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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调皮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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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书籍名:《世子的调皮医妃》    作者:元岚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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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傅青满害他那一回后,眼里早就不把傅青满当成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是有两个,一个叫傅绰约,另一个叫傅瓷。



        待傅长川与周怀墨的轿子走远后,傅骞又说道,“请太子爷下轿。”



        见轿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傅骞抬头望着傅青满。



        傅青满只是死死盯着傅长川夫妇远去的轿子,手帕在手里缠了几匝才悻悻开口道,“太子没来。”



        什么?



        太子没来?



        傅骞如晴天遭受霹雳一般身子一歪,傅瓷急忙上前扶住。



        三日回门,还没有夫君不陪伴在测的先例。难道他的女儿在嫁入太子府的这三日里已经失宠了?



        不!不可能!这是他傅骞的一颗好棋子,决不能就这样走坏了!更不能因为这一颗棋子就满盘皆输!



        傅青满似乎猜到了傅骞的心思,说了句:“我没失宠”,就不管不顾的进了傅府。



        傅骞急忙起身追了上去,傅瓷则不紧不慢的跟在傅骞身后。



        看样子,这太子良媛的日子并不好过。



        傅青满没先去南院给仇氏请安而是先去了陈氏生前居住的东院,在院门外傅青满跪在地上深深的叩了三次才进了屋子,在桌子上摆上了陈氏爱吃的点心,这些都是她命太子府的厨子做的,陈氏一定喜欢。



        “娘,女儿很幸福。”憋了许久,傅青满才憋出了这一句话,可是刚说完傅青满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真的幸福吗?



        新婚初夜太子就被司徒良娣请了过去,她的婚姻第一夜就不幸福!



        可这些话,她舍不得对陈氏说。她这位娘亲,生前为她操碎了心,死后也多少该安宁些吧。



        傅青满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



        傅青满立刻回了神,“谁在外面?”



        屋外的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良媛娘娘吗?奴婢张嬷嬷。”



        傅青满对张嬷嬷的印象不是很深,但依稀记得这人伺候过陈氏,“你且进来吧。”



        屋外的人听得她这一声唤,忙进了屋。



        “奴婢叩见良媛娘娘。”



        傅青满打量了一眼这奴婢,“你来找本宫何事?”



        张嬷嬷看了一眼璧鸢,低头不语。



        “不必担心,璧鸢是自己人。”



        听到傅青满这句话,张嬷嬷心一横,“二夫人并非枉死,求良媛娘娘为二夫人做主!”说着,这位老奴竟然还留下了几行眼泪。



        傅青满一听,手即刻死死的握住了手帕,“起来说话。”



        张嬷嬷叩了一首谢恩后,起来说道,“奴婢伺候二夫人二十年了,夫人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会公然顶撞老爷,更不可能推五姨娘下水!”



        傅青满先前也觉得奇怪,陈氏就是恨死了杏散,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就将他的孩儿给害了。这其中,必有隐情!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嬷嬷摇了摇头,“老奴也是猜测。”



        “还请嬷嬷如实说来。”



        张嬷嬷福了福身子,“娘娘可记得孙大娘?”



        这人是陈氏先前的依仗,傅青满自然记得,遂而点了点头。



        “如今她在伺候北院的那位主子,并且五姨娘也是从北院出来的。”



        话说到这儿,傅青满突然一惊!



        “你说傅瓷害了我娘?”



        听到她这一声惊呼,璧鸢赶紧拉住了傅青满的衣袖,“娘娘隔墙有耳啊!”



        “一定是她!”,傅青满声音放低了些,“孙大娘如何能去她的院子?”



        张嬷嬷回答道,“先前,二夫人为了让老爷放娘娘出来,听了孙大娘的建议跪在了老爷的书房外,受了三姨娘、四姨娘不少折辱。”



        “傅瓷害了我娘!”听张嬷嬷说完,傅青满一直呢喃道。



        直到璧鸢再次出声提醒傅青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傅青满才住了口,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嬷嬷以后便跟在我身旁伺候。”



        女儿回门,照理该吃在阖府年纪最大的人哪儿吃顿午饭。尽管仇氏不太待见这个不知礼数的孙女,但还是命香罗招呼了厨房,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良媛娘娘肯回府陪我这个老太婆吃饭实在是我的荣幸啊”,仇氏这话一出口,傅青满的脸色便不大好。但自知先去了陈氏的房间是对这个承周人人景仰的仇氏不敬,也只好跪地认错。



        “孙儿一时思母心切,还望祖母赎罪。”



        仇氏不能跟这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也只能见好就收的说,“起来吧。”



        见傅青满认了错,傅骞才开口道,“太子待你可好?”



        傅青满露出了初嫁娘的娇态,“太子对本宫很好,还请爹爹放心。”



        傅青满这样的说辞,傅骞虽说不信,但也不好明问。



        傅绰约倒是按耐不住了,“太子为何不与你一同回来?”



        为什么?



        其实傅青满也不知道。



        昨夜太子压根没睡着她房中,今儿个一大早让璧鸢去请太子与她一同回门,府里管事的人说太子爷一大早就与司徒良娣去了司徒府。



        她也很想当面问问太子自己哪儿比不上司徒氏,但碍于位分低人一等也只能作罢。



        思索了一番,傅青满还是决定不说出自己眼下的境况,免得让傅瓷笑话,也让自己成了别人酒后茶余的话柄。



        “太子爷公务繁忙,一大早就被圣上召进了宫,实在无暇分身。”



        听着傅青满的解释,傅骞方才舒了一口气,“娘娘也要多多体谅太子。”



        “这个自然”,傅青满说罢后,站起身来向仇氏行了一礼,“孙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祖母成全。”



        仇氏不是随便应允别人什么要求的人,说道:“你且先说说是什么事,能答应了祖母自然应允。”



        傅青满福了福身子,“孙儿这桩婚事,是捡了三姐姐的便宜。孙儿想让三姐姐与我一同去太子府小住几日,以弥补我这个做妹妹的愧疚。”



        这话一出口,傅瓷差点一口汤喷在傅青满脸上。



        宁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傅青满这张嘴!



        她心中有愧?怎么会?



        “这事还需你爹爹与阿瓷点头”,仇氏说道。



        傅青满眼巴巴的望向傅骞,不等傅骞开口,傅瓷就抢先说道,“不劳烦娘娘了,这本就是娘娘福泽深厚,与我委实没什么关系。”



        傅瓷这话说的有理,但傅青满却丝毫不理会,杀亲之仇、此生不忘!



        “姐姐莫不是还在怪妹妹抢了你的姻缘?”



        傅瓷忙起了身,拱手一揖,“不敢。”



        屋里的氛围一时尴尬,傅骞清了清嗓子开了口,“既然娘娘抬举你,你便跟着娘娘去吧,莫给娘娘惹了祸。”



        “爹——”,情急之下傅瓷唤了傅骞一声。



        想来也是好笑,自己为什么会唤这个前世对她挖心拆骨的男人为爹。




/>        “为父既然说了,你便去,莫惹了娘娘不高兴。”



        傅骞的话向来是不能违逆的,傅瓷即便心里多么不情愿也只能点头应下。



        “孩儿遵命。”



        听到傅瓷这句话,傅青满脸上方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顿饭,傅瓷吃的很是不欢。



        傅青满自小就与她不睦,傅瓷绝不相信傅青满将她带进府是想弥补她!但是傅骞护着傅青满,自己还能如何?



        黄昏时分,傅青满的轿子启程了,傅瓷与孙大娘坐在一顶小轿子里跟傅青满一起回了太子府。



        傅青满走了没多久傅绰约也向仇氏与傅骞请了辞。已经出来十几日,再不回去恐怕皇后傅莺歌该恼了。



        仇氏眼见着这三个孙女就这么出了傅府的门,顿觉凄凉。



        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是泼出去的水,她这一生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嫁给了当今天子,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承周子民景仰的皇后,儿子位比三公,成为一朝国公。这种凄凉感,她先前从未有过。



        果然是人老了,愁思也多了。



        一炷香的功夫,傅青满的仪仗就回了太子府。



        傅青满率先下了轿,走到傅瓷的轿子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还请嫡姐下轿。”



        这架势,跟随的侍卫奴才都吓了一跳,素问良媛娘娘心比天高,怎么就这么容易对人屈膝了?



        傅瓷吸了一口气,由孙大娘扶着下轿。这次他故意没带桂雨来,此行有多么凶险,傅瓷心里有数,她已然对不起杏散腹中的孩子,何苦又害了桂雨这个小丫头。



        出了轿子,看见傅青满还保持着恭恭敬敬的半蹲姿态,傅瓷急忙跪了下来,“良媛娘娘折煞臣女了。”



        傅青满扶起傅瓷,与傅瓷一同进了宅院。



        傅青满这一出戏做的可真足,叫外人以为她多么看重嫡庶尊卑、多么识得规矩礼仪。可是即便如此,她这个名义上太子的女人,也不该给她行礼的。



        让傅青满做这一举动的目的只有一个——折辱傅瓷。



        倘若傅瓷大摇大摆的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对这位太子良媛的行礼视而不见。那么恐怕,以卑犯尊这条,那就吃定了!



        好在傅瓷也不是那种拉不下颜面的人。



        受她一礼还她一跪,虽让她这个嫡女有些失了面子,但总比让傅青满抓着她的把柄随时能向太子告她一状好得多。



        走了几步,傅青满突然停下。有些出神的傅瓷立刻回了神,跟着傅青满停了下来。



        只见傅青满不亢不卑的走上前了一步,“见过良娣姐姐。”



        傅青满这一拜,傅瓷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人是太子爷唯一的良娣——司徒妙境。



        傅瓷正要上前行礼,却被傅青满一把拉住,“想必良娣姐姐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吧?”,傅青满看了一眼傅瓷,“这就是妹妹的嫡姐,国公府的三小姐!”



        傅青满这话看似是在介绍傅瓷的身份,实则是想告诉司徒妙境眼前这人是曾经被圣上钦点的太子妃!位分在她之上的太子妃!



        司徒妙境自然能听出傅青满的言外之意。



        只是,整个承周虽然都知道圣上为太子爷聘下了傅家的千金嫡女为太子妃。但是,整个承周也知道,太子抛弃了这位未过门的太子妃。



        “臣妾有了身孕就不便向三小姐行礼了,还望三小姐赎罪”,司徒妙境颔首说道。



        傅瓷面上不但没恼反而还露出了笑意,行了个跪礼,说道:“臣女恭贺娘娘。”



        司徒妙境对傅瓷这种臣服的态度甚是满意。曾经的太子妃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如同卑贱的奴婢一般跪在她脚下。



        司徒妙境用余光打量了一眼傅青满,尽管这个女人在笑,但心里一定很苦吧?



        “三小姐快快请起”,说着就要伸手扶傅瓷,傅瓷很巧妙的躲过了司徒妙境伸出的手,她可不愿意跟这府里的任何一人扯上瓜葛。



        看见傅瓷这样处处小心,傅青满觉得刚才自己的那一举动实在是有些愚不可及。她竟然会指望一只从不张口的狗去咬人,实在可笑。想到这儿,傅青满也只好轻咳一声,“恭喜良娣姐姐,臣妾就带着嫡姐先回海棠楼了。”



        司徒妙境点了点头,傅青满理都不行的朝海棠楼的方向走了去。



        一路上,傅青满的脸色铁青。这个女人竟然比她先怀孕了!



        太子府眼下没有正妃,只有一位良娣、一位良媛、两位承徽。倘若是那两个贱人怀孕还好说,已经不得宠的人,即便生下了大皇孙也不足为患。



        可眼下怀孕的竟然是司徒妙境——太子府唯一的良娣!



        这就让傅青满十分不满了,上天垂爱让她有了一门中意的婚事,为何不再次垂怜让她有个儿子傍身?



        想到这儿,傅青满只觉得苍天不公,一根精心保养的指甲也折断了一半,让人看着甚是吓人。



        “怎么回来的如此晚?”傅青满正想着,抬头忽然看见周则在海棠楼门前站着。



        傅青满一愣,行礼都忘了。还是傅瓷等人先跪下,傅青满才想起眼前这人不只是她的丈夫,还是未来的一国之皇,遂而急忙行礼。



        出于好奇傅青满还是问道,“太子怎会在此?”



        周则伸手扶起了傅青满,“来看看我的美人。”



        太子能赢得许多大臣尊重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几乎不再人前称自己为“本宫”,这种随和让大臣们觉得太子爷没架子、不拘小节,也就愿意为之赴汤蹈火。



        可眼下,傅青满却当太子这一声“我”是真的把她当成手中宝,竟然有些感动。



        傅青满不答话,周则才看向身后的一众人,见傅瓷也在其中,开口道:“你讲三小姐带来了?”



        傅青满跪在周则面前,“臣妾实在是想家,才斗胆将嫡姐请进了府,还望太子见谅。”



        周则自然是懒得管这些事,“你若喜欢就让三小姐在这儿住一阵子。”



        傅青满只当周则是浪子回头,傅瓷却在心里嘲笑傅青满的愚蠢。



        若不是直到傅青满手上有三千军,周则又何必如此和颜悦色的与她讲话。



        只是,陷在爱情里的女人非疯即傻。



        “我还有些公文没看,就不陪你们姐妹俩了。”太子又捏了捏傅青满的小脸蛋,柔声说道,“晚上来看你。”



        听到这话,傅青满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太子这是要临行她?



        直到璧鸢在傅青满身后,拽了拽傅青满的衣角,傅青满才冲着已经走到院子外的周则喊了一声,“臣妾等着您。”



        看着周则的背影彻底消失,傅青满才进了海棠楼,嘱咐了璧鸢给傅瓷辟一处住所。



        刚进海棠楼的大殿,傅青满就看着傅瓷说道,“本宫口渴了。”



        璧鸢刚要奉上凉好的茶水,傅青满摆了摆手,“让她来”,顺着傅青满纤纤玉指的方向看去,璧鸢走到傅瓷身边,递上茶水,笑着说道:“劳烦三小姐了。”



        孙大娘看着傅青满受如此折辱,实在不忍。倒不是说她多么忠心于傅瓷这个主子,而是此时此刻既然进了太子府,她与傅瓷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到这儿,孙大娘先一步接过了璧鸢手中的茶水,“还是奴婢来侍奉良媛娘娘吧,娘娘小时候可是最喜欢奴婢伺候的。”



        看着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为傅瓷解围,傅青满随手捏了个杯子扔到了孙大娘脚边,“本宫跟你主子说话还轮不到你这贱婢来插嘴。”接着笑着说道,“璧鸢,奴才以卑犯尊该如何处置?”



        璧鸢笑道:“回娘娘,轻者掌嘴二十;重者,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