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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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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回首经年几许愁

书籍名:《烟锁相思殇红尘》    作者:落叶芳流水
    《烟锁相思殇红尘》章节:第二百五十四章:回首经年几许愁,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柔然。



        风玄璟执着酒壶,仰头一饮,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淌向衣领,湿了一大片。



        桓帝一把夺过他的酒壶,蹙眉嗤笑道:“怎么说曾经你也是卓尔不凡,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却在朕的皇宫里养成酒鬼?这都什么事呀!”



        “哜,堂堂一国之君,竟吝啬的连壶酒也供不起!”风玄璟冷哼着抚额,一副慵懒模样。



        桓帝将酒壶放下,挥手屏退了左右侍从婢女,肃然着脸色道:“你看你,宁愿整日无所事事,以饮浊酒为乐,却不肯辅之朕的左右,难怪灏儿都不亲近你。”



        风玄璟抬头瞥了一眼,冷声道:“你尽打着如意算盘,以为事事皆遂你愿?”



        桓帝也不恼他弦外之音,毕竟他们之间十余年深厚交情,更何况要不是他,瑶和灏儿决不可会来到柔然来到他的身旁。



        桓帝心里清楚,当初风玄璟原本只是路过,却因着文茵郡主而滞留柔然,这才成就了他与惜瑶的姻缘。



        桓帝思及,嘴角扬起一抹欣然的笑意,道:“惜瑶昨日还在念着你,说是近个把月都不见你的面,一直追问朕,你究竟忙些什么?”



        风玄璟目光一顿,不言。



        “这倒教朕为难,说你不得空,也没个事可忙,闲着吧!却不去看她和灏儿,朕总不能告诉她,你终日庸庸碌碌,饮酒为乐?”桓帝肃严着脸色,语气也加重了。



        风玄璟沉默许久,蓦地起身,举目遥望,晴空万里,阳光耀眼。他苦笑轻叹,不禁双手负背,缓缓迈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的每一个脚步都稳而慢。



        突然,他边走边淡声吟道:“山河萧萧路迢迢,清风不拂庭前花,莫道人间惆怅客,三千红尘一纸经!”



        桓帝心头一震,紧皱眉头,看着他逍遥缓慢的步伐,沉声道:“你想通了?”



        风玄璟头也不回,慢悠悠地反问道:“我还有什么不放心?”



        桓帝站起,冲着他的背影道:“你就这么走了?不跟惜瑶道别?不见见灏儿?”



        “她们有你,足矣!”风玄璟声音温和,却也饱含着淡淡伤感。



        桓帝明白,让他放下,委实不易,毕竟负疚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守候。只是,他与她之间,更多是相扶相持的依赖,而这种依赖,却是亲人之情的护守,因为,时光早就冲散且淡化了最初的情怀。



        桓帝苦笑,自从十多天前,御医诊脉确定,惜瑶厌厌乏乏是怀了身孕,风玄璟酒瘾愈发酗重,常常孤身只影,把酒独饮。



        桓帝经常远远看着他,多年的知交,他对他可不是一般的了解,所以,他才决定出手逼他一回,不然,不晓得他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桓帝突然起身,朗声道:“记得明年回来参席满月宴...”



        风玄璟不答,脚步不疾不徐,仍然没回头,却淡笑了一声。



        这时,桓帝又道:“不过,倘若一人回来,朕跟王后都不会接待你的。”



        风玄璟冷哼。



        虽然隔着远,桓帝还是听的很清楚,他不禁皱起眉头:这家伙,什么意思?难不成此番离去还是白忙活一场?他不准备到昼国寻文茵郡主?桓帝沉声道:“风玄璟,你就不能争气点?”



        “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飘来一阵渺茫的声音,人已不见踪影。



        桓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身,却意外发现惜瑶执着灏儿的手怔怔站在廊道的台阶上。她望着风玄璟离去的方向,目光幽静而深邃。



        桓帝上前,一把抱起灏儿,轻声道:“既然碰到了,如何不与他道个别?”



        “我想...还是让他走的安心吧!”惜瑶淡然浅笑,透着许些无奈。“毕竟,我跟灏儿拖累他太多了!”



        桓帝一手抱着灏儿,一手拥着惜瑶的肩上,温声道:“往后有朕守着你们母子,他也该放心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但愿如此!”惜瑶偏过头,看着他一脸的温柔,眸光有些痴迷,久久不曾移动。



        桓帝宠溺地回目她,手心轻触她的脸颊,半晌,柔声道:“走吧!你身子骨弱,不宜在日头下晒着,虽说这几天精神了一些,不似之前那般倦乏,但还是要小心谨慎,免得晚上不好安睡。”



        “嗯。”惜瑶低首看着平坦的腹部,想着肚子里孕育着另一个新生命,她的嘴角泛起柔和而幸福的笑意。



        这时,依偎在桓帝怀里的灏儿突然出声,稚嫩地叫道:“父...皇!”



        桓帝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注视灏儿,惊喜地微颤道:“灏儿,你叫朕什么?”



        “父皇!”之前一声有些不顺口,而这一声清脆而自然。



        “是照顾灏儿的念嬤嬷教他,没想到才一天,他居然就改口了!”惜瑶莞尔一笑说道。



        桓帝瞬间眼眶潮湿,似乎这两声的父皇,是他听到过最美妙的称呼,相比之前灏儿呀呀学语时冲他叫爹爹,这个称呼才更令他欣喜,因为他感受到母子俩真正融入他的生命。



        而他之所以感慨万分,源自他幼年的遭遇,倘若没有母后的大爱,又如何有他今日的成就?



        虽无血脉关系,母后却将他视为己出,倾尽心血,为他未雨绸缪,谋权策略,护他周全。



        即便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弥留之际,仍搏手为他谋得太子之位。



        桓帝之所以感念于心,铭记一生,皆因抚养他的母后慈善德行,而影响他改变他。



        因此,他至始至终秉承那一份善念。



        许是冥冥之中,缘分早已注定,他竟然从惜瑶身上看到母后的影子,而灏儿仿佛是他的幼年。



        话说风玄璟离开柔然,孤身一人历游天下,逍遥江湖,偶尔也在武林盛会当中露个面。



        桓帝听着探子禀报,恼怒地拍案而起,拂袖席卷堆成小山丘般的奏折,倾斜而散,落了一地。搞笑  



        暗探跪伏在地,禁不住颤栗脊背。



        许久,桓帝缓缓了脸色,挥手道:“把人撤回来,不必跟踪了!”



        暗探如蒙大赦,领命而去。



        桓帝叹息着苦笑,风玄璟这家伙存心不让他好过,若不是为了让惜瑶安心,他怎会如此大费周章派遣暗探监视风玄璟的行踪!当然,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还有别的目的,那就是文茵郡主的身份。他心里始终存有疑惑,想解开这层层迷雾,势必从风玄璟身上下手不可。



        然而,风玄璟却将桓帝的心思揣摩了一清二楚,偏偏就不让他如意,绕了一大圈子,耗时半年之久,僵持着不动声色。



        桓帝眯着眼,他似乎看到风玄璟云淡风轻般的笑容透着一丝狡黠,冲着他耸耸肩,双手一摊,但瞥视的目光意味深长。



        桓帝挑挑眉,遂坦然一笑,喃喃自语道:“风玄璟,你赢了,朕再也不探究文茵郡主的身份...”说着,他俯身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奏折。



        桓帝边捡边想着,即便因为文茵郡主,他被风玄璟摆了一道,那又有何妨呢?他的身边有惜瑶和灏儿,还有腹中的胎儿,此生足矣!



        桓帝撤走暗探的时候,风玄璟也踏上归程,他途径都城,入宿驿站。



        傍晚,秋阳西下,天际泛起万丈霞光,令人炫目。



        风玄璟坐于驿站茶楼的临窗桌旁,微蹙眉头,心事重重地低首品茶。半晌,抬头无意一瞥,目光定定地凝视天际耀眼的晚霞,不由恍然轻叹,没想到一晃竟在外游荡一年了,也该回月国看看!



        思及,他心间一动,眸光染上沉郁:她怎么样了?身处何地?



        不过,很快就有答案了!



        这半年来,他故意涉足鱼龙混杂的江湖场所,就是为了耗尽桓帝的耐心,打消的他的疑惑。



        以桓帝的敏锐,他当初那般迫不及待送走文茵郡主,就已经心生疑虑。



        惜瑶虽知清依假冒文茵郡主的身份,但她决不会泄露,即便桓帝是她的枕边人,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清依真正的身份。



        风玄璟打算先回去看看长姐她们,还有晟儿...不,应该称为易帝!他统治的月国如今是什么景象?还有那个护守他左右的赵子墨,不知能否辅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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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途经过都城,他却突然停下,想着他那狂傲冷冽的七弟,就忍不住要往月邑山庄走一趟。但后来想了想,还是不耍惊动他,便决定暂宿驿站,寻个机会悄悄看一看即可。



        当霞光隐退,秋风微凉,夜色落幕,茶楼已点上烛火,风玄璟壶里的茶水也差不多了,他起身回房。



        大约半个时辰,传来叩门声,随之有声音道:“客官,您的饭菜来喽!”



        风玄璟微怔,正要开口,蓦地,眉目一挑,大步过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小伙计,端着一托盘饭菜,冲着风玄璟机灵地眨眨眼,奴嘴示意。



        风玄璟接过托盘,低首看了看压在饭菜下露出的一角信纸,抬头已不见眼前的小伙计,不禁心里暗暗赞叹:百晓生的手下,果然个个都是训练有素,无孔不入,难怪独鳌江湖几十年不败!



        说起神通百晓生,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没有他获取不了的秘密,收集不到的情报。



        只是,他的条件苛刻,想要跟他交易,不仅得先掂量掂量身家权势,还要有胆识和魄力过他十八罗修关。



        江湖上无人见识过他的真面目,皆猜测百晓生是个凶神恶煞,嗜血魔头,殊不知,他却是个文雅儒士。



        几年前,风玄璟历游登峰,偶遇一青袍男子,埋头沉思一盘棋局。



        风玄璟触目一瞥,惊愕:居然个死局!



        青袍男子沉浸棋局,丝毫不察身边有人。俩人一坐一立,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竟无法破阵而出。



        莫约过了一柱香,倏地,风玄璟长袖一拂,直击困在阵中垂死挣扎的黑士。



        青袍男子一惊,眼看着凭空消失的黑士,他豁然大笑,道:“妙呀妙!宁折一子,不损百将,果然好计谋!”说着仰头望向风玄璟,淡声问道:“你懂的奇门遁甲之阵?”



        风玄璟微微一笑,道:“略懂一二!”



        青袍男子大喜,起身作揖,言语挚诚,邀他切磋,博弈一番。



        风玄璟也不推辞,当即入座石凳,青袍男子忙摆营布阵,蓄势以待。风玄璟则慢悠悠地按兵不动,阵门大开。



        然而,往往青袍男子以为有机可趁,却碰的灰头土脸,风玄璟依然谨守阵营,不轻易出手。



        不知不觉纠缠暮落,二人只得作罢,约定翌日再斗。



        第二日的阵势,相比昨天的战况略显激烈,二人的士子都有损伤。



        再次厮杀至天黑,青袍男子便又约定再战一回分胜负。



        风玄璟见他痴迷难抑,又允了应战。



        第三日,这一次的战局可谓惊涛骇浪,降龙伏虎之势对奕,虽然,青袍男子奋不顾身地浴血奋战,却抵不住风玄璟的无所畏惧地勇往直前。最后以破釜沉舟的勇猛将青袍男子击的节节败退,杀的片甲不留。



        青袍男子难以置信地失神片刻,遂抬眸打量眼前风度翩翩的公子,半晌,露出爽朗的笑声,道:“棋逢对手,果然快意呀!公子不骄不躁,稳中取胜,老朽受教了!”



        风玄璟躬身施礼,谦谦道:“前辈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天色不早,打扰前辈多日,就此别过!”言罢,抱拳正要离去。



        青袍男子抚须沉吟,突然叫住他,扬手一抖,语气淡泊道:“来日若有事,可凭这三颗棋子,老朽定当为你解忧!”



        风玄璟挥掌接住,摊开一看,棋面上赫然三个字:百晓生!他惊讶抬头,青袍男子已不是踪影。耳边隐约飘来声音:“不过,三颗棋子用尽之时,老朽再来讨教!”



        这时,风玄璟将托盘放在桌上,抽出碗碟下面的信纸,铺开一看,脸色沉了沉,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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