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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重生成嘤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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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真相三

书籍名:《满级大佬重生成嘤嘤怪》    作者: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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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子抱着黑鸡,  在广袤的雪原上跋涉,小脚深陷入雪中。
  她重伤初愈,脸色还很苍白,  黑鸡用长出了绒毛的脑壳壳挨着她心口,试图用身体温暖她。
  然后惨遭扣子无情嫌弃:“你都没有二两肉,  暖我暖了个寂寞,  暖自己吧。”
  黑鸡:“……”终究是错付了!
  扣子咳嗽几声,  把鸡再往怀里拢了拢。
  她的面前落下一人。
  彭陵辛在雪地上跺了几下脚,把鞋底套着的铁板脱下提在手里,  跟提了两个秤砣似的,  快步过来。
  彭陵辛边走边说:“梦梦的狼在南向发现荆棘丛经过的痕迹,  我探清楚了,确实是学弟,应该是往东去了。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已经在城东基地外绕了一大圈。”
  “他在找嫂嫂。”扣子再咳嗽起来,彭陵辛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扣子呼出的气在她的眼睫毛上结成了冰,  再加上帽子上堆着的雪和惨白的小脸,整个人都像挂满了冰:“他听见了嫂嫂的惨叫,当时本来就处于混沌状态,  被刺激后更加难以维持自己的神智,  只能凭着感觉到处寻找。”
  “是林恩?”彭陵辛忍不住问。
  “对。”扣子低声,“是我的错,  我一直没有发现他异种的身份,直到他攻击我的替身娃娃。”还在她的心口掏出一个大洞。
  彭陵辛十分不赞同:“这不是谁的错。”
  “中央基地和城西基地,逃出来的人不多,我们能救的都已经救出来了,梁栋和韩瑶正带他们往南方基地去。”彭陵辛面上露出不忍,  明显是想到他潜入中央基地时,看到的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南方基地那边也在准备,和关洲基地联合应对各地爆发式进阶的异种,世界要大乱了。”彭陵辛又道,“帝都已经没有活人,我们不能被林恩发现,接到学弟和戚眠,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扣子点点头,毛茸茸的脑袋藏在很大的帽子里,向彭陵辛刚才说的东面走去。
  彭陵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快步追上去:“扣子,戚眠真的已经……”
  “……”扣子停住脚步,低着头没说话,帽子掩盖着她大半张小脸,显得极其压抑。
  她一直下意识不去想戚眠的情况,那夜戚眠的惨叫,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
  她心口重伤后就意识到林恩的身份,在发现戚眠和林恩遭遇时,立即意识到戚眠无法生还。
  时间太短了,这个世界的异能者还未进阶到可以和初代异种抗争的程度,就算是戚眠,就算她带着竹栖,也没有可能。
  扣子的眼眶凉凉的,黑鸡仰着脑袋,在她眼眶下啄下一小块冰来。
  彭陵辛鼓励道:“你不是说,她还可能活过来吗?还有希望。”
  “嗯。”扣子闷闷一点小脑袋,“前提是,我们找到哥哥的时候,他还认识我们。”
  彭陵辛心里一沉,只能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套上铁鞋套,在扣子身前蹲下:“我背你,一起去找。”
  扣子低低“嗯”了一声,黑鸡往脑壳壳上一放,顶着鸡,从雪里拔出小短腿,趴在彭陵辛的背上。
  彭陵辛驱动异能,鞋底踩着的铁鞋套托着两人拔高,他在雪地上奔跑,身形飞快。
  江行舟失控后,冲入雪原,至今始终浑浑噩噩地在大地上逡巡,他们跟不上他的速度,总是缀在后面,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踪迹,他却又已经离开。
  扣子小脑袋搭在彭陵辛肩膀上,她重伤未愈,大脑昏昏沉沉中,突然听到彭陵辛惊呼:“扣子!”
  彭陵辛停下,面露骇然。
  扣子从他肩上抬起头,跟着他一起抬头,远处,铺天盖地的荆棘丛漫过了巨树顶端,仿佛活着一般正在游走,严严实实地环卫着中央,以至于他们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何景象。
  不仅如此,更让他们震撼的,是荆棘丛外环绕着得密密麻麻的异种。
  异种在荆棘丛外,以一种臣服的姿态爬行,荆棘丛也并未攻击异种,甚至有爬行类的小异种在荆棘丛中进出。
  彭陵辛的喉咙哽得很厉害:“扣子,学弟他……”
  还是人吗?
  扣子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从他背上滑下来,有异种察觉到他们,警惕地看着他们。
  彭陵辛立即做出防卫的姿态,扣子按下他的手:“你回去吧。”
  彭陵辛不明所以,就见扣子把头顶的黑鸡抱下来,抖了抖帽子上面的雪,深一脚浅一脚,向着异种横行的荆棘丛林中走去。
  异种死死盯着她,不知是何原因,也许是忌惮,也许是别的,没有真正发出攻击。
  “扣子!”彭陵辛快步上前一步,那些保持警惕的异种又忽然动了,对着他们发出威胁的咆哮。
  彭陵辛不敢再上前。
  扣子抱着鸡,从雪坡上小心翼翼滑下去,在异种齐刷刷的视线中,慢慢走入荆棘丛。
  荆棘丛并没有为她让开道路,扣子靠着自己娇小的身形,从荆棘丛的缝隙中穿过。
  越往深处走越黑,到后面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见荆棘丛在周身飞快地穿行,在空气中抽得啪啪作响。
  扣子前进到一定程度,荆棘丛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同时支棱起来,在她面前编织出一面巨大的荆棘墙,无声地阻止她继续前进。
  “哥哥……”扣子嘴唇蠕动,她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荆棘丛立即发起攻击,被扣子怀里的黑鸡挡下。
  扣子只能后退,荆棘便又退回原处,两厢无事的模样。
  “果然不认识我了吗……”扣子再咳几声,无声地叹了口气,把黑鸡放在地上,从鸡嘴里往外掏掏,摸出一块绒毯。
  绒毯上血迹斑驳,已经结成了冰。她把鸡放回头顶,举起绒毯。
  漆黑的荆棘丛里,扣子举着绒毯仿佛举着一团火,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暖了一下自己快要冻僵的小手,再次前行。
  “哥哥,这毯子上面是嫂嫂的血。”她扬起声音解释,“当初在城南基地地下,嫂嫂重伤,发现自己的血可以驱散异种,给了叔叔姨姨一张沾着她的血的绒毯。”
  这一次,荆棘丛没有再攻击她。
  她一步一步往黑夜里去:“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必须在荆棘花枯萎前找到嫂嫂,她的荆棘花是爸爸采的,只有你有爸爸的血脉,没有你,她活不过来。”
  像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语句中隐含的意思,荆棘丛焦躁地抽打起来,充满戾气,仿佛随时可以扑上来将她搅碎。
  扣子只能再度停下脚步:“……你别激动,也不要现在去找林恩复仇,你先苏醒过来,我们先救嫂嫂回来。”
  “苏醒过来,不要被异种支配,我们一起去找她,复活她。”扣子举着那染着血的绒毯,期盼地仰着头,看着笼罩住天际的荆棘丛,她不知道江行舟到底在哪个方向。
  可是她等了很久,等到整个人都冻僵,如同伫立在雪堆中的一具雕塑,也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黑鸡焦急得叽叽直叫,扣子的眼珠艰涩转动,泛起泪花。
  “哥……”扣子的声音沙哑,绝望笼罩了她。
  就在这时,她身侧的荆棘丛传来簌簌的响动,她转头过去,荆棘丛后很远的地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猩红的眼睛隔着荆棘丛注视着她,脸上长满狰狞的树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向后延伸出一段荆棘。
  “吼——”
  他的眼睛里依旧没有瞳孔,没有属于人类的光,稍稍弓着身体,仍旧沉陷在混沌之中。
  但他就是站在那里,沉默着,等待着。
  扣子长长送出一口气,轻声说:“我带你去找她。”
  她把那张沾着戚眠的血的绒毯展开,盖在黑鸡的头顶。绒毯很大,盖下去以后整个黑鸡都看不见了,不一会儿,绒毯下面慢慢扩散开红色的暖光,如同夜色中的指引,慢悠悠飘向江行舟。
  江行舟吼叫一声,像是野兽遇见令他恐惧的东西,不由自主缩了一下头,但脑海中又有另一种力量克制他的动作,让他重新迎上红色暖光。
  红色暖光飘入他的眉心,江行舟皱了皱脸,红光再度飘出去,飘过荆棘丛和外面环绕的异种,不知去往何方。
  “吼——”
  江行舟动了,他像是知道那是什么,直勾勾盯着红光,荆棘拖着身体,一步一步,循着红光前进。
  ……
  戚眠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梦见死去的父母,梦见交好友,梦见身边不断阵亡的小队,还有她将竹栖刺入异种王的心口,再和异种王一同坠落。
  他们不停地坠落,四周很冷,荆棘丛一重重拥裹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中。
  到最后,她似乎与异种王紧紧拥抱在一起,他的身体却意外地温暖,仿佛雪夜中的一个火炉,慢慢熨热她冰冷的血管和身躯。
  意识里的最后一瞬,整个世界仿佛急速地倒带,她将刀从异种王的心口拔出,倒退回南方基地,死去的人活过来,倒退回末世降临之前。
  她在地铁线里,看见身穿黑白菱格外套的江行舟,这一次他没有和她擦肩而过,而是轻轻低下头,在她唇间落下一个吻。
  ……
  巨大的荆棘丛涌入,抛开山石,尖刺褪去,化为漆黑的藤蔓,将深埋在山石的女人裹住,轻轻往外抱。
  女人指间的荆棘花只剩最后一片花瓣,在藤蔓拥抱的那一刻枯萎,而她陷入他的怀中,寒夜之中,渐渐有了呼吸。
  扣子喜极而泣,抽噎起来,彭陵辛也一直跟在荆棘丛外,见状欣喜若狂,见荆棘丛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快步冲进来,想要查看戚眠的情况。
  荆棘丛重新涌起,阻隔他的视线。彭陵辛不服气咕哝:“我就想看看,这也醋。”
  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乐开了花,他蹲下身脱掉扣子湿透的棉鞋,给她换了一双干净的,背起扣子:“接下来我们去哪?”
  话刚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白问,因为荆棘丛已经重新穿行起来,簇拥着中央的男人向着另一个方向前去。
  “他恢复神智了?”彭陵辛小声问,“这是要去哪?”
  扣子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不远不近的追在荆棘丛后面,一直走到天黑又天亮,终于看见荆棘丛慢了下来,前方出现一栋小楼。
  小楼外面全是异种,荆棘丛收敛在小楼外,一部分托着江行舟和戚眠,直接越过异种头顶,从小楼的二楼阳台进去。
  “……”彭陵辛认命地放下扣子,用异能把异种一个个收拾了,再将雕花铁门从内打开,背起扣子走进一楼。
  大概是因为这外面的异种出奇得多,这栋小楼似乎并没有被人闯入过,除了落了灰,还保留着末世前的装修,雅致素净,看上去十分舒适。
  在一面墙上甚至还有一个壁炉,壁炉里面堆着湿透的柴。
  彭陵辛用金属异能拧出柴刀,把湿透的厚柴表皮剥去,将里面还算干燥的柴点燃,有些烟,他弄了一个薄的引烟铁罩,免得呛到扣子。
  “学弟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这样的小屋,真不错。”他拍拍手,站起来,就看见客厅中央的台面上立着几个相框。
  “……原来如此。”彭陵辛叹气。
  相框里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中间一个豆丁大的娃,成年男人背着娃做飞翔状,他和江行舟有八分相像,脑后扎着一个小揪揪,十足十的放荡不羁。
  扣子也已经看到,她蜷缩在绒面长椅上,巴掌大的苍白小脸被毯子盖去一半:“我感觉到爸爸的气息了。”
  她沉默很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死在这里。”
  彭陵辛心中一震,扣子慢吞吞起身,抱着鸡上二楼,推开一间卧室的门。
  戚眠躺在床上,江行舟背对着他们,握着戚眠的手,他的异变状态还没有完全褪去,朝向门的半张脸上爬满可怖的树藤,眼瞳猩红,荆棘丛在半空中飞舞。
  他正将自己的异能源源不断地灌入戚眠的体内。
  扣子走到江行舟身边,把黑鸡按在江行舟脚边。
  江行舟这才掀起眼睑,淡淡瞥他们一眼,黑鸡怂得差点没炸毛,见江行舟没有进一步动作,这才抖着翅膀,慢慢张开覆盖住他脚下那块地砖。
  黑色的能量从它身上往外逸散,房间里黑下去。
  像是全息投影,时间清晰可见的在这个空间里回溯,一切变得古旧,室内的摆设有了变化,窗外也出现了末世以后再也没有见过的柔和月光,无声地洒在地面上。
  一个投影出现在床上,和沉睡的戚眠重合,那是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正是小时候的江行舟。
  江行舟通红的眼睛微微一缩。
  门被推开了。
  半透明的高大男人提着石头实心刀鞘,刀鞘里插着黑色的长刀,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
  他的脸上全都是伤口,头发和胡子也很久没有修,满是沧桑。
  他把刀放下,在床前坐下,身形和此刻的江行舟重合。
  江承稍稍弓着身,仿佛极度疲惫的旅人终于得到了片刻的休憩,久久地凝视着床上的男孩,下半张脸咧开很灿烂很傻的笑容,上半张脸眼睛里却盈满波光。
  “都长这么大了……”他咕哝了一下,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想要摸一下男孩的头,又怕把孩子弄醒。
  他最后把手虚悬在男孩头顶,托着腮笑得傻不愣登:“真帅,随你妈。”
  男孩半梦半醒间睁开了眼,他看到男人的脸,睁大了一下眼,满是高兴,又满是委屈。
  “爸、爸……”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急着擦眼泪,哽咽着怎么也说不出来。
  江承难舍地看着他很久,虚悬的手轻轻拍在他的头顶,脸颊上流下两行泪:“乖孩子,做梦呢,快睡吧。”
  他的声音很低哑,带着某种魔力,哭泣的孩子立即被安抚,重新合上眼入睡。
  江承的面颊上湿漉漉一片,他扶着孩子的发,低下头在孩子额头上亲吻。
  然后保持着这个动作,从他的头和手开始,一寸一寸,化为灰烬。
  “……!”江行舟惊惧退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什么,重新扑上去想要阻止他化为灰烬,可那些黑色的灰烬穿过他的手掌,落在床上、地上。
  江行舟的手抖得很厉害,幼年的记忆重新唤醒,不及他仔细回想,回溯的场景加速,天亮了。
  孩子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自己床前莫名其妙落了大片的黑渣,有些慌张地大喊一声。
  刑伊云前不久被送去精神病院,过来照顾他的罗母听到大叫,快步冲上来,见此一幕急忙抱开他,把他身上沾到的灰拍掉,不住轻哄:“不怕啊舟舟,阿姨帮你扫干净。”
  小江行舟抽噎着点点头,被哄着站到卧室门口,注视着罗母将那些灰烬,一点一点扫掉,倒进垃圾桶。