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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重生成嘤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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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城东基地十四……

书籍名:《满级大佬重生成嘤嘤怪》    作者: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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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哥,  我们该走了。”
  戚眠语调平静,跪伏在地上的秦曌抬头:“带我走,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  你是我的神明。”
  戚眠置若罔闻。
  藤蔓将竹栖的石头刀鞘递到她的面前,江行舟提着扣子,  两人被藤蔓带着,  落到地上。
  戚眠背上刀鞘,  把竹栖上的血抖落,插回刀鞘中,  头也不回朝外走。
  戚眠的脚踝忽然被握住。
  秦曌的勉强半跪起,  用力拉住她,  语带哀求:“带小羊走……小羊乖,小羊保护你们,小羊很有用……”
  戚眠平静回答:“送我们到城外就可以,这座城市需要你,你的限制已经被解除,  你仍然是这座城市的神。”
  “他们要的是神,而不是我。”秦曌回答。
  戚眠默然片刻:“抱歉。”
  藤蔓涌入,将他的手卷开。
  “帮我把人叫过来好吗?”戚眠示意少年去找金梦和彭陵辛,  冲着城中最大的那头狼去就好。
  少年似乎这才明白过来什么,  咬着牙,眼圈通红。
  他停下,  又看向江行舟,一声不吭地应了,扭头往外去。
  没多久,戚眠就看见城中的那头狼撒着欢儿跑过来,咣里咣当震得地面都在抖,  金梦在它头顶晃得生无可恋。
  戚眠脸上露出点笑,看向江行舟:“舟哥,等我们回……”
  话到一半,周身气息陡然肃杀,无形的能量波从远处涤荡而来,世界沉寂,戚眠短暂失聪。
  四周的人面上的表情都似乎有短暂的凝固与诧异,身后似乎传来一身闷哼,戚眠最先反应过来,扭头向扣子看去。
  扣子的心口豁开一个大洞,不知所措的抬着手,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血。
  她抬起头看向戚眠,表情呆滞又无助:“……嫂嫂。”
  藤蔓飞长,卷住她倒下的身体,扣子大口大口地呕血,江行舟剧烈咳嗽。
  戚眠飞扑过去,接住扣子小小的身体,慌忙地按住她的胸口:“别怕,嫂嫂在。治愈系异能者呢?快去叫!”
  她嘶吼,周围人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去找人。
  扣子紧紧捏着她的手指,声音颤抖:“林、林恩发现了替身娃娃。”
  她激动地抬高声音:“他不是……”
  扣子一口气哽住,再没说出下个字来。
  她昏厥过去,窝在戚眠怀中,戚眠头顶忽然响起一声咆哮,狂风骤起。
  黑鸡凄厉尖叫一声,身体急速膨胀,变作一只巨型黑色骨鸟,笼罩在戚眠上方。
  它的躯体覆盖坚硬的鳞片,漆黑羽毛如刀剑一般锋利,鸟喙尖利且长,眼瞳血红,翅膀中端生长着尖利的钩爪,重重落下,将地面岩石生生踩碎,爬行中发出尖细刺耳的声音。
  “桀——”
  黑鸟的叫声痛苦又愤怒,之前一直被它含在嘴里的罗家人吐出,咕噜噜滚落,被丛生的藤蔓接住。
  它疯了一般低下头去,坚固的鸟喙张开再合,想将扣子含入嘴中保护起来。
  可不知为何,它和扣子之间似乎隔了一层空气,它不断尝试,总是捞了个空,怎么也无法将她含进嘴里,它愈发暴躁,叫声狂暴。
  它倏地盯住抱住扣子的戚眠。.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有人大喊:“治愈系异能者来了!快……”
  “桀桀!——”
  黑鸟愤怒尖啸,所有人耳根同时沁出鲜血,跑来的几名治愈系异能者被狠狠掀翻。
  它将治愈系异能者们扔开,骤然回首,恶狠狠盯着戚眠,弓起脖颈,发出进攻的讯息。
  “桀桀!”还给我、还给我……
  它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流血,尖锐的鸟喙狠狠啄下,戚眠抱着扣子向后跳开。
  爆裂的碎石飞溅,藤蔓在戚眠面前织成保护盾挡开。戚眠看着它的眼神,恍然大悟。
  戚眠抱紧扣子,大喊:“我没有阻拦你!你无法把她含进嘴里,就只能让治愈系异能者给它治疗!”
  它的翅膀前爪再次砸下,戚眠抱着扣子无法拔刀,只能再次躲开。
  “你冷静点!”戚眠的手在抖,扣子在她手中渐渐变冷,血还在不停地流,小小的脸白得可怕。
  戚眠看向之前被它掀翻的治愈系异能者们,他在黑鸟的另一端。
  戚眠抱紧扣子,弯起背脊,脚下轻重力场铺开,一踏地面腾起近百米,踩在高楼之间跳跃。
  黑鸟跟着她的身形毁掉高楼,戚眠从它的头顶越过,奔向治愈系异能者。
  黑鸟嘶鸣,张开巨型翅膀向上腾起,尖嘴张开刺向戚眠。
  一道棕色的旋风狠狠冲来,砸在黑鸟的脖颈上,和黑鸟一起滚落,带倒连片楼宇。
  巨狼咬着黑鸟的脖颈,将它按在地上,喉咙间发出呜呜的低音。
  戚眠抓住机会,从楼上一跃而下,跳到惶恐的治愈系异能者面前。
  几名治愈系异能者抖着手,悬在扣子胸腔伤口上方,磅礴的异能毫无保留地涌出,尽数灌入扣子心口。
  扣子心口不再流血,渐渐有愈合的趋势。
  一颗巨石砸来,戚眠拔刀回身挥下,一气呵成,巨石碎成无数块射出,有的就从治愈系异能者头顶削过。
  “继续治!”戚眠厉喝。
  几名治愈系异能者哆哆嗦嗦,缩着脖子继续灌异能。
  巨狼咬着它的脖子,尖牙刺破些许鳞片皮肤,渗出血液,却无法再进分毫。
  黑羽丛生,骤然刺穿它的身体,黑鸟用尖爪撑地,庞大的身躯一点点伸展。
  它将叼着它脖颈的狼硬生生抬起!
  巨狼的身上已经鲜血淋漓,因为黑鸟起身,它的前半身也被迫抬起、前爪离地,黑鸟用力甩头,将它甩飞,撞倒大片楼房。
  “小狼!”金梦痛叫。
  戚眠提着刀向前走,面前忽然落下重重黑色藤蔓,江行舟落在她面前,仍在剧烈咳嗽,死死按着胸腔:“眠眠,保护好扣子,不要让她被打扰。”
  他的黑色荆棘丛显然有不少不受控制,正在四处飞舞,仿佛中毒的蛇在地上翻滚,不少深深扎入地下,向着不知何处去。
  戚眠不允,江行舟握着她的手,在她手上吻了一下,声音沙哑到戚眠几乎听不清:“听话。”
  戚眠掌心一痛,她的手掌被他的荆棘刺破。
  鲜血涌出,江行舟将她的血大口吞入,喉咙间腾起白色的雾气,戚眠清楚地听见他身体里穿出刺啦的灼烧声音。
  原先暴走的藤蔓渐渐收拢,规规整整地盘旋在他身后,重新听从于他。
  戚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的血……只对感染孢子的异种有用。
  江行舟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满是血的手隔着空气在她发边虚抚几下,踩着藤蔓向后腾起。
  戚眠抓了个空,她的手不可见地发抖,半晌后,她用力握紧刀,以保护的姿态守在扣子前方。
  黑鸟再度向她的方向昂首,张开翅膀,投下铺天盖地的阴影,狂风大卷,它振翅欲飞。
  重重荆棘丛向上腾起,把黑鸟重新拉回地面。江行舟和黑鸟的头颅平齐,猩红的眼睛冷漠地与它对视,轻轻抬手。
  荆棘飞起,擦着黑鸟的羽毛过去,掀开大量鳞片。黑鸟震怒,嘶鸣着甩头,翅膀扑下,风声都仿佛被撕裂。
  荆棘丛卷成浓重的一团,挡在江行舟面前。荆棘被锋利的羽毛斩断,羽毛也同样被消解粉碎。
  仿佛下了一场黑色的雨,半秃黑鸟出离愤怒,合拢鸟喙扑去。
  江行舟压住喉咙里腥甜的血液,抬手握住一根荆棘,顾不得掌心鲜血淋漓,直视漆黑的鸟喙,在啄到前猛地升起。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等黑鸟发现自己啄空,江行舟已经落在它的头顶。
  漆黑的荆棘从他的身上长出,盘旋缠裹住张开的翅膀,层层收紧。
  他的双手用力揪住黑鸟脖颈顶部三枚倒长的鳞片,手指扣入血肉,黑鸟因为剧痛在地上翻滚,不断有荆棘在这个过程中断裂,同样有更多的荆棘丛涌来。
  “桀!”黑鸟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枚鳞片被江行舟生生拔出,鲜血淋漓,黑鸟痛苦地仰起头颅。
  江行舟在它的头顶站起,一只手握着那巴掌大的鳞片,另一只手里长出荆棘,已经刺入另外两枚鳞片的血肉中。
  “冷静了吗?”江行舟嘶哑问道。
  黑鸟颈项倒转,还想攻击他。
  江行舟再拔出一枚倒长的鳞片,黑鸟痛得在地上翻滚,啼哭声不绝。
  “冷静了吗?”江行舟只再问。
  黑鸟惨叫,血红一片的眼睛里倒映着江行舟的身影,那张脸,仿佛一瞬间穿越了时空,和曾经的男人重合。
  几乎一模一样,那个男人站在它的头顶,以相似的面庞地注视它,脑袋后扎着一个小揪揪,手中握着它的鳞片,满手是血。
  他的声音却是轻松的,尾音仿佛带着上翘的钩子,苦口婆心地劝:“乖了吗?”
  “你以后是要做我闺女宠物的,不能脾气这么大。我闺女一个娇娇儿,哪里经受得住你一嘴。”
  它疯狂挣扎,他再扒一枚:“乖了没?”
  他再劝:“你看啊,你还有一枚鳞片,拔出这枚你就离死差不远了。但是如果你乖乖的呢,我把鳞片插回去,你还能苟住,还能拥有一个可爱又讨人喜欢的小主人,她会对你很好很温柔。当然还有我这个大主人,一下子多了两个爸爸,这样多好!”
  当时尚是年幼体的黑鸟:“……”虽然你说的很认真,但我还是觉得你说的好狗。
  男人的手已经按在第三枚鳞片上,唉声叹气的,正在往外拔。黑鸟最终臣服,伏下头颅,将所有的羽毛收拢。
  男人这才满意了,笑嘻嘻地拍拍它的脑壳,把鳞片插回去,疼得黑鸟疯狂哆嗦。
  男人跳下鸟头,看着它庞大的身躯,拍拍鸟喙:“你太大了,变小点,不然吓着我闺女怎么办。”
  “……”黑鸟委委屈屈地变小。
  “再小点,再小点。”男人催促。
  “……”不能再小了。
  男人看着小臂大小、如同黑鸡的黑鸟,不高兴地扁扁嘴:“你好废噢,你只能这么小,我闺女一个手掌都拿不下,还得费力抱着你。”
  “……”嫌我废你倒是别逮我啊!
  男人勉强满意,没再逼着它变小,从怀里抽出一根粉色的丝带,绑在它脖颈根部。
  他身后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立即变脸似的,嫌弃的表情变成慈爱温柔的老父亲形象,他拍拍手单膝跪下,张开双臂:“乖女儿~来叭叭怀里~”
  扣子看见黑鸡,眼睛噌一下亮了:“大、鸡!”
  黑鸟:“。”你才鸡!你全家都是辣鸡!
  扣子哒哒哒略过男人,扑住黑鸡,把黑鸡压了个严严实实,男人表情慈爱。
  黑鸟嫌弃地想啄她,打不过她爸爸,还打不过这个小屁孩不成?
  鸟嘴还没,扣子张开嘴嗷呜一下,把它整个鸟头吞了进去。
  黑鸟:“……”
  黑鸟:“!!!”
  男人的表情陡然慌了,拉着她:“扣子吐出来,乖,这个不能吃吃!”
  扣子鼓着小脸,含着黑鸟的头,吊着大半身子还在外面的黑鸡,迷糊地看向父亲:“唔能次?”(不能吃?)
  黑鸡疯狂挣扎:不能吃!不能吃!
  男人看着扣子汪汪的大眼睛,迟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黑鸡:“……”你他妈比狗还狗!
  扣子的牙齿磕在鸟头上,似乎是觉得确实硌牙,一张嘴吐了出来。再从她的嘴里出来,黑鸡已经秃了,傻愣愣地顶着一头口水,坐在地上。
  片刻后,嚎啕大哭,哭得好伤心。
  它、它秃了……
  “鸡、鸡,秃秃!”扣子拍着巴掌,笑得好大声。
  ……
  江行舟如今哑声问:“冷静了吗?”
  幼年体的黑鸡遭遇江承,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如今的它再次被江承的儿子踩在头上,他的身形唤醒它曾经的记忆。
  问的话不一样,语气也截然不同,可却在那一刻出现了重合,让它狂化后丧失的理智渐渐回归,重新回想起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与臣服。
  黑鸟伏下头,哀叫着压倒身体,以示臣服。
  江行舟咳嗽几声,将拔出的两枚鳞片重新插回它的身体上,收回捆绑它的荆棘。
  它挣扎着朝戚眠的方向爬来,因为重伤动作缓慢,戚眠清晰地看见它眼睛里留下血泪。
  黑鸟再叫几声,戚眠明白它的意思,让开身形:“她还活着。”
  扣子躺在地上,胸口豁开的大洞正在艰难愈合,胸腔微弱地起伏,脸颊毫无血色,但确实还活着。
  黑鸟怔怔然望了一会儿,仰天尖啸了一声,翅膀的尖爪折到脑后,把江行舟刚刚插回去的两枚鳞片抠下,血淋淋送到戚眠手中。
  黑鸟:“桀!”给她吃。
  戚眠莫名理解它的意思,想把两片巴掌大的鳞片掰碎,却发现哪怕以她的力量也无法做到,最后是用上了竹栖才把鳞片碎成小块,一枚一枚放到扣子嘴里。
  扣子胸口的大洞迅速愈合,情况好转,戚眠身后刮起大风,她回头,黑鸟已经缩回原先黑鸡大小,搭着血呼呼的爪子,摇摇晃晃靠过来。
  它似乎害怕自己依旧碰不了扣子,小心翼翼用头先挨过去,发现再没有了那层空气的阻隔,发出连声悲伤的叽叽叫声,自己钻进她的手臂中,歪倒在她怀里,让她以环抱的姿势抱住它。
  戚眠抱起戚眠,黑鸡也窝得很圆。
  巨狼一跛一跛地过来,治愈系异能者很有眼色,急忙给它治疗。
  金梦满目担忧:“怎么会这样?”
  戚眠面色深沉:“没有时间解释,你和彭陵辛,带着扣子与罗家人先走。她放在中央基地的替身被发现了,这里很快也不安全。”
  黑鸡发狂,想要保护扣子,因而吐出罗家人。现在罗家人还处于沉睡当中,被藤蔓裹着没被惊醒。
  藤蔓重重下涌,将罗家人送到金梦和彭陵辛身边。
  金梦把人都扶上巨狼的背,担忧道:“那你们呢?”
  戚眠把扣子和黑鸡交到彭陵辛手中,回头,看一眼在荆棘丛中央、双目紧闭的江行舟,沉声:“我们也马上就走。你们到了南方基地,找一个叫齐麟的人,告诉他是我让你们找他,他会安排好所有。”
  金梦紧紧握着她的手,半晌,强逼着自己放开,她和彭陵辛也骑上巨狼,彭陵辛的金属异能将几人和巨狼紧紧缠裹。
  “保重。”彭陵辛沉重地点头致意,护住金梦,巨狼高高跃起,径直朝向南方而去。
  所有人都已经离开。
  江行舟合着眼,被荆棘丛簇拥在中央,全身都在涌动着不详的黑气,黑气在荆棘丛上进出,将他整张脸都几乎掩住。
  他的表情极其痛苦,仿佛在经历什么巨大的折磨,大汗淋漓。
  他使用了太多异种的力量,正在被异化,要么将寄生在他体内的异种制服,要么他变成异种。
  戚眠捏紧竹栖,一步步朝江行舟走过去,竹栖的尖端抵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舟哥,别怕,我守着你。”她轻轻跃起,跳到距离他不远的半座残缺楼房上,语气温柔,“你不会被异种侵蚀神智,我在这里守着你,等你醒来。”
  她看着江行舟。
  藤蔓上的黑气慢慢浓郁,江行舟的表情渐渐缓和,戚眠手中的刀却在握紧。
  丛生的荆棘丛没有退去。
  甚至相反,荆棘丛在他的身上越长越茂盛,他被簇拥在中央,如同王座上沉眠的王。
  世界正在黑暗,戚眠怔怔看着他的脸,眼眶有些湿。
  他怎么变得如此消瘦。
  原先冷硬的面庞变得嶙峋,眼窝有些深陷,因而眉弓显得颇高,向来薄的唇也变得更加锋利,似乎从地下出来以后,就总是紧抿着,仿佛有什么让他烦扰的事情。
  她知道他有事,她也知道他上一世是异种王,这一世若被感染,同样会变成上一世的模样,她知道这一切,却仍然无可奈何。
  是什么时候被感染?在地下的时候吗,可分明她没有事情,秦曌也没有事。他们都从那个地方出来。
  那孢子的感染力,显然不能让他们这样的高阶异能者感染,那感染他的,到底是什么?
  戚眠反复回想在地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找到答案。
  荆棘丛缓慢地游动着,戚眠也提着刀站直,江行舟在荆棘丛的中央睁开了眼睛。
  只对视一眼,戚眠的心不住往下沉。
  那是一双猩红的眼睛,瞳仁中央被万千棱线切割成无数块,每一块都仿佛折射着血红的瑰丽的光。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荆棘丛重重抽向戚眠,戚眠抽身跃开,荆棘将她脚下的残楼砸得粉碎。
  “舟哥……”戚眠踏上袭来的荆棘,反向跃起。
  她只防守,不进攻,在荆棘丛中迅速跳跃。
  “扣子说你的体质不一样,不怕基因污染,除非是初代异种感染,你都不会丧失神智。”戚眠再躲开一根藤条,“你只是太累了,才短暂地被控制。你醒一醒,我们回家,回去以后再也不用藤蔓,你会没事的。”
  “你仔细看看我,是我啊!”
  荆棘丛一击落下,紧接着顿了顿,江行舟皱紧眉看向她,似乎内心正在剧烈挣扎。
  戚眠眼底重新燃起希望:“舟哥,你知道是我对吗?”
  回答她的是抽下来的一根荆棘。
  戚眠再躲,顿了顿,声音里忽然满是怅惘和柔情:“就算你真的变了……”
  那我就离开人类,我和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去异种所在的城市。
  我很强大,没有异种能伤害我,我会陪在你身边,陪在你想在的地方,我会一直在,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她抿嘴:“或者……”
  荆棘丛抽动速度越来越快,戚眠没能全部躲过,被抽中腰腹,倒飞出去。
  她一身都是血,从碎石砂砾中爬出来,踉踉跄跄地站好。
  她仰头看着江行舟,忽然就想起当初在幸福基地,他失控暴走,她委屈地落泪,最后他从失控中走出,给了她一个拥抱的时候。
  戚眠眼眶忽然很热,回想起曾经那一幕幕,他鲜活地站在她面前的模样。
  英俊、笔挺,身形如竹,注视她的目光柔和且缱绻。
  戚眠扔掉竹栖,抬起双臂,朝向他。
  荆棘丛铺天盖地地涌过来,所到之处尽皆分解,将外界所有视线都遮掩。
  她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或者……”
  我和你一样,变成另一只异种,我的记忆中仍然有你,从此真正的、永远跟随你,除去第二次的死亡,再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荆棘丛扑下,她合上眼睛。
  半晌,也没有等到死亡的来临。
  戚眠睁开眼。
  江行舟悬在她上方,面颊和她挨得很近,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张开的喉咙中丛生着锋锐的尖刺,喉咙每蠕动一下,喉管就被割得鲜血淋漓。
  戚眠眼瞳微微放大。
  江行舟的眼睛仍然猩红一片,他竭力克制自己的荆棘按下去,眼神凶狠且愤怒。
  他的喉咙间发出模糊的吼叫:“嗬、嗬……”
  你怎么敢……
  怎么敢就这样站在他面前!
  “舟哥,你……”戚眠看着他极度消瘦的面颊,和突起的喉结、与喉咙皮下正在蜿蜒爬行的异种,某种可能性在她脑海中炸开。
  这是……这是……
  她还没有想清楚,藤蔓骤然抽起,将她倒着卷出去,落地轻巧,她毫发无损。
  戚眠疯了一样朝他奔跑,再被藤蔓抽开。
  荆棘丛倒转,尖端朝向江行舟自己,全部指住他的喉咙。
  戚眠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尖叫:“停下!”
  荆棘丛齐发,江行舟眼神冷厉,将寄生在他喉咙里的异种狠狠刺穿!
  “噗!”江行舟同样吐出一大口血。
  戚眠几近疯狂,江行舟却仍然阻拦着她,操纵荆棘丛在他撕开的喉管中寻找,顺着一路寻到胸腔中去。
  寄生在他体内的异种却格外狡猾,被荆棘刺穿后立即断尾,向着他体内各个方向游走,甚至和他抢夺荆棘丛的力量,与他能控制的荆棘丛对抗。
  寄生异种被他这种不要命的方式,撕扯地无处可逃,忽然察觉到他想保护戚眠的意图,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兴奋的事情,操纵一半荆棘丛袭向戚眠。
  江行舟立即操纵另一半荆棘丛对抗,异种立即激动地伸出触肢,刺入他的心脏,试图夺取最后的控制权。
  江行舟眼神一厉,探手撕开胸口,死死按住异种的躯体,捏断触肢。异种发出尖啸,残余的触肢以同归于尽的方式蜿蜒长出,江行舟跪倒在地。
  戚眠被荆棘丛逼退,看着江行舟几乎被触肢撕裂,肝胆欲裂:“舟哥!”
  江行舟的气息越来越弱,皮肤呈现出死亡的颜色,寄生异种快速地在他体内生长,根须四散,占据每一个细胞、组织,激动地触肢颤动。
  这具身体、这具身体……
  终于要是它的了!
  异种触肢蔓延上表皮,忽然顿住。
  寄生异种不知所措,还在试图将根须穿透皮肤,生长到外界中去。
  一团极其耀眼、灼热的光球,缓缓从江行舟撕开的胸口落下。
  旋转如双鱼的日月双核悬在他的心脏上方,一碰触到血肉,化成万千光点四向散开,融入他每一寸躯体中。
  秦曌不知何时突入他的荆棘丛,将江行舟紧紧按在地上。他的掌心操控着那对日月双鱼,小心翼翼地令日月异能在它体内游走,逼退已经长到的异种根须。
  异种触肢惨叫着退回,根须收拢,在江行舟体内逃窜。
  江行舟泛着死青色的皮肤迅速转白,丛生的荆棘丛不再互相争斗,乖顺地没入地下,只剩下最后围拢的一圈,还在沉默地隔绝外界的窥探。
  秦曌的脸颊越来越死灰,他却仍然没有保留,还在不停灌注异能。
  终于,他将异种最后逼退回江行舟的喉咙中,日月双鱼回到江行舟心脏处,幽幽旋转。
  秦曌歪倒在地。
  戚眠跑到,颤抖地抱住江行舟。
  秦曌看着她,露出个乖巧的笑:“这下,你们俩……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