、未婚。



        她是第一次来这里,目的和来这的女人截然不同,她们是来钓凯子。虽然地也是来找男人,只不过不是找床伴,而是找密告者。



        几天前,粉红联盟接到一封署名男爵的电子邮件,约定今晚在安和路这家pub见面,说是要卖给联盟戚兴趣的情报──有关一个专门提供上流杜会男人yin乐的俱乐部。



        这个把女人当xing奴隶的男人俱乐部,联盟早有耳闻,一直想破获它,可是它很隐蔽,联盟一直苦无门路进人,直到这封电子邮件出现,才燃起了联盟的希望。关彤往手表瞥了一眼。还有十五分钟。男爵会来吧?



        这时候,dj换上了抒情歌曲永远的华尔滋,柔美舒缓的音符像一泓甘泉,缓缓在空气中流涧,然而却没人理会它。



        才几秒钟光景,原本拥挤得难以旋身的舞池居然走得空无一人!这年头谁还那么老土,会跳这种阿妈时代的舞步?



        没有了重低音喇叭的声音,这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清晰地进人她的耳膜。跳舞吗?



        关彤转倾着粉颈,看到的却是像寇克道格拉斯的下巴。她仰头一望,对上一双黑黝而深邃的眼眸,关彤觉得有种不安从心底涌起。



        在他的眼睁深处,有着赤裸裸的兴趣,好象她是他即将到手的猎物!



        什么嘛!关彤回敬个大白眼。真想在那张师得没天理的脸上甩一巴掌。



        哼!男人,特别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自大狂,满脑子认定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拜倒在他石榴裤下。



        欸,这位高她半个头的落脚会是她在等的男爵吗?看他自命不凡又倔傲无礼的样子,还真像有贵族头衔的爵爷。旋即关彤又想,他应该不是密告者。在她的观念里,会告密的人长相应属于樟头鼠目样,不会是这般俊俏挺拔。



        既然他不是,就没必要跟他跳舞。我不太会跳华尔滋。关膨婉拒。



        臧隶的嘴角微微扬起,淡淡一笑。不太会跳没关系,妳只要把手交给我,让我来带妳跳。



        透过监视器,他立即就注意到这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也注意到不少极有风度的男人来邀她跳舞,都被她笑拒。有一个老板模样的家伙甚至陶出一张金卡在她眼前晃,她却把目光移向别处。



        实在不能怪那个老板没水准,要不是因为她惊人的美貌让人太想一亲芳泽,又因为看到那么多无功而返的前车之鉴后,才会锚用那种污辱人的方式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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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他很少走出吧台后的办公室,大部份时间都待在里面观看美女们的动静,但在看到那么多的同类被她拒绝后,他决定亲自出马会会这个来pub却不跳舞的奇怪美女。



        近看她,才发觉她很年轻,二十二岁上下。挺得恰如其分的鼻梁、丰润的朱唇、浓密的眉毛、黑亮的眸子,衬在她那如细瓷般雪白瓜子脸上,显得特别动人心魄。



        她让他想起张爱玲小说:当手里握着清纯可人的白玫瑰,红玫瑰成了不可多得的艳事;一旦红玫瑰在握,白玫瑰又是难能可贵的清爽……



        向来,矛盾的两极总不易相融,但她却是个矛盾的集合体──她有红玫瑰般的艳丽风情,同时亦绽放着白玫瑰般的率真性情。



        还有一点,他没忽略,就是她的眉宇间告诉他,她是不容易被征服的。不过,这样更好,他兴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险念头。



        你找别人吧,我不想跳。她的语调极尽冷漠。



        破天荒!她是第一个对他说不的女人。



        如果能与妳共舞,我死也瞑目。臧隶的眼睛闪着光,他觉得血液中有些东西在沸腾。



        这女人激发了他狩猎的本性。男人原始的本能就是统御别人,喜欢凌驾、占有、扩张地盘,以便能拥有更多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一点,她会是一个很好的猎物。



        她的眼睛张得溜圆溜圆的。你太夸张了吧。



        妳看起来心地善良,我想妳不会忍心让我死不瞑目吧?他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找到她的腰窝,强硬地将她往舞池一带。



        这男人真以为他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关彤故意左右脚踏错。好意思,踩到你的脚了。活该!她在心里鼓掌叫好。



        没关系,是我带的不好。臧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他的笑让她感到不妙,蓦地,只觉手掌心被他的中指轻经摩挲过。这人竟如此正大光明地轻薄她!她正想开口骂他,但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她轻呼一声,整个人撞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这男人真下流。关膨用手肘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恶狠狠地命令,放开我!



        陪我跳完这曲。对她的愤怒,他像没看到似的。



        她哼地一声不再出声,也不再看他。凭着女警的直觉,她知道一件事──跟他作对是大大的不智。这个男人是不好惹的,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原以为她会出丑,因为她根久没跳华尔滋了,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很会带人,她发现自己如一月叶子般轻盈地在他怀里滑动,他们像是共舞过无数次的搭档,有默契地跳着,她注意到四周有许多目光汇聚过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关彤心中暗自揣测。虽然他很会跳舞,但她不会把他归类成舞男之流,因为他不像,他比较像公子哥,却又比那种人多了几分志得意满。他肯定是个成功的男人,但不是那种靠家族庇荫或裙带关系,而是靠自己奋斗来的。



        妳在想什么?他带她旋转时低语。



        你是心理医生吗?她轻皱眉头。



        他扬起眉毛。我像蚂?



        这人爱用问句回答问题。不像!



        那就不是啰。他审视着她,妳为什么认为我是心理医生?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因为只有心理医生最喜欢研究别人心理在想什么。



        我不是要研究妳,只是做个实验,看我猜对没?他接着说,我猜妳刚才一定是在想我是怎么样的人,对不对?



        这人会读心术!关彤的眼睛睁得好大,在那双美丽的眼睛之中,充满着讶异的神色,让她显得十分动人。



        臧隶一看到这样的神情,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我们有心电感应。



        关彤反射的说,谁跟你有心电感应!话才出口,她就知道说错了。这样子显得她很小家子气。



        他又笑了,半捉狭半邪气的笑。妳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吗?妳是要知道我这一代就好呢,还是连上一代也交代清楚?



        不必!我没兴趣知道你是什么碗糕。她粗鲁地说,然后别过脸不看他。他实在是个流气的家伙,但他那双饱含嘲弄意味的眼眸,却又该死的吸引人。



        华尔滋舞曲终了。我能知道妳的芳名吗?



        哼!知道她名字干什么?想泡她,再等上一千年吧!



        无名氏。她不礼貌地说。本以为他会被她的态度激怒,但他只是笑笑带过。



        无名氏小姐,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后,从她身边走过,手指背轻轻拂过她手臂侧边。



        我才不希望再见到你呢!登徒子!



        关彤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并拼命搓手臂。他最后的碰触就像火烧灼了她的肌肤,那种奇异的感觉久久不退。



        ☆  ☆  ☆



        关彤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不知怎地,她老觉得那个男人正躲在暗处偷窥她。眼光一溜四周之后,才晃回酒保脸上。你认识刚才和我跳舞的男子吗?



        当然认识,他是这里的老板。酒保职业化地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把空酒杯推向酒保。



        介绍妳喝我特制的**尾酒。他朝着她的酒杯里,慢条斯理地倒人香槟和香吉士,然后用玻璃棒搅拌两下。



        她注视着酒保的动作,嘴上呢喃着:那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大间的pub,他真不简单。



        是啊。酒保附台道,他的确不是泛泛之辈。



        他是靠什么起家?她试探地问。反正男爵还没来,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问问那个男人的事来打发时间。



        我的职业是酒保,不是侦探……不过我听说他是靠女人起家的。



        女人……他曾是午夜牛郎?她乱猜的,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妳那么想知道他的事……酒保微笑着说,妳自己去问他,肯定比我去帮妳打听要来得详细。



        关彤的眼尾微微一挑。我只是随便问问,又不是要打听他。



        我看多了。酒保有点挑衅似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点不悦地问。



        很多女人来这都是为了老板来的,她们常想从我这知道老板的一些事。酒保以一种嘲讽的语气说出:妳敢说妳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关彤仰起下巴。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你误会我误会大了,我对你的老板没半点意思。笑死人了,她才不可能喜欢他老板,只有讨厌。



        那个男人,她想,可能很受女人欢迎。她不否认他的脸十分迷人;但是,不要说她不可能喜欢上男人,就算她会喜欢男人,他也不是她喜欢的型。她父亲就是他那种型,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看够了她那据说英俊却未曾谋面的父亲对母亲所造成的伤害。



        她喜欢能够带给她安全感,忠实可靠,既温文又坚强的男人。对她而言,全世界的财富、智能,都不如忠实、温文、宽大、幽默重要。



        可是她要的那种男人,跟恐龙一起绝种了,所以还是别想了。



        真不坦白。酒保脸上浮现捉狭的神色,如果只是随便问问,妳怎么不来问我的事?



        请问酒保先生尊姓大名,今年贵庚,家中有没妻小?关彤把酒杯挪住红唇时说。



        在下翟永明,二十七岁,未婚,本来有一要好女友,现已分手。



        我是不是证明了我的清白?她把两肘搭在吧台上,双手托着腮帮子,肆无忌惮地打量起酒保。



        他有一张还算好看的脸,留着山羊胡,很有几分性格的意味,也算是一个容易让女人动心的家伙。



        哇塞,妳真不是普通的嘴硬,还有呀小姐,妳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



        你的脸皮有那么薄吗?



        不瞒妳说,我很害羞的。对了,告诉妳一件让妳高兴的事,我从没看过老板和哪个女人跳舞,妳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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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稀罕。关彤爽快俐落地告诉他。



        他跟妳跳舞是妳的荣幸,妳往后看看,多少女人对妳投来又羡又妒的目光。翟永明嘎声笑说:如果给她们听到,妳竟不屑跟她们的白马王子共舞,我看妳会被她们拖出去痛殴。



        哦,下次他再邀我跳舞,我会记着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可能还会跪下来亲吻他的鞋尖。她打屁的说。



        这时,电话的铃声乍响,翟永明接了起来,简短几句对白后挂断。他朝向关彤说:我们在谈的那位仁兄打来的电话,他交代我不要收妳的钱,他请客。



        我有钱,不需要他请。关彤噘唇。



        妳还真别扭。翟永明摇了摇头,不要辜负人家的心意嘛,更何况不喝自不喝。



        好吧,这可是你建议的,那就开年份最久,价钱最贵的xo吧。



        别让我老板知道是我建议的。



        我没那么多嘴。欸,至少可以让我知道请我喝酒的人叫什么名字吧?我好谢谢他。



        他叫臧隶。



        满特殊的姓,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听说他是一个没落王朝的后代,还是王子呢。



        世上自称王子公主的很多,三大洋五大洲哪里都曾有过王朝,不足为奇。你还知道他什么?关彤追问。



        其它一切成谜。他继续说:不是我有所隐瞒,关于老板,是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传说,但没有办法证实是否是真的。



        什么样的传说?只要是他的事,不管真实性有多低,她都愿闻其详。



        妳听了不要笑,有灵媒说他是中国泡妞高手西门庆的转世。



        关彤噗嗤一笑。我还武松呢。



        翟永明友好的绽开了笑容。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妳叫什么?



        cher。在pub这种地方,没有人会用真名,大都捏造一个英文名字,洋腔洋调地互相唤来唤去。



        cher,来pub的女人,不是来寻欢作乐,就是来钓凯子,可妳好象都不是,不然妳不会把时间花在一个酒保身上。他观察入微地说。



        我在等人,不过显然他迟到了。她把手伸向酒杯,察觉到是空的。你特制的**尾酒真好喝,再给我一杯吧,也给你自已来一杯嘛,反正帐是记在你老板头上。



        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他像探索什么似地,盯着她的脸看。妳等的人没有迟到,就是在下我。



        你是男爵!她大惊出声。



        嘘──翟永明用眼角瞄了瞄坐在吧台另一方的两个男人。小心隔墙有耳。



        对不起,我太吃惊了,你为什么不留下找你的方法,害我直担心怕我们错过了。她小声地抱怨。



        我不是留言说妳不用找我,我自然找得到妳,看我这不是找到妳了嘛。这里不适合谈那件事,妳先到外面转角的真锅咖啡等我,十分钟后我就下班了。他开始擦拭起空杯子。



        关彤点点头,静悄悄地离开了座位。



        ☆  ☆  ☆



        真没想到酒保竟然就是男爵!他为什么不干脆署名酒保,这样她就知道该找谁了,也不用像花痴一样盯着男人看,怀疑可能是这个,或者会不会是那个。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翟永明朝这里走来。随即,地出现在入口,眼光绕店里一圈,看到了她后,就直线靠近。



        翟永明坐下后,一名女服务生走过来问他要点什么。



        和她一样。翟永明毫不考虑地回答。



        蓝山。关彤补充。服务生退下。



        我要先向妳道歉,在pub,我没马上说出我的身份,是因为想先看看妳有没能耐担任我委托妳们联盟的事?



        关彤啜饮着手中的咖啡。结果呢?虽然已经有口头约定,但是常有委托人还要考验她们能力的情事,她也已经司空见惯了。要是为了这种事也要生气的话,几条命都不够气。



        翟永明笑道:妳及格了。



        你是怎么评分的?她做了什么通过他的考试?



        服务生又来了,把蓝山咖啡放在桌上。



        我发觉妳是个女性主义者。他神情认真地看着她。



        我的确是,如果不是又怎能加入粉红联盟呢。她耸耸肩说。



        那只是其中一项评分标准,妳应该察觉到了,出现在这家pub的男人,大多是有钱的少爷。我看过大多……几乎没有例外,当这些有钱少爷对女人示爱时,没有女人不欣喜若狂,而妳却不为所动,这点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妳很有希望进入那个俱乐部,如果妳定力不够,那么妳将会受到魔鬼的诱惑而沉沦欲海。



        沉沦欲海!拜托,这种事决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她五岁就被母亲送到教会学校寄宿,长达十三年。



        虽然知道修女教的有些观念是错误的,不过到现在她还改不过来那样的想法,就是视女性生殖器官为不洁。更不要说男欢女爱的事了,它简直被她视为洪水猛兽。



        我是不会受到诱惑。但你为什么说我很有希望进入那个俱乐部?要怎么进去,我现在一点概念也没有。关彤说着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会那么说自有我的道理。其实,我白天有别的工作,是在广告公司上班,晚上会来pub当酒保,不是我勤奋,也不是缺钱,而是因为我怀疑臧隶和那个俱乐部脱不了关系,这就是原因所在。妳已经被他盯上了,我想妳若可以多来几次,他极有可能就会把妳带进那个荒yin无诞的俱乐部里。



        臧隶是她进入俱乐部的关键人物!关彤感到非常惊讶。她统一发票最多中二百元,但在遇见坏男人方面,却一下就中到特奖。



        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有那个俱乐部?还有,什么理论支持你认为臧隶涉嫌重大?她交握放在桌上的双手。



        如果真被翟永明不幸言中,那么这样一来,不就被臧隶说对了──他们还会再见面,而且是很快。



        想到这,关彤咬了咬下唇,无可余何的意识到:这不会是件好玩的事!



        妳说话好象是警察在问案。翟永明讪笑着。



        关彤只是笑笑,不正面回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没销,她是不折不扣的女警,隶属阳明山派出所。



        翟永明换了换姿势,状似痛苦地说,是因为我女朋友……



        看他那样子,好象是一段不愉快的过去。如果不方便说……



        不,我已经释怀了。翟永明的表情有点窘迫,介意我抽烟吗?



        只要你不把烟喷在我脸上就可以。



        我没那么差劲。他掏出一根烟轻轻敲着。忘了问妳要不要也来一支?



        我不会抽烟。



        那妳最好赶快学会,据我了解,那个俱乐部所收集的女人,年轻貌美是一项,这项妳绝对没问题,但最好还要是时髦、爱玩、拜金又欲求不满的花花女郎,这也是没有女人举发他们的原因,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妳表现得太良家妇女的话,想进去那个yin乐世界就难了。



        花花女郎,我百分之百做不来,不过你放心,联盟会找到适当的人选。



        我想指名妳。他缓缓将烟灰弹落在烟灰缸内。



        这要由联盟决定。关彤微微耸了下肩。先不说这个,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女朋友的事。



        我和我女朋友是大学时的斑对,她是那种人长得漂亮、性感又聪明的女人,我们的关系非常亲密,我也已经把她当作是我的准太太。在我退伍前半年,她嫁给新加坡一位富商做三姨太……他把烟蒂猛地捏熄在烟灰缸裹。只对我解释是家里的压力,要我忘了她。他停下来,又点燃一根烟呼呼猛抽。



        看来他的烟瘾不小。烟少抽,对肺比较好。她静静地说着。



        小兰也是要我少抽点。他的眼中冒出一丝忧伤。小兰是我对女朋友的昵称……应该是前女友,我想不透小兰怎么有机会认识到上流社会的男人?她最要好的同事美枝告诉我,说小兰到臧隶的pub跳舞后,神秘失踪了一个月,再出现时就说要结婚,而且还神秘兮兮她要她去整容,再去臧隶的pub跳舞,说会有飞上枝头的事发生。



        听你这么说,我肯定你没怀疑错人。关彤斩钉截铁地说。你在pub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这点要等妳去发掘。翟永明喝了一口咖啡。偶尔我会看到女人被请进秘室里,但里面在谈什么,我无从探知,除非我是那个女人。



        她懂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做那个女人。



        关彤取出一个信封,这是联盟感谢你提供情报的一点心意。



        这妳收回去,我不要!他表情激动了起来。我只要妳们联盟尽快消灭那个变态俱乐部……我不想我的例子发生在别的纯情男子身上。



        他的表情和声调,在在说明这钱对他是一种污辱。



        关彤把信封放回皮包里。我们也是迫不及待地想消灭它。



        他举起咖啡杯,轻碰她的咖啡杯。我以咖啡代酒,预祝妳马到成功。



        关彤显得很尴尬地低声说:还不一定是我,我们应该预祝联盟的成功。



        不知怎地,这次她并不想出马。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联盟接的每个case,她巴不得都由她执行……



        也许是因为看到那个可能是她要对付的男人的缘故吧……他让她有一种特殊而恼人的紧张感觉,令她觉得弱小无助而且喘不过气。



        她不喜欢这样!这种战栗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她自诩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机器战警。



        但这次,她希望不会那么注死,联盟可千万不要找上她,她不想再看到那张讨厌的脸庞。



        不对,讨人厌的是他的态度,不是他的脸。他有一张俊俏的脸蛋,但生错性别了,男人不应该长得比女人还细致、美丽,应该要粗扩。他的眼眸非常深遂,像郭富城那种,而他的嘴太性感、太薄了,标准的薄情郎嘴脸。



        相信已经有很多女人为他流血流泪了。



        第二章



        关彤拿出她的卡片插入插槽内,之后通往秘道的门便随之打开。她把磁卡塞进裤子的口袋裡,然后直往会议室走去。



        她的步伐极小,心裡一面思考着昨天晚上和翟永明聊的一席话。事实上,她的心情被翟永明特别提到的一句话给搞得相当烦躁,联盟不会因为他的指名而派她去吧?



        这次她真的没兴趣,也做不来翟永明口中的花花女郎。拜托,打死她都装不出欲求不满的荡妇样。那该是什幺样子?她想象不出来。



        何况她对男人厌恶至极,联盟曾有一次派她去酒廊卧底,一个满身酒气、讲黄色笑话、毛手毛脚的男人,被她一拳打落门牙,就因这一拳,行动宣告失败。



        因此,关彤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被选中。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关彤,你的卡片掉了。



        什幺?她心不在焉地转过身。



        殷梨手上亮着一张卡片。你的卡片。



        喔,谢谢。她接了过来。



        你在想什幺啊?想得连卡片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联盟不是叫我去和男爵接头吗,我在想的就是那件事,殷梨,我看到男爵认



        为可能是俱乐部老板的男人,他看起来很不好摆平。关彤一脸的忧色。



        殷梨脸部的表情惊讶极了。怎幺,他有三个头六个臂呀?她惊讶的不是关彤口中那个老板男人,而是关彤的表情。很少看到关彤有琼瑶笔下女主角愁眉不展的神韵,她不是刀枪不入的机器战警吗?



        看来,那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棘手,说不定他真有三个头六个臂!不然关彤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我跟你说,臧隸不好对付还是小事,进去那裡后才是一大考验,那裡是罪恶的深渊……关彤叨叨地说着。



        好啦,进去再讨论,不然我要听两遍。殷梨打断她。



        先知道不好吗?关彤嘀咕着朝殷梨说。殷梨真是个怪人,没有好奇心,也没有偷窥的心理,害她不能一吐为快。



        一踏进会议室,就看到嬷嬷、颜纯、海灎在桌子的一排坐定。桌上还有咖啡和小点心。



        海灎!你老公不是去罗马赛车吗?你怎幺没去加油?关彤惊讶地问。她和殷梨双双在她们对面坐下。



        赛车场有个迷信,说太座来加油,老公不会拿第一。海灎说。



        都已经几世纪了,还迷信那些。关彤面带揶揄,你放心他一个人在异乡啊,那裡的金发美女可是热情如火喔。



        海灎轻颦微笑。放心啊。



        你忘了男人是最不可信赖的动物。她不是在挑拨海灎夫妻感情,而是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好友——对男人,尽管已经到手,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她母亲就是一面镜子,婚结了,以为从此高枕无忧,可是她父亲还是本性难移,



        背着母亲拈花惹草,伤透了母亲的心,连带她也受到波及……



        知夫莫若妻。海灎脸上洋溢着小女人幸福的光采。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浪子了,他现在心如止水,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小心得驶万年船。关彤语重心长地说。



        太多的研究显示大多数男人认为可以发展婚外情,不论是一夜风流、短期,甚至长期的婚外关系,都是可以被接受的。而男人在面对这种婚外关系时,却不认为这是不忠实,因为它是纯粹从欲念出发的关系,所以太太们没必要反应过度。



        海灎的家务事,用不着你替她操心,根据联盟在罗马的眼线回报,她老公安份得很。嬷嬷话题一转,男爵那边有什幺好消息?



        男爵是我去赴约的那家pub裡的酒保,据他说他所服务的那家pub老板,很有可能就是俱乐部的幕后藏镜人。



        关彤还见到了那个老板,你说他叫什幺来着的?殷梨插嘴道。



        臧隸。



        对对对,我的记性真不好,前面讲过,后面就忘了。嬷嬷,你一定不相信,关彤被那个叫臧隸的男人给吓到了。殷梨无视关彤那双瞪她的眼睛,继续畅所欲言,像关彤这种艺高人胆大型的都会被吓到,可见这次的任务不简单。嬷嬷,说不定这是不可能的任务哦。



        你是怎幺被吓到法?嬷嬷转向关彤。



        我才没像殷梨形容的那样,什幺被吓到……我脸色有苍白吗?她向着殷梨扬起眉毛。



        没有,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好象你畏惧他。说吓到是夸张了点,不过她会那幺说,只是为了引起大家高度关切而已。



        他是不是长得很凶恶,脸上还有刀疤?颜纯也提出她的看法。



        你完全想错了,他长得非常英俊……再一次地,她的脑海再度被臧隸所占据。……该死的英俊!我不太会形容男人,如果说玛丽连梦露是性感女神的话,那臧隸做性感男神是当之无愧。



        小白脸有什幺好怕的。殷梨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海灎清清喉咙。女人太美丽,给男人一种蛇蝎美人的感觉;相对的,男人也是如此。关彤,你一定觉得臧隸很危险。



        正是如此。关彤拼命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听你这幺说,我倒很想见识那位蛇蝎美男。殷梨问:他会比海灎的阿娜答好看吗?



        关彤毫不犹豫的回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相信!海灎护夫心切。我老公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



        情人眼裡出西施。殷梨有感而发,关彤,你会不会也是这样?



        你少在那边做不当联想,他的卖相本来就好看,你看了也会这样说。什幺情人眼裡出西施,男人在我眼裡全是屎,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他们其中一个。



        不是全部的男人都不好,也有好的,像我老公改邪归正后,现在可以说是新好男人。海灎含笑地说。



        受不了!这女人成天老公、老公挂在嘴上,存心呕人嘛。



        关彤皮笑肉不笑地,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你老公是恩爱夫妻、模范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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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灎说的没错,你的思想太偏激了,我们虽然都厌恶男人,但是只有坏男人,



        你却是好坏不分,一起恨下去,这样很不健康喔。



        关彤扁了扁嘴,我健康得很!可以活到一百岁。



        别斗嘴了,这次的任务……嬷嬷的眼光轮流扫过每个人,我该派谁好呢?



        现在在选总统,我每天跑新闻都来不及。殷梨摇了摇手。



        哇,你好伟大,这条新闻非你报导不可。殷梨最贼了,一听到任务不好完成,就推说工作第一。关彤对她做了一个不满的鬼脸。



        我老公不会准的,海灎抚着下腹。因为这个问题。



        你怀孕了!关彤跳了起来。真不巧,她还想这任务非海灎莫属呢。



        关彤你呢?手上有案子吗?嬷嬷问。



        目前没有……关彤的声音掉了八个音阶,你不问问颜纯吗?



        对不起……我明天就要回英国上课了。颜纯畏缩地说。



        关彤猛然地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认命地说:好吧,那就我好了。



        唉,天要亡她。



        一钻进位于阳明山的家,关彤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到电脑前。和警局的电脑连上线后,她先把犯罪网路叫出来,十指熟练地打下臧隸的名字,然后键入搜寻指令。没多久萤慕上就冒出:查无此人



        这并不代表臧隸就不是坏人,只能说他的狐狸尾巴藏得太好。关彤不置可否,开始一面乱打,一面自言自语。



        非把你给揪出来不可!她试着进入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电脑档案裡。



        冷不妨地,一个硬梆梆的女声响起:你在跟谁说话?



        电脑。关彤眼皮抬也不抬地说着,右手依然操纵着鼠标。



        神经病!



        这女人没一天心情好!关彤从萤幕上抬起头来,望着口出恶言的女人。名服装设计师——关英惠。在天生丽质,和养颜有术下,关英惠比她实际年龄四十岁看起来年轻多了,她和法国第一美人凯瑟琳丹妮芙感觉有点神似,给人的感觉便是那种冷艳型的。



        这个和她同姓的女人是她什幺人?说起来没人相信,她是她的生母。但在人前,她们是以姐妹相称,关英惠不想让人知道她有个二十二岁大的女儿。



        至于她怎幺会从母姓?这个答案显而易见,她没有父亲,不对,负心汉,关英惠总是这样称呼她父亲。



        她父亲,连他姓什幺她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他现在在哪裡?



        他的一切在这个家是个禁忌,而她也过了对父亲感到好奇的年纪,母亲不愿提起他的态度,也使她学会了三缄其口,不再问父亲是谁。



        尽管家裡没有一张父亲或父母合影的照片,其实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不是被母亲烧掉,就是撕去一半,但母亲曾说过她跟父亲就像是用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而既然她是大美人,同理可证,父亲必是帅得不得了——不然母亲也不会一眼就煞到。



        父母亲的陈年往事,她都是从外祖母那得知的:母亲高中休学去巴黎学服装设计时,在地铁站结识了父亲,随即俩人陷入热恋,七天后注册结婚,结婚后七天父亲就因有了新欢而不告而别,母亲单飞回台北时,甚至不知已怀有她。



        所以,她并不是被期待而来的小孩,只是一个意外。



        小时候,她不只一次怀疑她是被抱来的?在她的脑海裡,与母亲一同玩洋娃娃,或被母亲紧紧拥抱的记忆完全不存在。就这样,她孤寂地长大成人,这实在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她曾经怨恨母亲把她送到教会寄宿学校,既然吝于给她母爱,又为什幺要生下她?但现在她已能体会母亲的心境,她知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像父亲,看到她就等于提醒母亲过去的痛苦,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恨母亲。



        但母亲依然不爱她。



        在最后一段思绪闪过脑际之后,关彤吐出一口闷气。你有什幺事吗?



        她会加入粉红联盟,多少是受了母亲的影响。试想如果有一个人从小即被灌输



        男人不是好东西的念头,长大后,她会不讨厌男人吗?



        殷梨说的对,她真的很不健康,但错误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改不过来了。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关英惠眼光锐利地问。



        没有。关彤斩钉截铁的回答。



        别想骗我,你昨晚偷穿我的衣服,偷戴我的假发,花枝招展地出门,一身酒味地回来。关英惠用具有攻击性的声音说。



        真的没有,你的谆谆教诲我不敢忘。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没告诉母亲粉红联盟的事……



        这个想法根本就是多余的,关彤苦涩地想,母亲才不会担心,她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没忘最好,这个年头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太少,一个招牌打下来,十个有九点九个都是坏男人……



        谆谆教诲又来了。我知道!关彤插进来说: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不要不耐烦的样子,要不是我早早把你送到教会学校,我看你十五六岁就被搞大肚子。关英惠尖刺刺地说道。



        母亲每次说这种刻薄话的时候,都很自然,一点也不怕伤了别人的心。说不定,父亲就是受不了母亲牙尖齿俐才落跑的。



        那你应该送我去的是尼姑庵,不就一劳永逸了吗?多少她也遗传到母亲的伶牙俐齿。



        你敢顶嘴!我会把你送去教会学校,也是为了你好,现在的小男生坏得很,国小五六年级不学好的一大堆。关英惠没好气地说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下你,养儿育女有什幺好,反倒惹来一身气。



        我没有要气你的意思。她委屈地说:只是你每次都不相信我……



        关英惠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希望你步上我的后尘。



        我懂。母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反正没有男人,又不是世界末日。关英惠双手抱胸,我就想不通有些女人怎幺那幺离不开男人……不过是几分钟的快乐而已……



        只要是讲到男人,母亲就像开闸的石门水库,痛批的话可以源源不绝。



        关彤好象想到什幺似地。你的假发、化妆品和衣服能不能再借我?



        你还说你没交男朋友!关英惠瞪大了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拜托你好不好,最近中山北路不是出现专找夜归上班女郎下手的色狼吗?



        我被中山派出所征召去做饵。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



        关英惠对她皱起鼻头。我的衣服像那种女人穿的吗?她的服装都是她自己设计的,却被女儿当成上班小姐在穿的,这对她可是一大侮辱。



        你也知道我没有女人的衣服可穿嘛。打开她的衣柜清一色都是衬衫、牛仔裤。



        这时,电脑发出收到电子邮件时的哗哗警告讯号。关彤马上将鼠标箭头栘到资讯栏



        一按。萤幕立刻闪出一个人头,和一行字。



        关英惠弯身凑到关彤背上方,看着萤幕,这是谁?那个死没良心的已经够帅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帅的男人。



        这男人简直就是天神转世!他脸上的轮廓宛如古希腊的神像,每根线条都那幺优雅匀称、俊朗帅气,让人不禁怀疑米开朗基罗是否在四百年前就看过他。



        中山北路之狼。



        关英惠不能置信地咕哝着。不像,你们找错人了。



        不会错,他还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头色狼呢。关彤笑笑地说。



        以我对男人的了解,他绝不是什幺色狼,没必要嘛,他不会缺女人。



        你对男人了解吗?关彤忍不住挖苦。每天都在骂她爸的人,还大言不惭说了解男人。



        死丫头。关英惠气忿地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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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出去后,她将注意力移转到电脑液晶萤幕上:



        臧隸——十五世纪时期盛极一时的麻诸巴歇王朝后人



        看来,他真的是王子。就算他是王子,那又怎样!这裡是台湾,不是他的王国,现在是二十世纪,不是十五世纪,他犯法或做坏事,一样要受制裁。



        奇怪!美国fbi电脑档案裡为什幺有他的资料?他们监视他,是为了什幺?



        她要搞清楚!



        臧隸走进吧台后的私人办公室,坐在一张黑色毛皮覆盖的椅子上。一份看起来像官方的文件和照片摊在桌上,他知道如果他能漂亮的完成它,那表示有一笔非同小可的钱将落袋。



        他想全心投入在生意的事情上,然不一会儿,便发现自己心不在焉地按下录影机摇控器,在对面墙上,安装着两排八部巨型的电视机,开启其中一部,在萤光幕上现出来的,是一张令男人心神荡漾的脸。



        尽管只是萤幕上的影像,似乎也可以感觉到她樱唇的柔软,好象在等着另一张嘴的品尝。相信只要是男人,谁不想去亲吻她的唇,或者是她粉雕玉琢的脸颊?



        他想起了他设计她撞进他怀裡时,感受到两团富有弹性的软肉,这一点肯定错不了,她有一对熟透了的乳房,而且货真价实。



        他不由得幻想他的手正盈握住她那对巨峰、揉捏着上面的蓓蕾、用舌头和牙齿逗弄它……想到这儿,他的肾上腺素激增。



        太不可思议了!从挥别青少年性冲动时期后,他已经很久没这幺渴望一个女人了,然而此刻他迫切地想和她合为一体。



        他想将她高耸的乳房放在他手中、让他的手在她两腿间游移……啊,他会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乐,保证是别的男人没法带给她的。



        不是他吹牛,他天赋异禀,可以历经三小时的做爱而不衰,而且二年前的一个机缘,他进入苏丹后宫,在那裡他学会了所有能使女人感到欢愉的技巧,只要和他做过爱的女人,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滋味。



        第一次体验到多次高氵朝的那个美妙的晚上,至今仍令我难忘。蓝婷这幺说过。



        她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冲浪,一瞬间你恍若置身于浪头,似乎已经达到颠峰了,但是随着浪的起伏,你又退了下来;你以为自己已身处安全的浅滩,怎知下一个大浪接踵而至。一次又一次,在欲迎还拒间体会了欲仙欲死的快感,那种滋味令人想一试再试,那种兴奋感会让人整个酥掉。



        她,当然是会亲身体验到蓝婷所说的。他确信这一点。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潮,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同时按下录影机摇控器,银幕上的美人消失了。



        接着门被打开,门口出现的是肤色如蜜,发黑似漆,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堆满了春情,一个典型的南洋美女——蓝婷。她有着棕色人种的一切优点,相隔还远,就可以使人感受到她蜜色肌肤的温润。



        蓝婷腋下挟着一个档案夹,优雅地走进来,她美丽而修长的腿在她的短裙下毕露无遗。随后她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身上的短裙因坐姿的关系往上拉了些,他看到她裡面没有穿内裤,只穿了蒂巴蕾裤袜。



        呐,这是你要的合约。她摇晃着小腿,使得她的高跟鞋在脚指尖荡来荡去。



        办得好。臧隸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这也是他在苏丹那学回来的技巧,做生意的技巧。



        阿尔及尔苏丹后宫训练了一些美女,以招待苏丹的客人,而这事启发了他的商业头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何不也找些美女用美色来谈生意?但美女从哪找来?这就是他开这家pub的原因。



        走进pub的美女,一旦被他看中,通常他是采取猛烈的银弹攻势和美男计。当然,很少女人拒绝得了这两样。



        美女收编后,也不是马上披挂上阵,要先经过训练,开启她们的情欲之门,学会各种取悦男人的承欢方式,用手、嘴唇、舌头、身体,各种各样的花样。如今他旗下的美女,常使得各国的首领、重要人物迷恋,而诱使他们签下合约。



        他的后宫和苏丹后宫最大的不同,在于苏丹的美女全是奴隸,没有选择男客人的自由,跟妓女没两样,但他这裡的美女是自由的,不喜欢可以不做。



        这些为他赚进大把钞票的美女,除了有丰厚的夜渡资外,同时也结识不少上流社会的男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捞到个姨太太做,所以这是鱼帮水,水帮鱼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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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龙对你赞不绝口,要我说服你跟他回菲律宾。臧隸对她笑说:你又征服了一个男人。蓝婷是他旗下的一员大将,很会媚惑男人。



        我不想跟何龙。蓝婷轻轻说。



        她想征服的男人只有一个,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只可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女人对他而言,只是商品。



        他是她所见过最性感的男人,他脱下衣服的身体美得足以诱发任何人的情欲。



        曾经有谣言说他是东南亚某个王朝的俊裔,但是没有人能确定。



        同样地,也没有人能确定他究竟是几岁,天生一副超凡拔俗的面貌和身材,让人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的年龄,大家猜测他大约介于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



        为什幺不想?何龙什幺都行,也说过拥有你就不再流连花丛。



        你就这幺舍得我走啊——蓝婷嗲声嗲气地说:你忘了我们曾经有过许多快乐的时光。她话一说完,身子一滑,坐到臧隸的大腿上,丰满的嘴唇,已向臧隸的唇凑了过来。



        在热吻之中,不到一分钟,蓝婷已经变得双颊绯红,而且呼吸急促,她丰满的双乳,紧紧地压向他的胸膛。



        臧隸凭他胸口的感觉,可以感受到她的乳尖,正变的硬挺,而她柔若无骨的胴体也在扭动着,摩挲着他下半身,看得出她现在已是欲火焚身。



        蓝婷用男人听了会脚软的声音说:喔,天啊,吻你的感觉真好,我实在无法忍受那只猪猡亲我,那笨拙的吻,哪比得上你……喔,我要……她说到后来,含糊不清,根本听不出她要什幺,可是她的肢体语言,却再明显不过。



        他们急促地撕裂了彼此的衣服,去感受赤裸的肌肤。蓝婷站起来,摆好姿势,臧隸旋即从后面戳入她,在接下来的时间,蓝婷只是叫着、嚷着,大口的喘着气。



        缠绵后,蓝婷感到极度的口渴,想起身至小冰箱拿两瓶淡酒,可是接连几次,她已经站直了身子,但她那双如长颈鹿型的修长美腿,却由于发软和颤抖,而无法支撑她的身体,跌坐在臧隸的脚边。



        我整个人都散了,没法子站起来。蓝婷紧抱住了臧隸的小腿,你真是越来越强壮了。



        他在她鼻尖上轻点一下,你也是越来越yin荡,难怪能摆平何董。蓝婷已被他训练成性饥渴的女人,可以随时随地热情洋溢。



        我发誓,当我和他那样时,我都是把他幻想成是你。蓝婷娇嗔道。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臧隸笑了起来。



        一位牛郎朋友告诉过他,和老女人上床,往往要藉助一些想象,才有办法异军突起。他的朋友最常幻想的是对方是一个向来高不可攀的顶头女上司,有一天终于被他弄到手。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却不当一回事。蓝婷双目圆瞠,不然你还真以为和那头猪,我兴奋得起来吗……



        这不是你该抱怨的,我并没有强迫你,何况你得到了很大的好处。



        蓝婷垂下眼睑,声音很低,可是……我是因为爱你,为了讨你欢心才那幺做的……



        我不想听这些!他不悦地打断她的话。



        他会和她在一起几次,只是各取所需,没有感情的介入。在yin谋的世界裡,性爱只是他控制女人的工具罢了。



        第三章



        关彤穿著一身火辣辣的劲爆装出现在disco



        pub的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刻,酣歌醉舞,人影幢幢,好象妖魔鬼怪全出笼了。她直接走到吧台,在一个旋转椅上坐了下来。



        翟永明走过来,以机械式的声调问她:您要喝点什幺?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cher。他的眼力真差,她今天只不过妆化得浓了一点,他就认不出她来了。



        哦,我记起来了,你前天来过,就坐在这个位子上。翟永明夸张的拍拍额头。



        他有老人痴呆症!她错愕地看着翟永明。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喝过咖啡?还谈了些重要的事?



        你还真以为我记性那幺差……我只是在演戏给臧隸看。翟永明将热毛巾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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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这?我怎幺没看到。



        由于她所受过的训练,一进门就已经眼观八方过,并没发现到臧隸。而且她虽和翟永明说话,但她的眼睛却是看着翟永明身后的镜面,注意着入口处的动静,也没看到臧隸走进来啊。



        他早来了,在办公室裡,说不定正在研究你。翟永明将调好的酒放置在她面前。我后上方有一个闭路摄影机,正对着你呢。



        没想到他还是偷窥狂!关彤马上别过脸去。被人监视的感觉,真不舒服。



        你的动作太明显了!翟永明警告她。给他看又有什幺关系,你正好可以对着镜头卖弄风情,看会不会把他引出洞来,和你搭讪。



        他说得对,她来这的目的就是要接近臧隸。关彤扭过头来,绽开了一个比一万朵盛开的百合花更动人心魄的笑。这当然不是做给翟永明看的,而是臧隸。



        翟永明的眼裡含着仰慕。对嘛,回眸一笑百媚生,再过五分钟我就要下班,我敢打赌,在我下班前,就可以看到臧隸走出来。



        三分钟我就要他现身。她眨了眨眼睛,技巧地让一边的肩带缓缓滑落,霎时饱满浑圆的乳房若隐若现地造成极为性感的效果。透过镜面,她看到身后已经有很多男人目瞪口呆兼流鼻血。



        马上就有个体面的小伙子向她报到。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舞吗?



        whynot!她装出一副对她而言已经失去很久的天真可爱,甜甜地说。



        大部份的男人都喜欢女人是那种不经人事般的芭比娃娃样,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



        他像电影中的克拉克盖博一样,轻轻地弯腰,很优雅地微笑敬礼后,掌心向上摊开伸向她,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好做作的男人!关彤忍住想呕吐的感觉,将手放进他的手心中。



        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今晚这裡就属你最亮眼。他领她滑入舞池时低语:



        而我则是今晚最幸运的男人。



        哼!才见面就甜言蜜语,这个男人不会是什幺好东西。关彤眉心微蹙。



        借着慢舞之便,他一只手滑至她腰际,带着她旋转时趁机将她揽得更近。我叫charles,你是?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喷到她脸上。



        妈呀!这男人八成暍了一整瓶的理斯德林漱口药水!cher。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雪儿……不像,你的身材可比她有看头多了,你应该取做玛当娜。他的手开始在她背后上下其手起来。



        该死的色鬼!她在心裡非常用力地咒骂他。要不是为了任务,她才不可能这样任由他……



        可恶!



        以前那些敢吃她豆腐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不是成了床上淘汰郎,就是可以去练葵花宝典。



        雪儿,我们消失吧,我带你去天堂。他笑得有几分诡异。



        天堂?



        楼上的hotel啊。他咬着她耳朵说,我的性能力很强,一夜可以来好几次,如果再吃几颗威而刚,保证让你体验超过四小时的快感,像在天堂一样……



        我没性趣!她冰冷冷地打断他。



        你这女人,还真会吊男人胃口,明明想做的要命却又扭扭怩怩的装模作样。



        他往她翘臀上一捏,走吧,宝贝!我会让你销魂的。



        不要叫我宝贝!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还有,请你拿开你的脏手!



        charles还没开口,一个带有火药味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窜出。小姐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关彤扭过头来一看。臧隸!



        哇塞!一脸杀气。想活命的,赶快逃命喔!



        你是什幺人,胆敢破坏本少爷的好事?你知道我是谁吗?听charles的口气,就知道他的来头不小。



        我管你是谁!你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他们把你丢出去?臧隸这幺一说,关彤这才发现不知何时charles身旁站了两名凶神恶煞的男子。



        我可是缴了会费的……charles不服气地抗议道。



        你现在就可以去柜台那领全额退费,我这裡不欢迎你。臧隸冷冷地说。



        你……charles脸上挂不住地撂下一句,我们走着瞧!



        charles走后,臧隸看着关彤,脸上泛着微笑。无名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别叫我无名氏,叫我cher吧。关彤的语调甜美,我真不知要怎幺谢谢你?要不是你,还真不晓得要怎幺摆脱那个痞子呢?



        你可以考虑以身相许。臧隸微微笑着,听似随口说说的话却显的有些意味深长。



        你要求的谢礼太大了吧。关彤翘起嘴。



        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臧隸咧嘴笑了。至少你可以和我跳下一支舞当作是谢礼。在他弹指示意下,dj换上了blues的音乐。



        我不想……跳舞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臧隸的手指已经轻轻按在她唇上,阻止她说完。



        像怕惊吓到什幺似的,他轻声地说:音乐开始了。然后他的手搂住了她柔软的细腰,两人翩然起舞。



        来这以前,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以无畏地面对他,但没想到只是和他跳个舞,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感又涌上来。她又有了想逃的冲动。



        陡地,他伸手轻抚她丰腴细腻的手臂。多美好的皮肤,凝脂如玉。



        私有物品,请勿乱碰!关彤喝斥。



        你是一朵带刺的玫瑰,cher。你知道你的诱惑来自哪儿吗?你身上散发着一种既纯洁又野艳的气质,对一个男人来说,他要抗拒这一点有多困难啊,相信已经有很多想得到你的男人壮烈牺牲了。



        什幺纯洁又野艳,你在多少女孩身上用过这样的形容词?真想叫他把他哄骗女人的甜言蜜语收起来,对别的女人,或许管用,她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多,就你一个。



        关彤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显然是不相信。



        blues很快地过去后,换上了disco的热门音乐。



        关彤并不想把时间花在跳快舞上,不仅浪费体力,又没有和舞伴交谈的空间,她也就不能从谈话中去了解臧隸这个人;所以她以口渴为由回座,而臧隸也陪着她坐到吧台旁,并点了两杯琴酒。



        没看到翟永明,他大概下班了。关彤把目光调回臧隸脸上。不好意思,为了我,可能让你得罪了不好惹的人。



        不用在意,那种人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做不出什幺事。就算他敢怎样,我也不是软脚虾。臧隸神色自若的脸上有一种目中无人的狂傲。



        她相信他不是可以让人骑到头上的。不过,如果日后给你造成麻烦,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我不是说了嘛,你不用替**这个无谓的心。臧隸一口喝光琴酒。倒是我希望不会因这件不愉快的事,而影响到你日后就不来这裡了。



        不,我还是会常来的。她轻轻地一笑,我喜欢这裡。



        你喜欢的是这裡的酒保吧。他出其不意地说。她来这两次,也没见她做来pub该做的事,就只和同一个酒保有说有笑。



        他这家pub之所以能吸引美女蜂拥而至,在于进来的男人大都是女人想钓的金龟婿,而有钱又英俊的也不在少数。



        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她不像别的女人对那些公子哥趋之若骛,而是对翟永明情有独锺的样子,进来就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看他们说话的神情,好象他们是认识的。



        太可怕了!他在注意她和翟永明喔。关彤神色自若地反问:你为什幺会那幺说呢?



        你很喜欢坐在吧台前和我说的那个酒保说话。



        跟他说话就代表我喜欢他吗?她一副觉得好笑的神情,我只是在向他打听一个人。



        你有问到你要打听的人吗?



        问是问到了,不过得到的情报并不是很多。关彤将垂落的发丝向后拨。



        翟永明来不到两个月,对这裡的人事知道的并不多,我是这的老板,问我说不定你能得知的会比较多。臧隸对她在打探的人似乎很感兴趣。你在打听的是谁?



        她举起莲花指往他脸上一指。你!



        有一会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那双会使女人疯狂的眼睛就这幺直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而非外表。



        然后他笑了,微微且神秘地一笑,关彤心裡一阵慌乱。他那诡谲的笑意味着什幺?



        难怪她对向她搭讪的男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原来她的目标是他。对女人的投怀送抱他向来是敬谢不敏,他比较喜欢狩猎得来的女人,不过她是例外,他很乐于成全她。



        这裡好吵,不如这样吧,我们到我的办公室去,那裡很安静,没人会打扰我们。



        他的意思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罗……脑海中浮现了衣服被撕破的画面。



        关彤重重咽了咽口水,好……好啊。



        如果他要霸王硬上弓,那她就以强暴未遂当场逮捕他,她意识恍惚地想,就这样向联盟交差好了。



        她怀着戒慎戒恐的心情踏入秘室,当背后的门关上的瞬间,她还被吓到。



        臧隸露出困惑的表情。你看起好象很害怕的样子。



        他不是她想要的吗?



        怎幺她看起来像很怕跟他独处………真教人失望,他会错意了。



        哪有?我怕什幺?关彤很快的环视室内一下。



        深银灰色的地毯、浅灰色的墙壁配合着白色天花板、白色的壁脚、白色的门和黑檀木办公桌、黑色织锦沙发……就只是一间黑白分明的办公室,她松了一门气。没有想象中的圆床。



        怕我把你吃掉。他促狭地说。



        你是食人族啊?关彤反应极快地回答。



        你要不要暍点东西?



        好啊,咖啡或茶都好。她在漂亮的沙发上坐下来。



        抱歉了,我只有这个。臧隸从桶子裡拿出白酒。



        你这裡就只有酒?



        是啊,方便嘛,喝吗?在她点头后,他倒满两只郁金香型的酒杯,一只递给她。你为什幺要打听我?



        因为听说这家pub的老板可以实现女人麻雀变凤凰的愿望,没想到你就是老板。关彤啜饮一小口后道:我想进入那个俱乐部。



        你站起来一下。他脸色一沉。她是哪路人?对俱乐部的事又知道多少?



        她好象没坐到什幺东西呀?关彤不明究理地起身,还回头往沙发上看。的确没东西啊。



        把手抬起来。臧隸用命令的语气说。



        抬起来做什幺?她可不想自己像个木头人一样,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他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往她身侧和腰围的地方一阵摸索。



        从来没有男人摸过她的身体!无耻!关彤又气又羞地抬起手甩向臧隸,却被他抓住手腕。



        别误会,我只是检查你身上有没有装窃听器。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想我说的话被录下来。



        她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我看你是假借检查吃我豆腐!



        难怪联盟查不出俱乐部地址,这跟臧隸的谨慎有关,她最好小心一点,他可能比她当初想象的还难对付。



        拜托,我要真吃你豆腐,绝不会是那裡,我会挑有肉的地方。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胸部。正点!男人无法一手掌握!



        我现在知道你是什幺样的男人了,不正经的那种。关彤娇嗔道。



        那你还有待观察我。他言归正传。你是怎幺知道俱乐部的?



        小兰,你还记得她吗?她嫁给新加坡富商,就是她要我来这裡找你,她说如果我幸运的话,你会带我去俱乐部,她说在那裡,可以同时找到面包和爱情。她把从翟永明那听来的拼拼凑凑起来说。希望这不高明的谎话能蒙骗得了他。



        你也想嫁入豪门?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当然,哪个女孩不想。她试着不让自己的眼神露出半点心虚。



        我会让你如愿的。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



        她会是小兰介绍来的吗?这点他持怀疑态度。俱乐部要什幺样的女人,小兰应该很清楚,是放得开的那种。



        而他搜她身一下,她都要赏他耳光了,这种良家妇女不适合去俱乐部,不过他还是会如她所愿的带她去俱乐部。



        他倒想看看她去那裡后如何全身而退?



        这幺容易蒙过去。关彤有点不敢相信她的狗屎运。



        我什幺时候可以去俱乐部?她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俱乐部的所在,好赶快通知警局清剿那个yin窟。



        很快。臧隸往后靠着椅背,十指交缠地垫在脑后。



        很快是多快?她沉不住气地追问。



        你在急什幺呀?臧隸扬起眉毛。



        我急得想嫁有钱人嘛。她用甜腻的声音说。老天,连她自己听了都起**皮疙瘩。



        臧隸面无表情地说:俱乐部裡的情形,小兰有告诉你吗?



        她说得很含糊,所以我并不清楚裡面是什幺样的情形?她耸了下肩。



        没弄清楚,就急着一头栽进去,你不觉得这样很冒失?臧隸说道,眼睛直望着她。



        虽然才见两次面,谈不上了解她,但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他肯定她不是那种疯夫的女人。



        但她为什幺那幺想去俱乐部?这其中真如她所说的,只是听了小兰的煽动,还是另有所图?他会去找人查她的。



        我不觉得,我只知道小兰消失了一个月,回来后毫发无伤,又有令人称羡的户头,我怕动作不快点,只能挑剩下的。她故意把自己说成是钓金龟的女人。



        欸,你能不能先透露一点那裡的事给我知道?多探听一点,也好拟出作战计画。



        我叫臧隸,不叫欸。那裡是亚当和夏娃的伊甸园……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他有所保留。



        你真龟毛。她不满地努努嘴,你也会在那裡吗?



        会,你随时召唤我,我会像神灯巨人一样随时出现在你身边。



        真背!她还比较希望他不在那裡。哦,你在伊甸园裡扮演什幺角色?她出选择题给他,是亚当先生,还是那条蛇?她猜他是那条蛇,也就是皮条客啦。



        你问得太多了,好奇宝宝,到时你就会知道一切。



        他的口风真紧,看来是套不出什幺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臧隸说。



        不用了,外面不是很多计程车在排班,给人家赚点生活费嘛。关彤摇摇头。



        这幺晚了,怎幺可以让你一个人坐计程车,台北的治安又不是很好。



        不会有事的,你帮我记下车牌号码。她可不想让他知道她住的地方。万一他去查户口,那她警察的身份不就曝光了吗?



        要是有事,记车牌号码有什幺用。



        我才没那幺衰咧。她嘟哝地说:你不要乌鸦嘴好不好?



        不乌鸦嘴可以,我送你回去,保证不会有事发生。他一把抓住关彤的胳膊,拉着她走出办公室。



        讨厌!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随便就碰触女人的身体,真没礼貌。



        我又不会跑掉,也不是牛,你不要一直拉着我走。她一说完,他也松开了手。



        走出pub,一辆雪白、加长的劳斯莱斯房车驶向他们,在夜空下的寂然马路上,那庞然的白车似乎霸占了一整段街道。



        臧隸替她开车门让她坐进去,随后由同一车门入座,再自己关上门。前座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司机,身上穿的是中山装,一双戴着黑手套的手,握着真皮方向盘。



        关彤突发奇想,他好象是蝙蝠侠裡的罗宾,那臧隸岂不就是batmen,音稍为发不准,就成了bad



        men坏男人。



        上哪?司机头回也不回地问道。



        送小姐回家。臧隸第一次意识到他劳斯莱斯的后座是如此宽长,尽管她的长裙敞开,拂垂在椅面上,但他和她之间,仍深隔着一长段距离。



        敦化北路109号。她接口说出殷梨租的套房。



        当车子向前滑行,臧隸和年轻司机谈起公事。她这才明白这名年轻人并不只是司机,还是他的亲信或者说是得力助手。



        车子极为安稳的滑行在街道上,那少有颠簸的平稳速度感,在在诉说着一种无庸置疑的气势。她想,什幺样的人,买什幺样的车。劳斯莱斯素有车中王者之尊称,而臧隸也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像要验证她的想法似的,她自然地瞥向臧隸。连看侧面都无法否认他的英俊,她注意到他穿著的短袖衬衫,在袖口处向上翻卷一卷,显然是义大利名设计师的风格。



        随着闪入车内的街灯与霓虹招牌,那短袖衬衫下硕健的男人手臂幻化过种种不同颜色。关彤看得入迷。难怪有人说男人的手臂,会给女人一种可依赖的感觉。



        臧隸转向她,我的手臂很好看吗?



        没注意,我只是在看霓虹灯打在你手臂上的颜色。关彤把握最俊的时间再试探一次。我家快到了,你还没告诉我什幺时候要带我去俱乐部,你快告诉我,我也好准备衣物。



        不需要准备,那裡什幺都有,你只要人去就好了。他屁股往她挪近。至于什幺时候去?现在要给你考试,及格了,不出三天就带你去。



        对于他的靠近,关彤整个背都僵直了。考什幺试?数学,还是英文?



        都不对,是接吻。他先是缓缓的伸过手来抚触她的唇瓣,关彤认命地闭上眼睛,感觉她的双唇被他的炙热封住。



        他显然是个中高手,他掠夺式的吸吮让她迷醉,同时他还扩张他的侵略范围,移向她的耳朵、脖颈。关彤不曾也无力抗拒,倒是模糊中还意识到,危险了!这种危险让她的心房怦怦直跳。他接下来会在车上要了她吗?



        车子减缓速度,他猝然离开她的唇,关彤茫然地看着那张充满欲望的脸,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后天来接你。他沙哑地说,倾身过来打开车门。



        关彤茫然地下车,直到白色劳斯莱斯像风一样的驶离她的视线,她这才回过神来。



        老天!她大叫,拼命用手背擦拭嘴唇,像是要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余温,或者是……兴奋的感觉。



        这时,关彤真的是惊慌到了极点,因为臧隸的唇所带来的冲击。她竞不讨厌他炽热而需索的吻……



        不要脸!yin妇!是她母亲的声音,清晰的仿佛关英惠就在她身旁。



        我没有,我不是……她对着夜空大声否认,为自己的反应羞愧着。



        不是真的,关彤告诉自己,刚才的感觉都不是真的!她怎幺可能会有情欲。但



        体内那份狂野而微妙的骚动又是从何而来?



        不!不要是!



        她感觉自己好象站在某个高峰上,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