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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的掌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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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喜欢

书籍名:《帝师的掌心娇》    作者: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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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选神色僵了半晌,  差点觉得自己听错了。
  马球会每年开办两场不错,可帝师十年来也不曾参加过一次,怎得忽然就有闲情逸致了?
  见他停声不语,  曹选也不好多问,  只得应下:“是。”
  *
  “江念晚,你真不够意思,  这样大的事你竟不同我讲?”江念珠闯进长云殿兴师问罪。
  江念晚正收拾着要去决明堂的书册,忽然瞧见她这神色,  一时间愣了半刻。
  “什么事?”
  “就你那个……”暗示了半晌瞧她也未懂似的,江念珠拍案直言,“就你那个心上人啊!”
  江念珠一句话瞬间勾起她压了一夜的酸楚,  江念晚匆匆低下头去,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拼尽全力隐藏的心思。
  “没有的事。”她轻声应道。
  “你别扯淡,我都看见了,  ”江念珠不满她的欺瞒,  “我昨儿亲眼瞧着的,  你那根丢了的发带就在帝师荷包里!你胆子可真大啊,  连帝师都敢碰,你之前还说你摸过人家……”
  江念珠想象了一下,  看向江念晚的目光越发崇敬。
  “简直是女中豪杰。”
  她这话一出,  本想着江念晚或羞愧或气恼,  却不想瞧见她愣了好一会儿。
  “发带,  在他那里吗?”江念晚开口。
  江念珠察觉到异常,  皱眉问:“你不会不知道吧?”
  江念晚拿了书册走出宫,应:“许是他捡到的,  不知是我的。”
  江念珠跟在她身后,  满脸质疑:“怎么可能啊?帝师向来洁身守礼,  若真是捡到的,怎会私留?”
  江念晚再未应声,默默走去决明堂。
  江念珠一路跟在她身后一路叽叽喳喳不停:“帝师性情清冷淡漠,自不会多积极主动,可我瞧着他既将你的东西贴身放着,定然对你也多有看重……”
  马上就要到决明堂,江念晚骤然回眸:“不要再提他。”
  江念珠一愣:“怎么了?”
  天刚落过雨,云风清凉,夏日终归短暂。
  江念晚视线低垂着,轻声道:“我和他从来就无甚关系,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江念珠没应声,视线忽然落在她身后,神色有些僵硬,嘴张了张。
  江念晚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声音依旧不疾不徐:“我倒觉着你表哥为人良善,是比他更合适我。”
  这话说完,江念晚转过身来,却恰瞧见一抹玄紫映入眼中。
  那人正站在她身后,不足三尺之距。
  心口下意识一惊,跳动似乎也滞后了瞬,江念晚垂目盯着他的袍角,勉力平复自己,终于把跃动的心潮一点点淡下来。
  “帝师安好。”她维持平静朝他问了好,匆匆绕过他,进了堂中。
  江念珠被两人之间这氛围冻得一哆嗦,也不敢说话,跟着问了好就进了去。
  陆执在原地站着未动。
  小姑娘眼睛微肿,大约是昨夜哭过。
  心下像是被什么锐物扫过,有刺痛感滞后地攀上来,让他忽然就有些无措。
  听她提及另一人,他心下有不明的情绪翻上来,带着些抑不下去的烦躁。
  陆执垂眸,将心思压下去,回身折入学堂,照往日一般讲学。
  课上讲了什么江念晚没太注意,许也是策论,这些书在她之前参加翎朝宴的时候就已经读过多回,不用听也知道含义。陆执在身侧绕讲,江念晚不想抬头,目光只垂在前方。
  却忽然瞧见他腰间青玉色的荷包。
  封边很紧,轮廓微挺,似乎真装着什么东西。
  想起江念珠的话,江念晚捻著书页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了些。
  也不知何时熬到了下课,众人纷纷离去,江念晚也拉着江念珠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却忽然被人挡住了路。
  帝师就这么在面前站着,江念珠一时怕得连抬头都不敢,眼观鼻鼻观心地为二人让出了空间:“那个什么,我才想起来,郡主今儿找我来着……”
  说着就跑开了。
  江念晚没拉住她,在心中暗骂她没义气,一时身体也有些僵硬。
  深吸了口气抬头,她问:“帝师可有事吗?”
  陆执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跨越了两世的厚重情绪横冲直撞地堵在心口,让他几乎不知怎么开口。
  他再三缄默,终于薄唇微动:“昨日是我不对。”
  江念晚抬眼同他对视,目光中没有什么温度:“如果是为了昨日的事,我昨日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还请帝师不要再提了。”
  她刚要从他身边绕开,目光却撞上他的荷包,轻声言:“不知帝师有没有捡到我的发带,如果捡到了,希望帝师能还给我。”
  见他神色微顿,她轻笑道:“咱们之间如帝师所言报恩的情分,也不需要什么纪念吧。”
  陆执默了刻,回道:“我没有带在身上。”
  江念晚语结,半晌点头:“也好,那你回去就扔了吧。若让别人瞧见,是该误会的。”
  撂下这句话她就扬长而去。
  陆执凝着她的裙摆,后知后觉地发现。
  小姑娘这回,是真的恼他了。
  *
  秋日里难得碰上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马球会如期举行。
  江念晚随着宫中一起走,到了马球场上发现江效早就在候着了。
  瞧见她来,他笑着朝这边招手,牵着马迎着她走过来。
  “今日天气真是好,”打了招呼后,江效指着身后的枣红马笑着压低声音道,“我给九公主留了匹最好的,这马性子不太烈,以九公主的马术定能降住它。”
  “多谢世子了。”江念晚笑着应下。
  “想起上一次苏和园,”江效手指挠了挠额角,低笑道,“我还曾为难过公主,不过也是和公主不打不相识。”
  “世子还答应要教我蹴鞠投壶呢。”
  “我不止会那些,我马球也打得不错,”江效笑着转过身,而后慢声道,“不过以后,也有的是时间。”
  江念晚和他一起走到场中,正打算试马,忽然抬眸间瞧见了极乍眼的一张脸。
  他今日着一身墨蓝常服,缎面上松鹤延年的刺绣雪白,与洁净的玉色腰封相映。
  江念晚怔住。
  他……他什么时候会来这种场合了?
  而后自心底升起股恼意。从前她去寻他他就总说在忙,现下竟也有空来马球会了?
  朝着江念晚的视线望过来,江效垂眼些许,笑道:“帝师也来了啊。”
  江念晚下意识脱口:“他爱来不来,和我没有关系。”
  瞧见江效看着她的神色,她才觉失言,皱眉低下头去:“抱歉。”
  江效神色却如春风,轻声道:“公主没什么可抱歉的,我愿意等着公主。”
  江念晚听了这话,神色却有些犹豫,半晌方道:“其实于我心中,一直视世子哥哥为兄长。”
  “我知道,”江效将马的缰绳递与她,扯唇笑开,“没关系。公主今日不是出来散心的么,还是不要想这些事了,快来试试这马。”
  “好。”江念晚应了。
  她伸手握住缰绳。可她纵使背对着陆执,却好像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样,一时间有些心神不宁。
  也不知他今日到底来马球场做什么……
  正出神想着,不自觉握紧了缰绳,身下马儿一声嘶鸣,高高昂起头来。
  江念晚一惊,后知后觉去安抚身下的马,却不想方才因为出神将袖子压在马鞍下,动手有些不利。
  方才忘了系襻膊,一阵撕扯后,袖口骤然断裂开来。
  江效忙随上去勒住马,半晌之后,才让这马安定下来。
  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自责道:“都是我的不是,让九公主受惊了。”
  “是我走神了,和世子无关。”江念晚也有些受惊,气息还有些不稳。
  “公主下马吧,先去侧帐换衣裳。”
  江念晚这才瞧见袖口被撕开了个长口子,忙用手挡住不致太失仪,她刚要侧身下马,身下的马又是一晃,险些没维持住平衡,她的手在空中虚握了一把。
  却被人一把握了住,有力地将她拉下了马,让她站稳。
  江效耳尖泛红,松了手:“情急冒犯,望公主不要介意。”
  江念晚愣了下,几乎是下意识望向那侧的方向。
  没看见人。
  她心下自嘲地笑了下,也不知自己在介意什么,这本就与他无甚关系。
  从来都与他没有关系。
  她朝江效一笑,目光中有感激:“多谢世子相救,我先去换衣裳了。”
  后帐侧,沈野瞧着男子刚迈出的步伐顿滞在原地,忍不住挑眉调侃:“怎么回事啊,真打算让她出降别人了?”
  陆执视线定在江念晚手上,有未名的情绪自心底肆意疯长。他从前以为只要她幸福平安,其余一切他都放得下。可如今前世的记忆恢复,那样强烈的痛楚和执念将他的所有理智和清醒摧毁,让他只想把她护在自己身侧,不惜一切代价。
  他之前从来不知道,看到旁人站在她身侧,他会嫉妒得发狂。
  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沈野看了眼他的目色,忽而觉得身上发寒,弱声提醒了句:“那个,杀人是犯法的。”
  陆执一言不发,回身离开。
  沈野在后面高声叫喊:“可不是我挑唆的啊。”
  *
  侧帐一路无人,江效陪她走到帐外,道:“我在这儿等着公主。”
  “好。”江念晚点了头,掀帘进去。
  侧帐本就为更衣而设,里间立了不少围帘。
  江念晚拎着衣袖,正打算随意寻一个进去,手腕忽然传来禁锢般的触感,她来不及惊呼,就被人拉进一侧围帘中。
  看清来人,她目光呆了一刻,而后羞红了脸恼道:“这……这是女帐,你、你怎么进来了?”
  来人不说话,墨黑的眸色直直攫着她,好像同以往任何一刻都不同。
  像是揭开了幕帘,沉暗中是毫无保留的侵略与占有意味。
  这目光攻击性太强,江念晚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被他控住手腕,死死抵在他的胸口。
  她与他之间,也只有这寸拳距离。
  “受伤没有。”他问。
  “关你什么事啊!”
  淡漠的松香意横冲直撞地铺面而来,她被包裹在他周身里,连动都动不得。
  他很少这样逾矩。
  这样的近,也让她很不适,耳际脸畔都烧起来,却又不想让他看见狼狈。
  “陆执你疯了,你放开我!你来这干什么!”江念晚低声恼道。
  “想见你,所以来了。”
  几个字从他薄唇中逸出来,江念晚混乱地辨认着这句话的意味,心口无法控制地、促而沉地开始急跳。
  可他那日的决绝始终如冷水悬在她心上,硬生生将她所有侥幸浇灭,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委屈。
  “你能不能……”手仍在努力推开他,她嗓子紧得发疼,一字一句,“不要总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误会?”看她又红了眼睛,陆执皱眉。
  “你明明对我没有心思,还要说这种话,”江念晚抿紧了唇,抬起眼看他,“看我这狼狈模样,你很开心吗?”
  没有心思?
  他目光滞了瞬,而后垂眸,很轻地低笑了声。
  江念晚没懂这个笑的意味,只以为是嘲讽,一时间神色更恼,狠声威胁开口。
  “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父皇为我选的驸马还在外面侯着,还请帝师自重。”
  陆执没松手,被他手撑起的些许空间越来越逼仄,江念晚气得狠了,几乎想上嘴咬他。
  “你把我拉到这来又不说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来撩拨我行不行?”
  心底的委屈越积越多,声音近乎哽咽。
  她在他面前,从来藏不住情绪。
  “负心汉!大骗子!”
  “我早就该听父皇的话,世子比你好一万倍!”
  就在眼泪要忍不住的时候,唇上忽然传来极轻的触感。
  温暖而柔软。
  一触即离,像是错觉。
  但这一瞬却让他的气息攻城略地般占据她身周这一隅角落,几欲将人吞没。
  周遭寂静万分,他的呼吸很轻地拂在她脸上。
  江念晚的话倏然止住,心跳几乎要冲破天际,呆怔着一动不动地看他。
  男子目色中锋利的侵略感霸占住她每一寸的目光,在她面前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她手被木木地压在他胸膛上,却从指尖开始泛起酥麻感受,一直延伸到自己心口,陌生而激烈。
  思绪混乱不堪,江念晚懵怔在原地,目光不可置信又错乱:“你、你疯了……这也是你报恩的方式?”
  “不是,”陆执声音很低,而后垂眼看她,目光侵略之余有着近乎虔诚的缱绻,“是因为我喜欢公主,比他更喜欢。”
  他尾音的哑意几乎要将她的耳朵烧着。
  “做驸马,我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