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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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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5

书籍名:《女人,你输了》    作者: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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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一、恨恨恨恨、



        part82



        假装的渐行渐远渐无书,终究敌不过我对你的爱。



        ﹡﹡﹡



        柏玮也觉得很为难。他捏着那几张纸,上面记录的东西足以证明游月茹和皇甫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开灯的房间,昏暗,沉闷。柏玮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酌自饮。而他平时滴酒不沾。施夜焰把身体埋进宽大的沙发中,上半身陷入一片朦胧的阴影里。他是爱酒的,而此刻任何烈酒咽下去都如白水般无味。



        “我说……”柏玮清清嗓子,试图唤起他的注意,“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跟你混么?”



        “……”



        “我知道你记得。”柏玮沉吟片刻,“我换了个方向又去查了她,……我希望你还是原来的eric,不会被任何人和事捆住手脚,女人这种生物……呵。”



        有野心的男人在某种程度上最为迷人,而有野心既有头脑有能力的男人在披荆斩棘时的冷酷残忍连同为男人的柏玮都被吸引,移不开目光。施夜焰是天生的强者领导者,具备一切王者应有的条件,睿智,果决,魄力,谨慎,能力,心狠……柏玮愿意帮他打江山,再艰难也不放在眼里。他最不愿看到的是他被女人被感情所击败,难道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么?



        施夜焰接过那几张纸,一页一页的翻看,然后阖上,缓缓揉成一团,攥在手里,紧紧的,不松开。没表情,没反应。柏玮了解他的,不催不问,只是等。他看着施夜焰饮尽杯中酒,舌尖在口中打了个旋,细细体味那抹辛辣。



        “属实吗?”



        柏玮点头,“**不离十,但有点奇怪,就好像……有人暗中帮忙似的。”



        施夜焰抬手打断他,“那不重要。”



        “也对,现在重要的是如果你把她交出去,你父亲不会放过她,不交出去的话,施夜朝不会放过你。”这件事游月茹的嫌疑最大,施家的利益绝对不在施拓辰对儿子们容忍的底线之内。而一旦施夜焰的权利被削掉,施夜朝定会趁机将他杀得片甲不留,施拓辰的态度一定是不作为,施夜朝从而彻底巩固自己的地位,坐稳继承人的位子。



        一路和施夜焰打拼过来,柏玮怎会甘愿让一切努力化为泡影。东山再起几乎不可能,艰难险阻根本无法想象。



        “不管怎样,我已经做好了跟你从头再来的准备,谁让我是个卖苦力的命呐。”他一番话说得轻松,身子懒散得往沙发里靠过去。施夜焰则玩味的一笑,“算准了我会护着她么?”



        柏玮掌心覆在脑门,颇为头疼的样子。“我只知道换成是我,绝对不让小水这么死,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只是忽然什么都没了,啧,不甘心,但你是老板,一切都听你的。”



        施夜焰不语,只有眸中暗影攒动……



        part83



        没有什么比确定自己的心更快乐。



        离平安夜还有三天,她在日历上用红笔画了圈。笔尖在纸上完成一个轮回,轻易而平顺。游月茹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不安而又难以自制的甜蜜着。



        因为唐笠安她很怕圣诞,又因为施夜焰,她期盼。幼稚的像个豆蔻年华的女孩,日思夜想与男友重逢的那一刻。她胃口一般却觉得自己胖了些,脸色也是越来越好。



        连以柔都看出来她的不同,“姐,你怎么了?”她捧着甜点趴在沙发上奇怪的看着她。游月茹难掩笑颜,“我恋爱了啊。”



        这让以柔更奇怪,咬着小勺问,“你不是经常恋爱么……”



        游月茹但笑不语,捏捏妹妹粉嫩的小脸蛋。以柔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只要身边的人快乐她就快乐。笑嘻嘻的切下一大块蛋糕递到游月茹面前,“是谁那么有本事降的了你呀?”



        不知是这甜腻的味道太冲还是什么,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游月茹捂着唇跑进卫生间干呕起来。她没多想,这些天常常会这样。以柔照例倒了杯温水给她,坐在那儿暧昧的眨眼,“我猜你会奉子成婚,嘿嘿。”



        游月茹喝水的动作顿了顿,轻拍她的小脑袋。“调皮。”



        姐妹两个闹做一团,太子回来了也没停下。他在窗前抽烟看着她们玩闹,俊脸上说不出那是什么表情。最后以柔被太子赶回房间。游月茹则倒在沙发上喘着,愉悦染上她的眉眼。太子掐了烟坐在她对面。





        游月茹抱着抱枕微笑,“还想着怎么劝我放弃吗?”



        太子嘲讽的扯起嘴角,“施家出事——准确的说是施夜焰出事的消息,看样子你还不知道。”



        他轻易丢下一颗雷,而游月茹的笑容缓缓凝固在脸上……



        ﹡﹡﹡



        夜幕降临,游月茹独自一人窝在客厅沙发中,不开灯,很安静。从下午到现在几个小时,她一遍一遍重播那个号码,千篇一律的传来无法接通的电脑语音,直到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他出事了,而她帮不上忙。她蜷缩起来,担忧,着急,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玄关处忽然传来脚步声与交谈声,游月茹的身子倏地绷紧。那是皇甫胤和唐笠安的声音,俩人显然没注意到她,未做停留直接进了书房。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唐笠安脱离皇甫家已多年。一种莫名的感觉驱使她轻手轻脚靠近书房……



        “你很聪明,与其让他在这世界上消失不如让他一无所有,让他们手足甚至父子相残。”那低沉而赞赏的笑是由皇甫胤口中发出,听得她毛骨悚然。



        唐笠安无所谓的勾起嘴角,面色平静,而在这平静之下隐藏汹涌的暗流。“这种夸奖就不必了,我希望你信守承诺,给我想要的东西。”



        “呵,我做交易向来都是守信而公平的,包括给了你自由之身,让你过平凡人的生活,没想到你会来找我,唐笠安,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竟还没放下。”



        唐笠安眸子微垂,视线有意瞥向门那一边。“我也以为我能放下,看来,我高估自己了。”



        皇甫胤笑的玩味,手指在桌面上节奏的敲着,“今时不同往日,物是人非,你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她的心已经易主了。”



        游月茹只听唐笠安轻声的笑,然后屋内便没了声音。她正咬唇屏息,木门从里面被猛然拉开,她惊呼一声,转瞬间已落入一个男人强势的怀抱里。



        “只要得到人,不怕得不到我想要的。”冰冷而充满戾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人扣住下巴抬上去,男人温热的嘴唇压下来,准确擭住她的唇瓣。



        “唔!——”游月茹瞪大了眼睛怒视他,抬手就扇过去,却被他在半路截住,反扭在身后,不顾她激烈的反抗,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开启她紧闭的牙关,深深吻着。



        末了唐笠安离开那张被几乎被他咬破的唇瓣,意犹未尽舔着嘴角。“o,我提前收货你不会介意吧。”



        鱼已上钩兔已落网,皇甫胤摊手欣然应允。“她毕竟是我女儿,尽量不要伤害她。”



        唐笠安讥诮一笑,强行带着游月茹离开。



        part84



        女人和男人比力气似乎永远都是失败者。



        游月茹终是挣脱不开他的力道,被他塞进车里带回家。她一路都在挣扎,唐笠安把她甩在卧室大床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偷听不是好习惯,想知道什么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



        游月茹的头忽如其来的一阵眩晕,胃里有酸水翻滚。挨过几秒,按捺不住的愤怒随即又涌上来,那眼神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唐笠安变了,不再淡然如水,不再冷漠如冰,那个永远都浅淡着表情的男人仿佛瞬间暴戾缠身,无情的可怕,甚至令人恐惧。



        “施夜焰的事是你搞的鬼?”她挣脱不开捆在她手腕上束缚,索性任他去。



        “你说呢?”他哼笑,脱下外套开始解衬衫扣子。



        游月茹戒备的注意他一举一动,咬牙切齿,“为什么这么做!若是为了报那一枪之仇,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吗!”



        他的衬衫褪下,露出那具她熟悉的精壮身体。唇边的笑意残忍,墨黑的眸中那火般的炙热,在她身体上一寸一寸掠过。“你只想关心这个?”



        他跨上床,游月茹几乎在同一时间跳下床去。唐笠安伸手轻易把她捞回来,压在身下。“不问我为什么把你带回来么?”



        “唐笠安,你不想死的话就放开我!”



        唐笠安扭正她的脸,“你都听到了,只是不敢问我对不对?”



        “没什么不敢,我只是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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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你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事,我今天全都告诉你。”他指尖一挑,她大毛衣上第一颗扣子开了。



        “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就带着目的,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很小,我暗中观察了你六年,你的爱好包括生活习惯,或许我比你自己更清楚。你十四时o让我去你身边照顾你,也是我们首次正式见面,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要得到你的心不是难事。我太了解你,从你喜欢我到无法自拔爱上我,全都在我掌握中。甚至我和郁小池上床也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包括我抛弃你娶了她,为你离婚,再次弃你而去,我们之间几乎所有事都是有预谋的。就是为了让你对爱情对男人死心避免将来在任务里因为男人背叛皇甫家。当初你和o打赌签协议,全都在我预料中。没错,你是你父亲为了太子以后一切平顺的牺牲品。”



        游月茹想捂住耳朵,可是手被绑着,他的话虫子似的无孔不入。她在唐笠安身下不停的翻腾扭动,却仍然无法制止他脱下她的衣服。



        “你住手!不!住嘴!我什么都不想听!”



        唐笠安的手绕到她背后挑开内衣暗扣,嘴唇紧跟着吻上她细致的皮肤。“你第一件内衣还是我给你买的,你的初吻,初夜,初爱……你人生里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给你的。”



        偷听到他们的对话时她就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敢往深去想。恨意与羞耻让她红了双眼,失了理智的尖叫。“我恨你我恨你们!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没爱就没有恨。”他褪下她的长裤,底裤,强势分开她的双腿,自己覆到她光裸的身上去。“你爱我,你无论你和谁在一起,你爱的都是我,是我亲手把你从青涩的女孩调`教成诱人的尤物,是我让你爱的欲罢不能,即便知道我和郁小池在一起你仍然肯做我情人,你骨子里每一分贱性我比你看的更透。你忘不掉我带给你的一切,爱情,痛苦,恐惧,背叛,不得。”



        他所谓的残忍真相会带给她多大的痛苦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无法再忍下去。游月茹快疯了一般咬上他的肩,狠狠用力,几乎要咬下他一块肉下去,他却岿然不动,握着自己的坚硬的**在她密境处摩擦。仿佛看不到她的眼泪她临近崩溃的样子,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



        “当然,还有性——”他捧她的臀猛然毫无预兆的刺入,忽如其来的入侵让她身子猝然绷紧,像拉紧的弦,疼得她把所有尖叫都卡在喉咙里。唐笠安被她的紧致所包裹,这感觉他究竟怀念了多少年,多少次,他已记不清。



        等她缓过这口气,他才缓缓动起来,不顾她踢腾的双腿,压住以身压住她的反抗,一下一下,缓慢而坚决的进入。游月茹忽然止住大哭大叫,只是一瞬不瞬狠狠盯着他,美丽的眼底一片惊心动魄的恨意,双目腥红的滴出血来。



        唐笠安浅淡着表情,扳起她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如何在她体内进出,在她耳边低语。“何苦摆这样的表情给我看,很怀念这感觉吧,你那时候没少缠着我做`爱。”



        “唐笠安,我、恨、你!”她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打在他手臂,这话仿佛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来。



        唐笠安抓住她的头发扬起她的脸吻下去,身下动作狂猛起来。“那你继续恨下去吧,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再忍了,我要你,我要你,你本来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包括——施夜焰!”



        “你想要我为什么当初不带我走,为什么现在才肯要我。”她身体和心一起绞痛,眼底除了恨意杀意再无其他。



        他沉默下去,不是没想过带她走。皇甫胤在他有行动之前就已经暗示过他,如果舍得让她死,就带她远走高飞。如果告诉她真相或是把她毁得不够彻底,就先杀了他再派别的男人继续,一个不行就两个,三个……皇甫胤手下优秀的男人太多,并非只他唐笠安一人可以胜任。



        他后悔了,算计到了她的一切却没算计到自己的心,到底什么是爱什么是痛苦,他比任何人体会都要深。不止一次给她机会,暗示她不要陷进来,同时却又害怕她真的放弃爱他,会有别的男人在他之后继续伤害她,对她做他做过的每件事。与其这样不如一切都由他来完成,刻骨铭心的爱恨通通由他一人给予。



        眼睁睁看着她沦陷,看着她像植物一样枯萎,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动半点心,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



        有多少次险些将一切说出口,但宁愿她不懂,宁愿她恨,也要她活着!



        他接受安排去过那所谓的平静生活,要将他和郁小池的美好假象一直维持下去。只要熬到她三十岁,没了利用价值,皇甫胤便不会再阻止,他会不顾一切的要她娶她,愿意背负所有人的唾骂鄙夷。只是在那之前他就算死也要咬牙坚持把戏演下去……



        他知道自己曾在她心中种下一个种子,让它在那儿生根发芽,伸展出繁茂的枝桠,郁郁葱葱的盛开。他的残忍让这颗树在她心中枯萎,可现在她的脸与眼甚至呼吸都带着新生的美好,生机勃勃的让他怒不可遏。



        她死了的心应该由他来复原,绝不能给任何男人,绝不能!



        把她从加拿大带回来的那晚,最后的拥抱他顺手窃下她腕上的链子,等她和施夜焰沉溺甜蜜中无法自拔他趁机制造了这一系列的祸端。他找到皇甫胤表明心迹威逼利诱,签了又一份交易。



        除掉施夜焰为二人绝后患,条件是游月茹归他。



        唐笠安放任自己在她体内冲刺,复杂的快感与欢愉让他压抑的死死咬牙。最后那一刻他紧紧搂着她僵硬的身体,把自己的全部都释放出去……



        月茹,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我无法忍受的?还有什么坏事是我没做过的?



        看着你献身那么多男人我都熬过去了,还怕你的恨吗?



        你对我所有千般万般的恨,终究永远抵不过我对你的爱。



        我又怎能甘心,让你爱上别人。



        四二、所谓真相、



        part85



        女人是一种很难琢磨的生物。有时脆弱的一碰就碎,也有时候坚强的令自己都无法理解。



        唐笠安在她身上狂猛发泄的时候,以柔的话忽然闯进她脑海中,以及自己这段日子食欲降低与呕吐的奇怪反应,一个不成形的念头在缓缓从心底钻出来。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腹,或许在她身体里已经在孕育一个生命。



        孩子,施夜焰的孩子。



        或许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使得她逼得自己挑出崩溃的临界点,她镇定下来,不反抗不哭叫,也不求饶,那会更加刺激唐笠安。



        果然这之后唐笠安动作收敛了些。



        又一次在她体内释放,唐笠安额上滴落的汗珠混合着她的眼泪把枕巾打湿。



        他不肯撤出来,大有体力恢复后继续的架势。床褥一片凌乱,**气息浓重。游月茹气若游丝的趴在那儿,承受着他的体重与始终萦绕在他周身的暴戾。



        宝宝,要坚强,你不会有事的……



        唐笠安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吻着她的肩背,“我已经放开你太久了,该是你回来的时候了。”



        埋在她身体那一部分有苏醒的迹象,游月茹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出了血,身体与心上的疼痛已趋近麻木。“你想让我死吗……唐笠安……如果想,你就继续做。”



        她声音很轻,很低,却是杀伤力极大的触及到他心底。



        他张了张唇,什么都没说,撤出自己。解开她腕上的束缚,想抱她去洗掉一身的粘腻,翻过她身体才发现她唇瓣上刺目的鲜红。那一瞬间他心中五味杂陈,默默收回手。



        浴室里,热水从头浇下,他在水帘下撑着墙发怔。



        本不想这样对她的,只是忽略了长久隐忍之后的爆发,强烈到身不由己,无法自控。



        游月茹艰难的爬起来,机械的一件件穿好衣服,不顾腿间的肿痛与缓缓流下的液体,打开卧室门走出来。意外的看见客厅沙发上的郁小池。



        院外的灯光投进,郁小池表情平静,目不转睛的看她。没有愤怒也没有受伤。游月茹忽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郁小池从头到尾都知道唐笠安和自己的那点事,但她却一直伪装毫不知情。还有什么比一个聪明的女人装傻更可悲。游月茹讽刺的扯扯嘴角,一言不发的离开。



        谁可悲,谁可怜,都和她无关。感情中的一切伤害,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包括当初的自己。



        唐笠安发现游月茹走掉时急切的从屋里出来,看见郁小池后反倒淡定下来。郁小池继续安坐,因为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这个刚才在属于他们的大床上和别的女人欢爱的男人。



        唐笠安点了根烟,没半点愧疚。“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郁小池走到他面前,用大毛巾擦着他滴水的头发,嘴角微扬。“还没吃晚饭吧,想吃点什么?”



        他嗤笑半声,揪着她进了卧室,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你没事吧,你老公刚刚在干别人,你看到了听到了还在问我晚上吃什么?真是够懂事!”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指责你吗?然后再离婚?”她梗着颈子,眼眶有些红。“儿子快放寒假了,后天回来,他很想爸爸,我不想伤了儿子的心。”



        唐笠安怀疑眼前的女人心理是扭曲的,可她越这样他越按捺不住内心的残忍。“还想和我做貌合神离的恩爱夫妻?”



        “有何不可,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她竟说得理所当然,唐笠安都要闪神。他逼近她的脸,似笑非笑,一字一顿。“郁小池,你非要这么……贱么?”



        郁小池勾起嘴角,弧度温润而苦涩。“排骨汤好吗?我和隔壁太太学了一种新做法,味道和以前不一样,很棒的。”



        唐笠安眼神黯了黯,竟然失语。扣住郁小池的下巴,粗鲁的抬起。“你究竟想怎样?”



        “男人都会犯错,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对儿子别那么冷淡,夫妻间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拨开他的手,她如往常一样抬手顺好他凌乱的发然后去做饭。



        唐笠安坐在床边狠狠吸了口烟。他很想知道,如果郁小池知道儿子不是他的种,还会不会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郁小池把排骨汤端出来时,房间内除了那一床的凌乱,哪里还有唐笠安的影子。



        part86



        游月茹手拦了辆出租车,捂着阵阵坠痛小腹虚弱的倒在后座上,眼泪统统锁在眼底,似乎施夜焰不在身边她就没有脆弱的理由与资格。



        她不敢去医院,太子早在大大小小的医院安排了人,一旦走进去如果她真的怀了宝宝一定保不住。更不能找雷恺,以他和太子的关系绝对不肯帮她隐瞒此时。她只能回家。



        进门第一时间脱衣服冲进浴室,花洒下,她逼自己不去看皮肤上被唐笠安吮出的痕迹,不顾肿痛的花瓣手指伸进身体里绞着,用尽方法把自己洗干净。



        拆开刚才在药店买的验孕棒,验孕结果出来用不了一分钟,她捏着它坐在马桶上迟迟不敢睁眼。



        如果一条线……如果两条线……



        如果真怀孕了,就生下来,我娶你……



        这句话反复萦绕在她脑中,她深深吸气,要相信他,相信他。她缓缓掀起眼帘——



        砰砰砰!



        巨大砸门声此时蓦地响起,在夜深人静的夜分外惊心,吓得她手一抖验孕棒掉在地上。来不及捡起忙扯了件浴袍穿上去开门。



        是太子。



        她下意识的拉紧浴袍,幸好洗澡时的热水蒸红她脸颊,遮掩了先前的虚弱苍白。“这么晚?”



        太子先环视一遍整个房间,看看零散了一地的衣服,抬脚往浴室走去。游月茹扯住他,不悦的蹙眉。“你神经兮兮的找什么呢?”



        “你和唐笠安在一起?”



        “怎能可能!我又不是疯了!”



        “不是?小柔亲眼看见唐笠安把你带走了。”太子止步回身,眼睛立即眯起,指指她颈子上清晰的吻痕。“不可能?没疯?嗯?”



        她咬着唇拉紧浴袍不吭声。



        “说话啊,这谁给你亲出来的?”太子似笑非笑的问。游月茹头一偏,“我不知道,你想是谁就是谁。”



        “不是爱施夜焰吗?就这么爱?爱到唐笠安床上去了?”太子的火爆脾气顿时就爆发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该聪明的时候蠢得要命!没男人你他妈能死?”



        “……”



        “你能不能清醒点!唐笠安有老婆孩子了!你还想当他情妇作践自己?他动动手指你就傻呵呵把衣服脱了?”



        “我没有!你闭嘴!”游月茹受不了他言语狠狠吼回去。



        “那吻痕哪来的?你当我瞎是不是!”太子一把扯开她浴袍的领子,露出大片皮肤,那上面细密的吻痕让阅人无数的他都怔了下。“做的挺激烈的啊,三天这痕迹恐怕下不去吧,你就不怕和施夜焰不好交代?”



        甩开太子的手重新裹好自己,指甲陷入掌心,默默咬牙,她眼下无力解释,更不知如何解释。



        “和谁上床是我的事!你没资格管我!我很累,要休息了,你赶紧滚蛋!”
<br  />



        出乎意料的,太子没回嘴,黑眸闪了闪,继而缓缓勾起嘴角。游月茹看见太子那抹似有若无笑,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开始头皮发麻,背后发凉。



        钉在她背后那两道视线,她再熟悉不过,紧接着由门口传来的男声,更是出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之口,却让她的心一再下沉。



        “他没资格管你,那么我呢?”



        施夜焰一袭深灰色大衣,带着一身冬夜寒气与风尘仆仆立在门口,表情在灯光下晦暗不明。同行的柏玮看到这一幕,心情无比复杂的单手覆在额前。这下证据确凿了,他就知道一般提前回来总是遇不到好事,他有预感施夜焰今晚绝对要开杀戒,可这是太子的地盘,他们占不到好处。



        游月茹回身,眼底的慌乱与不敢置信清晰可见。“你不是平安夜才回来吗……”



        “我该说抱歉吗,我回来早了,而且似乎坏了你的好事。”施夜焰跨入屋内,冷峻的脸上是令人心悸的杀意,可怕的令游月茹下意识的后退。太子顺手把她扯到自己身后。



        “我们很久没见了吧,eric。”



        太子和她看似自然而然默契的动作,看在施夜焰眼里又暗自点燃一把火。他扯扯嘴角,“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先把她给我再谈别的。”



        “理由?”太子问。施夜焰眯眼。“她是我女人,这理由够么?”



        “够,但是我不想给,怎么办?”太子笑得痞气,却让游月茹倒吸一口气。这俩男人话没几句气氛就已剑拔弩张,太子原本抓着她的手都已探在腰后摸枪。



        游月茹先一步摸走他的枪藏在衣袖内,太子心下顿时怒意横生,真想掐死她!



        柏玮不想在这个时候动枪,可看见太子的动作也不得不做好准备,毕竟保护施夜焰是他的责任。



        施夜焰侧头沉吟,微微笑了下。“小茹,自己过来,别让我动手。”



        游月茹不敢想象她不过去施夜焰会做出什么事,只有无视太子警告的眼神,向他走过去。然而太子倏地从后面把她揽入怀中,游月茹在电光火石间看见接到施夜焰下达射杀指令的柏玮已由怀中掏出了枪。



        她条件反射也别无选择挡在太子身前,同时出声制止。“不准开枪!施夜焰!你不能伤他!”



        “不准?不能?”施夜焰细细咂摸这两个用词,翩然一笑,缓缓举起右臂,他手里同样紧握一只黑色手枪。“我非要伤他呢?你打算怎么做?以什么身份阻止我?”



        太子没言语,逼她面对这早晚都会到来的一刻。游月茹在施夜焰强大的压迫感下唇瓣张了张,竟无法说出话来。



        施夜焰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她,没人看见深深眸底隐藏几分恐惧。他害怕那张逐渐失血的唇会说出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说吧,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只想听你亲口承认。”太子眼中寒光乍现,不放过施夜焰每一个举动。



        僵持中,人人各怀心思。



        因为门开着,所以电梯打开时的清脆声音清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离门口最近的柏玮回头看清来人后直想哀嚎,这下可以凑一桌打麻将了。



        来人正是唐笠安,见此情景他先是怔了片刻,随后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



        而施夜焰眼里只有游月茹,他在等她的答案。“回答我,你要以什么身份阻止我伤他?”



        游月茹在唐笠安出现那一刻便已失去所有挣扎,“凭我是……我是……”



        施夜焰垂着的手在大衣中紧攥着,呼吸都不禁屏住。“说下去。”



        “凭她本名叫皇甫月茹。”唐笠安主动补充,分明看见她双肩一塌。



        “皇甫……月茹?”施夜焰沉默良久,错愕的,艰难的,愤怒的,心疼的……重复她的名字,然后看见她以一种豁出去的姿态轻轻的,点头。



        “我是。”



        四三、幕后黑手、



        part87



        阳光刺眼而温暖,原来一生是这么漫长的。



        终是看不到路的尽头,她无力的阖上眼睛。



        ﹡﹡﹡



        施夜焰这一刻才明白雷恺那时的暗示,这个女人不简单,不是因为她的人而是她的背景。原来雷恺一而再拖延对褚妤汐下手时间最终原因是这个。



        上天真是和他开了个大玩笑。



        蓦地,他轻笑出声。“你在电话里说有事和我谈,让我猜猜,是想告诉我你是太子的姐姐,或是告诉我你和唐笠安余情未了旧情复燃,否认之前麻烦你把身上的证据象征性遮一下,这样还有点说服力。”



        游月茹倔强的抬高下巴,“如果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你愿意相信我吗?”



        施夜焰抿着嘴角,内心挣扎。“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的链子究竟怎么丢的?”



        “啊!”唐笠安忽然开口,从怀里勾出一条项链手,坠子在空中荡漾着完美的弧线。“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嗯,确实很好用……”



        他故意当着施夜焰的面把链子戴在游月茹的颈上,轻啄她的额前。“谢谢你月茹。”



        游月茹如坠冰窟,彻骨寒意从脚心向上蹿蔓延至全身。已无力指责唐笠安的居心与陷害,视线越过唐笠安直直看向施夜焰,她不明白施夜焰眼底奔腾的琥珀琉璃光芒代表什么。为何像是火焰熄灭前最后的爆发……



        她不自觉的迈开双脚,她觉得冷,但她知道可以给她温暖的人就在几米之外。可唐笠安哪里会肯让她过去,眸光一闪,拉住她的同时看似不小心扯开她浴袍的腰带。她脑子嗡一声,匆匆裹好自己,颤抖双手系上腰带,回身反手啪的给了唐笠安一巴掌。



        “唐笠安!你这个畜生究竟还想怎样!”



        以他的身手躲开这掌轻而易举,而他却默默承受下来,搓搓发疼的脸,面露愧色。“对不起,今晚我不该那么对你。”



        柏玮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青紫吻痕。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有更加谨慎留意施夜焰的脸色。



        “是我强迫她的。”唐笠安转而看向施夜焰时那表情分明是得意与挑衅。



        施夜焰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出奇的平静,平静得都不像他。只有柏玮知道他已愤怒到极致,不禁对唐笠安投去同情的目光。不管是旧情复燃还是被他强迫,唐笠安是死定了。



        施夜焰占有欲强烈到变态的程度。唐笠安碰了游月茹,只有死路一条。柏玮琢磨着施夜焰会一枪将他毙命还是一点点折磨至死,显然他偏向后者。



        施夜焰低敛眉目,手一抛枪扔给柏玮。不紧不慢脱了外套解开领口,袖子挽至小臂,整个过程沉默的令人喘不过气。再抬头时眼中杀意毫不遮掩,嗓音如这冬夜寒风般凛冽。



        “在加拿大时你吻她,我放你一马,没想到你那么不长记性一再挑衅我,你既说爱她,好,我让你带走她给你机会夺回她的心,是你自己不会把握,现在受不了她移情别恋,使出阴险手段整我,没问题,我无话可说。这女人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你碰!但是今天你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施夜焰偏头看向太子,“我不介意你们二对一。”他说这番话时一眼都没看过游月茹。



        “不好意思,我介意。”太子则无所谓的摊手,“别打坏了这里的东西,两位请便。”把游月茹拉到一旁,“这么精彩的场面难得一见。”



        游月茹蹙眉不语,小腹的痛楚一直未断但她只能强打精神坚持。



        唐笠安同样等这一天很久了,脱下伪装的他散发出的暴戾之气不亚于施夜焰。自己已陷入疯狂的无法自控的状态,他每一处神经都亢奋着,黑色的瞳仁里闪着仇恨的光芒。



        只是看在施夜焰眼里觉得格外可笑,他斜斜的勾起嘴角,嘲讽之意表露无遗,越发激起唐笠安的斗志。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云涌看的游月茹提心吊胆。



        两人试探着挪步向对方靠近,拳臂相触之时齐齐动手。唐笠安率先挥拳击向其面部,左拳紧接迎上。他拳速很快却仍然被施夜焰闪身而过,数回合过后竟只击中施夜焰胸口一拳。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唐笠安形容不出,只觉得心中有只发狂的猛兽在冲撞。



        施夜焰讥诮一笑,已胜券在握。之前差点交手那次,他以为唐笠安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绝不可大意轻敌,事实也如此。而现在他只能说,乱了心智的唐笠安,不堪一击。



        除了功夫半吊子的游月茹,其他人早已看出胜负形式。太子身子放松的往后靠,用不大不小的音量揶揄游月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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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轮到你翻身了。”



        游月茹不明所以,太子眉眼里噙着些许报复的快感,“他输了。”



        唐笠安撕破了高高在上冷漠不屑的假象,游月茹对施夜焰的感情让自己终于在他面前反败为胜。他更输给施夜焰,或许两人武术造诣不相上下但唐笠安已经失去优势,就是游月茹。



        哪怕游月茹对他还有半点留恋,也不至于如此轻易落败。



        如果说刚才算是施夜焰的热身,那么此刻才是他真正进入状态。这男人的残暴或许连太子都不及。施夜焰抹了把精短利落的短发,琥珀色的眼珠瞬间射出骇人的凌厉。



        “唐笠安,给你十秒钟和她告别。”



        唐笠安冷笑,逐一收起十指在眼前紧握成拳。“该告别的,是你!”



        话音未落身型已动。



        拳风已至,施夜焰动手前扫了太子一眼。太子撇撇嘴,一把揽过游月茹把她的头扣在怀里,阻挡她的视线,按住她挣扎的双手。“别看,你会受不了。”



        至少在这方面太子和施夜焰达成共识,不愿让她看到太过血腥暴力的东西。游月茹还不等开口,便听见一连串极为恐怖的声音。



        那是重拳击打在**上和骨头应声断裂的声音,即便在太子怀里仍然听得真切。她身体一僵,是谁?唐笠安……还是施夜焰!



        太子不由得眯眼,他从未和施夜焰近身交手过,想不到施夜焰的速度比唐笠安还快。只见他躲过唐笠安攻击的同时擒住他的右腕往前一拽,用极快的速度攥着他手腕自他身后右侧绕到左侧猛力扭转,使其手臂当场骨折。同时曲肘击向他颈后,唐笠安不堪他可怕的蛮力身体飞探出去又被他抻着那只断掉的手臂拉回,抬膝撞击他下腹,剧痛让他身体变得迟钝,所有还击都被一一化解。



        施夜焰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踹断他左腿胫骨,在他身体支撑不住滑落之前揪起他衣领,瞄着他胸口位置狠狠一击。唐笠安一口鲜血喷出,施夜焰及时闪身躲开,他可不想弄脏了衣服。



        可这远远不够。在他身体向后倒退甚至下坠过程中,施夜焰左右双拳轮番击打在他胸前,速度飞快,眼花缭乱的令人心悸。他拳势太重,几乎每一下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直到他的背撞在墙面,施夜焰最后一拳完全撤回又重重击在他头侧。



        唐笠安的身体瘫软如泥滑落在地,施夜焰的双眸却已然染上嗜血的因子,血管里的躁动着杀戮的狠绝,似乎进入一种无人能打破的状态,不管对手生死,他只记得杀。



        柏玮对此早有预料,仍不免咽咽口水。太子的表情也再轻松不起来,不知不觉放松了力道,游月茹扒开他的手臂回头看见倒在墙边一手一腿都已明显变形又浑身是血的唐笠安,尖锐的倒吸一口气。



        施夜焰抬起意识近乎涣散的唐笠安,抓着他的头发逼近他的脸,表情残忍阴鸷,眼底一片要将之挫骨扬灰的腥红骇人的杀意。“我都替你感到悲哀,你是最有机会拥有她的人,可最终临死也只能得到她的恨和不可原谅。你利用她陷害我这没关系,可你睡她就是自寻死路。唐笠安,这辈子你错过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再妄想得到她,你没资格。”



        施夜焰扬起铁拳试图给出致命一击了结他的生命,忽觉腰间一紧,一双纤细柔软的手臂死死缠住他,背后传来游月茹带着哭腔的声音。



        “够了,施夜焰,别再打下去了,你快打死他了……”



        他心尖蓦地一颤,多年之前在布拉格的记忆倏地闯入他脑海,那时她是就这样把他从失控中拉回。那淅沥缠绵的小雨,那一夜的相偎取暖,整夜互拥之下悄然涌动最初的情愫……



        手背一暖,游月茹的小手覆上他蓄势待发的拳轻轻摩挲,一点点化去他周身的戾气,唤回他的理智。



        “施夜焰……”



        她温柔的一声声唤他,用脸磨蹭他的背,舒缓他全身纠结僵硬的肌肉。也正是她无限眷恋的声音使得唐笠安从剧痛折磨中清醒过来,这声音分明应该是属于他的,现在却唤着别人的名字。



        他扯了扯嘴角,欲开口却先咳出大口大口鲜血。



        没人知道他有多悔恨多不甘。没人知道逼着她死心他的心都在流血,没人知道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心里疼到麻木,没人知道她眼中绝望中参杂的希望让他多想不顾一切拥她入怀。



        也没人知道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她……曾经他拥有她的所有,而今他一无所有。她的不再爱,才是让他顷刻间彻彻底底溃不成军的真正原因。



        “你以为……她爱你……你们就能在一起吗……”唐笠安每说一个字,就有大量鲜血从口中涌出。



        “月茹……希尔不是袭击杀害太子的主谋,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他!”



        他的声音异常微弱,别人听不见而游月茹和施夜焰却听得一清二楚。



        认命的闭上眼睛,再睁开,这是迟早都要她知道的事,施夜焰没有阻止唐笠安道出这个真相。游月茹缓缓松开他,慢慢的退后几步,不敢置信的凝视施夜焰。



        她的放手让他心中犹如针刺,施夜焰回身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抱起三两步进入卧室将门反锁,把她抵到门板上抬起她的下颚狠狠吻下去。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说你不会因此离开我,小茹……求你。”



        四四、有多爱你、



        part88



        我没有放弃任何东西,包括爱你。



        ﹡﹡﹡



        施夜焰行动速度太快,太子根本来不及阻止,欲踹门,被柏玮拦下,两人衍变成大打出手。这一切都被隔绝在门外。



        游月茹还未回过神来,被他紧紧抱着,他的吻雨点似的落在她脸颊,额头与唇上。她越安静他越有失去的感觉,什么东西开始在他心底往外流淌,他无能为力。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掐着她的下颚,“说话!游月茹!”



        游月茹木讷的看他,动了动唇瓣。“怎么会是你……”太子曾说在希尔身边安排了人无非就是想揪出这个幕后黑手,怎么都没想到是他。



        施夜焰紧咬牙根,游月茹在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缓缓垂下头,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汲取他身上最后的温暖。“我和希尔的恩怨现在你知道了,呵。”



        她讽刺的嗤笑,眼泪倏地就流下来,滴落到他衬衫上形成深色的印子。把脸埋在他胸前,从他身上取下备用枪抵在他腰侧。“派出几百人围击他,若非施夜朝出手相救,你铁了心置他于死地对吗?”



        施夜焰一言不发将她搂的更紧,唇吻着她的发,觉得胸口那一块的料子逐渐晕染出冰凉的湿意,是她的眼泪。



        “太子是我弟弟,他对我们家、对我有多重要你懂么,懂么?”她声音哽咽,身体因为压抑微微颤着。“能告诉我除此之外你还策划了多少次暗杀吗?”



        “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不知道会在希尔那碰到你。在我觉得永远都没机会和你重逢时你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小茹,如果不是你找希尔报仇我无法想象还要等待几个八年才能见找到你。”



        游月茹猛的推开他,眼底噙着的泪水不断涌出。“你要我称赞你英明神武吗?施夜焰,他是我弟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不是他我会疯的!我不记得我生母的样子,可我知道辛婕就是我母亲,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我宁可牺牲自己都要保他周全的人你竟一次次对他暗下杀手!”



        “我呢?”施夜焰眼里翻滚着黯然不易察觉的伤,“你把我……摆在什么位置?”



        唐笠安是她永远无法挥之而去的初爱,无论那曾带给她的是甜蜜还是痛苦。太子和辛婕是她生命里最重要人,那么,他施夜焰呢?在她二十二年的人生当中,他只算她年少时的意外吗?只是她摆脱唐笠安带给她阴影的备用吗?



        他疼她宠她纵容她,无非祈求能在她心中能拥有一个特别的地位。他觉得自己像个乞丐乞讨在恳求她施舍爱给他。他如此心高气傲桀骜不羁,想要什么可以不顾一切去掠夺霸占,从未在乎过别人的意愿,却偏偏对她例外,他想要她的心,想要她的依赖,任何人无可替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比他的生命里有她的参与,他更想参与到她的生命,取代唐笠安成为她不可撼动的信仰。人都是自私而贪婪的,他就是要她的全部。尽管这太难。有一点无法超越唐笠安。一个人的初爱绝对会影响其一生,无论结果,那都是她心底永远无法触及更无法抹去的东西。那是不能控制的,她能给他的,永远因为唐笠安少了一块。



        ……



        游月茹哑然,掌心覆在眼前。他的眼神太灼热太压抑,仿佛巨大的网罩住她,一再收紧,尖锐锋利的刺进她的心。这种久违的心疼让她难受的抓狂。



        但她死死的咬唇,把一个爱字咬碎在齿间。她要冷静,如果她这样就放弃,那么在遇到施夜焰之前所有的付出与牺牲又是为了什么?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孩,作为皇甫家长女也有她应该背负的东西,有她无法舍弃的立场。当初皇甫胤选择利用她无非看中她不同常人的理智与坚强。



        辛婕说过,可以支撑一个人走过人生里各种困难的是爱,并非爱情。女人永远是爱情里的弱者,却一定是“爱”中的强者。



        爱情中太多的不可抗拒常常让人孤立无援,只有坚持自己,才不会迷失。



        她曾经那么不顾一切,结果一败涂地,傻傻的不顾一切换来的是残酷现实尸骨无存的践踏。



        她久久不语,让施夜焰在这沉默中心中荒芜一片。



        “你愿意放弃吗?”她忽然低低的开口。“放弃争权夺势,放弃身份地位,放弃……施家的一切。”



        不争不抢?将一切拱手让给施夜朝?那条毒蛇?这样做只有一个结果。他会死的很惨,不仅仅输给施夜朝那么简单,失去所有人的敬畏,失去施拓辰的赞许肯定,失去他至始至终的坚持与信仰,失去人生的意义。人们只会记得施家有个施夜朝,忘记他也是施拓辰的儿子,并不比任何人差。自尊与所有的努力将全部被人踩在脚下,只因为他是施夜焰,是施家次子。



        可他是个男人,怎会允许自己有这样失败的人生!一无所有时又能拿什么来爱她!



        游月茹知道这对他来说简直不可能,可唯有如此她才能同样放弃其他,只为爱情。



        施夜焰攥紧双拳,“你是在逼我,不放弃这些就要放弃你,是吗?”



        “算是吧,我不要你的一切。”



        “但你要我放弃一切!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可你有我,这不够吗?”



        “……”



        目光交汇时,施夜焰清晰的看见她眼底的残酷决绝,他瞬间愤怒的无以复加,捞过她身子撕咬似的吻上她的唇。



        “别逼我行不行,你不会懂我的处境,那是我从出生就开始追求的东西,我是男人我不能——”



        “只要告诉我肯不肯。”她腹中的疼痛逼她残忍。



        “……”施夜焰狠狠磨牙,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一句话。“我的世界没有……放弃两字,可我爱——”



        她的唇徒然堵住他下面的话,扣着他的颈子与他深吻,舌尖探入与他恣意缠吻,那般激烈又那般缠绵。



        闭上眼睛无限眷恋的以唇感受他英挺的五官,他的体温与气息。掌心指尖描摹他的轮廓,似乎要将他的一切烙印在心。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与身体,一路下滑来到小腹……



        她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却仍是压抑的让人心疼。施夜焰你感受到了吗?这是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将来一定是个可爱漂亮的女儿,那是他们共同的期望。



        “答应我四件事。”她抵着他的唇,深深望进他瞳仁深处,声音哽咽。



        “从现在开始一年之内,别动太子。”



        “……好。”



        “放了褚妤汐。”



        “好。”



        “努力得到你想要的。”



        “好。”



        “不要死。”



        “好。”



        “既然如此。”在他灼灼的注视之下,游月茹轻轻推开他,转身,开门。



        太子和柏玮同时停手注意力落在她身上,她低着头狠狠擦着眼睛,却是每说一个字都是泪如泉涌。



        “你继续做你的施家焰少,我会做回皇甫月茹,我们……”



        她忽然再无法说出半个字,咬着手背止住一切声音,大颗的眼泪如水晶一般砸在地板上,破碎了一地清辉氤氲。



        施夜焰看着她倔强的微微颤抖的背影,双拳捏的咔吧作响,双眸中透出近乎绝望的光。



        “如果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你的选择,我不服但是我接受,我尊重你。”



        太子不明所以,不过看样子似乎两人要分手。施夜焰最后深深看一眼她,与她擦身而过走出房间,离开这个曾与她缱绻的地方。



        他脚步僵硬沉重,每迈开一步,心便无声无息缺失一点儿。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低声下气一而再央求她,更没回头看她是否有不舍有后悔。



        他爱她,或许她也爱他。却是谁都不能为了彼此不顾一切,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太过强大。



        他们谁都没有放开谁的手,可需要抓住的东西太多,而他们还太年轻……



        小茹,我不是放弃你。



        就让时间来证明,我到底多爱你。



        part89



        唐笠安被送入皇甫家名下医院接受抢救。他伤势很重,数根肋骨断裂扎进肺里,左腿胫骨骨折,重度脑震荡昏迷不醒。



        郁小池怔怔坐在走廊长椅上盯着手术室外那盏灯,心中什么想法都没有。不悲不恸,不哭不闹。指腹反复磨蹭指上那枚婚戒,戴着它就是他的妻。



        他不爱,她等。他不回头,她不强求。他瘫,她照顾。他死,她葬。



        笠安,你想怎样,我都奉陪到底。



        游月茹并未跟到医院,更拒绝太子留下。“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太子没再说什么,给她空间。



        游月茹站在卫生的镜子前看里面的自己,双眸黯沉无光,徒留一具美丽而憔悴的空壳。弯身拾起那支掉落在地的验孕棒,上面是浅浅的两条红线,看在她眼里愈来愈清晰。



        她抚着小腹,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乖啊宝宝,别再让妈咪疼了,爹地不在妈咪不想哭,他的女人不可以太脆弱的……”



        太子没想到第二天她便不见了踪影。茶几上的便签本,她的字隽秀深刻,力透纸背。太子无法想象她用什么心情写下这句话,竟让他的心也跟着泛起丝丝疼痛。



        我没放弃任何东西,但给我点时间寻找更多的勇气,来度过接下去的每一分一秒。



        勿念。



        姐。



        ……



        他不得不承认,他看到的游月茹已全然不是当初被唐笠安抛弃的那个只会哭泣堕落疯魔的女人。



        他不懂爱是什么,却在这一刻对施夜焰有那么点……羡慕。



        ……



        四五、记得等我、



        part90



        你在那边,我在这边。看不见彼此,却在用相同的频率呼吸。



        ﹡﹡﹡



        十二月二十四日。



        t城的雪在今年尤其多,城中到处一派欢乐的圣诞红。天空不阴不晴,寒风送来零星小雪为节日添加一份浪漫。



        柏玮订到了明天一早的机票回加拿大。施夜焰在酒店昏睡到下午,起床时天色已慢慢黯下来。洗了个热水澡,裸着身子站在镜刮胡子。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终停下,攥着刮胡刀撑在洗手池边强压着什么似的深深呼吸。



        他以为那都是梦,以为醒来就会见到她在身边,圈着他的腰枕着他的手臂小猫一样呼吸。只要他动一动,她就会蹙眉哼几声以示抗议。不让他晨炼,腻着他在床上躺到日上三竿,然后捂着肚子喊饿。无论吃什么东西都觉得他那份比自己的香,蛮不讲理的和他交换……



        偏偏,残酷的现实让他睡不着,又醒不来。



        满脸白色泡沫好像圣诞老人。施夜焰弯唇浅笑,泡沫遮住了唇边那抹苦涩。



        原来今天是平安夜,说好两人一起过。他急着回来,忘了给她买礼物。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衫出了房间。柏玮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一脸惊奇的望着看似精神抖擞的他。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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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夜焰没理他,出门之前却又折回来踢踢他。“起来,有任务。”柏玮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老大请指示!”



        ……



        柏玮站在游月茹公寓门前心中踌躇了会,还是敲开她的门。开门的是太子,柏玮把一个信封交给他就走了。



        太子知道这信是施夜焰给游月茹的,但是她已经走了。思量再三,他选择打开来看。



        一张白纸,寥寥数字。仅有一个名字。一家电影院的名字。



        ﹡﹡﹡



        施夜焰最终还是两手空空没有买到任何礼物。他有些懊恼,竟不知道她究竟喜欢什么,又不愿让她将就。她是个那么随性的女人,对什么都没有特别的情绪。但他固执的认为不是她没有喜欢的东西,只是他太粗心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这些曾经觉得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冬夜来的很早,晚上气温更低,小雪有变大的趋势。他看看时间,七点整,离电影放映还有些时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走进电影院的人从陆陆续续到零零散散。马路上有麋鹿打扮的女孩提着大口袋免费向路人发放平安果。



        “先生,你真幸运,这是最后一个水晶平安果,送给你,祝你有个美妙的夜晚,平安夜快乐。”女孩声音欢快甜美,这样俊朗出色的男人平时很难见到,她不由得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试图唤起男人的注意。



        可惜男人只接过平安果,低声道谢却连头都没抬,女孩只有失望的走开。



        电影开始,结束,她没来。下一场开始,结束,他仍是一个人,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



        成双成对的男女从里面出来,频频回头看这个形单影只男人。最后一场也结束了。



        有人来,有人走,只有他在那儿一步未曾离开。



        太子在车里将一切看的清楚,摸着下巴思忖,如果游月茹不出现他就要等整晚么?



        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施夜焰抬头,似乎并不意外来的人是太子。



        “她不会来的。”太子直言。



        施夜焰不语,只当他是空气。太子没嫌被冷落,嘴角扯起一抹玩味。“装的很像,连我都信以为你有多爱她。你该庆幸我没死在你手上,否则依她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你,没和平分手这么简单了。”



        太子轻佻的搭上他的肩,施夜焰从始至终保持缄默终于让他感到无趣。“明说了吧,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皇甫家的权利可不在她手上。”



        “太子。”半晌,施夜焰终于开口。



        “嗯?”太子乐嘻嘻挑眉,这个一向暴躁的招惹不得的男人今天出奇淡定。



        “迟早有一天。”施夜焰将他手臂从自己肩上扒拉下去,微微扬起下颚带些蔑视的眼神看他。“我会让你……叫我姐夫。”



        太子脸色顿时就沉下来,叫他姐夫?



        “做梦呢你!想都别想!”



        施夜焰一副走着瞧的模样,看得太子直想动手。“你就跟这等着到天亮吧,她不会来见你的!”



        太子恨恨转身离开,本想告诉他游月茹走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就让他在这冻死算了!



        ……



        施夜焰仰头借着路灯看漫天飘落的雪花,眸中涌出不易察觉的落寞。想起第一次和她在这里看完电影步行回家的那晚,她钻进他怀里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热力。



        那么柔软纤细的身体贴着他,手臂缠得他紧紧的,在他颈边时而娇嗔傲慢,时而软声细语,她的笑靥还有时不时的小别扭,偶尔的撒娇,女王般的脾气,或是小女人的低眉顺眼……



        他阖上眼睛深深呼吸,让记忆中她的触感和味道统统跳出来,帮他驱赶寒冷孤独,和身边没有她的那种,空落落的,疼……



        雪在深夜里骤然变大,大片大片的雪花渐渐掩埋这个城市每个角落的悲哀凄凉,想要吞没一切的势头与狂风结伴作乱。



        双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捧着那只水晶平安果,双手早已麻木。白雪压上了他的肩,他抗的住。染白了他的发,他不在乎。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会变回之前那个施夜焰。



        总有那么一个人,消失在你身边,却会在你心里。上天既然安排他们相遇,就绝不会仅仅是相遇,更不是擦肩而过。



        就像年少时,她在查理大桥上并不是看风景。



        他相信那是在等他。



        从她回过身向他迈开第一步起,他们便正式介入彼此的生命中。那时他会给她食物,将来就会给她一切。



        ……



        小茹,记得,等我。



        旭日东升,大雪初霁,电影院门前已空无一人,徒留那只孤单的水晶平安果在阳光下闪烁出令人炫目的流光溢彩。



        ……



        part91



        两个人就这样彻底分开,再无联络。太子终究不放心,曾派人去找过她,结果一无所获。算了,随她去吧,相信她会照顾好自己。



        后来褚妤汐终于从美国回来了,离开近一年再见面时人清瘦了些,头发半长不短的随意散在颈间,柠黄的小短裙,好一株清纯的小雏菊亭亭玉立的背包走出来。



        太子亲自去接机,他脸色并不好看,怒气全然写在脸上,修长的指尖狠狠点着她的额头,厉声训斥。“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褚妤汐个子一年内猛窜,却还只及他的肩。终于能以这个角度仰视他,她略显迷茫的眼眨了眨。“你是谁?”



        “!……”太子蓦地一怔,薄唇抿紧,一副要爆发的样子,而他眸底的惊恐还未来得及显露,褚妤汐噗嗤笑出来,一跃跳到他身上,小八爪鱼似的攀住他。



        “太子哥别生气,我给你带礼物咯!”



        “……”太子反射性托着她的身体,个子长高体重却更轻了,重点是她竟然作弄他!



        “笑一下啦,板着脸会老的快喔,学我,嘻嘻。”褚妤汐用手指去扳他的嘴角,自己扬起唇笑的好欢快。



        那是初夏,有微风吹动她的发尾软软扫在他皮肤上,那微痒而柔软的感觉,伴随她那股淡淡的,淡淡的香馨沁入他心肺。他心底一个角落因她的回归有大石落地的踏实感。



        又见她明媚的笑颜,他竟舍不得再凶她,只好把她粗鲁的扔下来。“礼物呢?”



        “回去拿给你,小柔怎么没来接我啊,不够意思,我得教训教训她……”褚妤汐步子轻快的走在前面,半长的头发在空中划出道道完美的弧线。太子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嘴角翘着,他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心情不错。



        有些人虽还不懂何谓爱情,却已让那个人驻在心中某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然后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不需要爱情那玩意儿。



        还有些人,和那个他分住在地球两端,相隔千万里,好似永不相见,只在夜深人静时将过往一点点摊开在眼前,任由那种叫做想念的东西在体内大举肆虐。



        人在等待中都会觉得最世上最漫长的就是时间,每一次日升月落,游月茹都会有小小的喜悦。身边那个闭眼睡着的小娃儿每一天都在健康快乐的成长。



        她是个敏感好动的小丫头,游月茹刚起床她也跟着醒来,巴眨着大眼看她,伸着胖胖的小手攥着她的发。毫无意外的,她有一双与父亲相同颜色的瞳仁,时常让游月茹想起那个眸底会闪烁惊艳琥珀流光的男人。



        她皇甫月茹的身份是在施唯恩一岁多的时候曝光的。她把女儿留在国外寄养在一个女朋友那儿,虽然有些不放心。



        因为那个成名不久的美食评论家卓然实际根本就是个吃货,快二十的人仍会把自己的生活搞的一团糟。



        好在女儿和吃货合得来,卓然会带施唯恩游荡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每每有新食店开张,她们一定是座上客,免费试吃,吃到满意为止。何况卓然身边还有一个免费男保姆,女儿的起居饮食不成问题。



        她身份的曝光掀起不小的波澜,皇甫家家长女的头衔着实把所有人狠狠震惊了一把,尤其是那些有点身份地位的男人们眼睛都红了,一夜间她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



        还有八卦把当年那点事都翻出来,自然包括她和雷恺那段佳话。再见到游月茹,雷恺不由得由衷赞叹,这女人越来越有味道,差点重新追求她。



        不久之后传出城西之首封家的封澔已和她确立交往关系,那些带着各种目的追求她的男人顿时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