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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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苏绮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有关她，有关他, 还有……她。
尽管有原淮文五年前立下‘不拿三个年度最佳绝不谈恋爱！’的毒誓在民间流传，可有他这种皮起来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性格，还是让他特别兜小姑娘喜欢。
哪怕他总在众人面前时时戴了一张咸蛋超人的面具。
这样的皮皮怪原淮文就招惹上了一个当年的电竞新秀。
小姑娘生得可爱, 性格也是开朗讨喜，被皮皮怪逗得捧腹大笑过两回后就总缠着他不放了。
她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而有一回, 苏绮正正撞到了小姑娘向皮皮怪表白的现场。
恰好是在一场比赛结束之后, 小姑娘拦下了他, 一张小脸通红, 说话支支吾吾。
正准备回俱乐部的他们二人自是秒懂。
“老妹儿你在门外等我下。”原淮文当时的语气有点无奈。
她应了。
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她在门外等着他, 一双眼睛非常安分地从不借着门上的透明玻璃面儿朝里头偷瞄。
因为, 小姑娘正开着和她的语音通话。
哪怕不去看, 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也全数通过声音传递了过来。
小姑娘的告白干脆利落。
“原哥, 我喜欢你。”
他却似无可奈何, 像是背负上了一个沉重的大包袱。
“但我不喜欢你。”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你可以先试试和我在一起。”
“可我不想试。”
“就、就连半个机会你也不愿意给我吗？！”
“恩，不愿意。”
“原哥你这么无情的吗！”
“是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我的情丝被嫉妒我帅气的神仙抽走了, 整个人相当冷漠, 没得啥子感情。”
原淮文口中像严寒冬雪一样冰冷的话语让小姑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可凄惨了, 但他偏偏就是袖手旁观，不管不问，平日的风度全部喂了狗。
小姑娘哭着哭着就开始生气了。
“你……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当然不。”他拒绝得依旧斩钉截铁。
不过，末了，他的声音忽然软下了些许、携了几分苦恼的意味，视线漫不经心地瞥了门口的方向一眼。
“拜托小妹妹你放过我吧。”
“我喜欢的人就在门外呢，让她误会什么我就真的想死了。”
他说。
他喜欢的人就在门外。
直到现在，苏绮仍记着在那一瞬间、因听到他话语而生出的失神。
还有那丝丝悸动。
仿佛心脏不再属于自己，全权被那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所掌控。
眼睫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嘴边也是勾出了一抹微笑。
他大概不知道她将他的话语全部听了个仔仔细细。
而当听到原淮文的抱怨之后，小姑娘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哽塞半晌，她恨铁不成钢地质问道：“既然喜欢她，你怎么不去表白呢？！”
原淮文则又是一声长叹。
“再等等吧。”
“最近冬季赛忙，等再过一段时间。”
这所谓的再过‘一段’时间，真的是相当长的一段了。冬季赛结束了，春季赛来了，春季赛完结了，秋季赛又踩着匆匆的步伐到了。
足足三年，她硬是没能等到他的任何一句表白。
苏绮觉着如果再不逼一逼他，怕是这辈子就要这么错过了。
她不想和他错过。
所以——
她将两张纸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手一松开，那两张纸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原淮文的腿上。
后者连忙拾起，翻开。
[《山村贞子》
2D；8排4座
开场时间：9月2日20:30]
是两张电影票。
原淮文的神色一时变得古怪至极，他扬了扬手中的电影票，问：“老妹儿，你说的谈一谈，就是……看电影？”
“恩。”
苏绮应得坦荡。
尽管脸上不动声色、神情也是平淡，可她藏在背后的双手却是拧在了一起。
“考虑到你小时候被贞子吓得一共砸了三台电视机的经历，我觉得这事要谈一谈。”
“你不去也没关系，我另外约人好了。”
“约谁？”他语气狐疑。
苏绮则是朝他丢出了五个字。
“我的小迷弟。”
原淮文一怔。
老妹儿的小迷弟？
那……那不就是、就是姓陈那小子！！！上次副本还一个劲儿地勾搭他老妹儿，回了现实还要和她去看电影？！
——不行！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他绝不容许！！
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原淮文直接像一头霸王龙朝天嘶吼道：“我——去——！！”
“我告诉你，这贞子我还真的是看定了！哪怕这一回它不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我都要伸手把它揪出来！！”
看到他气急败坏、一副撸起袖子要冲去跟人干架的模样，苏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虽然他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但……也没有关系了。
她会让他明白的。
“那……约好了？”
“莫得问题！明晚准时等我去手撕贞子！”
苏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手机一直震动不停——是那个由电竞女选手们组成的姐妹群组。
[怎么样怎么样？！]
[我赌五毛钱原哥真的以为只是去看个电影而已。]
[唉，跟笨蛋谈恋爱好累人。苏姐你不如换个人喜欢吧？]
[已截图。奉劝楼上以后不要得罪我，原哥发起疯来怕是连妹子都会撕成碎片。]
[阴险狡诈卑鄙！有本事就战场上正面杠我，暗算算什么本事！]
[你怕不是忘了我是个牧师？:)]
[你们别闹了，苏妹明天要去约会了，你们能不能先支支招？]
[为了突出和平常下楼吃混沌的差别，所以——我强烈要求苏姐化妆穿裙子！一定超漂酿！我申请要一张照片作屏保！！]
[楼上别花痴了，再嚎苏姐也不是你的。]
[我不管我不管！苏姐你到底穿不穿小裙子嘛？]
[信我。只要你女装出场，原哥肯定立刻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苏绮翻了翻衣柜，找着了唯一一条裙子——正是这一群多年对手兼好友的塑料姐妹们在她生日时候送的长裙。
想了想，颇有一点委曲求全的意味，她敲上了二个字。
[好吧。]
第二日。
把去跟老妹儿看电影当作去楼下小花园溜达的原淮文并没有察觉什么。
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双手插裤兜里，懒洋洋地开始敲起他老妹儿紧锁了有好一段时间的房门。
“老妹儿，走了！”
“再不走贞子就要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接你去电影院了啊！”
里头没有声音传出，以为自个儿老妹儿正在白日睡大觉的原淮文只好继续拍门。
可拍着拍着，他的手忽然落空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见苏绮出现，原淮文转身就要往大门边走去。可才堪堪走出两步，他的步伐突然停顿了。
——慢，他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像是撞了鬼，原淮文光速转身！
当苏绮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他视界中的瞬间，原淮文顿时觉得自己见识到了火星撞地球的盛大一幕，他的下巴直接把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他万年穿着T恤运动裤、总是一副比他还MAN模样的老妹儿——居、然、穿、小、裙、子、了！！！
刹那间，八字真言在原淮文脑海里蹦出。
妈蛋，太他妈好看了。
苏绮的头发不是纯正的黑，有些偏棕，因着长时间绑成包包，发尾的部分带着自然的弯弯翘翘，此刻正松松散散地散落在肩膀上。
她身上是一件及膝的墨绿色缎料长裙。V字领，露出了白净光滑的脖颈。一根腰带收出了不盈一握的腰身。因着常年不见阳光，一双腿笔挺且白。
见着原淮文一副中了邪的神情，苏绮倒退了一步，眉头微蹙，问道：“……很奇怪吗？”
“我去换回来好了。”
闻言，原淮文直接拽住了她。
一手紧紧抓住了苏绮的手腕，一手捂住了蠢蠢欲动准备喷血的鼻子，脸上蓦然多出了些可疑的红色，他道：“千……千万别换！”
看着眼前原淮文一直仰望天花板、有窘迫盈面、标准一副从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的模样，苏绮顿然明了了什么。
没有甩开他略嫌灼热的掌心，她的声音携了点点笑意，戏谑道：“但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自在。”
话音一落，原淮文脸上的窘迫之色更重了。
是的。
从来不知晓不自在为何物、啥叫要脸的原哥，此时此刻，非、常、不、自、在！
心脏恍然不像是自己的了，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弱爆到了极点、咕咚咕咚地跳动不停。
他既想远离苏绮、避开她满是调侃的目光，可又不愿意松开她的手腕。
只能说，
怪她太美。
一颦一笑便带走了他的心。
只能说，
他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被她随便撩拨一下便已是心猿意马、丢盔弃甲。
原淮文已是不复常态，可偏生苏绮仍不愿意放过他。
往他身侧凑近了几分，她扬着脸，携着笑，问。
“汪汪，你是在害羞吗？”
听到她的声音在一瞬之间离得极近，原淮文立刻回过了神。目光堪一聚焦，她好看的脸便撞入眼中，繁密的眼睫一眨一眨，惹得人心痒痒。
喉结不由滚动，他咽下了一口唾沫。
这时，许是破罐子破摔了，原淮文不再回避、不再寻找托词，直勾勾地盯着苏绮，他干脆利落地大声承认道——
“对，你太漂亮了。”
“奉……奉劝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啊！我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亲下去！”
当这般赤/裸裸的言语入耳，苏绮的后耳垂忽地就染上了一层绯红。
颇有一种被反客为主的感觉，她倒退两步，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走吧，电影要开场了。”
“恩……恩。”
如此，两人便出了门。
一路上，原淮文有些浑浑噩噩的，眉头时刻紧皱，恍然在深思着什么。
想他原淮文见识过多少狂风暴雨大风大浪，可如今……他却突然有点看不透了。
从天而降的两张电影票；
打扮一下就美成妖怪精的老妹儿；
路人看向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电影院里一对一对的情侣党。
不知不觉间，有一个幸福到有点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难道，
老妹儿她——
是在、跟他、约、会、吗？！！
越是细想，原淮文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所谓的看电影根本就不是来电影院手撕贞子，隐藏在贞子背后的真正含义是——约会！
他要怎么办？！
要不要借机表白？还是借着光线昏暗、趁她一个不防牵住她的手？或者说干脆直接抱住她一顿猛亲好了？！
正当原淮文纠结万分的时候，隔壁亲友助攻团前来打(ji)探(qing)消(chi)息(gua)。
[苏姐苏姐！进展如何？]
[原哥有没有牵起你的小手呀？]
[没有。]
[……]
[……]
[……]
群组里一片长吁短叹。
[原哥，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已经习惯了。毕竟原哥表面上看着是情场老手、摘花无数，实际上就是零级菜逼、新手村都还没出。]
[要不……不如直接跟原哥摊牌吧？]
直接跟他摊牌，是吗？
苏绮侧首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男人。
留给她的是一张侧脸。
电影院中光线朦胧暗淡，他似乎正专注于荧幕中的影片，眼睛一眨不眨，相当专注。
不得不说，如果不嬉皮笑脸的时候，他的模样着实有几分欺骗性。
深刻的眉眼显得凌厉，鼻梁高挺，嘴唇偏薄，突出的喉结略嫌性感，全全一副山崖壁花、一张嘴能把对方喷成冰块的高冷形象。
但在苏绮眼中，他更像是一只看起来很凶、但揉起来很舒服的哈士奇。
随便吓唬一下就秒怂的那一款。
咬唇思量了一下后，苏绮忽然侧首看向距离她近在咫尺的男人，并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原淮文。”
“恩？”
他转过了脸。
但许是因为有些紧张，他一个劲儿地往嘴巴里塞爆米花。
苏绮被他逗笑了。
哪怕脸上再怎么平静也好，有些反应终究是骗不了人的。
哪怕再如何伪装也好，喜欢与否，一目了然，路人皆知。
她从他手中拿走了那一盒香喷喷的爆米花，道：“少吃一点。”
“上火了，感冒了，发烧了，我可不会照顾你。”
原淮文登时有点委屈。
像是浑身的皮毛被一桶自天而降的冷水打湿，他低声嘟囔道：“那你多吃一点。反正你病了的话……我会照顾你。”
“……”
苏绮笑不出来了。
*
电影过后，两人没有着急回去。
坐得久了，浑身有点酸痛，苏绮提出了在公园里走一走的想法。
因是平日，公园里的人唯有三三两两。秋风略嫌清冷，将一池平静的湖水吹得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此时，原淮文陷入了极度紧张和焦灼的情绪当中。
他觉得自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做一点什么！
可……他又有点无从下手的意味。
虽然他身(kan)经(shu)百(wu)战(shu)，但到底因为时时的情况不同，对于如何一举把苏绮的小心脏拿下，他也是有些茫然。
不待原淮文想出个主意，这时，只见走在前面的苏绮突然停下了脚步，回首，她微微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像是一道惊世之雷从他头顶劈下。
“等再过一段时间，我打算搬走了。”
——她要……搬走了？
原淮文的心顿时一慌。连同手同脚走路一事也不曾察觉了，他忙问。
“搬去……哪？”
“搬去圆圆那里。”
圆圆是一名已经退役的女性电竞选手。她不是俱乐部培养出来的人，而是半路出家走上了这条路。退役之后，她正在一所大学攻读学士学位。
而更大的问题在于——圆圆她在另外一个城市。
如果苏绮真的和她住在一块后，他……或许就很难见到她了。
一想到朝夕相处的人可能突然连见上一面也难，原淮文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心脏也似被蒙上了一个塑料胶带——闷闷的、喘不过气。
这边，应了一句后，苏绮转了过身，不再去看原淮文。
她的目光落在了幽幽的一湖清池中，眼睫低垂，声线偏轻，有几分无奈有几分沮丧。
“两个女生住在一起比较方便，更好互相照顾。”
“而且，我也想回校园看看了。”
原淮文没有出声。
他不开口，苏绮倒也没有停下话音，她唇边的笑没有淡去，只隐隐有几许苦涩的滋味。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本来昨天晚上就想跟你说了。”
过了好一会，原淮文才闷闷地开口了。他的声音中有点委屈的意味，颇像是被主人说教了一顿的大型犬只。
还带了几分恳求的滋味。
“我可以照顾你。”
“叫我去超市跑腿、让我捶腿揉肩，随你指挥。”
“你想读书的话，我们这里也有很不错的大学，我可以让熟人帮忙写推荐信。不一定要去……圆圆那里。”
苏绮无可奈何地回头望向他。
“我已经决定了。”
“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座城市里，我也想出去看看。”
话落，似不想再和他谈论这件事，苏绮往来时的方向走来两步、准备回程。
“温度有些降了，我们先回去吧。”
她与他擦肩而过。
而在这一瞬间，原淮文心中登时生出了一种名为‘失去’的感觉。
狠狠咬紧了牙关，他蓦然抓住了苏绮的手腕，声音暗沉偏哑，他低声问道——
“不搬走……不可以吗？”
“留下来、在我身边，不可以吗？”
苏绮没有甩开他的手。
感受到手腕上来自于他掌心的温度，她嘴边一直徘徊不散的笑意深刻了些许。
她抬眸望向他。
一双如秋水剪瞳的眼眸有浅淡的微光浮现。
“你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她眸光诱人。
忍下了在她眼睛上亲一亲的冲动，原淮文咽下一口唾沫，试图挽留她。
“只要你肯留下——打扫卫生，我来；洗衣晾衣，我来；煮饭做菜，我来。你说一句话，我绝不逼逼上半个字。”
这非常实际的土味情话却并不能满足苏绮，她挑眉，问。
“就……这么多？没有其它理由了吗？”
原淮文不出声了。
当苏绮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准备抬腿走人时，他的话音才是再度传入耳畔。
他终于妥协了。
形如挣脱了某种枷锁和束缚，他的声音有几分颤。
“我喜欢你……”
“能当作理由吗？”
微微一滞后，原淮文在她面前直直站定。
咽下一口唾沫，看着眼前笑容温婉的女子，没有任何嬉皮笑脸的意味，满是真挚与珍重，他将埋藏在心底已有许多许多年的话语说了出来。
“苏苏。”
“我喜欢你。”
这一次。
他们面对面，没有所谓的气流，亦没有他人的打断。
他的声音、他的面容、他的神情，很清楚地传递给了她。
当那低沉偏哑的嗓音传入耳畔时，苏绮的心绪蓦然泛起了阵阵涟漪，如秋日的湖面一般。只不过风是冷的，他的话——却是暖的。
一瞬心动，
不过如此。
嘴边噙了无奈的笑，她道：“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
原淮文一愣，嘴唇微抿，道歉的话语脱口而出。
“对、对不起。”
“是我……太晚了。”
末了，他偷偷瞄了苏绮一眼，以有些不自在的语气说道：“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想跟她谈恋爱，我怕哪个环节出了错，就永远没机会了。”
“原谅我吧。”
“还有……”
“不要走了，好不好？”
难得见到从来都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宇宙无敌’的原淮文这幅模样，苏绮被他的低声下气逗乐了。
刻意佯装出了冷漠的神情。
她道：“不好。”
“我这么辛苦才从你嘴中要出了一句告白，怎么说也得去圆圆那边住两个月才能解气。”
一听！
原淮文立刻急了！
拿出了霸道总裁的气场，他不管不顾地喊道：“我不管，反正你别想走了。你一离开我我就会精神分裂，我的黑暗面超强无比、无人能敌，最终会导致世界毁灭，为了拯救苍生，你——不、准、走！两个月——也、不、行！”
说完，他相当霸气地搂住了苏绮，活像是死死咬住主人裤角不肯撒嘴的汪汪。
脸被牢牢按在原淮文胸口、近乎有些难以呼吸的苏绮扑哧一声闷笑。
“好。”
“我不走了。”
一停，她又轻声补充了一句。
“但你记住，如果哪一天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了的时候，我会义无反顾地离开这里。”
原淮文否认得坚决、极快。
“不会有那一天的。”
“如果有呢？”
“那就把自己打成汁喝掉。”
*
正当苏绮这边进展顺利的时候，日常吃瓜跷训练的电竞职业选手们仍在唧唧呱呱。
[苏姐为什么不说话了？]
[嘤嘤嘤，她肯定伤心地趴在床上哭。我姐太可怜了！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超级大笨蛋？！]
[男人真的没什么意思。苏姐，专注电竞吧，努力再拿个年度最佳回来。]
[同意。]
[感觉男人没有奖杯实在。]
[如果上天问我要一个男朋友还是十个奖杯，我坚定选择后者。]
正当群组里纷纷感慨男人毫无作用、不如奖杯的时候，苏绮突如其来蹦出来的一句话秒杀了全场，所有人心中当即有一种被世界无情抛弃了的感觉。
[你们想什么时候吃脱单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