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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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这一则突如其来的短信昭示着噩梦的开始。
她打电话给程迦楠，电话通了几秒后果断被挂掉，接下来的几通一直都是这样。
密不透风的遮光帘挡住窗外渗进的月光，屋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安静的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宁静。
药瓶没有盖紧，滚落在沙发下洒落出来，她躺在沙发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像是要将它看出个洞来。
手机放的很远，寂静的夜，忽然夺命般的响起。
它在原地振动，掺杂着铃声。
聒噪得很，但赵珂一动不动，半晌后才像回过神一样，看向亮起的屏幕。
恢复静默，很快又重新响起。
这时赵珂才从沙发上爬起，去捞手机，她没有看来电显示，就猜到是谁了。
“喂。”
电话接通，对方出声可没有等来丁点回应，他似乎有些急躁。
“赵珂……赵珂？”
良久，这边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听见动静，那边终于放下心，赵珂听见他缓缓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可能很失望，但这件事情很复杂。”
赵珂没有吭声，静静的听着。
“我们去过很多次你们学校，调查过监控……事情发生有……诱导性，对方的律师抓住这一点，将人保释出来……”
她没有听完，手机就脱手而出，在黑夜中屏幕亮光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最终“砰”的一声，砸在墙上。
手机质量很好，它静静躺在地上，仍旧亮着屏幕，电话没有被挂断，赵珂还可以听见对方焦急的在喊她的名字。
“扔”这个动作，似乎花费了她很多力气，她喘着气，盯着黑暗中唯一一处光亮，眼睛通红。
顺着沙发边角，她跌坐在地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不出所料，情绪失控。
她去沙发另一边找药，双手颤抖地却连药瓶也握不住，极度愤怒，极度悲伤交织在脑海。
她想哭，却又愤怒的想杀人。
赵珂甚至来不及看清药瓶上所有的字，一股脑地倒在手上，又尽数吞下。
没有喝水，太多的药片卡在嗓子眼吞不下又出不来，犹如玻璃碴子滑过肺腑，刻得生疼。
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赵珂倒在地上，蜷缩起来，地板传来的凉意令她有丝毫的舒心。
所有的动静都通过手机传到对方耳中，意识渐渐飘远时，她仍能听见电话那头声嘶力竭的在喊她的名字。
视线渐渐些微，体内火烧火燎，像野火过境错草不生的感觉。
她感觉心脏“突突”急切的要从嘴里跳出来，头晕目眩。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哐哐”用力，有人跑了进来，但她看不清对方长相。
那人在她耳畔呼喊她的名字，可声音却像隔着层吸水的海绵一般让人听不真切。
隐约她记得，意识最后残存的时候，她感受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
短短一夜的时间，网络上横空出现的一个视频被不停地转发评论。
突如其来却气势汹汹，连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席卷这个夏夜。
压制不住，如同野草，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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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昏暗的街巷，一眼就能让人认出，带着独属于冬日的凛冽扑面而来。
声讨就像涨潮的海水，一旦有浪潮扑上礁石，立刻便有四面八方的浪花席卷砂砾。
一石激起千层浪，视频时间终于在网络上发酵，随着更多人的关注，这件事最终被大力报道。
学校要求参与闹事的学生公开道歉。
可最后这件事并没有因此而平息，网民不断人肉搜索，甚至有匿名信件上传至网络，有关白皑和许霁生为首的问题学生。
所谓“墙倒众人推”，此事一经发出，更是引起一片哗然，有不少学生都相继反应白皑一行人在学校作风的问题。
此时距离高考仅两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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