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忽然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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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崇际看着近在咫尺的开心小脸只觉得有一股热气迅速在体内游走炸开，瞬间充斥了整个身体，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异常灼热，于术却是根本没发现对面人的异常，还打算用同样的办法再将后面的纽扣都解开。
他又低头靠近过来，刚一踮起脚尖就被江崇际猛地拉离了身体，江崇际慌乱中两手钳着他的两臂将人推开却已经忘了于术的右臂疼的已经根本不能碰，就这么一下让方才还带着笑意的于术瞬间就变了脸色，他甚至连哼都没哼出来一声就捂着右臂痛苦扭曲的蹲在了地面上。
等江崇际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于术小脸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到颈窝处，一双没有血色的嘴唇被牙齿咬得出现一条重重的血印，直到现在于术仍旧在死死的咬着下唇任由江崇际在一边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于术只觉得这种极致的酸疼让自己心跳都停止了，虽然下唇也传来剧烈的疼痛可他就是全身僵硬怎么也动弹不得，江崇际瞬间慌乱，方才一身的热血霎时间冷却殆尽，现在正焦急的半跪在于术的身边心疼却帮不上半点忙。
光是看着于术难受的样子江崇际的额头背上就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他恨不得是自己承受比这更甚的千百万倍痛苦也不想于术有丝毫难受，可恰恰这份痛苦正是自己带给他的，江崇际心疼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也顾不得什么之前的决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于术拥进怀里轻声软语的不住的安慰他，试图能稍稍缓解一些疼痛，江崇际后来甚至比于术出的汗还多，一颗心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紧紧的揪成一团疼的他快要不能呼吸。
于术就这样靠在江崇际的怀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波最猛烈的疼痛才稍稍退去，也终于能有空闲让于术好好呼吸几分钟，江崇际忙抬手擦去他惨白小脸上的汗水，见惯了生死沙场的人一开口竟然带着颤音，“可是好些了！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才会让你……”
江崇际慌乱自责，两个人的衣裳都湿乎乎的贴在身上，方才的一场疼痛于术是疼在身上而江崇际却是疼在心里。
于术打断他的话，轻声一笑但微弱的气息却是让人听了心疼，“不怪你，你也不知道我手臂受了伤，这种小事不用自责我休息几天就能好了。”
江崇际心疼的双眼通红，看着于术惨白小脸上唯一的血色一开一合才猛然发现他竟然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一条暗红色渗血的齿痕，江崇际心下的疼痛陡然又增了几分。
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拼命咬着嘴唇不痛哼出声的吗，江崇际看着怀中人还在强颜欢笑安慰自己的小脸只觉得心中翻江倒海，自己注定是要和他错过的，可这让江崇际怎么舍得放手。
江崇际逼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看于术的脸，“我扶你起来休息，再让丫鬟们拿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送来，”江崇际刚想起身就被于术轻轻地拉住了领口。
他怔然的看着从胸口处露出来的白色纱布神情有些微微的失落，像是根本没听到江崇际方才说了什么似的喃喃开口，“有人帮你重新包扎过了？”
江崇际一愣，随后点点头，看着于术有些暗淡的小眸子忽然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背叛他的事一样，之前明明说好受伤的事不告诉任何人，以后的包扎上药也都由于术一个人负责的，可江崇际竟然默默地就换成了别的太医来瞧，这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于术的心就是一下子失落了起来。
他任由江崇际将自己扶到桌边坐下，依旧没有血色的小脸微微低着，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江崇际暗暗握了握拳咬牙狠心道，“你现在手臂受伤了更不方便，以后我的伤口你便不用再管了，我已经找了新的太医来瞧。”
于术顿了顿，最后终于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江崇际的心被这一声轻音刺的巨疼不已，他抿紧双唇叫了丫鬟取来府上最好的活血化瘀的药膏，刚想上手帮于术擦药就忽然想起了自己已经准备要放手还于术自由这件事。
江崇际已经伸到半空中的手又尴尬的退了回去，最后负手而立道，“给太医上药，”说完又实在是不放心的叮嘱那丫鬟，“太医右臂上的伤势甚重，定要轻柔一些。”
那丫鬟忙行礼应下，转身对着于术又微微福身道，“奴婢先为太医更衣。”
“不必了，”于术依旧微微低着头，今晚的江崇际改变的毫不避讳遮掩，纵然于术在感情上再没有经验也该知道他之前对自己是何等的热情现在又是这样的冷淡，于术心中苦笑，原来江崇际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也不过是三两天的新鲜感罢了，于术拿起桌上的药膏，装作大气从容的起身行礼，“多谢将军体恤，这药我回去自己擦就行了。”
说完也不管江崇际是否还有话要说，于术就转身披上披风单手推门走了出去，不久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提灯晃动的光影，但于术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不是江崇际追来的声音，他抿紧双唇脚下步伐更快，装着药膏的白瓷瓶子映着他攥的发白的指间关节，只觉得一片凄凉。
于术素来温和热情，对待别人府中的下人格外宽容友善，不管是之前在弈王府还是在此时的将军府内，他始终觉得自己的身份其实和这些下人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所以尽量照顾她们不让这些做丫鬟们的为难，但今日于术却怕是要违背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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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这个夜晚，于术走了之后江崇际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的疼，原本他以为将于术送还正常的家庭生活中去，看着他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即便是自己再心下不舍但是也会为于术而由衷的高兴，可实际上做起来江崇际才知道这是何等的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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